《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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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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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

“那就偏不让他安生,立储乃国之大事,岂能轻易这么不了了之?”赵昭朝狄青与李承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

PS:抱歉,最近不在状态,写的少,见谅。下旬会恢复正常!

第六六七章谁来承继大统?

昏迷三天半之后,赵顼醒了!

向皇后喜极而泣,泪流满面,高滔滔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可是很快又满是忧心。

在儿子昏迷期间,她以皇帝的名义处理了几件事。

首先一个是苏轼的案件,认定苏轼诽谤变法,言辞不当,轻狂失矩;但愚弄朝廷,不尊君王的罪名言过其实。

官家感念其乃国之大才,仁宗与英宗皆有赞扬,故而原谅其不当之举。

杀头流放灭九族倒是不至于,但处罚还是要有的。一道圣旨,苏轼直接由凤翔知州贬为黄州团练使。至于牵涉到的诸多官员,则只是训诫几句,然后象征性的罚了几斤红铜了事。

消息传出,朝堂上此起彼伏的不满才逐渐消退。士大夫们算是安心了,苏轼虽然还是遭受无妄之灾,贬官黄州,但终究没有定大罪。刑不上大夫,国朝不杀士大夫的传统并未被打破,文字狱的可怕境况也不曾出现。

底线未被突破,士大夫也就没什么意见了,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心中生出不满和失望。此事难道只是御史台一群跳梁小丑的表演吗?稍有见地之人心如明镜。

唯独失望的就是吕惠卿和李定、舒亶等人了,怎会如此?官家竟然没有严惩苏轼,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在吕惠卿看来,即便不尽快惩处,也是会继续关押,等待长安的反映,以期抓到什么破绽。

怎么都不会是如此结局,贬官?这也叫惩处?算什么事啊?

吕惠卿没想到,这才只是个开始,随后还有更大的失望。

官家圣旨下发中书省,以韩琦为集贤殿大学士,中书门下平章事。

消息传出,一片哗然。

吴充前往大名府之后,首相之位必然会有变动。朝野也是各种猜测。可谁也没想到会是韩琦,他竟然复出了,事先竟不曾有一点风声,当真是意外。

不过想想人家韩琦的资历,就没话说了。三朝元老,仁宗皇帝在位时就是宰相,完全有资格。有能力入主政事堂。只是官家怎么会突然启用韩琦呢?昔年大名府那段恩怨一笔勾销了?再念及文彦博、王安石等一干重臣的遭遇,官家如此举动,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吕惠卿最是不甘,一心一意谋取的宰相之位竟然花落别家,除了不甘还是不甘。他也很好奇,明明已经把韩琦与苏轼一案联系。官家怎么一点都不怀疑?还照样委以重任呢?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啊!不过很快,一条消息从宫禁中流传而出,官家病了,一连昏迷好几日。如此看来,以韩琦为宰相应该是太后的手笔吧!

唉,运气真是背,如此关键的时候怎么遇上这种倒霉事?他本还想再努力一下。动摇韩琦为相的合法性,可惜不等动手,大宋朝堂上掀起了另外一股风潮。

奏请立储!

赵顼身体康复后一天上朝,便有礼部侍郎上疏道:“听闻官家龙体不适,曾有昏迷不能视朝之事。臣甚感忧虑,请官家保重龙体,也请官家早日确立国本,以保大宋江山世代传承。”

随后三省六部。御史台,宗室亲贵,乃至地方官员纷纷上疏奏请,早立储君。

这样的事情是有先例的,嘉佑元年,宋仁宗也曾突然晕倒,口吐白沫。神志不清。那时候,大宋王朝并未确立储君,可是急坏了众多大臣。

好在宋仁宗后来康复,百官立即进谏。请官家立储。当今官家与昔年仁宗皇帝的情况相似,他虽然有儿子,可都是襁褓中的孩童,还是让人担心。故而百官进谏立储,也在情理之中。

赵顼自然不爽了,什么情况他也不是不了解,刚开始还装不知道,想要敷衍过去。可是百官态度坚决,奏疏如雪片一样送到了御案之前。朝堂之上,有数位官员连续多次奏请。甚至有人当街拦了宰相韩琦的轿子,请百官之首的宰相劝谏官家早立国本。

敷衍肯定不行,赵顼想要推辞过去。若是身体健康,还可用皇帝春秋正盛作为借口,甚至以此来斥责上疏的大臣图谋不轨。可赵顼没底气说这话,一连昏迷了三日,险些直接挂掉,整个人看起来也虚弱了很多,春秋不盛乃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无可奈何,赵顼只得借口道:“诸皇子尚且年幼,待长大一些,观察资质,加以教导,再立为太子!”

