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个一进门就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冷面公子忽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宇文君诀,颤着声问:“你要……杀我?”
那眸中的深情和受到伤害的眼神,让在一旁看着慕子书一愣,这位公子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诀?
宇文君诀倒是没想那么多,邪魅地勾了勾唇,看着那冷面公子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戏谑地道:“是又如何?”
既然来杀人就该有被杀的觉悟吧!
哪知这冷面公子听了宇文君诀的回答后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撕心裂肺般的。
慕子书又是一愣,心里忍不住有些同情这位公子,想要上前阻止宇文君诀的再次攻击。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踢开。
“住手!”
进来的男子一袭黑袍,看着躺在地上的冷面公子,眸中泛着心疼,随即又不满地看向宇文君诀。
宇文君诀看见来人倒是微微一笑,化了手中的掌势。
地上的冷面公子低声一笑,闭了闭眼,趁着这个机会,不顾受伤的身体,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包厢。
黑袍男子见他离开提脚就想追去,但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是生生忍住了想要追出去的心情,转身看着宇文君诀,怒道:“出来不知道易容吗!”
随即从怀里拿出两个药瓶,从其中一个药瓶中倒出些药水往脸上抹了抹,而后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而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却是和宇文君诀一模一样!
慕子书虽然知道宇文君诀的双胞胎弟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真的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一下,特别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他面前时,那种震惊的心情简直不能用言语表达。
宇文君诀看出慕子书的惊讶,安抚地握住他的手,对着那黑袍男子笑道:“抱歉,君然,是我考虑不周了。”
考虑不周?明明是有意为之吧?慕子书不动声色地瞥了宇文君诀一眼。
那黑袍男子也就是宇文君然,皱眉不语,将手中的两个药瓶和那张人皮面具扔给宇文君诀,沉声道:“我回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那张脸!”
宇文君诀看着自家弟弟离开后,才对着慕子书笑道:“看来方才那人是君然的爱人,倒是把我当成君然,把你当成情敌了。”
慕子书皱着眉,他就知道会闯祸,幸亏君然及时赶到,要是真的误杀了君然的爱人可如何是好?到时候极有可能会兄弟反目!
“诀,那公子伤得可是很重?”
宇文君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牵着担忧的人回到桌边坐下,“不碍事,是有些重,但不致命。”
慕子书不赞同地看着一点都不反思自己行为的人,不满地道:“既然君然已经把人皮面具给你了,你就带上吧,不要再给人家添麻烦了。”
宇文君诀自然也不是真的就无趣到要给自家弟弟找麻烦的地步,看刚才弟弟着急的样子,也不愿再给他招惹更多的麻烦,颔了颔首将人皮面具戴上。
慕子书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换了张脸觉得有些奇怪,也有些别扭,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宇文君诀笑看着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慕子书一惊,不确定地看着他唤道:“诀?”
宇文君诀乐了,哈哈一笑,将人搂到怀里笑道:“是我,怎么,换了张脸不认识了?”
慕子书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感竟是和真脸无异,不禁更加好奇,也笑道:“自然不会不认识,只是看着有点奇怪,这人皮面具当真可以以假乱真了。”
“这定又是那叶神医改良过的了,只是再真它也是假的。”
慕子书颔首,又盯着那张脸盯了一会儿。虽说是张假脸,但是想到日后在宫外都要与这张脸相处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奇怪。
宇文君诀也知道他需要时间适应,替他布了些菜,逗趣道:“再吃些。这张脸再好看也定是没有我好看,子书看那么久作甚?”
慕子书轻笑一声,不理他的逗弄,夹起他布来的小菜吃了一口。
宇文君诀也喝了口小酒,一边替他布菜,一边笑道:“刚才看见君然的脸是不是很惊讶?若是哪日我与君然站在一起,子书可还分得清?”
慕子书停下筷子,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微微一笑,自信地道:“自然是能分清的,你与君然虽长相一模一样,但气质还是不同的。”
更何况,自己的爱人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那种熟悉的味道别人是学不来的。
宇文君诀勾了勾唇,自然是恨满意子书的答案,又得意地道:“论气质,定是我比君然好上许多,可对?”
