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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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败家子-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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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此事算不上秘密,外人纵然有所猜疑也不打紧,但这回等于是自爆内情于外人,还是郑丽琬这样的“特殊身份”,情形完全不同。

“三郎,都怪你……”杜惜君埋怨道:“何故那么着急,也不看清楚便着毛手毛脚的……”

“误会,纯属误会。”谢逸讪讪一笑,多少也有些许尴尬。

“陆东主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拦着你,说一声。”

“我关心你,一着急顾不上问便冲进去了……”

“结果就冒犯了郑娘子,让人家难为情,还会笑话我……”

谢逸诧然道:“笑话你什么?”

“明知故问。”

“你是说……”谢逸恍然,摇头道:“没什么的,她知道了又能如何?你怎么害羞了?而今同榻共枕的时候都没见你这般脸红。”

“还说……”杜惜君依偎在侧,沉默了片刻,低声悠悠道:“三郎,你喜欢郑娘子吗?”

“呃,这话从何说起?”

杜惜君悠悠道:“郑娘子容貌绝美。气质优雅,才貌双全,你不动心吗?”

谢逸俯身看着佳人眼眸,轻笑道:“你担心我移情别恋,另结新欢?”

“要是郑娘子倒很好,和你很般配。”

杜惜君的回答让谢逸大跌眼镜,这女人心啊……

说起郑丽琬,那样的才貌气质,哪个男人不想收入私房,得其倾心?只是哪里那么容易?郑丽琬能不能看入眼是一方面。男人敢不敢娶又是另一方面,毕竟是李二曾看中的女人,至今无人敢染之。

“三郎,郑娘子说她喜欢梅花。”

“哦!”

“你写的梅花诗文想必她很喜欢,是她在丛中笑吗?”杜惜君突然不着边际地问出一句。

“呃,这都哪跟哪啊?”谢逸满心冤枉,但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曲江池紫云楼上,丽人款款,红梅耳畔朵朵开的情景。

杜惜君这才低声道:“不过今日幸好有她在。否则……”

“好了,给我说说今日情形吧?”谢逸有些后怕,更有些愤怒,自家店前竟然有人敢对杜惜君无礼。真是该死!

“我刚出门,那个醉汉便靠上来,很是无礼……陆东主为了护着我,护卫便和对方的豪奴打起来。直到郑娘子呼叱。”想起当时情景,杜惜君仍旧心有余悸。

“醉汉,是什么人?”

杜惜君悠悠道:“郑娘子让我告诉你。那人名叫韦悦,是京兆韦家的,好像还是宫中韦贵妃的侄子……她说此事可能并非偶然,是有人意图对咱家不利,让你小心。”

郑丽琬能这么说,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对方的背景,已经今日的具体情形,来龙去脉,还得让陆通好生打听一番。

“那个姓韦的喝醉了,险些对郑娘子无礼,好在吴王殿下现身,出手惩治狂徒。”

杜惜君悠悠道:“回头得好好向吴王道谢,当时陆东主有意赠送香水答谢,但吴王坚持不收,照常付了钱资。”

“吴王李恪?!”

谢逸不禁讶然,心中感慨一声,他对这位三皇子殿下也早有所耳闻,李世民诸子中最英武者便是这位。而且其身世和经历,乃至最终结局,都有不少让人慨叹之处。

万万没想到,初次与吴王李恪产生交集,竟然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

是得感谢李恪,多亏他及时出现,否则单凭郑丽琬一个柔弱女子,恐怕无济于事。

纵然事后韦悦被严惩,但可怕的后果已经造成,着实不堪想象,此番算是欠了吴王府一个人情。

不过……李恪不是驻守安州吗,怎地突然回了长安,还出现在东市,恰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这事是纯属巧合,还是……

当此之时,凡事不多不得考虑的多些!

……

丰乐坊,郑家香闺。

郑丽琬坐在榻边,摩挲着双手,呆呆地有些出神。

手背上隐约还有些许泛红,那是他抓握过的痕迹,他这一握当真有些用力,却也是关切情深。

她听得分明,谢逸进门呼喊的是“惜君”二字,想必是谢夫人的闺名。虽说此谢非彼谢,但看而今的情形,应该是“一家人”。

兰心蕙质,心思细腻的她自然有留意到一些细节,比如杜惜君身上那独一无二的茉莉香味,还有提及“三郎”时的微妙神情变化。

原来他虽未婚娶,却早已金屋藏……

唉!

听到自己的叹息声,郑丽琬猛然惊醒过来,刚才自己是怎么了,怎地变得如此八卦?怎地关心起他家的后宅之事,叹息又算是……

刹那间,郑丽琬两颊绯红,心底里竟泛起了些许羞涩之情。

“娘子,你怎么了?”贴身侍女阿碧瞧见,轻声询问。

“没,没什么……”郑丽琬连忙否认,神态和语气反而出卖了心思。

阿碧嬉笑道:“那娘子怎么脸红了?又何故叹气呢?”

