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真磨人。(╯3)
、剔除资格
自从白琤宣布退出娱乐圈后,歌迷流失了一小部分。白琤本人当然不可能会在意,但琤音却在乎的要紧。对她们而言,那是白琤十年来在娱乐圈积聚的人气,那是对实力的肯定,以及荣誉。所以一向以“彪悍团结”着称的琤音,在退出事件中,外界依旧一致对外,内里却时不时有大又小的掐架。一小部分人对白琤因一个女人的退出而心生不满,所以在愤怒的情况下,齐雪真就成了发泄桶,各种谩骂侮辱都朝着她去了。而白琤作为一个男人,作为她的忠犬男友,定然会出面维护她的尊严。但这一出面,更将那一小部分歌迷群的情绪点爆,白琤个人官网里的留言,一时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言论。但大多都是消极负面的。有个别几个极端的粉丝,甚至将他出道十年、且珍藏完好的所有专辑通通销毁,事后还把专辑残影传上网络,留下话:“算我当初瞎了眼!这些年在白琤身上花的十数万块钱,就当我大方拿来喂野狼了!”由此可见,这个极端的粉丝之一,经济条件是不错的。
而在潘董昨天在记者面前透露白琤是一家企业的富二代后,网络的风向又有些许改变。众多的琤音先是愣,后是惊喜,再来就是与有荣焉。就仿佛白琤成了高富帅,她们也摇身一变成了匹配的白富美一样。
流失的小歌迷群又回来了一些当初怒极之下负气离团的死忠。在得知白琤除明星外的企业富二代身份后,都对白琤的退出有了一定的释然和理解。但她们不曾知道的是,已非明星的白琤,已经不需要她们这群人的释然与理解了。
“这么说阿琤退出娱乐圈完全是因为家族而不是因为齐雪真这个女人咯?如果是为了家族退出娱乐圈,那还说得过去。我还比较能接受这个理由。”
“楼上+1!”
“既然阿琤是富二代,那是哪家企业呢?琤音里有木有计算机领域的高材生啊,能不能把阿琤的详细背景搜出一丢丢?”
“喂!楼上的!你不知道阿琤最憎恶人肉搜索吗?!阿琤不愿公开背景,说明有他的理由!人肉这种缺德事,是琤音就别想,不是就滚出琤音团!”
“……楼上的亲有些激动啊,淡定。白琤既然是某企业的富二代,那么以他平日展现出来的形象素养看来,他的家族企业发展的总体水平一定在中上,甚至在世界上也有一定影响力、号召力的程度。生在这种富贵平顺的环境里,人的思想境界、层次、追求,当然不会和普通人一样。以未来伴侣为例,自身足够优秀乃至优越到傲视群雄的男人,我不相信他会把眼光降到最低。所以,被他公开承认的女友齐雪真,不是自身有过人之处,就是家里有身份有背景。楼上的楼上提到可以人肉搜索,但楼上的亲显然不同意人肉对象是白琤。那么不如这样,人肉齐雪真,如何?不过人肉有代价,敢人肉之前,事后就得有承担白琤怒火的勇气!”
“楼上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怂恿其他琤音去人肉齐雪真,你想干嘛?谁规定富二代就不能找平凡女生当老婆了?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这么势利好不好?”
“……楼上是言情小说看太多了吧。现实固然有富二代和普通人结成连理的事例,可现实不是童话,所以没有灰姑娘。我赞成素霜漫天的观点,王子自身非凡优质,又怎会对毫无是处的灰姑娘青睐有加。”
这是来自白琤个人官网的一些粉丝言论。白琤退出娱乐圈,本来个人官网理应会被处理掉,但由于粉丝的阻挠,它最后存留了下来。而“素霜漫天”本人,此时夜半三更,正躺在床上勾起嘴角冷笑!
人人都不屑做灰姑娘,可娇公主又有什么好的?!
杨素缓缓关了手机,阖上了眼眸。她觉得自己,恨死齐雪真了。恨不得让她体验一下她当初的遭遇。
这两条负面新闻有负责人出来辟谣后,娱乐圈平静了几天,白琤也清静了几天。那一晚齐恺丰大怒后,真的言出必行,齐雪真被变相软禁了。陈秘书按照齐恺丰的命令,从B市的警察学院挑选了四名即将毕业面临分岗实习、身手极好且思维缜密的女警员给齐雪真当贴身保镖。既是保护,也是监视。于是在国庆来临之际,齐雪真的日子变得难过起来。
因为齐恺丰定了决心,决意剔除了白琤成为齐雪真未来夫婿的资格。因此下了命令,市委大院的往来车辆进出都需要经过严格的实名登记,方才准许通行。而毫不意外的,白琤进了他拒绝往来的黑名单。陈秘书特地与警卫打过招呼,将白琤的个人照片、轿车型号、中英文姓名等基本信息交给了负责检查的警卫,并严明下令:若看到此人和此辆车型,一律排外,不得进入!
