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一组组、一队队,看似稀疏,但都是一个个三角形,一人进攻,两人掩护,一组进攻,两组掩护,后面都跟着轻机枪、掷弹筒,随时提供火力支援。而且这支八路军几乎全部是自动武器,奔跑、跳跃只见可以不停地射击,连推弹上膛的动作都省了。
考斌之这才明白,和这样的部队相比,自己的弟兄们那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民团。
炮声从背后响起的时候,近藤树三就已经震惊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万万想不到,这个时候有这么一支强悍的部队从背后杀出,而且一出手就把自己的部队给打晕。
稍微冷静了一下,近藤树三觉赶来的八路军使用的都是九二步兵炮,没有山炮和野炮,说明这不是八路军的主力炮兵。但是这支部队的步兵炮也太多了,好像有二十多门的样子,天神啊,他们怎么能有这么多步兵炮,自己一个大队才两门啊!
看着满天飞舞的炮弹,近藤树三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他死活想不通,明明八路军教导师主力去了武汉、胶东的八路军被皇军大部队打得找不着人影,怎么这里会突然出现一支如此强悍的八路军部队呢?
不等近藤树三再想下去,八路军的重机枪就开始集中打击了,这一下近藤树三算是彻底明白了,抄自己后路的八路军就是标标准准的教导师主力部队,也只有这支部队才会有如此多的步兵炮和重机枪,也只有这支部队,才会这样集中使用火力。
近藤树三不用再想下去了,眼前到处都是他的士兵被击毙的情景,连他的报务员都没有逃脱,子弹把那个喜欢中国妇女的色鬼的头给打碎了。这个时候,近藤树三连指挥部队进行反击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心里跟明镜一样,在如此强大的火力下,又没有坚固的阵地,任何反击都是自杀!
近藤树三嘴里反复呢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着说着,一颗重机枪子弹就穿过了他的头颅,把他的白花花的脑浆打散一地。
近藤树三死的也算是时候,如果他侥幸不死的话,他就会看到他那刚才还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皇军勇士们现在的狼狈景象,死了的不说,活着的小鬼子再次上演了特设师团惯用的逃跑伎俩,一个个象贼一样,开始往沟沟叉叉里跑,生怕中队追上来抓住他们。
想跑?门都没有。要是让他们跑了,那教一团就不是教一团了,老一营也就不是刘一民手把手教出来的老一营了,老一营人手一支八一自动步枪的装备也就白配了!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们,就象猎人一样,追赶着受惊的兔子,枪响兔倒,一声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就是一个个小鬼子回靖国神社报道的敲门声。
考斌之团幸存的弟兄们这个时候也加入了追剿鬼子的行列,痛打落水狗么,谁都会!
枪声终于平息了,当王大湖、王新运见到考斌之的时候,部队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
这场战斗虽然最后打的顺利、战果也很大,但是考斌之团的伤亡太大了,包括轻重伤员在内已经不足三百人了。因此,在打扫完战场、救护伤员后,王大湖提出缴获的武器弹药可以让考斌之团的弟兄们随便挑,伤员可以到八路军部队治疗,待伤好后由八路军负责护送返回回部队。
徐传经绰号徐老虎,是一个打仗不要命的主儿,一见八路军战斗力这么强,就觉得老是窝在西南山中是没意思,要大鬼子还是跟着八路军干好。于是,他当场向考斌之提出,护送团长去八路军医院治疗后,他就去当八路军,请团长批准。
徐传经这个想法一提出来,考斌之也有些意动,但是想想厉文礼待他不薄,自己要是也想当八路军的话,没法和厉文礼交待。因此,他提出愿意参加八路军的弟兄可以跟着徐传经走,伤员随他去八路军医院治疗,其他人随二营长返回,向厉司令报告战斗经过。
结果,随二营长返回厉文礼部的只剩下二十多人。当然随八路军走的大部分是伤员,是需要去八路军野战医院疗伤的。
这个时候,王老虎已经坐在安丘县城小鬼子的大队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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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0九章景芝古镇
王老虎率领特战二小队和三营进入安丘县城没有费什么事,原因是因为那个日军小队长。
从小官庄到安丘县城路途不远,但是特战二小队队长王东强也不怕摩托车激起的烟尘呛了喉咙,和那个鬼子小队长大谈特谈徐州的壮丽风光、苏北鱼米之乡的富饶、江淮女儿的妖娆风情,把鬼子小队长逗的心旌摇荡,只觉得这鲁中地区的老百姓被八路军折腾的一穷二白,象安丘城,住户少不说,还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想找个花姑娘比登天还难。而且,鲁中的老百姓受八路军毒害太深,极端仇视皇军,只要皇军士兵落单,就会死在穿老百姓服装的游击队、民兵手里,或者是死在老百姓的锄头、铡刀、猎枪下。太危险了!
