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手冢只是看着不二;全神贯注的看着。仿佛这样可以把不二的样子铭记到死去。越前只能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样的手冢;再也说不任何话来。
好遥远。
就算是杀死他;也无法拥有他的遥远。
越前看着看着不二的手冢和看着手冢的不二;看不见看着他们的自己的表情。他紧紧的咬着唇。无法移动。
枪响。
灵魂与肉体分离的痛楚。
最后的柔软部分的撕裂。
从此;再也无所畏惧。
不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最后的一刻他似乎听见手冢轻轻的说了一句
“以后也不要哭。”
摸了摸脸;湿湿的。
大概是手冢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在开枪之后他的身体非常僵硬;伏在手冢仍然温暖的尸体上无法动弹。
这个男人。
到最后都没有改变过那个表情;却又对他说了那些话。
“那个人是谁?”
入学典礼上不二问着旁边的菊丸那个在台上发言的新生代表。
“手冢国光。”
“你的名字是?”
“不二周助。”
“我是手冢国光。”
“呐;手冢……”
“恩;不二。”
“不二;你说青学能不能拿到今年的全国冠军呢?”
“不二……。”
“不二……。”
“不二……。”
“要组队吗?”
“我会保护你;不二。”
“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深思熟虑。”
“我对你……”
“我;对;你……”
不二慢慢慢慢的把怀中的手冢的身体收紧;慢慢慢慢的贴近手冢的脸……
愚蠢自私的男人。
冰冷的清脆的声音,这个时候手甩到脸颊上的声音还是一样。
还有冰冷的唇。
不过只是那么短的时间。
接下来;这具身体各个部分也会慢慢冷却;僵硬。和其他死去的人一样。
不二在那唇瓣上慢慢的舔噬;辗转;徒劳无功的想温暖它们,温暖自己。
他吻得那么专著;那么温柔;就如同从未和任何人吻过之前;就如同多年前还对所谓爱情怀抱着憧憬向往着什么的年纪之前;就如同什么都还没有改变;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之前。
如果是那样;是不是;今日告别会不会放一种方式?
不二一直吻着;吻到自己的牙齿咬破自己自己的唇;他的血染红了手冢渐渐失去血色的唇。就算越前的手枪指住他的头他也没有停止。
“手冢说;人快要死之前就会特别清楚一些事情。可是;我说;在面对死亡的人也同样会清楚一些事情。越前;你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又能怎么样?
“我脸上的血干了吗?”
不二并没有看越前;问。
“你脸上没有血。”
“是吗?”
“但是;那是血哦。是手冢的血;干了之后留下的痕迹。”
“离开他。”
不二终于抬头看了看越前;无比灿烂的笑。
“越前;现在不开枪杀掉我会后悔的哦。”
“离开他!”
声音已接近崩溃;越前只能维持着站立的姿势瞪着不二。
“你已经失去了唯一可以杀死我不会被半点反抗的机会了哦。”
“我。说。离。开。他”
“手冢他;已经死了。尸体给你好了。”
不二收起了笑容;慢慢的站了起来。
好像一部默片。
扑过去的越前的动作在不二眼中像是慢动作;只能看见越前悲痛欲绝的表情和起伏的嘴部形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不二看着越前;心里虚拟着越前的台词。心像被充满了空气;轻飘飘的找不到降落的地方。
死去的手冢和悲痛的爱着他的人。
站在一边看着的不二好像只是观众。
想冷笑两声;却连线条也提不起来。不二周助何时也变成手冢国光那般的面部神经缺陷症患者?
