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向被围困的宋军冲去。
“太子殿下,我等愿追随您杀入敌阵,解救薛将军。”赵谌回首一看,三十余人皆策马尾随赵谌而来,并无一人离开,赵谌豪迈道:“你们都是好样的,就让西夏人看看我军的斗志。”虽然只有三十余人,但却是突然杀出,从高坡之上冲下,携势而冲,西夏军后军正在注视眼前的勤奋军,想这便宜的军功无法到手,皆心急如焚,突然从后面传来战马的奔腾声,回头望去,赵谌率领的骑兵早已近在眼前,赵谌抢先一步,长枪一伸,将最近的西夏军刺死,战马向前数步的同时,赵谌长枪在周身之边一甩,数个挡在赵谌面前的西夏骑兵被击下战马,生死不知。
赵谌居然奇迹般的冲到了西夏兵军阵之中,身边兵士也是收起刀落。将身边西夏军斩杀,一时之间倒下了数十个西夏骑兵。但很快西夏骑兵便反应过来,朝着赵谌围杀了过来,赵谌顿时压力大增,四面大方皆是刀枪剑戟,赵谌双眼如电,散发着淡淡火焰,赵谌虽然调动了‘象’之力,但也只能勉强自保。赵谌长枪一横,挡住了数条攻来的长枪,猛然向上一翻,被赵谌抵住之枪皆备挑飞,赵谌长枪枪刃一甩,失去长枪的西夏骑兵皆备划过脖筋。
血流如注之间,在惨叫声中逐渐熄灭了生命之火。随赵谌冲入战阵的骑兵兵士可是险象环生,双拳难敌四手之下,被身边大量的西夏军乱刃插翻在地,赵谌挡开了围攻过来的西夏骑兵,回头前去救援跟他一起冲入敌阵的秦凤军兵士,这名秦凤军面色清秀。年龄不过双十,但已是秦凤军之精锐,眼看西夏军数人朝着他围杀而去,赵谌看救之不及,唯有突然挽弓搭箭。三支箭划破空气极速而出,三声惨叫传来。三人已是落马,赵谌将佩剑一掷,剑体穿胸而过,赵谌刚要策马上前,但被西夏军拦住去路。
赵谌策马硬冲,数十支箭矢朝着赵谌而来,赵谌策马后退一步,双手舞动长枪,击落迎面而来的箭矢,突然赵谌闷哼一声,胸口中了一箭,虽然赵谌身着战甲,但如此近的距离下,依然被穿透力极强的箭矢射穿,好在并不深,赵谌怒吼一声,将箭矢从胸口拔出,朝着附近之人徒手投掷而去,那兵士应声倒地,被赵谌的投掷的箭矢贯穿眼球,兵士倒地的瞬间满身抽搐,很快便没了动静。
赵谌转头看去,刚刚想要解救的秦凤军兵士此时人头已被斩下,拴在一西夏军的战马之边,尸体早已在万军之中被战马踩得粉碎,赵谌周围早已看不见一同随其冲入战争的数十名兵士,赵谌怒吼一声,舞动长枪朝着眼前之敌冲去,赵谌出手极快,而且刁钻凶狠,一时之间并无人敢靠的太前,虽然赵谌的首级明显是硕大的军功,但军功也要有命拿才是。
赵谌一路冲杀,枪下倒地之兵士不知凡几,鲜血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赵谌身上满是鲜血,刚开始虽然一味避让飞溅的鲜血,但越是砍杀,飞溅的鲜血愈发的多,赵谌也不在躲避,以至于全身上下满是鲜血,西夏兵士对于赵谌的实力心惊不已,好似天生的杀手一般,赵谌的手法愈发轻盈,灵动之间枪影密布周身,西夏军同时攻来,赵谌总能躲避,并能出手反击。
在围剿赵谌的同时,并且派来了不少擅长骑射的弓弩手,乱军之中赵谌早已换了数匹战马,西夏军见伤不到赵谌,便齐齐射向战马,赵谌就算动作再迅捷也是避无可避,突然之间,箭矢又到,赵谌挡开了迎面而来的箭矢,战马却身中数箭,悲鸣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就在战马倒下之时,赵谌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猛然从马上跳起,砍翻身边的骑兵夺下战马,赵谌不知在军中冲杀了多久,忽然眼前一亮,七八个浴血的兵士被困在一个不大的土坡之上,正全力保护着身后薛岳,在此处围攻的西夏军似乎都存在戏弄这些伤兵的想法,看敌人绝望的眼神和茫然的神色,会令西夏军兵士们兴奋不已。
