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再来一波口诛笔伐的名士突然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貌似这么多年以来,他们都在唱独角戏,时间久了,跟小丑一样,人家该干嘛干嘛,民心一天天稳固,势力一天天的庞大起来。
之前不少世家叫嚣着要讨伐吕布,只是当吕布真的坐镇到了洛阳,做出一副来干的架势时候,这些声音都诡异的消失了。
世家需要战争来壮大自身,让自己有更多的话语权,但当战争出现极大对世家不利因素的时候,这些人反而怂了,不打未必会比现在更好,但一旦开战,这一仗真的胜负难料,他们无奈的发现一个事实,如今的吕布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他们眼中的鄙夫,而是创立了汉朝二十四代帝王都未曾创下丰功伟绩的男人。
这些年随着与关中贸易往来,他们能够体会到吕布的强大,更何况,不少世家一番计算之后,如果真的开战的话,不管输赢,他们的损失都不会小,而且吕布如果这个时候关闭关中和中原地区贸易往来的话,不少中小世家豪门恐怕要血本无归。
这样的认知,换来的就是中原不少世家的集体沉默,跟切身利益比起来,陈珪的死乃至之前那一场恐怖刺杀都变得无足轻重了,毕竟……逝者已矣吗,活着的人,最好还是更好的生存下去,尤其是把握着他们命脉的人,貌似并不是太将他们放在心上的时候。
一股诡异的平静随着陈珪的死压过来,所有人都警惕的注意着洛阳的动向,除了曹操在积极备战之外,刘备在忙着收拾襄阳顽抗的蔡瑁,整合荆州兵马,南阳也开始整军备战,反倒是吕布在抵达洛阳之后,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开始整顿民生,经营洛阳,张掖矿场仅存的奴隶被调来修建城池,那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五部精锐,也没了动静。
对于关东诸侯、世家的反应,吕布没有在意。
虽然这样说有些阴暗,但随着陈珪的死,吕布这些天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灵魂仿佛被洗涤了一遍,念头通达,虽然系统没有任何提示,但吕布却感觉通体舒泰。
战争并没有真的打起来,甚至诸侯联军也并未出现,无论吕布还是曹操,都保持着克制,并未将冀州的战事绵延到全线之上。
一直到五月中旬,迁治之事算是尘埃落定,礼、吏、军、工、刑、财六部尽数迁徙至洛阳,只留下一些必要的人员通知往来长安的客商这些变故。
大量的商队开始向洛阳汇聚,同时也带动着各地百姓从全国各地汇聚而来,可以预见,再过五年之后,洛阳或许就是下一个长安,乃至更加繁荣,毕竟相比于长安,洛阳在交通方面更具备优势。
邺城,经过一个多月对峙,夏侯渊与张辽陷入了对峙期,夏侯渊不愿意强攻,而张辽这边也不愿意过多的伤亡去冲击敌营,一旦出了这临时构筑的建筑攻势,伤亡在所难免。
至于邺城残存的守军,算是彻底死心了,攻不出去,对方显然也没有攻城的打算,一个多月下来,赵德也放弃了了与夏侯渊内外夹击的打算,邺城这点兵力出去,都不够人家一波箭雨攻击的,反正城中的存粮足够,就这么耗着吧。
这天傍晚,邺城内,一处空寂的小巷中,地面突然晃动了几下,紧跟着周围一片地面毫无征兆的塌陷下去。
恰逢一队巡夜的士兵走过,听到响动,连忙朝着声源处赶来。
“咻咻咻~”
夜空下,举着火把的士兵就如同黑夜中的明灯,在一阵短促的破空声重,巡夜的士兵发出一阵阵惨叫之后,委顿在地。
“娘的,再不通,外面的工事里连放土的地方都没了!”一名将领甩了甩脑袋上的土,骂骂咧咧的抱怨道。
“正事要紧!”源源不断的士兵从地道中冒出来,看了看周围,一名文士让人举起火把,摊开地图仔细的看了看,对照周围景物,这是当年吕布留下来的邺城全图。
“鲁将军,你带人去控制邺城军队,马将军,你随我去拿邺城守将!”文士收起了地图,沉声道。
“好!”两名将领答应一声,文士带着马铁径直王邺城太守府的方向奔去,另一支军队却是迅速摸向城墙,一路上,但凡遇到巡夜士兵,便是一阵箭阵撂倒,不过终究在靠近城墙的时候,还是被守夜的士兵发现。
“什么人!”城墙上,守城的士兵发现了不妥,厉声喝道,回答他的,却是一蓬箭雨,连同周围的兵马被清空了一片。
“我乃征东将军帐下偏将鲁能,邺城已破,投降免死!”一波急促的箭雨将想要冲上来的士兵放倒一片,鲁能迅速让人占据各处要地,将慌乱无措的邺城士兵围在一起。
被围困了一个多月的邺城兵马见识过吕布军队这些弩箭的威力,士气也早已被磨掉了,如今见这么多冰冷的箭簇指着他们,哪里还敢动弹,一个个慌乱的丢掉兵器,跪地请降,被鲁能命人一个个连着绑起来,一切等明日再做决定。
赵德是从睡梦中惊醒,不理会小妾惊慌的询问,飞快的穿戴衣物,准备出门,门却被人粗暴的一脚踹开。
“你是何人?”看着来人,虽然心里有了猜测,赵德还是忍不住怒斥道。
瞥了一眼床上惊慌失措,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女人,马铁不屑的看了一眼赵德,一脚将他踹翻,也不多话,在那女人尖叫的声音中,直接拔剑抹了赵德的脖子。
“裴易先生,差不多了。”马铁看向裴易道:“这邺城中,好像也没有多少兵马。”
“不可掉以轻心,还请马将军辛苦一趟,尽快扫平城中叛乱,切记,保留城中旗帜,莫要让夏侯渊看出端倪。”文士摇了摇头。
“没问题!”马铁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兵马开始寻找城中散兵。
第二天清晨,邺城的北门悄然打开,一身尘土的张辽进了城中,看着裴易笑道:“若非对先生有信心,本将军都要怀疑裴先生是否想将我三万大军给活埋在这里!”