可是百官不买账,委婉表示不认同。声称诸皇子年幼,为了保证国有长君,大宋安宁,请立扬州赵颢为皇太子。至于理由,那是十分充足。有官员提及,太祖皇帝在位时,德昭与德芳两位皇子已经成年,太祖为了江山稳定,放弃父死子继,而是兄终弟及,传位给太宗。以此为先例,请官家效法太祖,传位给弟弟。

太宗继位多有龌龊,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可是赵顼反驳不得,否则岂非否定太祖做法?或者承认太宗当年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他不敢不孝,只能哑口无言。听着官员们引经据典,说历朝历代皇太弟的先例,赵顼心情更加抑郁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随后御史李云聪竟然上疏,请立秦王为储君。

消息一出,满朝哗然!

李云聪朗声道:“秦王乃仁宗皇帝亲生子,血统高贵,人品贵重,切能力出众。征战西北,先后收复河湟与灵夏,有功于国,可继承大统。”

有这个想法的不是一个人,仁宗皇帝去世不过十年,朝堂上大部分都是三朝老臣,念及仁宗皇帝的恩德,心理上就偏向秦王。更何况秦王能力出众,这些年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继位为帝也算是众望所归。

比襁褓上的幼儿靠谱多了,即便是扬王赵颢也根本不能与之相比。赵颢除了是英宗嫡子的身份外,似乎根本没有拿得出来的功绩,能力与声望实在一般。虽然年纪相当,但与秦王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故而大部分官员,尤其是中立的这部分,都认同秦王即位。毕竟英宗是过继的,若非秦王流落在外,皇位本该是人家的。如今还政给秦王,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心里都这么想,可没几个人敢于首先说出来。

官家必然对秦王多有忌惮,公然推举秦王是要冒风险的。不过李云聪冒天下之大不韪,率先提出,情况就不同了,开始逐渐有人附和。

尤其是德高望重的定国公张泽平以七十岁高龄上朝,推举秦王,使得立储之事处在风口浪尖。

秦王赵昭、扬州赵颢、三岁不到的皇六子赵煦,成为大宋储君之位角逐战三强。相比之下,秦王无意是其中的最大热门。

赵顼的心情可想而知,祖父和父亲千辛万苦,费尽心机才得到的皇位,岂能还给赵昭?如果他坐上九五之位,自己一家子还有活路吗?

也有一些大臣不希望赵昭即位,御史里行何正臣抢出道:“历来立储只有父死子继和兄终弟及?哪有皇太叔这么一说?”

“怎么没有?前几年辽国的耶律重元不就是皇太叔吗?”李云聪立即反驳。

何正臣道:“哼,结果呢?那位皇太叔最终却谋反叛乱了!”

“那是耶律重元自己大逆不道,并非皇太叔的称谓有问题!”李云聪道:“秦王仁厚谦和,有目共睹,焉是耶律重元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何正臣顿时为之语塞!

赵顼算是恨死耶律洪基了,好好的弄出个皇太叔来做什么?若非有这个先例,便可搪塞大臣。如今可好了?少不得有诸多麻烦。

“立储事关重大,还是从长计议为妙!”赵顼想要拖延过去。

可是李云聪与张泽平等却声称,既然是大事就应该抓紧,不能拖延。有仁宗当年的先例在,老爹赵宗实就是这样当上储君的,赵顼也无法反驳。虽然他很有心杀了李云聪等人泄愤,可若如此,岂非明着对皇叔不孝?有失君王气度,仁厚明君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

赵顼无奈道:“既如此,也该询问一下秦王和扬王的意思!”

赵颢反应很快,虽然深知母亲有意扶持,但他更担心大哥的脾气,故而急速主动推辞。古代人比较含蓄,君王禅让讲究三辞,宋朝封赏个什么爵位官职,也要礼让推辞,王安石和司马光就干过很多次。

赵颢的推辞可能是谦虚,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拒绝,赵顼明显采纳了后者,说道:“扬王推辞了,也不知秦王是什么态度,待派人前往长安去问过秦王之后,再做决断。”

言下之意,我有心立秦王为皇储,如果人家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如此百官之后闭口不言,等待着长安的消息。赵顼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赵顼谦虚推辞,他就立即顺水推舟,以此来堵住天下人的嘴,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

可是使者去了长安,却久久没有消息。只听说秦王去前线巡查去了,短时间内见不到人!

赵顼立即道:“秦王不在,不曾征求到意见,立储之事,只能容后再议!”

第六六八章有机可乘

赵顼是既喜且忧,喜的是赵昭不在,便有理由拖延时日。却也遗憾,没能及时等到赵昭的谦虚推辞,立储之事悬而未决,日后少不得还会被旧事重提。

回到宫中,赵顼特意去妃子朱氏那里看过事实上的长子赵煦,希望儿子能快点长大。

可是自己的身体,赵顼虽然有些讳疾忌医,但身体状况到底如何,多少还是有数的。如果自己遭遇不幸,真的早早走了,孤儿寡母该当如何?