鬼子小队长边听王东强白话边怀念刚到山东那会儿的幸福时光,那个时候多幸福,中国军队一听皇军的名字就吓得一溃千里,进到一个深宅大院里就有金银、粮食、女人,可劲地抢啊、杀啊、奸啊,那才叫侵略!那才叫建皇道乐土!可惜那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王东强直把鬼子小队长白话得两眼痴迷,连涎水把衣服打湿了都不知道,满脑子都是想法调离一o八师团、到徐州守备队去,也好品尝一下江淮绝色的风味。
直到王东强用手捅了一下鬼子小队长的肋巴骨,他才从畅想中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安丘南关的岗楼了。
这个时候,鬼子小队长看见岗楼上站岗的哨兵都觉得都是蠢货,直接跨下摩托车,回答口令后,走上前就抡圆了巴掌,噼里啪啦照着两个哨兵打耳光的干活,边打边叽里呱啦地骂着“蠢货”、“傻蛋”、“下等人”等侮辱性的词语,看得王东强在一边嘿嘿直笑,觉得这鬼子小队长确实是可造之才,一定得把他培养成木村一郎和加藤正南那样的日籍八路军特战队员,不然就浪费人才了。
鬼子小队长打完,回到摩托车上,很潇洒地把手一挥,带着车队和后面的骑兵向城内开去。
这安丘城里的小鬼子本来就只剩下一个小队,加上一个连的伪军,还有一部分伪警察,兵力非常空虚。少将阁下带来的卫队足足八百多人,这一进城啊,少将阁下的卫队就接管了城门等岗哨,而且少将阁下很注重礼仪,让鬼子小队长带路,把留守的皇军小队、警备队、警察局慰问了个遍。
等到少将阁下坐到大队部的时候,鬼子小队长惊讶地现,满城的日伪军数他最幸运,因为少将阁下亲口告诉他,将向第一o八师团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提出建议,建议将荒村义夫少尉调往徐州警备队,担任徐州警备队司令部中尉军官。
这一下,鬼子小队长(就是荒村义夫少尉,这一路上他早就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王东强了)感激得连敬礼时的胸脯都比平时挺的高了许多。
接下来,荒村义夫少尉表现的更好了,忙着安排少将阁下的卫队的晚饭。结果王东强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不用他忙乎了,找到伙房就行了,他们随行带有炊事兵,晚饭有他们负责。现在需要荒村义夫少尉,不,荒村义夫中尉,需要荒村义夫中尉给沿线的据点打电话,告诉他们,徐州守备队司令官阁下将通过他们的防线前往潍城,去拜访下元熊弥中将阁下。
荒村义夫现在已经把自己看成了徐州警备队司令官阁下的随从,自然是把王东强交待的任务看成了自己的本职工作,马上就跑去抓起电话“莫西、莫西”喊开了。
接到王老虎成功袭占安丘县城和王大湖在大凌河周家下庄全歼日军安丘守军一个大队、伪军一个营的报告时,刘一民率领师部已经抵达了景芝古镇。
这景芝镇位于诸城、高密、安丘、昌邑四县交界处,西傍浯河,东依潍水,四县通衢,地里位置非常优越。
景芝镇是在宋仁宗景佑年间多次现灵芝而被赐名景芝镇的。这个名字确实叫的好,符合景芝镇地处潍河冲积平原、土地平坦肥沃,物产富饶、天然粮仓、商路通达的实际。
历史上,景芝镇就是与兰陵镇、颜神镇并称的山东三大古镇之一,以出产白酒著名,是中国高粱烧酒的源地之一。据民国四年《山东通志》记载,齐鲁烧酒“以安丘景芝为最盛,醇香如醴,名驰远近”。这里的高粱烧酒属于芝麻香型,泛称景芝高烧。有两句诗描摹景芝古镇的高粱烧酒的兴盛:“十里杏花雨,一路酒旗风”,“三产灵芝真宝地,一条浯河是酒泉”。
这话还真不是吹的,据说,景芝镇酿酒技艺在宋元时就已经成熟。苏东坡在任密州(今诸城县)知府时候,就是喝着景芝镇的景芝高烧,写下了千古名篇《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明万历年间;景芝镇“酒肆林立;酒旗摇曳;72座酿酒作坊遍布全镇;大车小辆络绎于途;商业繁盛;产白酒颇著;每年缴纳酒课税银一百锭零四贯”;连张家口外的酒商贩们都骑着骆驼往来贩酒。
到了乾隆八年,鉴于景芝镇烧酒规模过大,乾隆皇帝认为浪费粮食,下旨限制烧锅数量和规模。
