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若鳞面色一变,原来那个面色有些怯懦的水贼并没有走,而是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常若鳞脸色微寒淡淡的询问道:“你怎么不去?”
那面色有些怯懦的水贼道:“常统领莫怪,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肚子疼了一天,腹泻不止,想先去趟茅房再去。”
常若鳞心中一紧,淡淡道:“我正好也要去,我们一起走吧。”
常若鳞往赵谌的方向看了一眼,跟着那个水贼一起往茅房而去。
赵谌表情一凝,立刻带着身后,剩下的十余个禁军跟了上去,当赵谌领着禁军来到茅房时,常若鳞表情淡然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钢刀。
赵谌微微点了一下头,也不废话,领着众人悄悄的进入了水贼的房舍,不断地收割者水贼的生命,这些书贼常年在河上打家劫舍,手上沾满了血腥,赵谌毫无怜悯,带着禁军从一个房舍杀到另一个房舍,血腥的屠杀就此开始。
当赵谌领着禁军杀到一处好似牢狱的地方,常若鳞突然有些紧张,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赵谌很快看在了眼里,淡淡道:“这是何处。”
常若鳞努力让自己表情回复平常:“大人,这是我们的粮仓,我们先不去此地的好。”
赵谌两眼微寒目光深沉的看着常若鳞,直到把常若鳞看的冷汗直流,赵谌才收回了目光。
赵谌推开了中间有空隙的圆木木门,先行走了进去,禁军尾随而入,几个禁军上前把刀刃对准了常若鳞,催促他进入这个牢狱一般的地方,赵谌进入后突然感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赵谌眉头一皱,当走了大约几分钟,赵谌顿时两眼冒火,微微颤抖着无法自抑。
眼前的场景真如地狱一般,被抓来的禁军将士被关在水牢里生死不知,而水牢之中全是早已腐败的尸体,数个禁军的伤口早已被尸毒感染,伤口泛着白色的脓液让人作呕。
旁边的房间里,有几个禁军早被剜掉了眼珠,切去了鼻子,割去了耳朵和舌头,七窍流血不止,身上的肢体早已被砍去,胸口的位置像是作画一般割成一个个形状,赵谌怒睁着双眼,微微颤抖着走到一个兵士身边,此人正是侯毅,赵谌抓着侯毅早已失去双手的肩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些血性男儿没有死在战场上,侯毅似乎并未完全死去,激烈的挣扎着,鲜血不断地流淌,赵谌拿出匕首捅入了侯毅的心脏,活着只有痛苦,赵谌帮侯毅解脱了。
赵谌双眼冰冷的站了起来,继续往里面走去,两个赤着上身的水贼正在鞭打数个吊起来的禁军,这些禁军早已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那水贼疯狂的挥动着鞭子,每一下都让禁军的身体皮开肉绽,另一个水贼哈哈大笑着把嘴里的酒喷在禁军的伤口处,禁军兵士顿时惨叫一声,昏厥了过去,那喷酒的水贼从烧的滚烫的木炭中拿出烙铁,对准禁军的心脏部位狠狠就要刺下去。
突然一支弩箭刺穿了那个那个水贼的脑袋,只见那水贼两眼一翻,倒地气绝身亡。
另一个水贼刚转身,赵谌的拳头已经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只听‘个吧’一声那水贼的鼻子被赵谌完全砸进了脸里,水贼顿时躺在地上抱着鼻子惨叫连连。
赵谌走过去从火盆里拿起烙铁,早已赤红的双眼充满了杀气,赵谌古怪一笑,将烙铁狠狠的摁在那那水贼的脑袋上,那水贼顿时惨叫出声,不一会便没了动静。
赵谌拿出匕首疯狂的插向那水贼的身体,其实那水贼早已死亡。
随后进来的禁军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胃里一阵翻滚,就是久经沙场的他们也没有见过如此如地狱一般的场景,当看到赵谌的样子时,众人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赵谌的样子如地狱来的使者一般,两眼赤红,面色狰狞,全身上下满是鲜血。
赵谌随意的将匕首扔在一边,冰冷的说道:“把他们放下来,好好救治。”
“是…是,殿下。”那领命的禁军有些结巴,赵谌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恐怖。
赵谌冰冷的看着常若鳞,常若鳞马上跪地急道:“不管我的事,不关我的事,都是陈良善做的,饶命,饶命啊。”
“陈良善”,赵谌冷冷的念着这个名字。忽然对常若鳞道:“带我去找他。”
第四十七章水寨喋血
夜晚总是表现着空寂的素黑,微风吹拂着,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气息,月黑风高,预示着这个夜晚并不平常。