白琤原本还不知道齐恺丰这边的情况会变得如此糟心,但屡次开车前往京淮路处处碰壁时,他便隐约明了。他被齐恺丰剔除资格了!
想到这一层面,原本还满心期待的心情,顿时变得恶劣糟糕。他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拨通齐雪真的电话。但一听到“空号”二字,只听见车内尖利的声音突兀响起。一看,赫然是他盛怒之下摔了手中的Iphone。手机的屏幕碎裂成片,不规则的形状犹如一道道蜿蜒曲折的山脉。而他此刻的神色,已阴沉的无一丝亮光,好似两国和平时期对方突然大军压境时所带来的低压冷肃,令人惊惶难安。
司机被吓了大跳,努力镇定双手却不由自主的哆嗦着问:“老、老板,我们……我们现在是回清峡湾吗?”
白琤很久没回答,司机也不敢再问,只能沿着清峡湾的路线慢慢开车回去。晚上的街道灯火通明,每隔三米一盏路灯,夜晚俨然如同白昼。B市近几年愈发繁华,经济也更为强盛,行事风格越来越有国际发达城市的风范。而在齐恺丰上台之后,市委办、市政府便出台了一系列关于土地房改、城市规划、民生教育等政策,将近大半年的时间,几乎整个B市市民无人不晓这个雷厉风行、清廉端正的市委书记。
而那些权力,也在逐渐掌握在他的手中。很显然,齐恺丰不嫖不赌不贪不玩女人,是个不折不扣事事以人民为先的人民公仆。在人民心中,难免获得一定的支持。
白琤已经完全收敛了爆发的怒气。他伸手抚眉,阖眼轻按眉头,长长一叹,还是没说话。直到沉默了许久,他才突兀的问前面驾驶座的司机,“齐恺丰……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一个领导?”
司机惊愕,好半响还没收回懵然的思绪。白琤没等他的回答,亦或是他只是在自言自语,根本没指望司机的回答。他开口,语气没有起伏,“回清峡湾吧。”
司机仿佛大赦,连忙应声,顺便提快了车速。
国庆,学校以及大部分的事业单位,基本放假三天,五天,多则七天。齐雪真的手机号码被齐恺丰做了手脚,拒接了白琤的一切信息及来电,她抗议过,但反抗无效。而她现在行动受到制约,更加不可能和往时一样随心所欲的跑去清峡湾或者丽典找他。她不是没有寻求过齐老的帮忙,但齐恺丰不知与他密谈了些什么,齐老居然无视了她的一切恳求。似乎已经站在了她父亲的那一方。
她顿时有些绝望,但也仅是一瞬,她就调节了低落的情绪。常言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绝不屈服、绝不退让!
想到宁罄,齐雪真便拿着手机打通她的电话。宁罄接到齐雪真的电话,却没有以前的雀跃兴奋,只是一声浅淡的“喂”,却拉开了二人无人能及的亲密。
齐雪真忽然吐出一口浊气,踱步来到卧室窗前,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开口:“……阿罄,在哪?现在有空吗?”
宁罄回的很快,语调平稳,“唐临他父亲去了法国洽谈一桩生意,让他跟着一块去,他也顺便将我捎上了。”她顿了顿,再问:“需要帮忙?”
“……算了,你国庆和唐临玩的开心点。就这样,挂了。”
挂了电话,宁罄对着手机出神好久。她说谎了,她对十几年的发小说谎了。明明她在中国,明明隐约猜到了她打电话的目的,她却自私的拒人千里。可齐恺丰找过她的父亲,然后她的父亲便亲自飞来了B市找她。并且严肃的告诉她,齐雪真和白琤的事她最好别插手作桥梁,否则她和唐临,没有未来。
为了他们自己,所以她明哲保身,对好友的请求视而不见。
宁罄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像头死狗。唐临小心翼翼的俯身,前胸贴上她的后背,温柔的拥住她的身子。
宁罄仍趴在桌上,任由唐临拥着自己。半响,才近乎呢喃的发问:“唐临,为什么女人要比男人看重爱情呢……”如果不是,又怎会有那么多众叛亲离的例子。
齐雪真返回床边,坐在床边低着头静静地一语不发。身边依旧站了四个五官端正、身形高挑的年轻女警员,虽然没有直视她,但眼光却紧锁在她身上。
齐雪真抬头看着她们,厌烦的皱起眉头。四人却面无表情,没有搭理她。齐雪真深呼吸,拨通了展睿的电话。
“……雪真?”展睿接通,略有迟疑的询问。
“嗯……是我。展睿,你在B市吗?”
“什么事?”
“一些课业上的问题想和你讨论,你有空吗?我们约个地方见面。”
展睿发现了她话里的异常,但因为始终不明她的身份,所以也没深想到什么。但他此刻不在国内,只好抱歉的回道:“抱歉啊雪真,我现在和父母在英国……可能过几天才回。你的事很急么,如果不急,等我回国我来找你?”