“啊,没有……屋里太暖和了。”落落大方的郑丽琬头一回在侍女面前有些无措。

“是不是因为娘子被人拉了手?”阿碧见状,壮着胆子道:“说起来谢学士还真是头一个。

头一个和娘子同车,如此接近的男子;也是头一个拉娘子的手,肌肤相触的男子。且发生在数日之间,相当巧合,也许……”

不等郑丽琬说话,阿碧索性大着胆子道:“娘子,也许谢学士是您命中注定的……”

“胡说什么呢?”郑丽琬立即呵斥一声,脸上和语气中却没有多少怒意,更多的情绪也许是难为情。

阿碧见状,低声道:“娘子天生丽质,聪敏淑惠,才貌双全,整个长安少有女子能及,原本早就该嫁得如意郎君的。

可惜自打那年被圣旨耽误了以后,娘子凭白蹉跎了这好几年时光,孤身孑然。老大人(郑仁基)临终时还在叹息,悔恨一时疏忽误了娘子终身,希望娘子能觅得良人,一生幸福。”

提及往事,郑丽琬的神色也微微黯然,遗憾与感慨良多。

阿碧续道:“可惜纵观这几年遇到的男子,几乎没有一个娘子能看入眼中的,更没有一个有胆量接近娘子。太极殿那边又不发话,总不能让娘子一直空耗青春年华吧?

这时候,谢学士突然出现,难得他丰神俊朗,才学出众,与娘子也颇为般配,更胆识过人。

仔细说起来,谢学士与娘子也颇有缘分,那天初遇刚好车辕坏了;今日去东市,又凑巧遇到……谢学士匆匆进门,虽说闹出了误会,却……也许是天意使然也未可知啊!”

“阿碧大胆,胡说什么呢?”郑丽琬脸色一沉,却仍旧掩藏不住耳根处的绯红。

“娘子若恼,责罚便是了。”阿碧一下子跪在面前,低声道:“但阿碧并非胡言,而是关心娘子。阿碧自小孤苦无依,流落街头,是老大人慈悲,见我可怜,将阿碧带回府上侍候娘子。

这么多年,娘子对我也是关爱有加,阿碧自然希望娘子能嫁得如意郎,能够幸福。所以有些话纵然斗胆,阿碧也是要说的。”

这话倒是不错,阿碧自小便在郑家长大,与郑丽琬名为主仆,却多少有些姐妹之谊。尤其是郑仁基死后,更是彼此关心。

只是阿碧的话……

郑丽琬听在耳中,心里不禁有些……她下意识地摩挲手背,摩挲着那处握痕,想起被大手握住那一瞬间的感觉。

虽有些疼,却是满心急切的关怀,情真意切,可惜是对旁人的……不由自主,郑丽琬不禁有些羡慕杜惜君,羡慕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见郑丽琬沉默不语,阿碧疑惑道:“对了,吴王殿下今日出手,甚是英武……娘子不会是看中了吴……”

“阿碧!”郑丽琬这次的语气明显严厉了许多,她可以看中任何一个男子,但绝对不能,也不会是当朝皇子。

“娘子恕罪,奴婢失言了。”阿碧低下头,轻声道:“对了,娘子需要当心,谢家那位杜夫人虽说是谢学士的……但看今日情形,恐怕……”

“别乱嚼舌根,他发迹不到一载,听闻以前生计艰难……他们相守相扶,患难与共走过来不容易,互生情愫有什么奇怪的?”

郑丽琬轻声叹道:“可惜世俗之人……人言可畏,难免有为难之处。在这一点上,她和我一样可怜,却又比我幸福太多!”

*

第一一〇章吴王李恪最英武

延康坊,魏王府。

刘轩垂首而立,王座上李泰的表情阴沉,甚是不悦。

“失败了?”

“殿下恕罪,本来一切进展顺利,成功激怒了李崇晦和韦悦,并将其灌醉,他也去寻衅,调/戏谢杜氏。”

刘轩道:“两家也起了冲突,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韦家获胜,韦悦便可肆意欺凌谢杜氏,羞辱谢逸……”

“可是出了意外?”李泰表情阴冷,反问一声,颇为失望。

刘轩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珠,低声道:“殿下恕罪,实在不曾料到,先是郑娘子出声阻止,后有吴王殿下直接出手。”

“郑丽琬和老三李恪?”

“没错,不曾想郑娘子恰好也在东市,如果单单是她,事情虽然可能闹得更大些,但也能成功。”

刘轩遗憾道:“偏生吴王突然回了长安,瞧见便出手了,吴王身份尊贵,且素来英武,所以……”

李泰愤愤道:“本王的三哥真是……许久不见,一回长安便坏我好事,难道他蓄意针对本王?”