赵谌领着禁军紧紧的跟着常若鳞,赵谌目光充满了赤红,还带着一丝空洞,充斥着冷漠。常若鳞一边走一边小心的偷看赵谌,赵谌有所觉察,转过头来冷漠的看着常若鳞,常若鳞浑身一哆嗦,赶忙目光向前给众人带路。
赵谌已经决定强攻,一是吴采萱的安危很让他担心,二是水贼半数以上,被赵谌在睡梦中送去了地狱,赵谌虽然震怒,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不会拿将士们的生命去冒险。
赵谌等人很快来到了水寨的中央,这里的房屋明显奢华了很多,也大了很多,许多房屋还有大理石砌成的柱子,地上的木头也比较新,没有丝毫破败的痕迹,明显是经常予以更换的,虽然潮白河周围木头资源丰富,但凭着水贼们的小船,将如此多的木头运到水寨,并对被水侵泡后发软的木头进行更换可不是个小工程。
这里的火把很多,将周围照得和白昼一般,赵谌让禁军藏在阴影中,让常若鳞前去打探。
常若鳞刚刚走过去,一个房门打开,陈良善打着哈欠,上身披着一件土黄色的短衣,从一个房子里摇晃着走了出来,常若鳞的目光寻着常若鳞的背影,看到房间里虽然灯色昏暗,但却满眼春色,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陈良善心中不悦沉声道:“你不去负责看守,跑来这里作甚,是不是嫌命长了。”
常若鳞一惊马上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抱拳道:“小人知错,事情是这样的,我手下的弟兄在岸上截了几个过河的人,他们是远方的商人,家底颇丰,而且其中的小姐丫鬟更是姿色出众。”
一听常若鳞说劫掠道有姿色的女子,陈良善这色中饿鬼马上两眼放光急切道:“那还等什么!快给我带过来啊。”
常若鳞叹了口气,跪地声泪俱下的道:“可惜所有东西都被那些原是厢军的混蛋抢走了,还杀了我五个手下,寨主你可要给弟兄们做主啊。”
陈良善顿时大怒,吼道:“这群家伙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你去调集弟兄们,让他们知道这里谁是当家的。”
常若鳞心中一喜,顾不得拍去腿上的尘土,马上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陈良善仔细想了一下,感觉常若鳞的话很有问题,常若鳞顿时心中一紧站住了身形,但并未转身。
陈良善盯着常若鳞沉声道:“出去劫掠为何不向我通报,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还有那些退役的厢军与我早有协议,就算劫掠自己人的东西,也绝不会下杀手,就算失手杀死一两个也不可能一下子杀了五个,这只能说明你在撒谎,你到底想干什么?”陈良善说道后面语气越发的冰冷。
常若鳞突然转身,将一把匕首全力投向了陈良善的面门,陈良善一惊,身体往边上一滑,要害躲过了匕首的一击,只是划破了陈良善肩膀的皮肉,常若鳞看一击不中马上抽刀上前,冲向了陈良善。
陈良善心中大怒,论身手他并不差,两个常若鳞也不会放在眼里,只是刚才在房中本就筋疲力尽,身上的衣服又宽松异常,行动极不方便,加上手无寸铁一时间落了下乘,陈良善一边逃命一边大喊大叫,奋力急呼救命。
不多时,十余个衣冠不整的水贼睡眼惺忪的提着刀枪而来,这些水贼离这水寨中央比较近,听到陈良善的声音便赶了过来。
常若鳞心中十分急切,挥刀追赶的速度快了几分,在那里躲闪的陈良善心中苦不堪言,今天的面子可算丢到家了,让手下看到自己如此窘迫的模样,心中发誓一会抓了常若鳞,必折磨的他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
赵谌对身边的禁军冷声道:“那个穿黄色短衣的给我抓活的,谁都不许杀。”
赵谌率先冲向了来的十余个水贼,后边的禁军怕赵谌有危险急忙跟了上去,几个速度快的跑到了前头把赵谌挡在了后面,前面的禁军兵士轻松的躲过了水贼的钢刀用力一劈,顺势将短刃刺进了迎面而来的水贼的胸膛,血污崩发,那水贼猛地喷了一口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那禁军抄起地上水贼的刀刃,快速上前,一刀砍进了另一个水贼的身体,因为刀太钝并没有砍下去,只是嵌在了水贼的身体之中,那禁军跟上一脚,踩在了水贼的脑袋上,血花顿时溢出,将周边染红。
这些水贼怎么可能是常胜军虎狼之师的对手,很快就被杀得一干而尽,赵谌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十余个水贼就倒在了血泊里。
这时不断的有零零散散的水贼寻着惨叫声而来,但不断来多少很快就在常胜军的熟练的配合下,夹击而死。
其实这也是水贼缺乏训练的缘故,若是集合多一些人前来,还真的会给禁军兵士带来些麻烦,双拳难敌四手,人海战术还是很可怕的。但此时水贼零零散散而来,正好被逐个击破,到目前为止禁军仍然零伤亡,水贼却伤亡惨重,不多时便躺下了五十多人,看着如狼似虎的禁军兵士,一些水贼远远地观望着不敢上前。常胜军战士可不会让他们看热闹,提着武器冲了上去。
顿时吓得水贼四散奔逃,被禁军追上绝对是一刀毙命从不含糊,更多的水贼倒在了地上。