“不用了,那你和展教授他们玩的开心些,替我向他们说声节日快乐。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再见。”齐雪真深感疲惫,虽然掩饰着情绪,但还是流露出了一点失落。
“等等!”展睿抢在了她挂电话之前,他问:“你找我,是关于琤哥?”
齐雪真没回答,展睿却知道了。为了避免她挂机,他说的很快,“如果你需要我,我随时随地由你差遣。”
齐雪真怔了一会,然后面无表情的毅然挂了电话。她深感无力,对着天花板愣了好久,然后脱鞋上床,裹了被子躺卧在床闭眼假寐。
真烦。
作者有话要说:
、二叔出场
“如果你需要我,我随时随地由你差遣。”
齐雪真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她并没有睡着,只是心里觉得有些烦闷。想起展睿最后说的这句话,她忽然冷静下来。不管他说时是否带有暧昧,是否有期望,她都觉得,还是少与展睿接触为好。她需要的,从来不是别人,只有白琤。
她只希望自己爱的人对她这么说:“如果你需要我,我会为你鞍前马后。”
她要求爱人忠诚、忠贞,相反的,她也会对爱人忠诚、忠贞。暧昧纠缠,这些东西她没兴趣。与其求人帮忙欠下人情债,倒不如靠自己。
一时理清了思绪,她便起来了。换了一件黑色长T、一条黑色丝袜、一双帆布,再捎上一副墨镜和一个肩包,她便开了卧室门。门口仍旧站着四名女警员,站姿英挺,目光无波。她眉一皱,眼里笼上阴凉。
这些女人,真烦。
她瞥了她们一眼,面无表情的下了楼。
楼梯声微弱,让她产生了只有自己一人的错觉。奈何回头看,却发现四个女人跟随,一个不少。
她止了脚步。右手扶着楼梯扶手,微微侧身扭头,看向她们。她与几人身高相差无几,虽然她在下,几人在上,可气势如虹,竟令人无法忽视。她语气无起伏,平静问:“你们跟着我,想做什么?”
四人一小队,自然有队长。为首的队长留着短发,白T、长牛仔、帆布鞋,简单整洁的便装打扮,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利落英气。年龄不大,估计二十二左右。听到保护人的话,她笑了笑,极为温和的回答:“下级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书记的指令,不敢不遵从。为了小姐的安全,我们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命。”
齐雪真微扬起嘴角送出一记轻讽。又看了几人一眼,重新迈着小步走下楼梯。路上无话,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响动,很快,便到了一楼客厅。
显而易见,齐雪真这是要外出。来到厅堂,正准备出去,却不料刚才的女队长出声了,“齐小姐,书记吩咐过,你不能出去。”
齐雪真一声冷笑:“哦?这是非法拘|禁,我爸爸会知法犯法?”
虽是质疑加讽刺的语气,但她知道,她们说的不错,这是父亲下达给四人的指令。
她取下肩包,扔到沙发上。与四人面对面相视,她嘴角扬起讥诮的弧度,“警员知法犯法,你们会是合格的警察么?一口一个书记,人民交税养着你们,可不是为了让你们监禁本国公民。你们的羞耻心与职业素养、义务责任,究竟在哪里?”四人微微色变,但显然是压着怒气不发。齐雪真继续冷言讥嘲,“俗言道军警不分家,军人的天职是保疆土、守主权,服从命令,履行职责。警察的天职是维护社会治安稳定,确保公民人身财产安全。不过显然你们不知道自己的职责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需要效忠的是谁。这样的警察,人民不要也罢。”
队长怒了:“齐小姐你可以侮辱我们,但不能侮辱我们的职业身份!我们的首要职责是,服从。”
齐雪真坐到沙发上,依旧冷言冷语:“你们需要报效尽忠的是祖国,而不是听从个人的指令。”她盯着女队长的眼睛,“可你们没有,悲哀到令人怜悯。”
她拎起肩包,不打算再与几人纠缠。但四人却压了怒气,跟在她的身后。齐雪真出了厅堂,穿过前院,突然止步回身,冷笑道:“你们再跟着我,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信不信?”四人当然不信,其实齐雪真也不信。可她继续冷笑道:“我不会死,但如果我受伤了,我的父亲一定会迁怒。整治几个无足轻重的小警员和她们的家庭,就跟捏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信不信?”
一番话说的四人异常沉默。小人物的生死,的确只有他们自己在乎。
她们不做声,齐雪真就这么盯着她们,不动。良久,队长发话:“我们跟着齐小姐是保护你的安全,但你的行为和决定,我们无权干涉。”
齐雪真听到想要的答案,微微一笑,满意点头:“很好。我不欲为难,也不欲折腾你们,大家各退一步,彼此都好。抱歉。”
在如今手机智能普及的年代,B市街头已经没有公用电话存在。但一个城市,无论它多么发达,有人的地方,有富就有贫。
齐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