清末民初,景芝镇酿酒业再次登上顶峰,仅烧锅就有恒泰、井东、松树底、南棚、益太场、广太场、下崖、庙角子、南苇湾、西高场、巷子里、南楼、明楼、家庙东、明楼后、西草市、郝家湾、元隆场、后牛市、益太市、元隆、协和、益利、德源、德茂、德顺、洪太、益太、益隆、益盛、益昌太、广茂、益茂、德元福、泰和楼、泰和顺、泰和信、三顺、丰顺、慎源、瑞源、天和太、顺和、日升祥、永源、汇丰、中和、德聚、源盛永、广盛永、元亨利、益源、华昌和、裕顺、恒泰、恒聚、恒丰、恒襄祥、中德升、南德升、聚丰、福丰、三和成、义兴恒、永聚、三合祥、新泰、元德、懋德、泉祥、义聚、景昌、裕兴等七十余家,把个古镇装裹在美酒飘香、客商云集的繁华梦中。抗战前,景芝镇著名烧锅有七十二家,经营烧酒生意的商家有2oo多家。景芝高烧还和茅台酒、汾酒一起参加了巴拿马国际博览会。
当然,这个时候是战争时期,景芝镇的酿酒业遭到了沉重打击,许多烧锅都已经停工逃难了。好在前一阶段八路军开展冷枪冷炮运动,赶跑了进占景芝镇的日伪军,老百姓的日子才开始恢复正常。
刘一民一到景芝古镇就喜欢上了这里,带着罗荣桓、蔡中从障语门走到景芝人酿酒专用的松下古井,一路走一路赞叹,觉得这里比大店还好,古朴幽雅,酒香四溢,让人迈不动脚步。
罗荣桓笑着说,这里好是好,就是距离胶济路、济青公路太近,又是平原地带,不好守备,作为司令部驻地是不合适的。
蔡中说,等我们打完胶济路战役,这鲁中、鲁东、胶东、鲁东南和泰沂山区就连成了一片,这里的酒厂可以马上恢复生产,说不定还会成为根据地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呢!
刘一民笑着说:“到了这里,我就想起了茅台古镇,这里虽然没有茅台古镇的云笼雾罩的小气候,但这松下古井的水质这么好,酿出的高粱酒应该也不错啊。”
蔡中瞅了刘一民一眼,看他说起茅台镇的时候一脸神往,就知道这老伙计馋虫上来了,笑着打趣说:“我说是怎么回事,原来师长肚子里的酒虫在动了。走,找个地方,我请你喝个够。”
刘一民哈哈大笑,迈步走向一家名叫恒襄祥的酒肆。
这家酒肆一看就是那种前店后作坊的烧锅铺面。铺面的一侧,高挑着赫红色的木制宝瓶型酒幌子,幌子下缀着两条红色飘带,微风吹来,送来阵阵酒香,幌子在香风中摇曳飘动,上下翻飞,如同紫燕绕梁。
一见八路军来到酒肆,老板就慌忙迎了出来,不停地作揖打恭,不停地说感谢八路军赶走了日本鬼,不然一家老小连命都没有了。
此时,天色已经向晚,酒肆的店面里已经挂起了灯笼,把店面照的通明。不过,里面还没有喝酒的人。
刘一民和罗荣桓、蔡中就在一张临窗的桌子前坐下,蔡中告诉老板,打点酒,上点吃食。不过,要快一点。
老板说声好嘞,就招呼后院厨房快点上饭,自己走到柜台跟前,用酒提子从一个小酒坛中舀出酒来,倒进三个高脚瓷杯中,端到刘一民三人面前。然后又端来了一碟醋泡花生、一碟腌河虾、一碟潍县青萝卜丝、一碟葱丝。
刘一民疑惑地说:“老板,你的酒放在坛子里,时间长了岂不是味都跑完了?”
老板一听刘一民喊他“老板”,吃了一惊,半天才明白这是八路军的叫法,就吞吞吐吐地告诉刘一民,这景芝镇的风俗,称卖粮的地方为“坊子”,经营坊子的人叫“坊主”,坊中的伙计叫“斗子”。酿酒的现场叫“烧锅”,也叫“场子”。“场子”的主持人称“锅主”,既酿酒又卖酒的叫开烧锅”。酿酒工俗称“烧包子”,领头的叫“把头”。所以,应该喊他开烧锅而不是老板。说完,他又告诉刘一民,他那酒坛子的盖子是有讲究的,是用猪尿泡装高粱做成的半球型盖子,用它塞酒坛,酒不跑味。要是八路军同志想带酒,他就用高梁秸穰塞住酒坛子口,然后抹上一层用高粱面与豆面混合的糊糊,保证酒不撒,不跑气、不串味。
刘一民半信半疑,端起酒杯闻了一下,一股芝麻香味扑鼻而来,忍不住说了声好酒,一仰脖,就喝了一大口。惹得罗荣桓说他喝酒太猛,容易喝醉。
一听刘一民夸赞他的酒好,开烧锅就来了兴致,说是他的恒襄祥烧锅历史非常悠久,采用的是祖传的石磨粉碎、人工踏曲、天锅蒸馏、陶瓮酵等古法工艺,光窖池就有1oo个。烧酒时,先将高粱用石磨粉碎和以水,蒸熟,入土池或大缸内酵,到期成酒醅,用木锨装醅入木制甑桶,甑底设酒筚子,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