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抵达纽约之后，毫无意外，媒体如云，镜头如雨。
作为投资人和老板，来自己的剧组探班当然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媒体会很自动自觉地将标题拟成“丹尼尔探班娜塔莉”“丹尼尔特意前往林肯中心探望‘朋友’”之类的标题。这也是没有办法阻挡的。
米勒接管了剧组派过来的三辆车，8位安保人员，前3后3，剩下2为坐在丹尼尔车上。
每次到纽约，米勒总是如临大敌。
这个城市确实是个刺杀的好地方。
媒体们除了丹尼尔的机场look，毫无所得，不过丹尼尔来纽约的动作已经够了，加上照片，一篇报道已经成型。
第328章阿曼达的提议
“说真的，等到《黑天鹅》宣传的时候，你和娜塔莉应该时不时同台几次，这样绝对可以省下好几百万的宣传经费——我保证。”
大卫。芬奇一脸“我是认真”的表情。
丹尼尔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作为一个商人，能够节省大笔经费的行动，当然是值得一做的，这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坏处。
《黑天鹅》得以在林肯中心拍摄，也确实得益于故事的芭蕾舞背景，以及一应人员的知名度和声誉，不论说丹尼尔自己，即便是大卫。芬奇和娜塔丽。波特曼，作为奥斯卡最佳导演和80后备受瞩目的一线女星，林肯放行也是很好理解的。
这座从贫民窟上建造起来的大都会歌剧院，是世界上最声誉卓著的表演舞台之一。
“她表现的如何？”
丹尼尔摆摆手，让发现他的工作人员噤声，副导演正在掌镜。
“让人满意，训练非常刻苦，说真的，我没想到这个小女孩能做到这一步。”大卫说到这里，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她曾经在《加勒比海盗》的试镜会上，宣称要成为你的妻子？这是真的么？”
不错，现在正是阿曼达的戏份。
当初《加勒比海盗》试镜，杰瑞。布鲁克海默让阿曼达来试镜，这位小姑娘最终也没有参加选拔，只是冲进来豪气十足地宣布，她一定会成为丹尼尔的妻子。当然。这种说，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传出去，不论是对丹尼尔还是对阿曼达。影响都不会好。
很块，她就凭借《贱女孩》，一跃成为90后女星的代表人物了。
这一次，丹尼尔让她参演《黑天鹅》，也不无给她一个机会的意思。如果她能够得到大卫。芬奇的认可，参与进来，那么很可能这个角色将帮助她走向探讨演技的道路。不论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也就是所谓的体验派，或者是布莱希特表演体系。对应的方法派，只要她开始走向这条道路，加上隐隐约约的迪士尼背景，哪一天拿个奥斯卡影后也不是特别难以置信的事情。毕竟。阿曼达其实戏路相当宽泛。但受限于一张漂亮的脸蛋，往往最受关注的是她在《人物》杂志的种种排行榜上的排名。
……
“我本来打算请你们吃顿饭，但是芬奇觉得时间紧迫，不同意。只好给大家加餐了。”
丹尼尔指着一大堆海鲜披萨，给大卫。芬奇挖了个坑。
披萨确实是比较低廉的食品，不过这一次丹尼尔买的海鲜披萨并不便宜，大家当然开心愉快地享用了一顿下午茶。
“下午的戏，你打算接着看么？”
娜塔莉一边大口吃着披萨。一边和丹尼尔聊天，看上去和那些女性工作人员没什么两样。这也许就是她的方法，和这些工作人员打成一片，放弃自己的明星特权。这肯定是有助于表演和工作的。事实上，娜塔莉的好名声有一多半来自于这种对小细节的重视，演员的情商也表现在这里。
阿曼达坐在边上，听到娜塔莉问的问题，眨眨眼睛，很有意思地盯着丹尼尔。
这一次见到阿曼达，她看上去正常了不少，没再咋咋呼呼的。毕竟已经20岁，小女孩也长大了。
“我明天上午走，回洛杉矶，《皇家赌场》的选角发布会。”
“为什么没有邀请我去演邦女郎？”娜塔莉问完自己都笑了。
丹尼尔当然也就不用回答了，再怎么说这一次的邦女郎是邦德第一个爱的女人，也无法掩盖一个事实，在《007》电影里，女人永远只是点缀和花瓶。
“你们下午拍哪段？”
听到他问起，娜塔莉和阿曼达对视一眼，突然笑着靠在了一起。
“下午，是最受男人期待的那场戏。”大卫听到他在问，凑头过来，笑的一脸意味深长，“但是，我会清场，除非他们俩能够同意你在边上观赏。”
丹尼尔看过《黑天鹅》的剧本，当然知道这场戏，妮娜和莉莉的亲密接触——这可真够刺激的。
被芬奇说破，娜塔莉反而有点脸红。对这场戏，她一直相当紧张，反而是阿曼达，可能比她小了好几岁，又或者被她的好友林赛。罗韩影响了，对这个并不是特别在意。
“你可以喝点酒，真的，娜塔莉，喝一点，会缓解紧张。”
“这是个有效的方法。”
丹尼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应和阿曼达和芬奇，让娜塔莉喝一点，事实上，他知道娜塔莉的酒量不是特别好，但在好莱坞混，总有那么一两分。
