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C市恐怕要变天了。”夏磊感慨。
正当夏磊感慨的时候,琴声戛然而止。夏磊连忙抬头看去,正看见弹琴的男子朝后门走去的背影。钢琴声又响了以来,现在弹奏它的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
“我去一下洗手间。”夏磊追逐着离去的背影。
后门。
弹钢琴的男子伸了个懒腰,舒展着强健挺拔的身体。“阿飞,有烟吗?”他问同在后门休息的男孩。男孩鼻子上带着一枚骷髅鼻钉,有着一头银色短发。
“有。”男孩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扔给略显疲惫的男子。男子接过烟,就着男孩嘴里叼着的烟点火。
“呼。”他猛吸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
“喂,第八个了。”和老板坐在一起的男人已经是这星期的第八个了,无论他们的长相和谈吐如何,在看着弹琴的男人时,无一例外的露出饥渴的神情。
“恩。”男人点点头,似是对这早已习以为常。
“你的魅力可真大,男女通吃。”男孩笑道。
“彼此彼此。”的确,凭着出众的样貌和潮流的打扮,男孩同样吸引着顾客的目光。
“我只对女的感兴趣,那些男的还是交给你吧。”男孩最大梦想是被富婆包养。
“谁!”男人并未界面,只是紧紧盯着他们身后的门。
“是我。”夏磊从门背后探出身。
“你怎么会在这儿?”男人质问。在夏磊用充满j□j的眼神看着他时,男人正分心记住他的样貌,以便下次见到他的时候绕道走。
“我只是想单独找你谈谈。”这很显然,男人并没有认出他,而且男人在面对他时还浑身散发出敌意,不爽,非常不爽。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男人拒绝。
“听着,”夏磊拿出警官证,“我是警察,想找你问几个问题。同时,我希望不要任何人打扰。”
“那我先走了。”男孩朝前厅走去。
“你想知道什么?”男人皱眉。
“你的名字。”到现在夏磊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蒋寒。”
“年龄?”
“二十七。”
“现在住哪?”
“哼,我说警官,您现在是在以权谋私吗?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何必拐弯抹角?”蒋寒对此嗤之以鼻。
“我现在就在问你,”夏磊不以为然,“十年前,你有没有把一个不会游泳的男孩过肩摔给摔到河里?”
“你怎么知道?”当年他教训那男孩的时候周围并没有目击者,在告诉交警有人落水前他还特地用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没人知道是他把人给抛下水的。除非……“你是来报仇的?”除非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就是当年那个落水男孩。
“不是。”夏磊摇头,当年那个狂妄自大的自己或许有可能,而现在他是警察,早已没了当年那股子狂劲儿,再说,当年他也有错。
“那你找我来干嘛?求我上你吗?!”蒋寒觉得恶心。
“不,当然不是!”夏磊摇头,开玩笑,他可是个纯1,要上也是他上他。
“那你来这里干吗?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麻烦你发情的时候擦一擦嘴边的口水,真够恶心的!”
“我想你弄错了,我喜欢的可是十七八岁的美少年而不是你这样的大叔。”
“哼,你自己不还是大叔吗?刚刚我看得一清二楚,你那小兄弟挺得可真高。”
“恩,你看错了。”夏磊解释,虽然连自己也不相信。
“那你想干什么?”蒋寒失去了耐心。
“我,我…”瞧,他已经想起你了,那你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呢?
“哼,让我告诉你。你想j□j,你想把我压在床上,狠狠地蹂躏我,想把我撕裂,让我发出痛苦的呻/吟…”蒋寒一步一步地朝夏磊逼近,夏磊不得不连连后退。
“唔。”疼痛从脑后传来,夏磊陷入了黑暗之中。
“有口香糖吗?”蒋寒去而复返的男孩。
“有。”男孩把口香糖递给他。
“谢了,小洛。”蒋寒真诚道谢。
“你拿他怎么办?”小洛有些担心,“他是警察。”
“你放心,他不敢拿我怎么样。”蒋寒吐出口香糖,把它抹到了夏磊的头发上。“对不起警官,谁叫你露出让我恶心的眼神,这算是给你的一点小小的教训。”
C市市公安局。
“嘿,老夏。”老廖拍了拍夏磊的肩。
夏磊回头。“哈哈哈,老夏你怎么成了个光头?”老廖乐不可支。
“别笑了。”夏磊怒了。
“哈哈,快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剃了个这么奇怪的发型?”
