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是生是死,他总要去那里看看。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是深知风凌烟的水下功夫的,。除非她是被河怪吃掉,否则绝不会出什么事。
说不定是她为了摆脱自己诈死埋名,趁机潜水逃走了……
他心绪虽然杂乱,但到底没丧失理智。
白虎是他的招牌身份,自然骑不得了。
他现在所骑的,是大宛中的骏马。
虽然比不上白虎的速度,但也算是千里名驹了。
……………………………………………………
今天到此
真相
木云国和水云国相邻,所以宫湮陌奔行了一天两夜,终于来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天风渡口。
或许是因为将要到来的战争留下阴影,渡口那里船只并不算多。
宫湮陌远远的,便闻到一股奇腥刺鼻的臭味。
他心中一动,循着臭味一找。
见渡口的最边上,停着一艘渡船。
船舷上有三个大字:感恩号。
渡船很不小,船上还有一些明显风浪打击过的破损,有一些船匠正在那里修修补补。
桅杆,帆都是新换过的。
看来蓝逍遥说的没错,这艘船遭受过重创。
在渡船旁边,半浮半沉着一个庞然大物。
那庞然大物有些像章鱼,全身的皮已经被割走了一半。
露出了里面鲜红的嫩肉。
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正指挥着几个赤膊的船工用一种钢锯切割怪物身上灰黑的皮。
宫湮陌信步走过去,向那位船老大抱了抱拳:“船家。”
船老大扭头看了他一眼。
此时宫湮陌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衣,脸上又戴着一面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
看上去就是一普通行走江湖的豪客。
船老大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今日不摆渡。客官去找其他船只吧。”
宫湮陌淡淡笑了一笑,顺手塞到船老大手里一大锭银子:“在下不要船,只想向你打听一事。”
那一大锭银子足有十两。
船老大脸色立即和缓下来:“客官要问什么?凡是在下知道的,一定说。”
她可是我们整个碧沙河上的活菩萨
宫湮陌双眸一闪,看了看那河怪。
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道:“这是什么怪物?这么大的个头,我还从来没见过。”
船老大满脸得意:“那当然,这怪物可不是随便能见着的。客官总听说过河神吧?其实这东西就是碧沙河的河神,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颠覆了多少船只。这一次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大害了。”
“呃……”
宫湮陌随口呃了一声,围着那河怪转了一圈:“那船家这场功劳可不小。在下听说过往的船只没有不怕这东西的,没想到船家居然有这个胆量,佩服,佩服。”
他装作全不知情的样子,随口送给船家一顶高帽。
船老大苦笑道:“我哪有这个本事!这河怪是一位姑娘下河搏杀的。”
“一位姑娘?什么样的姑娘竟然有这个本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佩服,佩服。”
“是啊,那位姑娘确实非同一般。她独自下河斩杀了这么巨大的河怪,如不是亲见,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唉,她可是我们整个碧沙河上的活菩萨。”
船老大竖起了大拇指。
“那位姑娘呢?现在哪里?”
宫湮陌似有心又似无心问了一句。
他本来忧心如焚的几乎不能自持,但此刻却用稳固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接近崩溃的心神。
恢复了表面的云淡风轻,浑不在意。
船老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见他容貌普通,穿着普通,一切的一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便也没怎么起疑,只当他是普通的好奇。
他大概是为那位姑娘报仇……
叹了口气道:“那位姑娘虽然搏杀了河怪,但自己也没再上来,大概是被河怪吃了罢……”
宫湮陌暗中握了握拳。
虽然是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还是让他心脏一窒,几乎罢工。
他咳了一声道:“她被河怪吃了?那怎么搏杀的河怪?”
“那位姑娘大概是用的一种毒,毒杀了河怪。”
船老大回答的不慌不忙。
这些风凌烟都教过他。
他已经说的熟极如流。
宫湮陌呃了一声,他双眸凝注在那河怪的头上。
那里血肉模糊成一片,显然被劈开过。
他心中一动问道:“船家,你可知这河怪是什么东西?”
船老大愣了一下,他摇了摇头。
这东西他也是第一次瞧见,还真不认识。
而风凌烟和风间月璃说这河怪名字的时候声音极小,他根本没听到。
宫湮陌眸光一闪,接着道:“这怪物的脑袋怎么被劈开了?”
