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兴之余,杨玉环也是不忘看看武惠妃的脸色,毕竟武惠妃要是不乐意的话,那吃苦头的可就是她了。
如杨玉环所料,宣谕完毕之后,武惠妃就问:“阿翁,这道圣谕有些奇怪呀。”
高力士却是笑了笑,并不搭理武惠妃,而是对杨玉环道:“寿王妃,快接旨吧。”
不过杨玉环还是看了看武惠妃的脸色,无奈武惠妃也是赶紧说:“快接旨呀,圣谕惶惶,做儿媳的也得接旨。”虽然如此说,不过武惠妃还第刁难的问:“可本宫百思不得其解呀,儿媳妃朝见,这做公公的不见,可没隔几月到准她到梨园去教习。”
高力士又是笑了笑,答:“老奴所知,梨园确实乐师匮乏,李大人又巧遇寿王妃,并喜其琵琶音声,老奴琢磨着,或许是陛下到梨园娱情,李大人和他说了此事,故有此请,故有此谕吧。”
高力士这番话可谓是八面玲珑,不过高力士所说的李大人,并非武惠妃所认识的李龟年,而是李隆基,李三郎。而武惠妃所认知的就是李龟年,而杨玉环所认识的就是李三郎。所以听到高力士这样说,武惠妃也是笑了笑,恩准了这道圣谕。
对于这件事情,武惠妃虽然不知道李隆基真正的意思,但是心里面也是泛起了嘀咕,又一联想这李唐皇室与则天女皇的事情,武惠妃心里也有一丝不好的念头,不过武惠妃也并非那种不沉稳之人,想这样的事情,一切都要走着看。
接到圣谕之后,高力士就带着杨玉环离开了寿王府,喜欢腻味着杨玉环的李瑁自然也是跟着过去,不过待到了梨园门外之后,杨玉环却是进去了,李瑁却是被落在梨园之外,无奈李瑁也只好守候在梨园之外等杨玉环出来了。
果然,杨玉环来到梨园之后,李隆基也是紧随其后就过来了,周围的那些梨园弟子也都是尊称大师傅,这些乐手根本就不认识李隆基,那里知道这就是当朝的皇帝,他们都是新招募进来了,至于那些以前的老乐手,现在都身处洛阳去了。
又见故人,杨玉环也是有些欣喜。古人对于知音这个称谓很是看重,所以杨玉环那次能够说李三郎是她的知音,足以见得杨玉环对于李隆基的认可,当然这种认可是建立在对于李三郎身份的认证上的。
对于这个梨园,杨玉环感觉自己是那么的熟悉,仿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当年自己爹娘种下的,教习这些梨园子弟也是非常简单,不过每日也就教习半个时辰而已,其余的时间更多的是陪着李隆基四处逛逛,对于这份差事,杨玉环也是非常喜欢。
而李隆基能够每日和喜欢的人用不同的身份见面,也是非常满意,虽然武惠妃怀里,但是无奈武惠妃也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深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猜疑,所以武惠妃自然也是不会说出来。
不过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到另一件事情的发生,梨园虽大,但是并不如皇宫,而且即便是在大的地方都有转完的一天,而李隆基让杨玉环来梨园就是让杨玉环陪着他玩,至于那教习也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所以当有一日,谢阿蛮跟李隆基说要去兴庆宫走走的时候,李隆基是一口答应了,虽然一旁的高力士百般阻挠,但是面对美人的要求,李隆基那里能拒绝,更是一口答应了。而兴庆宫内人多口杂要是有人看到了李隆基的话,这李隆基私会杨玉环的事情不就是要败露出去了。
不让这事情败露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所有的人看不到这一幕,而这个担子就落到了高力士的身上,高力士也是心狠手辣之辈,直接让兴庆宫禁院,谁也不得入兴庆宫,不然的话直接拖出去杀头,而且每个重要房间门口更是派着太监看守,比如说武惠妃的门口。
等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杨玉环和李隆基就堂而皇之的进入到了兴庆宫内,这硕大的兴庆宫也就只有李龟年,李隆基,杨玉环和谢阿蛮这四个人,还有暗处的高力士一众太监,不得不说高力士为了让李隆基能够泡妞,可谓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他以为这禁院这件事情就不会传出去,当李隆基经过某个宫殿的时候,窗内的人捅破那层窗户纸,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一幕,而这个人竟然就是那日跳清舞的梅妃。
第377章 败露
看到这一幕的梅妃既震惊又开心,因为这杨玉环是武惠妃的儿媳,而现在她看到的却是李隆基陪着自己的儿媳游览兴庆宫。而偏偏还有一道圣谕说兴庆宫禁院,这不是明显的表示说这李隆基不想让人看到他跟杨玉环在一起,很显然他们两个之间已经超出了公公和儿媳之间的距离。
不过可怜的杨玉环并不知道自己身旁和蔼可亲的李三郎就是自己的父皇。
同样,当听到说兴庆宫禁院这个消息的时候武惠妃就当即就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就想出去看看,但是走到门口就被两个小太监给拦了下来,尽管武惠妃怎么恐吓,两个小太监都是说这是陛下的谕旨,不让出去。
武惠妃也只有无奈的从新回到宫殿内,不过还是怒声咆哮道:“净吧,净吧,这园子不干净。”
而杨玉环却和谢阿蛮以及李隆基四处逛着兴庆宫,杨玉环和谢阿蛮都是卑微出身,那里见过这么豪华奢靡的宫殿,无论是看到什么都感觉稀奇,而李隆基也是用李三郎的身份给杨玉环介绍着兴庆宫的景物、宫殿。至于高力士,那依然是屁颠屁颠的躲在暗处听听李隆基说些什么好赶紧准备着。
逛到兴庆宫的一端的时候,俨然是已经草草的走了一遍,而这另一端竟然就是寿山,站在寿山上面就可以瞭望到寿王府,看到景致秀美的寿山,李隆基兼李三郎也是一指寿山就道:“这里就是寿山,当年诸皇子为庆贺当今皇帝四十大寿,捐献了此山,咱们上去走走吧。”
寿山的事情杨玉环自然知道,当初李瑁就曾给她提起过这个寿山,现在见李三郎竟然说上去走走,杨玉环欣喜道:“啊,可以吗?”