“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把口香糖给弄到头发上了。”夏磊无语,他只是多看了那家伙几眼,为什么要这样整他。
“哈哈哈,哈哈,这头型不错,没准会成为我们局里的潮流。”老廖边笑边毫无诚意地安慰。
“要不你也去剃一个?”
“不,不了。你长得帅,不管做什么发型都合适,哪像我们这些丑男。”
“哼,多谢夸奖。”夏磊撇了撇嘴。
“为了庆祝你换了个新发型,今晚我请客,对门小饭馆,一下班就去。”
“大嫂终于给你涨零用钱了?”
“是啊,这不,趁我手头还有钱的时候请兄弟喝几杯,我对你好吧?”
“是挺好的,兄弟我正想喝杯酒呢。”这几天诸事不顺,是该喝点酒改善改善一下心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拔刀相助
“恩,小夏,我告诉你,”喝醉酒的老廖走路七扭八歪,“你嫂子最近迷上个小白脸,天天抱着他演的电视剧看,连天也不想和我聊了,我心里憋屈啊。”
“我,我也告诉你,”夏磊和老廖同步,“我想和他多说几句话,可为什么他一见我就想整我呢?一次两次都这样,又不是我的错,是我的小老弟一见他就它自动升旗的,谁,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你说你哥有什么不好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比那个小白脸不知要好多少倍,但你大嫂为什么不开眼呢,放着摸得着的帅哥不要,非要电视里的小白脸。你大哥的心好痛啊。”
“不就是多看几眼吗?我那叫欣赏,欣赏懂吗?眼睛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不想别人看你,那就长得丑一点啊,天天一副禁欲样,想勾引谁呢?”
“抢劫,抢劫,有人抢我的钱夹!”此时是深夜十一点,人烟稀少。
“喂,兄弟,有人抢劫。”老廖神智有些清醒。“喂,等等我!”没等老廖反应过来,夏磊就已经像离线的箭一样追了上去。
抢劫的共有两人,头上戴着头套,手里各拿把水果刀。他们渐渐没了力气,可夏磊二人还紧追不舍。他们交换了个彼此都懂的眼神,突然停了下来,把手里的水果刀猛地刺向夏磊二人。区区只有两人的抢劫犯哪里是身经百战的警察的对手,没两下就把他们给制服了。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失主追了过来。
“是你?”夏磊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他那么倒霉,想见的时候见不到,不想见的时候却偏偏碰到,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你怎么在这?”蒋寒也下了一跳。
“你们认识?”老廖问道。
“见过两面,不算太熟。”夏磊解释道。
“哦 。”夏磊明显隐瞒了什么,但他不说,老廖也不问。是人都有秘密,他们都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他把从小偷身上搜到的钱夹递给失主,“这钱夹是你的吗?”
“是的;谢谢你。”蒋寒点头。
“那能不能麻烦你和我们去警局做个笔录?”
“当然不麻烦。”
他们一起去了公安局,途中蒋寒连个正眼都懒得给夏磊,完全把他当空气。“真他妈郁闷,早知道就挑其它地方喝酒了。”
笔录做完已是凌晨一点。
“你住哪?要是顺路的话我们乘同一辆出租车吧。”老廖赶着回家先走一步,夏磊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提议道。
“我家在红星路的水秀新村,你呢?”
“顺路,先送你回家。”
两人一路无话,就这样出租车到了一老式居民区。“你就住这儿?”夏磊问道。“是啊,这里房租比较便宜。”夏磊环顾四周。斑驳的墙壁,无人打理、长满枯草的花坛,静谧的夜里,小孩的啼哭响彻冲天,夫妻的吵架声愈来愈大。“这里一般治安不太好。”“还行吧,反正家里有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蒋寒解开安全带:“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上我家坐坐?”
“好啊。”夏磊有点受宠若惊。
“小心脚下。前几天楼道里的灯坏了,到现在物业还没派人来修。”两人摸黑往上爬,安静的楼道里只听到“哒哒”的脚步声。他们离得极近,只要夏磊一伸手就能拥住在前面带路的男人。
“到了。”蒋寒开了门,橘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泄了出来,温馨而又安逸。“我刚搬来没多久,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整理。”蒋寒倒了两杯冰橙汁。把橙汁递给夏磊后他就绕过尚未整理的行李,打开了阳台的窗户,不一会儿,凉爽的风扑面而来。
“在车上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夏磊喝了口啤酒。
“说吧。”
“你先前不是讨厌我吗,但为什么又请我来你家做客?”