“以后也不要哭。”
手冢说。
自私的男人。
自私愚蠢冷漠的男人。
AM 8:15
第十一章 和着血撕开,吞咬只是空洞的死亡而已。
不二茫然的想。
越前仍抓着手冢的……尸体。
趁这个机会下手的话他会毫无防备吧?真是让人忍不住的想法,看着他可以那样放肆的痛苦悲伤愤怒简直让人憎恨。
不二的枪抵上越前的背心,惶然转身的少年直接反应是转身枪口对准敌人。
在手冢国光身边。
苍蓝色的眼睛和黑色锐利的大眼睛对峙。
少年的眼中泪水充盈仍有红肿的血丝。
至少他还哭得出来,理直气壮。
不二忍不住笑,要死在这里吗?和越前一起死在手冢旁边?殉情的话三个人未免太多。他淡淡开口,笑容不变,“小不点,下次见面一定会动手。”他看着越前的枪口。
越前咬紧嘴唇,即使握紧枪仍然止不住的悲伤和愤怒,是不二周助下的手,如此冷静清楚的一枪,憎恨下得了手的不二,憎恨可以那样和手冢平等对视的不二。
好象小孩子一样狼狈的自己。
“血溅在手冢身边,再加两具尸体,”不二淡然描述,“简直是自我牺牲呢。怎么样?小不点?”他笑得温柔甜美,却绝对不会先收回枪口。
理智判断着不二说的话,在手冢身边和不二动手,还有切原真田他们在一旁,越前拼命的对自己说,什么才是正确的决定。
扣紧扳机的手指几乎听到骨骼捏紧的声音,越前和不二逼视着彼此慢慢放下枪。
“我会杀了你。”越前蹲在手冢身边,仍然锁住不二的眼睛。
“呐,我可希望下次直接见到尸体,越前君。”不二轻轻笑着,小心往后退,“再见,抱着他哭吧,小不点。”
在越前站起来之前不二闪进旁边的小路。
跑到确定越前看不见自己的地方不二慢慢蹲下,心脏和胸口连呼吸都会疼痛,心绞痛吗?他不记得自己有这种病史。
枪口抵在地面上,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不二摸自己的面孔,微笑的表情已经好象面具一样。
说不定到死都是这种表情。
就像手冢国光到死都是那张脸。
冰山死人面孔。
胸口痛得厉害,眼眶干热,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
有什么好哭的?
他用冰冷的枪身贴上自己滚热的额头面颊,手指依然冰冷坚定,他继续向前走。
真田弦一郎正伏贴在树后,手心有点汗,心跳仍然平稳。
他知道对方和自己差不多。
姓亚久津的小子。
贴在某个地方抱紧抢等待着。
两头对峙的兽。
少有这样嗜血的快感,真田微笑起来,想抽根烟。
性也可以。
轻微的声响。
他开枪了,人影闪动,跳开。
AM8:17
不二在石头旁边坐下,确定后方是大石,前面可以看清几条小路。他的背贴着嶙峋的石面,
铬得有点疼。
越前龙马现在应该把手冢国光埋掉也哭完了吧。
他想着自己曾经在裕太的脸上撒下土。
像另一个人做的事一样漠不关心的回忆。
倒带的黑白。
眼角掠过人影的时候不二反射性的开枪,伏低。
方向错了。
手臂上挨了一颗子弹抓不住枪,看着自己的枪落在面前,伸出左手去拣。
那个人从石头后面,枪口抵住不二的后颈。
又硬又冷。
动作快反应敏捷毫不犹豫的对手。
他想到对方是谁。
切原抓住他僵住不敢动的左手,使力扭转,关节错位的声音。
不二脸色苍白,痛得跪倒。
对方这时才凑近,踢开他面前的枪。
真田躲过亚久津的第一颗子弹,闪身窜上,第二颗子弹擦过手臂,刀飞过流血的手腕手枪落地,他压住了亚久津,直接用系着刀的皮带勒上脖子。