“将军严重。”裴易笑道:“当初立营之时,已经估算完成,已经预留出足够的空间,如今却是可以在木寨之后堆土台,城中粮草、淡水足够我军一年用度,不过眼下还不能让夏侯渊看出破绽。”
“先生放心,不过最近夏侯渊的动作却是有些反常。”张辽点点头,因为寨墙上竖了隔板的缘故,便是夏侯渊那边建起瞭望台,也看不到隔板后面的情形,正好借助挖掘地道的土壤巩固攻势。
“将军无需担忧,如今我军却只需要确保后路不断,便可先立于不败之地,还望将军能够调拨在下三千兵马以及一应器械。”裴昂躬身道。
“这个自然,有了邺城支援,单是这圈工事,便足以让我军立于不败之地,只是可惜,不能决战沙场。”张辽有些遗憾道。
裴易微笑不语。
与此同时,曹军大营之中,夏侯渊可不知道邺城已经在一夜之间已经易主,此刻却是盛情接待曹操为他派来的帮手。
“子扬先生,却是没想到主公会派你来!”夏侯渊热情的将赶来帮忙的刘晔接进自己的营帐之中。
“主公听闻吕布器械厉害,特派晔来相助。”刘晔微笑着向夏侯渊躬身道。
“可不是。”夏侯渊苦笑道:“对方不但弩箭厉害,还有一种大型弩箭,射程极远,本想用霹雳车对付,奈何霹雳车根本无法靠近,便被对方的弩箭射成了一堆烂木头。”
“哦?”刘晔闻言不禁奇道:“霹雳车射程可达三百余步,却不知对方的弩箭射程竟比霹雳车还远?”
“我看那巨弩射程不下五百步,我们几番攻击,根本无法将霹雳车靠近。”一名武将对着刘晔大吐苦水道。
“五百步?”刘晔闻言,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射程最远的三石大黄弩,最远也不过四百步,如今吕布军中竟然出现射程高达五百步的巨弩,这倒是令人非常吃惊。
想了想,刘晔看向夏侯渊道:“五年前听说荆襄兵马在洛阳被吕布军以几架巨弩所破,当是此弩,却不知那巨弩威力如何?”
刘晔因为身份的关系,在曹操手下并不掌握实权,如今是专门负责研发器械的,类似于吕布手下的工部,此番过来,也是为了解决器械上的弱势。
“威力恐怖无比。”副将道。
刘晔面色一黑,见夏侯渊也没有补充,只能道:“如此,明日可否让晔去见识一二?”
“没问题。”夏侯渊很爽快的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汉中起风云
次日一早,夏侯渊带着刘晔来到张辽的防御工事之外,在刘晔的指挥下,小股部队分成数股分散突击,诱使营寨之内的战神弩放箭,试探出巨弩的最远射程之后,留下数十具尸体,才悄然回城。
“子扬,如何?”营帐中,看着皱眉沉思的刘晔,夏侯渊有些期待的道。
刘晔没有说话,而是取了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番,良久才无奈道:“我军的霹雳车最远可抛射三百步,便是搭建土台,最多也不过三百六十步,远不及敌军巨弩,而且想要在敌军巨弩覆盖之下搭建土台极难,反倒不如直接将霹雳车推进到三百步范围之内。”
“这不可能!”夏侯渊皱眉道:“我看过他们布置,也从其他方向试探进攻,每隔三十步就会有一台巨弩,一次可以射出三箭,我们的投石车根本无法推进两百步那么远,还没靠近,就已经被对方的巨弩给毁了!”
“这倒未必。”刘晔笑着摇摇头道:“我军细作在荆州打探过,这巨弩威力虽强,但每一次填装极为费力,只要能够挡住一轮进攻,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将霹雳车推进攻击范围!”