“可以呀。”李隆基也是欣喜的说,看的出来跟杨玉环在一起的时候这老家伙的大脑智商处于负数,要不然根本也就不会来兴庆宫转了转了。
自从杨玉环嫁入寿王府之后从来都没有出来玩过,每日都是李瑁腻味着她,但是她又不能不让李瑁腻味着,所以甚至连出府都是非常少的,每天都是在府中谈谈琵琶,吃吃喝喝,看看书之类的。像这样的结伴出来游玩真是少之又少,所以这跟‘李三郎’出来游览兴庆宫杨玉环也是开心的很。
杨玉环喜道:“都说兴庆宫和寿王府只有一墙之隔,今日我算是看到了。而且每日晚膳之后父皇都会在这里抚笛赏月,今日得游览寿山,玉环真的好高兴。”
听到这里,李隆基也是来了兴致,这晚膳之后就是他在这里抚笛赏月,见杨玉环竟然这样说,就问:“可曾以琵琶应和?”
杨玉环点头道:“有啊。”
不过谢阿蛮却是吐槽道:“其实是弄错了,我玉环姐当时还不知道这里就是皇宫里的寿山,所以一听到笛子声,就以为是你大师傅吹的笛子呢,立刻就抱着琵琶应和他了。可后来听寿王爷说,在这里吹笛子的决不会是你李三郎,一定是他们俩的父皇,我玉环姐一听立刻就没了兴致,就不再谈琵琶应和他了。”
听谢阿蛮这样说,李隆基心里面也总算是释怀了当初为何杨玉环不应和他了,摇头晃脑的道:“原来如此,那玉环师傅我们再来合奏一曲,如何?”显然李隆基又是玩性大发,不过他却不知道这一次合奏却是把事情宣告给了整个皇宫内所有的人。
杨玉环却还是有着理智的,问:“不太妥吧。”
李隆基却是搬出来自己颁布的圣旨,道:“既有圣谕在先,玉环师傅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没什么不妥。”
听闻李三郎这样说,杨玉环也是喜道:“那我们就造次一会?”杨玉环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已,虽然这过了一年,但是也只不过是十八九岁而已,那里知道眼前这个和蔼的大叔其实是一只大灰狼,被李隆基这么一哄骗自然是感觉李隆基也是说的有理。
……
月光洒在寿山上,优美婉转的乐曲充满了整个兴庆宫,周边所有的人都能够听到动听的乐曲,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优美的乐曲是好听的,更多的人却是对于这乐曲的演奏者感兴趣,当然更多的人依然是猜的出来这乐曲的演奏者到底是谁。
以往如若要是李隆基到寿山抚笛,那自然就只有笛子一种声音,而今日却有笛子和琵琶两种乐曲的声音,而李隆基明发圣谕让杨玉环去梨园教习,而且还是教琵琶的,即便是不看到这一幕恐怕更多的人也会知道这到底是会怎么一回事儿吧,不过更多的人却是喜欢看好戏和推一把这好戏的进程。
完美的演奏就如同两人成了一人一般,当之无愧琴瑟之合。不过这琴瑟之合的下面似乎隐藏着深深的危急。
当晚杨玉环依然是回到了寿王府,而且李瑁这个傻乎乎的王爷也是什么都没发现。不过次日一早,天刚刚亮,杨玉环和李瑁也是刚起的时候,武惠妃就气势汹汹的过来,而矛头直指杨玉环,冷声道:“跪下。”
李瑁也是吃惊的看着武惠妃,想劝说些什么,不过武惠妃依然是冷声道:“跪下。”
虽然杨玉环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仍然是跪了下来。而杨玉环跪下之后,武惠妃更是厉声道:“你这个小妖精,都是你干的好事儿。”显然,武惠妃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而且昨天的合奏她也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听武惠妃这样骂杨玉环,李瑁也是急了,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随说这李瑁忘不了武惠妃,但是为了杨玉环也是跟武惠妃反驳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呀?您不能这样责骂玉环啊。”不过李瑁的求饶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武惠妃也是直接无视李瑁,道:“说,在梨园做了什么啊?”