一点都不敢松懈,如果枪在手就会简单多了。真田忍不住想。
亚久津挣扎的力气很大,真田全身压住他,他看见那张渐渐失去呼吸的青白的脸,挣扎的眼睛。
手和脚渐渐软下来,眼睛翻白。
直接一刀大概更慈悲。他觉得这么想的自己很可笑。是为了利落。刀扎进亚久津的胸口,穿过肋骨肌肉刺进心脏,拔出,正好偏过脸避免被血喷到。
一直带着凶戾表情的脸上有种奇异的轻松。
真田站起,转身,不回头,他信得过自己的刀。
窒息的瞬间所清楚意识到的并非死亡而是所有事情的现实性。
亚久津一直告诉自己BR法就是合法的CS游戏,杀人有点数,高级玩家不断的杀死别人升级,幸存者只有一个名额,抢掉对方的游戏装备杀死对手往上冲。
千石清纯一开始就出局。
现在是亚久津仁。
GAME OVER。
AM8:35
穿着迷彩裤的膝盖,向下是泥污的鞋子,向上看……对方毫不犹豫的甩下来耳光,重到眼前发黑晕眩,扭转他被打伤的右手腕,痛得不二倒吸一口气。
切原半弯下腰,左膝技巧的压住对方下半身可能的反抗,右手熟练的伸进对方怀里搜查武器。
特殊的手感。
切原冷笑,拥有防弹背心的人被打到手然后没命,看来他该庆幸那一枪没正着。他扯开薄弱的纽扣,粗暴的拉出防弹衣,听见布料擦过伤口发出的痛呼,那张扭曲的清秀面孔赏心悦目。
先杀掉再剥衣服更方便。
他的刀压上那纤细的脖子,脆弱得让人有想折断的冲动,隐约的青紫痕迹,切原笑着用力压下。
血丝从白皙得透明的皮肤里渗出非常艳丽。
是一下子割断他的气管,还是切开大动脉,然后血像喷泉一样涌出,又热又滑的溅到脸上?
不二脸上现出恐惧的表情,眨动着睫毛,眼泪怎么也忍不住的往下掉,他呜咽着,声音微弱,“不要……”
抵紧咽喉的刀锋让他发不出声音。
模糊的呻吟和抽泣,裸露的上半身轻微颤抖着,从肩到颈项都有伤口,淡青色的血管和陶瓷一样的皮肤。
刀锋向下,颈项,锁骨,胸口,一直到心脏蜿蜒下来的艳红血丝,巧妙的掌握着划破皮肤却没有深入肌肉的力度,切原有点迷上肢体在自己刀下颤抖战栗的快感。
鲜活生明的人体,在自己冰冷的刀锋下,传递过来的恐惧畏怯乞求。
“别杀我……求求你……”泪水从长睫毛上坠落,水盈盈的蓝眼睛脆弱慌乱。
温热的液体滴在手上的感觉也很奇妙。切原抬起左手舔尝着泪水的味道,右手的刀按在不二周助胸口。
和乳头接近的位置,刀尖稍微挑动,那张脸上就露出忍耐着痛苦又不敢挣扎的表情,紧蹙的眉尖和抖动着张开的粉色嘴唇,膝盖不自觉的磨蹭着。
切原有考虑半秒要不要一刀扎下去再玩,奸尸的联想不是恶心而是不够HIGH,做到一半就冷太不爽。
他从不和自己的欲望过不去,鼠蹊处发热想要。
左手扣住已经脱臼的细瘦手腕用力,腕骨扭断的声音和痛白的脸,流到自己手上的泪水更多。还流着血的右手腕……切原按下他的伤口。
深痛急促的呼吸,苍白的脸像濒死的痛苦小动物。
切原的刀挑破淡红色的乳尖表皮,手下几乎要弹跳起来的身体,他满意的笑,顺手扯开肩部包扎的伤口,手指抓入。
血从肩头手腕的伤口流出,左手腕说不定骨头碎了,胸口始终被刀抵着,不二全身都在瑟瑟发抖,疼痛和恐惧无可抑制。
切原会杀了他。
杀了手冢的切原会杀了他。
那两瓣张开颤抖的嘴唇真漂亮,切原想把自己的枪口塞进去,然后子弹让那张漂亮的脸和小小的脑袋开花。
红色和白色在自己手里炸开。
尝血的味道。
光想都让人兴奋不已。
切原向下,刀直接划破长裤的腰间,冰凉锋利的金属滑过敏感柔嫩的肌肤,甚至挑上最脆弱的器官。