“应该不是!”刘轩低声道:“从当时的情形看,吴王只当是寻常纨绔子醉酒惹事,只是呵斥了几句,并未深究。

属下也查过了,吴王是奉陛下恩旨,回长安团聚新年的,刚到长安,去东市据说是为杨妃和诸公主采买礼物。我们的人瞧见,他从安逸轩购置了一批香水。”

“表面如此,内里还不知是怎样?”李泰沉声道:“以往主要盯着东宫,倒是有些忽略了这位三哥。”

刘轩不以为意道:“殿下多虑了,您是嫡出,吴王是庶出。”

李泰轻轻摇头道:“他虽是庶出,却占着长呢,二哥(楚王李宽)早薨。东宫若是不在了,他行三我行四,他居长,本王虽是嫡出,却非嫡长子,要真争论起来……”

刘轩道:“虽说如此,但只凭杨妃的出身这一点,储位于吴王便没有希望,殿下不必担心。”

“不见得,不可太想当然了。”李泰谨慎道:“他虽是前朝隋帝的外孙。却也是李唐的皇子,只要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没有继位的可能?

何况他还居长,且颇有英姿武略,本王承认,在这一点上远不如三哥。我们兄弟几个虽然都有大都督的头衔,可真正赴任的只有吴王一人,这未尝不是父皇有意历练之举。”

刘轩摇头道:“以陛下的性格,疼爱的皇子都留在长安。吴王赴任安州未必是好事;何况先前吴王行猎踩踏农田,刚刚受了斥责,还削了封户,朝臣亦无好评。”

“那你应该还记得。父皇先责备的是吴王府长史权万纪,若非御史坚持直谏,父皇未必会降罪,这番维护之情……

今次父皇又特意召他回长安团聚。如此恩宠,不得不防啊,往后还得多加小心。”李泰话锋一转道:“不过乱世需英武。盛世需文治,皇祖定江山,父皇开边功,大唐日趋呈平,往后需要的是文治璀璨,这方面,三哥他远不如本王。”

“殿下所言甚是,论文才哪个皇子能比肩殿下呢?”刘轩躬身赞同,悄然拍上一记马屁。

李泰忽又问道:“对了,你说郑丽琬也曾出言阻止?”

“是的!”

“很凑巧啊!”李泰悠悠道:“平日里没听说郑娘子好打抱不平,怎地谢家人一出事,她就恰巧出现……”

“殿下这么一说,倒确实有些太过巧合。”

李泰冷笑道:“而今再想想孙伏伽发现的血迹,想想你说的那番话,郑丽琬就真没有说谎的可能?”

刘轩眉头皱起,点头道:“确实!”

“所以啊,此事耐人寻味,还是值得深挖的,说不定……”李泰冷冷一笑,颇有期许。

刘轩欣然道:“是,属下会多用心的。”

“还有,韦家那条线也不要放,且先观望几日,看看各方反应,然后寻个合适的机会,这样……”

刘轩附耳听完李泰一番吩咐后,当即赞道:“殿下高明啊!”

……

次日,吴王李恪入宫觐见。

承庆殿里,李世民好生端详一番英武最类己的三儿子,又询问诸多安州情形。虽然这些他都知道,各个渠道都有上报,但他还是想听儿子自己说说。

李恪早有腹稿,自然是对答如流,李世民听闻,连连赞叹,好一番夸耀。

“恪儿,不错,在安州历练一年有余,总算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父皇谬赞了。”李恪低声道:“儿臣在安州自不敢忘皇命职责,亦恐有负父皇期望,权长史也时常教导劝勉儿臣。

不过有时候……儿臣年轻,难免有些得意忘形,犯糊涂,做出些许错事,惹父皇恼怒。”

显然,李恪所指乃行猎纵马踩踏农田之事。

李世民了然于心,轻声道:“你还年轻,偶尔犯错乃寻常事,何况只是些许小事而已,不值一提,恪儿莫要在意。

若非柳范不依不饶,朕焉能忍心苛责吾儿?那些削掉的封户,寻个机会再给你加回去。”

“谢父皇厚爱,但儿臣犯错,理当受罚。”李恪当即躬身推辞。

“嗯,恪儿懂事了,很好!”李世民点头赞许,悠悠道:“让你去安州,千里之遥,朕和你母妃都舍不得,但朝廷需要,只能辛苦你了。朕也是想要你多加历练,将来成为朕或太子的臂助。”

李恪意动,欠身道:“是,儿臣明白,定不辜负父皇一片苦心。”

“那就好!”李世民轻抚爱子额头,微笑道:“去见你母妃吧,她很想你,新年后你多留些日子,待三月里你母妃的生辰之后再走。”

李恪喜形于色,躬身道:“谢父皇。”

李世民补充道:“另外,回头去东宫一趟,你皇长兄受伤卧病,你该去探望……近来长安不太平,你出行也当加强护卫,注意安全。”

“是,多谢父皇,儿臣知道了。”李恪心中一动,欣然领命。

李世民瞧着英武挺拔,步伐稳健有力的爱子李恪远去,脸色平静,眼中却神色几动,情绪似乎有些复杂。

然帝心难测,谁又能看得懂呢?

第一一一章杨妃教子

李恪出了承庆殿,过朱明门,入两仪门,直接往杨妃的寝宫而去。

“儿臣参见母妃!”

瞧见许久不见的爱子,雍容端庄的杨妃立即放下手中的书卷,匆匆迎上来,红红的眼眶里几欲落泪。

“恪儿,你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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