杨玉环却是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如实说道:“母后息怒,容儿媳禀告,儿媳奉谕赴梨园教习,阿蛮一直相伴左右,目中所及也只有两位李大人。”
听到这里,武惠妃冷笑两声,打断杨玉环禀报,咋了一句道:“李大人,两位李大人。”
而杨玉环却还是被蒙在鼓中,她那里知道这梨园就一位李大人,而那个所谓的李三郎就是当今皇帝李隆基,杨玉环也是赶紧解释道:“是呀,一位大人姓李名龟年,是梨园的二师傅,还有一位大人也姓李名三郎,是梨园的大师傅。两位师傅在玉环嫁入寿王府之前,就已经相识了。”
听杨玉环这样说,武惠妃总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了,脑袋中那一点一点的情节也渐渐的成了一条明确的线,就连杨玉环如何到寿王府演出,她也是一刹那间就明白了过来,要不是这位李三郎别说来寿王府演出,恐怕就是连寿王府的门都进不来。而这梨园根本就是没有这个李三郎,而昨日兴庆宫竟然禁院,但是明明里面又有人演奏,显然除了李隆基一人别人根本就进不得兴庆宫。
武惠妃冷哼一声道:“当然是老相识了,要不然怎么这么快就成/奸/夫/yin/妇了。”
听到这里杨玉环也是极为的震惊,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李三郎到底是何许人也,还以为就是一个梨园乐师而已,而这个李三郎压根展现在杨玉环眼前的一面也就是个乐师,所以杨玉环也是愤怒的反驳道:“母后,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这样侮辱玉环哪。”
见杨玉环竟然敢反驳,武惠妃也是怒火中烧,道:“本宫侮辱你,本宫是什么人哪。来人,给我打盘水来。我到今天才明白,本以为你嫁到我儿子的寿王府当了寿王妃,能给我儿子带来点福气,活血明天你就成了太子妃,可本宫看走了眼了,人家的奔头哪是什么太子妃呀,人家有更高的高枝要攀。原来寿王妃,太子妃都不在你的眼里,你的目的是要顶替本宫的位置,是不是?”
武惠妃的眼睛之中变的格外的阴险,甚至可以说是可怕,就仿佛杨玉环是一个对她有着极其大威胁的女人一般。而杨玉环看到武惠妃这样,心里也是非常可怕,赶紧摇了摇头,不过武惠妃却依然是玩味的问:“你想要本宫的位置,是不是?好,我给你。”
杨玉环这刚起来就被武惠妃这样骂了一顿,心里面也是郁闷加生气,叹了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愤怒,道:“母后,为何要这样无中生有,妄加辱骂,玉环倘若知道真有其错,认打认罚咎由自取,这样妄加辱骂,玉环不服。”
“不服,好啊,来人顶上。”武惠妃呵斥道。武惠妃所说的顶上不是别的,就是用铜盆打满满一盆的水,然后跪着的人必须用双手顶在头顶上,而且水盆里面的水不能洒了,洒一点就打一巴掌,这也是宫里面惩罚人的方法之一,而今日武惠妃就要用这个方法惩罚杨玉环。
这样的办法考研的就是人的耐力,刚顶着水盆自然没事儿,但是要是让一个普通人顶几个小时,即便是手臂不酸这胳膊也会疼,而这胳膊一疼水盆里面的水就会往外洒,这洒出来就打耳光,谁能受的了。
尽管李瑁不住的求情,武惠妃依然是理都不理李瑁,而谢阿蛮试图想反驳也被府中的家丁给制服了。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过去,杨玉环的额头之上的汗水愈来愈多,寿王也早已哭的稀里哗啦,但是杨玉环没有留出一滴的泪水,她是一个倔强的姑娘,她认为自己没有错,所以她不会流泪。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杨玉环浑身的衣衫已经湿透,全部都是汗水,而那盆中的水也已经洒了不少,而杨玉环免不了挨了几个耳光,虽然李瑁拦着,但是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而已,那里能拦得住那些执行命令的家丁们,不过家丁们也有分寸,并没有使出全力,要不然恐怕杨玉环的嘴角也早就被打出血来了。
而武惠妃依然是盛怒无比,坐在正堂之上,看都不看院子里的杨玉环,李瑁匆匆忙忙来来回回求了武惠妃多次,武惠妃反而更是生气,一点都没有绕过杨玉环的意思,看到杨玉环挨打的谢阿蛮更是打骂李瑁是个混蛋,废物。
不过就在这时,听到风声的李林甫敢了过来,李瑁赶紧抱住李林甫的腿就求李林甫,让李林甫去求一求武惠妃,而李林甫来寿王府也自然也是为这件事情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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