未成年的儿子想要坐稳皇位,必须要有人辅佐。向皇后是个的温厚的女子,贤惠善良,却不懂权谋之术,根本无法垂帘听政。

宫中能够辅佐幼主的只有母亲高滔滔,可是相比之下,她似乎更疼爱弟弟赵颢……

这可如何是好?

或者效法汉武帝,选择一位霍光一般的忠臣辅佐幼主?

可是纵观朝野,哪里有一个可用之人呢?

唉!赵顼长叹一声,说到底,可以倚靠的唯有母亲,他决定试探一下!

“娘娘!”

“唉!”高滔滔很意外地看着长子,他是很少踏足宝慈宫的。

赵顼道:“这些天卧病,让娘娘担心了!”

“是为娘的不是,竟不曾在意你的身体!”高滔滔确实心有歉疚,可总觉得儿子今日的举动有些怪异!

“有件事想要和娘娘商量一下!”

“何事?”

赵顼低声到:“朝堂上百官争相进谏,让早立储君,所以想要咨询下娘娘的意见。”

“官家你是怎么想的?”

“有人提出立秦王为皇太叔,哼!”赵顼并不直接回答,而是一句抱怨。

“立他?哼,说不定那些上疏的官员就是受到他怂恿指派的!”

“是啊,暂时搪塞过去了,但拖延不了许久,迟早是个麻烦事!”赵顼说完之后就意味深长地看着母亲。议立储君的事情到底是谁始作俑者,怕是还不好说。

“几个皇子年纪还小……”高滔滔没有说下去,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一个试探,看看长子会是什么态度。

赵顼低声道:“二哥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高滔滔心中一震,静静地看着长子许久,悠悠道:“仲针啊。你我母子,是一家人,我们之间说话也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为娘知道,你想要立煦儿为太子,他是我的新孙子,作为祖母。自然疼爱他。你若健健康康,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为娘当真害怕,煦儿太小,难以服众,主少国疑,更给力外人可乘之机。”

也是到了危急关头,高滔滔甚至连儿子重病可能早亡这种话都毫无顾忌。直接讲出来了。

赵顼并不生气,只是淡淡问道:“所以二哥承继大统最好不过是吗?”

高滔滔迟疑了片刻,低声道:“如此也是权宜之计,不过可与仲明定下协议,将来由煦儿继承皇位。”

赵顼不由冷笑,果真能如此吗?皇帝的宝座谁不想做?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孙坐?也许弟弟赵颢今日会答应,但来日一定会兑现承诺吗?也许母亲在的时候,他不敢有异动。母亲驾鹤西去之后呢?还有谁能制约他?

太宗皇帝遵照杜太后金匮之盟的遗诏继位,按理说皇位是要传给太祖之子的。可是德昭与德芳两位皇子是什么下场?早早的全都死的不明不白;太祖子孙到今日又是个什么凄惶境遇?赵顼不愿意儿子丢了皇位继承权,更不希望儿孙因此遭遇杀身之祸“仲针啊,为娘知道你担心什么,可若此事处理不好,皇位落入秦王手中。你们兄弟几个,乃至你们的儿孙还有立锥之地吗?”高滔滔很无无奈。她只得如此劝说,希望儿子以大局为重。

在这件事上,她不想遮遮掩掩。到了如今的地步,内部之间不应该再有这许多的隔阂与防备。

“大局为重!”赵顼淡淡道:“是啊。他也是娘娘的儿子,将来也会有孙子。我的儿子又算什么呢?为了他和他的儿子能活下去,能享受荣华富贵,就要牺牲我儿子的前程,这公平吗?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哼哼,娘娘终究还是更疼他一些!”

赵顼说完之后,毫不在意高滔滔的反应,头也不回,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宝慈宫。高滔滔愕然站在原地,老泪纵横。许久之后才吩咐道:“传韩琦入宫!”

却说赵顼回到垂拱殿之后,也是许久的失神,坐在御座上身体忍不住的晃动,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坠落一样。

许久之后开轻声喊道:“去,传濮王进宫见驾!”

“是!”小海应了一声,立即派人前往濮王赵宗晟府上传旨去了。

秦王赵昭不在长安,而是去前线巡查了。

立储风波必须要避开,只要有人推举自己,那必然是要表态的。

按照大宋的传统,必须要推辞的,若是真这么做,赵顼若是顺水推舟答应了该怎么办?这种厚颜无耻的事情,他完全做得出来。

若是不推辞,岂非说自己觊觎皇位?事情明明就是这样的,可古人讲究含蓄,哪怕全天下人都知道,可就是不能宣之于口,毛遂自荐更是不能。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表态,以不知道为理由躲开。随便找个由头离开长安,谁又能说什么?

故而赵昭秘密躲到了兰州,汴京的消息会在第一时间送来。皇帝垂询的使臣到了长安,也是空等数日,无功而返。

当然了,赵昭出门也不是为了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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