慕子书噗嗤一笑,也不回答他,只顾自己埋头吃菜。这气质又哪里是用好坏来分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特有的气质,不论好坏,都是一个人的特质罢了。他们兄弟俩的气质也是各有各的特点。宇文君诀虽有帝王气势,但平日里却又有些不正经;宇文君然虽然气质温和,但怒起来气势却也不输帝王。说到底这兄弟俩还是很像的。
饭后,宇文君诀带着慕子书去了邑城最大的客栈‘流连客栈’投宿,午后两人舒服地睡了个午觉放松身心。
晚膳的时候,宇文君然匆匆赶来。
“流南有没有回来?”
宇文君诀皱了皱眉,给宇文君然倒了杯茶,见他喝下,这才道:“没回来,还没找到?”
宇文君然君然压了压心头的忧虑,坐在宇文君诀对面,看了慕子书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
“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得再去找找他。”
“又不是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宇文君诀虽然心里也有些愧疚,但语气淡淡似是调侃,柯君然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流南生性冲动,树敌又多,还被某人打伤,不早点找到他我不放心。”
被称为某人的宇文君诀丝毫不见愧疚之色,不过倒是正经了许多。
“影卫就在周围,你派他们一起找。”
宇文君然颔首,心头挂念爱人的安危,不欲多留,起身离去。
慕子书看着宇文君然离去,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弟弟顶着爱人的脸,爱人顶着陌生人的脸,的确是让他看得有些晕乎。看看身边面无愧色的爱人,慕子书无奈道:“诀,我们不去帮忙一起找吗?”
宇文君诀勾勾唇角,替他布上小菜,“别担心,君然的事他自己能办好,你需要休息。”
慕子书颔了颔首,继续吃饭。希望君然能早些找到他的爱人吧,他可不想看这两兄弟会为了这事反目。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来晚了(⊙o⊙)…
在家里就是不能愉快地码字,一会儿我妈找我,一会儿外公找我(⊙o⊙)…
照例前三评一个小红包吧~~~
这章是不是没什么看头?
☆、第43章 再生个皇儿吧
两日后;宇文君然终于找回了心爱的人,但是那人已经因为某些原因心智下降,如同四五岁的孩子一般(详情请看《溺爱江湖》)。
安顿爱人睡下;宇文君然召唤信鸽,飞鸽传书给叶洛;请他尽快来邑城一趟。
慕子书看着睡下的木流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是他和宇文君诀来这里被他撞见,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宇文君诀坐在桌边悠闲的喝着茶;知道弟弟的爱人没什么大碍;也就对自己造成的影响没有愧疚之意。
邑城最近有杀人魔头出没,专杀年轻男女。已经见到了弟弟,宇文君诀也就不准备在邑城多逗留。尽管这里的风景再好;这段时间腥风血雨的还是不放心子书的安危。
但是君然既然飞鸽传书给叶神医让他过来,那他还是在这里等上几日为好。子书近日虽然对孩子的事越来越看得开,但是依旧不肯与他欢好,还是不敢再要一个孩子。长此以往,宇文君诀心想自己一定会被逼疯的!
他可以不要孩子,可以不要储君,但是他做不到心爱之人夜夜睡在怀中却坐怀不乱啊!还是得向叶神医求一副不伤身的避孕药,让子书放心,也让他舒心。
找回了爱人,宇文君然这才有些放心下来,坐到桌边,与宇文君诀和慕子书一同品茶,小声闲聊。
“大哥此次出宫是游玩?”
宇文君诀勾了勾唇,这几日来君然还是第一次唤他大哥,他也是第一次见弟弟这样,看来那人真的对他很重要,也亏得没什么大碍,否则他这个做大哥的可真的是无颜面对弟弟了。
“是,子书没出过远门,正好宫中无事,便带他出来走走。”
宇文君然看了慕子书一眼,他对慕子书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大哥的心爱之人。既然是心爱之人,那必定是不会再有他人了,宇文君然有些担心皇族子嗣的问题。他与木流南互许,也是不会有孩子的,也不知皇兄是怎么考虑的。
想到这个,宇文君然试探地问:“我也有两年多未回宫看看了,不知我是否已经有小皇侄了?”
听他这么问,慕子书心头猛然一跳,随后闷闷地有些疼,低头不语。
宇文君诀脸色顿时就有些沉了,奈何对方是自己从小爱护的弟弟,也知道他心中的顾虑,不好发火,只不满地看着他道:“你只管好好和你的爱人在一起便是,太子之事,日后从皇族旁系里挑个合适的也不是不可以。”
宇文君然听他这么说也就了解了他的想法,颔了颔首,不再多费口舌。毕竟他也有个心爱之人,让他放下爱人去和女子成亲生子也是不愿的,皇兄想必也是如此。
“大哥有所考虑就好。”
慕子书听着他们的谈话,默默地低着头喝茶,握着茶杯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泛白而不自知。虽然宇文君诀并未想让其他嫔妃孕育子嗣他心里很欣慰,但是从皇族旁系挑一个做储君真的好吗?都是因为他才没有选择正统子嗣的余地吧?