薛岳全身的绷带早已浸透了鲜血,看似伤口早已崩裂,薛岳双目低沉,嘴唇发白,明显是失血过多,若是不及时救治,定然会有死无生,赵谌看到幸存的薛岳心中一震,总算没有来晚,赵谌跳下战马的同时,箭矢早已将战马射死倒地,赵谌没办法救更多的人,将薛岳背在身后,撕下身上的布条将薛岳固定起来。
赵谌歉意的看了周围誓死保护薛岳的兵士一眼,忽然数个兵士皆行了一个军礼,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决然之色,军礼闭,剩下的数个兵士叫喊着杀向了近前冲上来的西夏骑兵,他们并不知道赵谌回来救援,他们也没想过可以逃出升天,但为了心中信念,为了一腔热血都不能在敌人面前服软,既然可以马革裹尸,又有何惧哉。
这数个秦凤军兵士早已鏖战许久,体力早已接近枯竭,加上皆有伤在身,冲入西夏骑兵万军之中和送死没什么两样,果然不出所料,西夏骑兵战刀挥动冲来的秦凤军皆被斩首,脑袋翻飞而出,脖颈断裂处喷出大量的鲜血,身体软软的倒下,失去了生机。
赵谌心中叹息,他的一意孤行让数万将士浴血于此,死于非命者甚重,但现在不是自我反省的时候,赵谌翻身跳上战马,朝着东方疾行而去,后面不断传来箭矢划破空气的声响,赵谌心中一冷,身体微侧,抽出箭矢搭弓射箭,战马奔腾的速度加上强弓的射速,箭矢好似出箭便伤人,赵谌弓搭五箭,只射死了尾随的三人,射伤一人,赵谌心道,若是华逢春在此,定然可以箭箭射中而毫无压力。
赵谌的回身放箭,让追赶的西夏军为之一惊,虽然攻击的赵谌的箭矢依然不断,但不像刚才那般肆无忌惮了,赵谌的眼睛缓缓变得清明,‘象’之力已经耗尽,赵谌只能继续催动战马,战马吃痛,奔跑的速度越发快速,马蹄踏地的节拍愈发急促,突然战马悲鸣一声,传来了骨头断裂的声响,战马向着前面跪冲而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赵谌无奈,借着惯性翻身向前,赵谌本想用翻转身体,用背部卸去坠落的力道,但身后背着薛岳,赵谌只能退而求其次,以腰部为支点全身用气,稳稳的向前站立,赵谌落地的同时,脚踝发出一条脆响,赵谌吃痛,嘴角一抿,地上被赵谌踩出两个浅坑。
三名冲在最前的西夏军骑兵冲到赵谌身边,齐齐用长枪攻来,赵谌身体此时体力早已严重不足,加上‘象’之力使用后的后遗症,身体很是虚弱,赵谌比来了两杆攻来的长枪,最后一杆扎中了赵谌的束发,头皮也被蹭破,鲜血顿时流下遮住了眼帘,赵谌的头上的簪子被击飞,头发散乱而下披了下来,疼痛刺激了赵谌,赵谌心神一凝,猛然拿住眼前刺来的长枪,用力一甩,将马上骑兵从马上拉下,赵谌跟上一脚重重踏在坠地还未起身的西夏骑兵胸口,兵士的口中喷涌着鲜血,惨叫一声顿时气绝,赵谌刚想上马,箭矢密集而来,赵谌想要抢夺的战马顿时被射成了筛子。
虽然倒下战马挡住了大量飞来的箭矢,但依然有箭矢漏了过来,赵谌忽然闷哼一声,腹部再次中了一箭,赵谌感觉到此次射得极深,不能随意拔出,赵谌拿住箭端,手腕用力一撇,将箭矢撇成两半。
赵谌果断放弃了抢夺战马的计划,此时刚刚先前赵谌所骑乘的战马此时前腿断裂,倒在地上不断发出嘶鸣声,赵谌顾不得脚踝传来的剧痛,继续向前狂奔,后面的西夏骑兵见赵谌落马,皆大喜过望,不断在身后向赵谌放箭,西夏军骑兵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追上眼前的赵谌。
忽然赵谌停住了脚步,眼前是一处悬崖峭壁,赵谌探身望去,山高数十丈,底下川流湍急,想来必然是龙门渡口流下的水流,赵谌心中苦涩,若是拥有战马,或是‘象’之力尚未枯竭,赵谌都有办法离开,此时调转方向逃离早已来不及,西夏军已将周围团团围住,箭矢飞来,赵谌避无可避再次身中数箭,赵谌单膝跪地,嘴角流出鲜血,赵谌抬头冷冷的看着眼前所有的西夏军,目光冰冷。
赵谌回头一看才发现,薛岳早已昏迷过去,难怪一路之上并无言语,赵谌心中一冷,猛然跳下了山崖,可谓是风萧瑟,水湍急,不知人何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反思