看他不说话，阿曼达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丹尼尔，你们可以一起喝一点，娜塔莉不太好意思，反正你下午也没法看我们拍戏，喝完之后，可以去酒店睡一会。”
娜塔莉眼睛一亮，丹尼尔知道她的酒量，她当然也知道丹尼尔的酒量，丹尼尔唯独在酒量这一项上，没法和其他好莱坞巨星相比，他出道的时候还没有到法定喝酒年龄，后来一直非常忙碌，很少有机会出席派对，酒量就一直没有锻炼出来，相比较来说，恐怕还是娜塔莉的就酒量更好一点。丹尼尔完全没想到，火居然引到他的身上来了。
“像个男人一点。”芬奇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多拍一天，浪费的可都是你的钱。”
也许这一点打动了丹尼尔。
“好吧，看上去我是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工作人员收拾了披萨盒子和饮料罐，准备给阿曼达拍完剩下的几个镜头，丹尼尔和娜塔莉站起来，被大卫。芬奇带到边上的休息间去……喝酒！
“嘿，本，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本杰明。米派德，电影的编舞，世界上最知名的芭蕾舞者之一。”芬奇先给介绍这位一头撞上来的男士，“本，这是丹尼尔，我们的老板。”
“很高兴就见到你。”
丹尼尔一听到“本杰明。米派德”这个名字，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跟在后面的娜塔莉，她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
难道还没有对上眼？
丹尼尔没想到，提前三四年开拍，换了个导演，大卫还是请来了本杰明作为电影的编舞，以及和扮演王子的演员。但他知道，娜塔莉和本杰明就是在拍摄《黑天鹅》的时候对上眼的，甚至结婚、生子。
等他转过头重新看向本杰明的时候，还是从他眼里看到一点蛛丝马迹，眼神总是不知觉地在娜塔莉的方向飘。
心里暗暗一笑，
“你好，本。”
第329章天鹅谈
“我看刚才那位先生的表情有些不对。”
芬奇送他们到了休息室，就回到片场去工作。尽管阿曼达的一些戏份可以交给副导演，但他仍然需要第一时间知道拍成什么样子了。所以，现在这里就剩下丹尼尔和娜塔莉，对了，还有工作人员送来的两瓶烈性龙舌兰酒，750毫升一瓶，丹尼尔不太清楚为什么是两瓶。
娜塔莉盯着瓶子里琥珀色的酒液，里面晕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光圈。
“本杰明？”
“嗯哼。”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那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么？”
娜塔莉伸手捞过来一瓶，熟练地打开了，给丹尼尔和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你果然非常擅长观察人的表情——这是你学习表演的方式？”
端起方方正正的酒杯，娜塔莉直勾勾地盯着丹尼尔，“所以，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么？”
丹尼尔识趣地没有问为什么娜塔莉要倒这么满，这个杯子可能是喝牛奶用的，两杯一倒，打开的那瓶龙舌兰基本上只剩下一小半了。咽了一口口水，丹尼尔不知道如果自己把这杯酒都喝下去会怎么样。
这种担心让他连讽刺一下娜塔莉的“薄情”都忘了。
“这有点——”
他试图解释一下自己的酒量，以及娜塔莉似乎也不需要喝这么多。
但是看着娜塔莉一仰头干下去一小半，他也实在没脸说出口。
任何一个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尽管丹尼尔自制力很强，但在娜塔莉这样一位女士面前，也很难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不行”这样的话来。
确实，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特别是在娜塔莉喝完之后。盯着他手里的酒杯的时候。
定了定神，丹尼尔端起杯子往下灌了一半——比娜塔莉喝的还要多一点。
男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
看着他喝了一半下去，脸上一下子涌起血色来，娜塔莉勾了勾嘴角，似乎心情是愉悦了一点。
脑子被酒精一冲，在一种极其陌生的混沌状态的驱动下。他抬头去看娜塔莉，她正在看他，四目相对，丹尼尔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娜塔莉今天显然和往常不太一样，这是一个比丹尼尔自制力还要好的女人，对自己的规划近乎严苛，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明白为了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去做。所以。今天这种表现，在她身上，确实相当罕见。