不二屏住呼吸。
现在一刀把他切掉,美人儿大概会痛得昏过去吧。
不二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笑意。
切原抓住委靡柔软的脆弱器官,刀锋划过的地方布料在风里飘飞。
蓝眼睛泪光闪闪,但是连发抖都不敢。
简直是幻想中的暴力和性完美组合。
切原的手指摸到紧缩的入口,他用手指沾着的鲜血试探,紧闭到几乎痉挛的肌肉。
切原抓起不二尖尖的下巴,“不顺就刀先进去。”
他是认真的。
那双眼睛里的兴奋好奇兴味的神色简直是热情天真。
抽噎着深呼吸放松,几乎呛到自己,双腿被曲到快要折断的姿势,下体完全暴露。
不二甚至觉得切原在遗憾他乖乖听话。
半抬头的分身就这么直接抵住入口,刚才沾过的鲜血就是润滑,毫无顾忌的往里压。
肌肉内脏,全身的神经和血管都被挤裂的痛感。
想昏过去。
手指反抓住伤口撕裂不允许自己昏迷逃避,不二张开嘴唇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嘶哑的吞咽声。
是一寸一寸被钉子敲入的固执向内。
切原并没有在快要被绞杀的进入过程中有多少快感,但是那种无可比拟的征服欲,对方的痛苦,脸上汗和泪的交错,几乎从手指尖到足趾尖的痛楚忍耐。
兴奋到死。
终于完全进入两人都有片刻的窒息。
不二眼前一片血红,调整着呼吸。
好想死。
绝对不可以。
切原往里顶的动作,内壁会被戳破的错觉。
眼泪好象反射性分泌的液体,知觉痛到麻木。
全部精神专注于这个身体,切原体会着撕裂的伤口处血液的润滑,内壁热暖而紧密,非自愿的紧紧包裹着男性。
全神贯注。
窒息一样的痛苦中控制着内壁有节奏的轻微收缩,拧腰。
年轻的身体在刺激下几乎立刻奔泄,甘美流畅浑身都要融化的快感。
热烫的液体灼烧着脆弱受伤的肠壁,不二咬紧牙关,几乎咬破瓷质牙龈的咯咯声响,不断流着血的右手摸着塞在石缝中的小刀用力刺下,神经快没有感觉,只是凭着意念和直觉用力往下扎。
腰背上的刺痛,在两人身体依然相连的情况下切原的直接反应是抓起枪扣扳机。
和想象中一样的枪声甚至火药气味,无力的松开手指只来得及偏射到不二腰间的是切原,他的血流在不二脸上。
越过那张惊讶不可思议的脸孔不二看见的是越前漆黑冷漠的眼睛。
他只能偏过身体不让切原直接倒在自己身上。
AM:9:18
冰冷赤裸的背贴着沙石的地面很疼。
手上,肩上,腰上的伤口,还有下体的伤口,痛得麻木。
不二狼狈的暴露在越前面前,对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简直和手冢的表情一样。
他想微笑,牵动嘴角刚才被打破的伤口,勉强开口,“帮我拉开。”
那个人还压在他身上,切原的器官还在他体内。
就算死也不要这么难看。
越前冷冷的看着他,估算着就这么给不二一枪如何。
让他和切原死在一起。
是他和切原杀了手冢的话。
这么狼狈难看的脸,还想笑。
笨蛋。
越前用脚尖踢开切原,尸体滚落。
下体被牵动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皱眉,辛苦的呼吸,但是眼睛不敢离开越前。
“呐,手冢不会希望你杀了我。”他笑着说。
说不定越前直接给他一枪。
越前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