陈良善那个气啊,这帮手下实在太没用了,自己身上已经被常若鳞砍了两刀,虽然并不致命,但不停的流血,让他的行动越来越缓慢,这样迟早会死在常若鳞的手里。
突然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提着巨斧冲进了战场,提斧便砍,将一个还未反应过来的禁军一斧头砍成了两半,剩下的水贼顿时士气为之一振,怪叫着冲了上来,那大汉正是在不久前把禁军剁了喂狗的那个壮汉,那壮汉用舌头舔了舔飞溅在脸上的血液,满脸的陶醉。
陈良善心中一喜,这个汉子是从河上漂流而来的,便随意的救了他,没想到其人力大无穷且残忍好杀,帮了陈良善收拾了不少硬茬子,周边的几个大户人家都有家丁护卫,陈良善早已垂涎许久,这汉子来了之后,领着众水贼一路砍杀而过,让陈良善喜不自甚,这壮汉赶来,陈良善总算放了心,求生的欲望让他的动作敏捷了很多。
那壮汉领着士气颇盛的水贼杀了上来,壮汉挥起巨斧,砍向眼前的禁军兵士,那战士两眼一睁,大喝一声用手中抢来的钢刀去阻挡巨斧,只见那巨斧砸断了钢刀,砍进了那禁军的身体,一斧为二断成两截,那禁军嘴角涌着鲜血,用力的将手中断成一半的钢刀朝壮汉扔过去,壮汉虽然身材高大,但比较灵活,躲开了禁军的断刃,一斧头砍在禁军的脑袋上。
赵谌刚杀死身边的一个水贼,看到那壮汉挥斧杀死了两个禁军,赵谌双眼一凝,摘下身上的手雷,拔了引信朝壮汉扔了过了,那壮汉正在回味刚才杀人的快感,突然一个圆形的球状物朝自己飞了过来,壮汉下意识的接在了手里,刚想仔细观察,突然轰隆一声,火焰冲天而起,手雷顿时将壮汉炸得粉碎。
周边十余个站的比较近的水贼顿时扑到在地,较远的几个水贼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不住的呻吟,手指之见溢出了鲜血,明显被震破了耳朵,尘箫散尽,一个大坑出现在地上河水从里面涌上来,冲刷着木板。
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刚才的爆炸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
“妈呀,天神降下惩罚了,快跑啊。”不知谁喊了一声,余下的水贼四散奔逃。赵谌拿起手弩朝逃的最远的几个水贼射击,很快就有七八个水贼倒了下去,禁军不断的跟上前面夺路而逃的水贼去一刀砍死。
就在常若鳞准备砍杀正在愣神的陈良善时,两把钢刀挡住了常若鳞向下劈砍的兵器,常若鳞怒目回头一看,原来是两名禁军持刀挡住了他的兵器,并用两眼冷冷的看着他,其中一个禁军冷声道:“殿下有命,留他性命。”
常若鳞无奈,悻悻的收回了钢刀,就在此时陈良善突然抄起地上的兵器,狠狠的插入了常若鳞的胸口,常若鳞怒睁这双眼,软软的倒了下去,他一生作恶多端,终得报应,死于非命。
身边的禁军怒急,挥刀砍掉了陈良善的手臂,因为赵谌并没有下令处死常若鳞,此时死在自己面前,实在有些失职,所以怒而砍下了陈良善的手臂,陈良善抱着断臂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此时战斗已是一面倒,心胆俱裂的水贼哪还有抵抗的勇气,看到禁军战士如同看见了山中厉鬼,生怕自己跑得慢,哪还有心思抵抗,尘埃落定之时,众人开始打扫战战,这样突袭水寨的战役直到多年以后还被人津津乐道。
第四十八章神秘老人
此时的天空已经朦朦亮,微光透过天际照射着水寨,水寨之上,禁军来往着,将水贼的尸体推在一起,兵器收缴起来,十余个瑟瑟发抖的水贼武器早已被收缴,皆跪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在来往的禁军。
两个战士抬着陈良善来到赵谌身边,将陈良善丢在一边,抱拳请罪道:“殿下,常若鳞身死,是我等没有尽责,请殿下责罚。”
赵谌将禁军兵士扶起,笑着说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也没什么用了。”
可惜此时赵谌笑起来比不笑更可怕,狰狞恐怖下的微笑并没有起到任何安抚的作用,赵谌从地上捡起一把刀,也不管两个冷汗直流的禁军,提着刀拖着失血过多,有些不太清醒的陈良善往水寨之南而去。
陈良善此人颇喜欢养狗,越暴虐的狗越喜欢,做了水贼之后把狗带上了水寨圈养,不知有多少人做了这些狗的口粮,若有不听话的手下便活活丢进笼子,其残忍手段令人发指。
赵谌来到笼子之前时,里面的四只烈犬冲着赵谌狂吠着,锋利的牙齿不断地咬合,不断用身体撞击着笼子,想要冲出来抢夺美食,笼内最少有数十具白骨,场面十分渗人。
赵谌冷冷一笑,将陈良善丢在地上,拿出一支弩箭,狠狠插进陈良善的手掌,血水从陈良善手掌的伤口涌出,陈良善吃痛醒了过来,抱着仅剩的一只手掌失声惨叫。
赵谌看着惨叫的陈良善,眼皮都没动一下,接着把剩下的三支弩箭插进了陈良善余下的三个肢体,陈良善此时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赵谌。
赵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