“子扬说的容易,但如何挡住?”夏侯渊苦笑道,那巨弩的攻击可是实打实的,别说血肉之躯,就算是霹雳车,在那巨弩的进攻下,只需要四五台一起出手,也会沦为一片废墟。
“敌军的防御营地倒是让晔有些灵感,还要请将军将军中工匠尽数调拨于我,不出一月,必助将军破敌!”刘晔自信道。
“哦?好!”夏侯渊闻言点了点头,虽然时间长了点,但终归有希望了不是?
一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随着吕布入主洛阳,整个天下的目光都被洛阳吕布以及冀州之战吸引,吕布自进入洛阳之后,便没了动静,而冀州之战,却诡异的再次集中在邺城一带。
汉中,张鲁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太好过,不知怎的,西部的羌人大批涌进来,极大地破坏了汉中原有的生态。
张鲁以五斗米教教化万民,以****的形势治理汉中,一直以来成效都不错,少有动乱,但随着这些羌人的涌入,这些涌进来的羌人可不信五斗米教那一套,加上百姓对羌人的排斥,使得这段时间张鲁被这些事情弄得焦头烂额。
听说这些羌人都是在武都、天水附近的羌民,因为不愿接受吕布的归化,翻过秦岭,投入汉中的,张鲁待民以宽,对于这些羌民,自是愿意接受,不过不少羌民头领要求张鲁划分出一块地方让他们修养,这让张鲁十分为难,毕竟汉中平原就这么大的地方,汉中本身已是人满为患,哪里来的多余土地给这些羌民,只能让这些羌民与汉民混居,只是这样一来,相互之间难免发生冲突,汉中以宗教立国,既然是宗教立国,宗旨便是以引导而非如关中那边以律法归束,也因此,这段时间以来,汉中各地都忙于调解羌汉纠纷。
阳平关,算是汉中北面门户,作为阳平关守将,杨任也被这帮子羌民弄得火大,但张鲁明令不得对百姓动刀兵,杨任便是心里有火,也不得不压着火气,作为张鲁手下第一大将,他倒宁愿率兵去武关跟那郝昭真刀真枪干一场,只可惜,虽然眼下吕布入主洛阳,让张鲁有些心慌,却没打算再出兵去招惹吕布,杨任堂堂大将,镇守要隘,却也只能在这里干些调解民生的活。
“将军,大事不好!”这日,杨任正在巡视关隘,一名士兵突然急匆匆的冲过来。
“何事?”杨任心中烦闷,忍不住皱眉道。
“打起来啦!”士兵叫道:“那些羌民与百姓起了纠纷,在沔水附近打起来啦!”
“混账!”杨任听得心头火起,怒哼一声道:“那还不派人去调解?”
“调解不了,这次足有数百人,前去调解的部队也被打了!”士兵苦涩道,此时杨任才发现,这名士兵脸上也是青了一片。
“放肆,反啦!?”杨任不由大怒:“集合兵马,随我出城!”
心里面本就憋着一股子火气,此刻见这些该死的羌人连自己的部下都敢打,当即大怒,下了城墙,有人牵来战马,杨任直接调了五百军队气势匆匆朝着城外冲去。
沔水之畔,远远地便看到一大群人聚在一起,相互殴打,那些羌人彪悍,一个个凶残如虎狼一般,人数虽然占据下风,却将周围的百姓连同来调解的士兵都打得狼狈不堪,其中一名身高八尺,面如重枣的汉子尤为凶狠,赤手空拳,却打的十几名官兵都不能近身。
杨任见状不禁大怒,催马上前,嘴中厉喝道:“羌人蛮夷,还不住手!”
说话间,战马已经冲到近前,手中长枪直取那打的最凶的红脸汉子。
“来得好!”红脸汉子眼见杨任杀到,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不闪不避,在杨任冲来的一瞬间,一个闪身避开,同时一把攥住了杨任的长枪,在杨任惊怒的目光中,双臂发力,一声怒吼声中,生生的将他从马背上脱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杨任只觉整个背部都要裂开了,脑袋一阵眩晕,想要反击,对方已经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刀,横在他咽喉处,周围跟随杨任前来的五百名将士大惊,连忙上前,将所有人团团围住,只是顾忌杨任在对方手中,不敢上前。
“响号!”红脸汉子对周围指向自己的刀枪视而不见,冷声喝道。
在他身后,一名羌民飞快的从背上摘下一个牛角号,鼓足腮帮子吹起来,杨任见状,面色却是一变,那牛角号做工精细,极为考究,绝不是寻常人羌民部落能有的,努力扭头,想要看清对方,同时厉声道:“尔等究竟是何人?”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红脸汉子一巴掌拍过来,将杨任拍的脑袋一阵眩晕,一双虎目怒视周围的汉中兵马道:“都别动,乖乖给我等着!”
那些原本跟羌人撕打的百姓此刻也发现不对,想要溜走,却被跟随红脸汉子而来的一群羌人给制住,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