“因为胖三哥。胖三哥是个好人,他在我走投无路的时让我去他的咖啡厅打工,帮我摆平骚扰我的顾客,还发给我丰厚的奖金,我很感激他。”
“胖三对兄弟的确没话说。”夏磊承认,胖三在拉拢人心方面真的很有一套。
“一开始我对你的印象差到了极点,但胖三哥老对我说你以前的光荣事迹,说你如何如何的讲义气,如何如何的英勇,如何如何的料事如神等等,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我相信胖三哥看人的眼光,你身上一定我所不知道的优点。”
“所以你决定抛弃对我的第一印象,重新认识我?”夏磊问道。
“是的,可能第一印象实在太难消除了,我不知道怎样和你相处。”
“所以你才故意无视我?”夏磊提高了说话的分贝。
“恩。”蒋寒点头。
“那你不怕我非礼你?”我可是一直对你有兴趣的。
“你这个人有色心没色胆,而且你也打不过我。”
“你就那么有信心?”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只喜欢女的,你应该对我没兴趣吧?”胖三曾对他说过,夏磊从不对直男出手。
“胖三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早八百年前的事了,直男不直男的,在我心里都没什么差别,只要是漂亮的男的我都喜欢,都想把他们拐上床。”
“你不会的。”蒋寒笃定。
“为什么?”夏磊有些恼怒,算上这次才见过三面而已,为什么他就那么了解自己?
“第一,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第二,胖三哥说你从不碰直男。第三,我这个人,当你的朋友比当你的炮/友更好。”
“呵呵,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夏磊的眉毛上抬。“好吧,说不定我们真能成为朋友。”
“当然。”蒋寒粲然一笑。此时夏磊的心里有些忐忑,仅一眼就能看清他的本质,这个男的绝对不简单,好在他们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这晚,两人聊了很久,他们发现有许多相同的兴趣爱好,蒋寒的博学和夏磊的幽默也让这场谈话越来越有趣。
“唔。”夏磊伸了个懒腰。“我该回去了。”
蒋寒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针指向凌晨三点。“都那么久了,现在很难打到车了,要不你就在我这儿将就一晚吧。”蒋寒提议。
“不用了,你家离我家挺近的,走走就到了、”夏磊拒绝。
“路上小心。”蒋寒不再挽留。
夏磊在路上慢慢走着,天上挂着一轮圆月,静谧的夜只听到纺织娘的叫声,远处传来阵阵花香,他的心境是那么恬淡平和。
夏磊是被楼上的打闹声给吵醒的,他看了看闹钟:“才五点,楼上的精力怎么这么旺盛,都不用睡觉的吗?”“叮咚叮咚”,家里的门铃声响了起来。“来了来了。”夏磊嘟嘟囔囔地起床开门。
“叔叔,爸爸妈妈又打起来了。”可爱的小女孩穿着宽大的睡衣,披散着头发,脚上光溜溜的,睁着大大的眼睛希冀地望着夏磊。有些可怜,他想。
夏磊弯腰抱起小女孩:“玲玲乖,叔叔和你一起上楼看看,保证过一会儿爸爸妈妈就不吵架了。”
“许元山你有种,竟然背着我去找小姐,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现在还要跟我离婚去娶那个狐狸精!”门内突然窜出一个花瓶直直朝抱着小女孩的夏磊飞来,夏磊灵敏地侧身躲过。
“周淑芳,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这日子再过下去有什么意思?”
“是啊,人家多好,好到让你背负抛妻弃女的骂名!”
“她确实比你好,比你温柔,比你善解人意,比你乖巧听话,而且她还能替许家延续香火,你行吗?”
“比我好,比我好就去水秀新村找她啊!许元山你个王八蛋,我算是认清你的真面目了。你不是怪我再也不能生小孩了吗?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死乞白赖的让我留在你身边的,你还跪在我面前发誓即使我再也不能为你生个男孩继承香火你也不会抛弃我。你发的那些誓都给狗吃了!”
“是,我那是可怜你,你十八岁就跟了我,九死一生的生下了玲玲,我总不能让玲玲一生下来就没有妈妈吧?”
“许元山你混蛋!我绝不会和你离婚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她只是个只要给钱人人都能上的货色,不是什么天香国色!”
“周淑芳,闭上你的臭嘴!我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
“好啊,许元山,除了嫖妓你还学会了金屋藏娇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金屋藏娇又怎样?总比家里有只母老虎强。周淑芳,你没惜月一半好!”
“许元山,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双颊顶各顶着大红指印的女子狂奔出家。
“妈妈。”小女孩清澈的双眼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女子。她才五岁,不知道什么是离婚,不知道什么是狐狸精,只知道家里有爸爸、妈妈和小玲玲,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