风间月璃取珠子动作极快,船老大根本没看到。
当时只看到风间月璃挑到怪物背上,在怪物脑袋上砍了几刀。
他还以为是这位天下第一刀泄愤,所以也没在意。
这时听宫湮陌相询,便道:“这是和那位姑娘同行的男子砍的。他大概是为那位姑娘报仇……”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真的,很天衣无缝。
宫湮陌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
道:“船家,我想到这怪物身上瞧一瞧,可不可以?”
船老大很大方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客官尽管上去瞧就是。”
想让他彻底死心——
宫湮陌自船上跳到了怪物背上。
现在水云国对他防备极深,他孤身入敌军腹地。
自然要谨慎一些,不到万不得已,不暴露自己的行踪。
所以他这一跳,也不过是很普通的一跳,像一个普通江湖人的样子。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那怪物头上的伤口。
伤口伤痕很是整齐,干脆利落。正是风间月璃的刀法。
这怪物皮不是一般的柔韧,可以说是刀枪不入。
能留下这种伤口的,这个世上也就只有那位天下第一刀可以。
他不顾腥臭,在怪物头上扒拉一会。
果然——那颗避水珠不见了!
在这一霎那间,他一颗心狂跳起来。
几乎死寂的心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
那个丫头没死!
那船家撒谎了!
别人不认识这河怪,他却是认识的。
前几年还搏杀过一只。
知道这河怪头骨下有一颗避水珠。
现在那颗避水珠不见了,明显是被人取走了。
风间月璃就算是见多识广,恰巧也认识这水怪,但如果阿烟真的已经死掉,他又怎么还有心劈怪物脑袋取珠子?
而且看刀口,明显知道珠子在什么地方,不像是胡乱砍着泄愤……
那个丫头十有八九是活着上了船,然后和船家商议好了,故意放出自己的死讯……
想让他彻底死心——
也或者是她搏杀了水怪后,趁机在水下潜水逃走,而且风间月璃是应该知道她的平安的……
在这片刻的功夫,他已经事情的本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所有的理智全部回笼
他手指微微在袖中握紧,眼眸中的光芒有些莫测。
他又瞧了瞧怪物身上被割得七零八落的皮。
终于在背脊处一个最好的位置,找到了那柄刀割皮的痕迹。
其他地方的被割的像狗啃过的。
只有这一大片刀口看上去整整齐齐,板板正正,一看就知道是风间月璃的杰作!
“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割怪物皮……”
宫湮陌唇角勾起一抹笑,一直沉重到极点的心蓦然轻松了不少。
所有的理智全部回笼。
此刻他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风凌烟没死。
还差最后一点证明……
那船家不是说那怪物把阿烟吃掉了吗?
那他就挑开这怪物的肚子,看看到底有没有她!
反正这怪物吃什么东西也是用吞的,它这么快就死掉了,肯定胃里的东西没来得及消化。
如果它真吃了阿烟,他肯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手指在腰间一按,一柄软剑瞬间出鞘,寒光一闪,劈了下去!
他动作快如闪电,下手奇准。
而那怪物身上的皮已经被剥走了大半,所以他切割起来也就分外轻松。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怪物巨大的胃便被他的利刃割开。
无数东西掉了出来……
这怪物毕竟死了好几天,天气又有些热,胃里的东西几乎全部腐败。
刚一割开,那冲天的臭气几乎把所有人熏一个跟头。
纷纷掩鼻而奔。
“喂,你……你干什么?”
船老大吓了一跳,他也被熏得头晕脑胀,捂住鼻子在船上喊叫。
已经……已经死了啊……
宫湮陌却似乎对这冲天的臭气半点也不在意。
低头扒拉着那些掉出来的东西……
死鱼,烂虾,还有五六个人形的东西。
这艘船当时遇到风雨的时候,船上有十几个人被卷到了水里。
其中有几个被这怪物吞掉。
这些人虽然是被整体吞下去的。
但身子被挤压变形的厉害,已看不出本来模样。
但宫湮陌是什么样的人,他对风凌烟又是何等的熟悉。
随意一扒拉,他便知道这些人里面根本没她……
他长吁了一口气,到了此刻,他才觉得这臭味太刺鼻。
再一看周围。
那些原本正割皮的船工全被熏跑了……
虽然被熏得有些头晕脑胀,宫湮陌心情却是蓦然大好,终于完全放心。
飞身而起,跳上了船。
船老大被熏得已经远远地躲开,见到他上来才捂住鼻子过来。
船老大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太——太可气了!