但作为一个体验派的高手，娜塔莉似乎是沉浸到妮娜的世界里了。
《黑天鹅》是一部充满幻想、紧张、内心冲突的电影，妮娜作为电影绝对的中心人物，将完全承载这部电影想要展现给观众的绝大部分意念。对娜塔莉来说，这是一件很艰难，但非常有挑战的工作。
懦弱和锋利、质疑和迷惘、畏惧和超脱……所有这些彼此矛盾。却又共生在一起的特质，都需要在妮娜这个人物的表演中体现出来。换而言之，这样的一个角色，对于体验派的娜塔莉来说，是很容易沉迷进去的。
即便不会变的内外不分，但性格特质短时间内出现显著变化是很自然而然的。丹尼尔甚至怀疑，28岁的娜塔莉会在《黑天鹅》剧组和本杰明发展出恋情。未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时候她敏感又脆弱，本杰明的出现给她留下了重要的痕迹。
现在只有25岁的娜塔莉，面对这种冲击，可能更加缺少抵御的能力。
“你是妮娜。还是娜塔莉？”
听到丹尼尔问的话。
娜塔莉突然一笑，“我是娜塔莉，也是妮娜。你呢，你是丹尼尔，还是杰克。斯派洛？斯皮尔曼？或者是最新的贾斯汀。昆伊尔？”
“贾斯汀？”
丹尼尔的神经已经被酒精稍稍麻痹了，他的思绪回到了拍摄《不朽的园丁》的时候。
贾斯汀和蕾切尔。薇姿饰演的泰莎截然不同，泰莎在故事里是活生生的，面对贫民窟的小孩，她的真诚善良温和，面对埋藏在背后的制药巨头的阴谋，她的愤怒视死如归，都是如此真实地存在。在蕾切尔高超的表演技艺之下，旁观者轻而易举地和她一起感受，感受贫穷，感受愤怒。也和她一起生出对处于危困中的人们的同情。
但丹尼尔的演绎、贾斯汀的塑造是不同的。
尽管在泰莎死后，他决意追究，但他始终不是一个强大到足以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原因很多，电影将他和泰莎的爱情融入其中，为电影添加了别样的奇妙韵味，同时也决定这不会是一部个人英雄电影。事实上，贾斯汀从未胜利过，最后恶人得到恶报，完全出自于桑迪的良知觉醒。这种设计比留下悬念还要无力——是的，想要正义，只有靠上帝。
所以，丹尼尔在《不朽的园丁》里的表演，是一次完整的绝望的爱情之旅，平凡之下，孤寂之极。
“我不是贾斯汀。昆伊尔。”
丹尼尔伸手托着娜塔莉的脸颊，大拇指从她的嘴角抹过，一直到高高的颧骨，指腹下滑腻的触感让丹尼尔的心都微微颤动起来。
娜塔莉举起杯子。
丹尼尔也举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倒满了杯子。
这一次，他们把整杯都灌了下去。
这是一个奇妙的时机，两位卓越的演员，在酒精和内心一丝似有似无的悸动的推动下，将身体交了出去，交给了他们的角色，也交给了他们的欲念。
两瓶烈性龙舌兰，不知不觉间就都被喝了下去。
“你的本性阻碍了你，是时候赶走她，释放你自己了。”
“完美不是控制出来的，是爆发出来的。”
“我感觉到完美。我就是完美。”
“我是天鹅女王”
“……”
“每个伟大的事业都有结束的一天。”
米勒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浓郁奇诡，似乎是在对台词，他曾经在剧本上看到了其中的句子。
“大明星果然不一样，喝酒都没忘了对台词。”
撇撇嘴，米勒的眼前，似乎也出现了两只在追光里翩然起飞的天鹅，一只黑色，一只白色……
第330章春风一度娜塔莉
“他们还在里面么？”
芬奇拍完了原本安排的戏份，也把下面的布景弄好了，结果丹尼尔和娜塔莉都没有出现，丹尼尔还好说，反正接下来的戏份，他也不能旁观，不在就不在。但是娜塔莉可是要完成一段相当有挑战的表演——只看她甚至需要灌酒下去，就知道这场戏对她的挑战程度了。
米勒耸了一下肩膀，“刚才似乎在对台词，后来就安静了。”
芬奇皱着眉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所以，推门进去，应该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
“我没有听到某些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嗯嗯啊啊，不要，快点……之类的。”
“……”
芬奇的眼角抽动了几下，没再说话，推门进去。
幸好，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场面。丹尼尔和娜塔莉各自占据一个沙发，躬身卧在上面。
阿曼达。塞弗里德、薇若娜。赖德、文森。卡索还有本杰明。米派德，都从片场过来，略作休息，接下来除了阿曼达，他们都需要等待到下班——如果今天拍完哪段亲密戏份之后，已经没有时间的话。
“发生了什么？”
“噢，有人下毒么？”薇若娜如此天真浪漫，真是出乎意料。
“所以，他们俩，是……喝醉了？”
芬奇艰难地询问米勒，米勒也很新奇，自从他跟了丹尼尔这个新老板，就没看见他喝多过，因为即便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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