“飘零落日樱羽萌,万条杨柳若相闻,万般花海洛神印,九州长河共此时。”赵谌坐在石头之上,嘴角噙着草叶,淡淡的吟道。
赵谌已在此处修养近月,此时一个年方不过二八的少女来已经走到不远处,少女有些惧怕赵谌,远远的高喊了几句不太流利的汉语,大致意思是让赵谌跟她回去,赵谌看向少女招手致谢,赵谌站了起来,拍了怕身上的尘土,跟随少女而去,少女始终和赵谌的距离并不远,但似乎又怕赵谌跟丢,走一段便会驻足等待赵谌跟上,赵谌看向少女的背影,想当日之场景,露出略显尴尬的苦笑。
当日赵谌背着薛岳被围困于山崖之上,无路可逃之下,唯有跳下山崖,其实在赵谌心中对于能否活下来丝毫没底,但留在悬崖之上定然会被西夏军围杀,若是被俘定然更加悲惨,朝廷定然会不断抹黑赵谌以削弱西夏和大宋谈判的砝码,赵谌若是被俘,经历可想而知,坠落山涧之时,除了两边不断传来的风声,赵谌只记得身体受到撞击,剧痛传来便不省人事,当赵谌睁开双眼之时已在一间木屋之中。
赵谌猛然坐起打量周围,这间狭小的木屋除了赵谌的木床之外,只有一个圆形的小桌,其余并无它物,赵谌看不出所以然来。但想来已经被人所救,若是宋人还好。若是被西夏所救,要是知道赵谌是焚烧家园,屠戮乡里的屠夫定然会被送予西夏军,赵谌摸向身体,身体之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赵谌身上绑着众多布带,将赵谌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赵谌感觉到一阵眩晕。看样子身体依然十分虚弱。
赵谌忽然灵机一动,突然快速的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假装在熟睡中,木门被推开,从门中进来两人,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满脸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身着一件羊绒连衣,明显是西夏人的打扮,少女的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此时少女正端着一碗汤药小心的前进,少女身后跟着一个体型高大的男子,星眉朗目。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这个体型高大的男子脚步轻盈,明显武功不俗,此人身着西夏的传统服饰,跟在少女身后。赵谌心中一惊,想必自己定然是被西夏人所救。
赵谌手中一凝。从木床上拿下了一小块木片,赵谌将木片捏在手中,静静的等待着机会,赵谌知道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定然不是这男子的对手,只能出此下策了。
少女将汤药放在桌上,将手掌放在赵谌的额头,又将手腕捏在爪痕的手腕,少女认真的感受了一下赵谌的脉搏,刚要回头对身材高大的男子说些什么,赵谌忽然出手,从后面勒住了少女,将木片按在少女的脖颈处,因为事出突然,加上少女的挣扎,木片将少女的脖颈刺破,鲜血流了下来,赵谌也有些无奈,赵谌并不想伤害这个少女,但少女的挣扎哭闹让赵谌感觉十分棘手。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摆开了方便进攻的姿势,看着赵谌满眼愤恨,忽然对少女说了一些言语,赵谌并不能完全听懂,知道大致听懂一些词语,少女满眼惊恐,双眼噙着泪水满是委屈,但听到男子的话语渐渐稳定了下来,抿着嘴唇,只是气息依然紊乱,娇柔的身体微微颤抖。
忽然那男子用字正腔圆的的汉语对赵谌道:“这位朋友,我们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是否有些有失道义?”