这个人没经过他同意就将这河怪肚子剖开,弄得这么臭气熏天的。
那些好不容易雇来的船工全被熏跑了——
他正想气势汹汹地责问几句,眼前人影一花,他的衣领已被宫湮陌抓住:“船家,你撒谎了!”
他用的力气不大,但正好将那船家控制的动弹不得。
船老大脸色有些发白:“哪……哪里撒谎了?”
“那位姑娘根本没死是不是?!”宫湮陌声音凉凉的。
“已经……已经死了啊……”
船老大虽然有些底气不足。却还硬挺着。
……………………………………………………
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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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风凌烟对他有大恩,不但救了满船的人,还送他这么大一个礼物。
这怪物身上的皮做好了就是一件极佳的软甲,能卖许多钱……
“你还要撒谎!这怪物的肚子里根本就没那位姑娘!”
“那……那或许那位姑娘没被吃,沉到水底去了……”
“哼,就算你沉到水底,她也不会!船家,你是骗不过我的。”
宫湮陌手指微微收紧,那船家顿时感到气也透不过来,眼前阵阵发黑。
“船家,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再不说实话的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声音听上去很轻松,但语调却极冷。
他周身那强大的气场让船老大差点整个瘫倒……
他想呼救,偏偏所有的人都被熏跑了,周围一个人毛也没有。
船家陷入空前的天人交战,手心忽然多了一个东西。
他下意识地一瞧。一张千两的银票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足够他跑船一年了!
一抬眸,便见宫湮陌脸上笑吟吟的:“船家,给你两个选择。一,说实话,钱就是你的。二,继续说谎,钱和命都没了……”
这样两个选择的优劣是显而易见的,船老大叹了口气,终于决心做一次聪明人。
于是,宫湮陌不但知道了风凌烟并没有死,而且还在船上碰到了故人,最后跟着那对故人一道走了的全部事实……
到了这个时候,宫湮陌总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那个丫头没事!
只不过是想彻底摆脱他,而设的这么一个局。
自己现在就算找到她又如何?
她这个局果然很天衣无缝,她大概没想到自己会亲自来。
要不然或许就真的被她瞒过了……
这个丫头盘算的很完美,大概她也猜到自己下一步的战略部署了。
以为自己会先去打土云国,所以她跑到水云国来……
他苦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去找她的良机。
她对他防备这么深,恨意这么重,自己现在就算找到她又如何?
还不是再重复渡头分别的老路?
她是绝对不会乖乖待在自己身边的。
更何况她还有了他的孩子,他如果逼得太紧的话,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状况来。
他揉了揉额角,原本风凌烟走后,他不过是想派个自己人盯着,暗中保护她。
并没有打算惊动她,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演变成追逐游戏。
自己已经不是青涩的毛头小子了,没想到也会那样一时冲动,将事情弄的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那个丫头——
他固然能杀了风间月璃,而风间月璃那一刀只怕也会给自己开了膛吧?!
没想到那个丫头会有这个本事,这个魄力!
他当时虽然因为风凌烟为风间月璃挡剑而气得金星乱冒。
但他到底武功绝世,人又极端聪明,一旦冷静下来,当时那一幕便也就能分析出差不多了。
他自问以自己的实力也未必有法子分开当时的自己和月璃,却没想到这丫头会用这一招。
先用巫术放一道烟火,转移自己和风间月璃瞬间的注意力。
然后用剑磕开风间月璃的宝刀,再用她自己的身子去挡他的宝剑——
时间是伤痕最好的良药
她这分明是拿她自己的命去赌!
天下第一刀的刀可不是那么好挡的。
那个丫头只怕当时也受了重伤吧?
只恨自己当时被气怒冲晕了头,竟然没去看她一看。
幸好——幸好她身边还有个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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