正思考间,手中的茶杯忽然被拿下,身子被宇文君诀揽入怀里,手也被他握于掌中安抚着。慕子书靠在他怀中,垂着眸,心乱如麻。子嗣的事情究竟该怎么办?诀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希望有一个正统的储君的吧?可是他给不了……
宇文君诀暗叹一口气,安抚地揉捏着他的手。他并未想给子书什么压力,他不愿要孩子就不要了吧,何苦拿这事折磨他。
宇文君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转移话题道:“大哥既然是和子书出来游玩就不用管我了。这里的事本与你们无关,还是早些离开此地,子书不会武功,这里难免有些危险。”
宇文君诀安抚着怀中的人,有些事不好当着子书的面和君然说,只沉声道:“我自然知道你能办妥这里的事,我留下来是找叶神医有些事,你做你自己的事,不必管我们。”
宇文君然也看出大哥有些话不方便说,也就不多问。
三人又闲聊了些其他,宇文君诀才带着慕子书回了房。
回到房内用了些晚膳,又沐了浴,期间慕子书一直沉默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什么,直到坐到床上也是沉默着。
宇文君诀沐浴完过来看他依旧垂着眸,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将他搂入怀里,柔声道:“君然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孩子我们不要了,储君的事也不是很难办,不要胡思乱想。”
慕子书推开宇文君诀,看着他的眼睛,也是第一次在孩子的问题上这么坦然地问出口,“诀,你是不是想要孩子?”
宇文君诀其实不怎么在乎孩子的问题,他若是在乎,后宫里早就都是皇子公主了。但是和子书的孩子,他还是在乎的,他自然希望有一个和子书共同的孩子,弥补失去第一个皇儿的不幸,更希望子书能走出第一个皇儿的阴影。只是若是这些会成为对子书的折磨,那他也宁愿不要。
对着慕子书笑了笑,宇文君诀柔声道:“我要你就够了,孩子你不想要就不要。”
慕子书盯着宇文君诀的双眸许久,‘你不想要就不要’,他心里还是想要的吧?从君然的口气中也听得出是希望有个正统的储君,诀虽然不怎么在乎,但是没有孩子日后也会被朝中大臣所逼,而他也不希望诀去找后宫那些嫔妃。
既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世上哪有这种两全的事?慕子书不禁嗤笑自己的自私。一个人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之中,懦弱地不想再要孩子,却不知其实诀也会难过。他也是那么期盼孩子的到来,却在孩子出事后为他排除万难,顶着朝堂后宫的压力,还要日日哄他安抚他。而他却以失去孩子的悲痛为借口掩饰自己的懦弱,逃避自己的责任。
遣散了大部分后宫,虽然是借着为皇儿祈福的名义,但是慕子书知道宇文君诀是在为他铺路,是在替他日后有个安静的生活环境铺路。而他却只顾着自己的悲痛,因为害怕再次失去孩子,而懦弱地不肯再替他生个皇儿。
宇文君诀看着他渐渐有些泛红的眼眶,心中一紧,着急地抚着他的脸问道:“怎么了?别哭,你忘了自己答应过我什么了?”
他当然记得,在皇陵中,他答应日后不会在为孩子的事哭。
摇了摇头,慕子书忍住心中的情绪。他不是为了孩子的事想哭,只是想到诀为他做的种种,心里忍不住地感动、愧疚。或许他不该懦弱地留在过去停滞不前,他也可以试一试的,有诀在身边,不该担心那么多。
微微一笑,慕子书伸出双臂环住宇文君诀的脖颈,头靠在他的颈边轻声道:“我们再生个皇儿吧。”
宇文君诀搂着怀中的人一愣,急忙将人推开,看着他的眼睛,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说出口了心里反倒舒服坦然了,慕子书看着他,淡笑道:“我想再试试,或许我们可以拥有一个健康的皇儿。”
听他这么说,宇文君诀心里自然也是欣慰,但却还是不放心他,一手抚着他的脸,柔声问道:“真的想通了?不是勉强自己?”
这种时候了,这人还在担心他。慕子书看着他的双眸,眸中溢出装不住的温情,心想,此生能得这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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