赵谌淡淡质问道:“阁下既然身为汉人,为何身着夏服,难道不知西夏正和大宋正在交战,难道你已经忘记自己是汉人了?”
那男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想起原先的种种不堪回首的经历,男子冷冷的看着赵谌道:“我知道你是宋军将领,浴血奋战也许是你的责任,但你并不能把你的一切强加给所有人,难道把所有的百姓拖进战争的泥潭之中便是你的想法?我们偏居一偶,只为活得自由,等你伤好之后请你速速离开,这里不欢迎你,还有你的那个朋友比你伤得重很多,能不能活命我不敢说,但作为一个医者我会尽力。”男子说完后收回了攻击的姿势,站在那里看着赵谌。
赵谌依然不能完全相信这个男子,想了想道:“将你女儿留在这里,用我朋友的命来换。”言下之意,若是夏服男子想害薛岳性命,赵谌自然也不会放过他的女儿,数万兵士的死亡,让赵谌对西夏人恨之入骨,若不是此时身体无法高效的活动,赵谌定然会先擒住那男子,逼迫其救治薛岳。
男子给了少女一个坚定的眼神,对赵谌说道:“也好,一月之后我会那你朋友来换我女儿的性命,还请你别伤害我女儿。”
赵谌点头道:“这是自然,还请先生救我朋友。”赵谌也感觉到了男子的难言之隐,想必他经历过一场不为人知的事件,赵谌不是八卦之人自然不会询问,只要能救薛岳性命就行,待男子走后,赵谌将少女放开,有些歉意的看着她,少女被赵谌放开,惊呼一声慌忙躲在了墙角,赵谌仔细寻找,身边似乎还有准备换新的布带,赵谌小心翼翼的布带递给少女,指了指少女的脖颈。
少女见赵谌并无其他动作,小心的将纱布接过,熟练的给自己包扎起来,赵谌坐在床边,微微闭上双眼,眼前解释数万兵士的惨死的画面,王惜宸建议还在耳边回响,自己的一意孤行致使大军损失惨重,这段时间一把大火焚灭十余万大军,东抗西军分散势力,西抗吐蕃,西夏,志得意满,早已忘记兵者乃是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的道理。
赵谌忽然猛地站了起来,把躲在墙角的少女吓了一跳,赵谌面色惨白,忽然想到西夏皇宫中的首辅大臣曾经说过,西夏军主力曾被七公主调走,说明整个计划都是七公主的计谋,赵谌知道七公主从来都是以奇制胜,定然不会如此简单的只有一招,定然还有后招,而赵谌想到了龙门渡口,张拓写给赵谌的信中曾数次提到此处,赵谌刚开始还觉得只是张拓想要强调此处的重要性,现在看来这是张拓提醒之语,七公主定然会在此设下伏兵,而赵谌率军到达时并未见到伏兵,说明七公主定然会在大军离开后占领此处。
若是如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