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杀意与怒火交集,笑颜依旧温和,却有些僵凝,“喜,欢!”咬字而出。
“喜欢就好,明日若是天晴,我再给你搭个不同图样的!”话刚落音,冷剑双腿一软,瘫坐在金字塔旁。
次日,竟然下起雨来,估计老天爷也看不过我欺凌弱剑的样子了,冷剑坐在门榄看着门外的雨景,我估计他此时的心情定激动得想要去还神!
事实证明,我是个胆小怕死却又不甘被人欺负的人,因为知道身边有御风的保护,我开始在宫中胡作非为,御风偶尔会恐吓我让我收敛,但事实证明我这人是屡教不改的!
在宫中的日子无聊得紧,而我的活动范围只于心月殿,实在可恨呐!
“你若再如此,小心连我也保不了你!”被窝里传来御风低弱的嗓音,我不以为然道:“兵权分配书不是还没研究出来嘛!怕啥?!”
他静默了片刻,同意了我所说的话,片刻后又问:“你当日为了段慕靑去闯藏经阁?”
咦?他怎么知道?!
“是又怎么了?可惜被公子月逮个正着!”
“白痴!”他冷骂,我在心里靠回!
“可有想过,段慕靑如此谨慎之人为何会被公子月逮个正着?还有,为何她会冒险前来心月殿要人?明知道要不出来的人,她为何要白走一趟?”他一语点醒了我,我忽然忆起那日的情景,的确,当时我也想不明白为何段慕靑要冒险来心月殿要人,我为何会被公子月抓个正着?原来……一切只是个局,而且是很低劣的局,明显瞧不起我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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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人质
雨水扫去了夏季的闷热,迎来清凉之秋,我借词说要看园里的蒲公英撑着油伞跟御风在雨中闲逛,其实这是御风的意思,冷剑跟在我们身后,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的内息很乱,必须找个时间调和。”御风突然发话,我有些莫名奇妙,“最近上火了,总是便秘。”
“我是说内息!”他硬是扯开笑颜的脸有些僵硬,“呆会让御医开几副凉茶,别长痔疮了。”
嘿,毕竟是你的身体,待遇截然不同!
“听清楚我说的话!别再打岔!”御风眼角的余光瞟过冷剑,正色起来,我忽然明白他让我来看蒲公英的深意,因为下着雨,雨水的滴答声正好浑浊冷剑的听力,方便我跟他的交流。
不得不暗中称佩,他行事果然小心谨慎,不过,咱实在想不通他如此谨慎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玄派刺客来为的便是试试你的武功与内力,那一剑过后你的身子很虚弱,内息也极为混乱,此事你必须保密,现在你我分体了,我有武功却无内力,你有内力却不懂武功,再加上你不知如何运用内力,很容易逆流真气,轻则重伤,重则走火入魔。”
“走……走火?”御风说了半天,最震慑心弦的就是最后那句走火入魔,原来她的身体隐藏着她原来的内力,怪不得我追玄真道长能够箭步如飞,那时还真以为自己超越了刘翔,原来是他的内力所致。
“今夜,一起沐浴,我帮你运调气息,再将你的内力封锁。”他淡淡说着,忽然指向面前的蒲公草,“娘娘,你的蒲公草没了!”
我愣了愣神,眼角的余光扫见冷剑的步近,“冷剑,你的轻功很高吧?”回头朝冷剑投去笑脸,他忽感危险信号逼近,单薄的衣衫内,身子略显僵硬,迟疑了许久才答:“娘娘谬赞,冷剑不才。”
“不用谦虚了!”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本宫知道你轻功了得,不如……”目光扫过,御风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固,冷剑带着提防的眼神忽地惊变,我温柔笑道:“这风雨交加,蒲公草满天飞,你帮本宫把在天上的、屋顶上还有地上的都收拾起来,方便往后播种。”
“收拾?!”他倒吸了口凉气,语音有些颤抖。
抬眼看向空中散乱的蒲公英,只要风一吹,它的种子便会分散,即便冷剑轻功再高也足以累死他!
“这样一来可以保住蒲公英的种子,二来可以让你练练功夫。”我用心良苦的说着。
“现在是雨天……”冷剑说话的同时我分明听见他吱吱的磨牙声,撇过脸不看他额上渐显的青筋,理所当然道:“若不是因为小雨,本宫岂用担心这些种子?”
“是!”许久,他从牙缝里憋出了一个字,撑着油伞飞身跃向空中,油伞顶着风的引力大大减少了冷剑的敏捷度,他索性扔掉手中的油伞,在空中抓蒲公英。
我满意笑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家主子舍得把你交给我折磨,咱还会心软不成?!
“有你的。”御风低低说道,不冷不热的口气略带赞许,他似是已猜到我要的效果,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有默契。
雨水溅湿了衣裳,如御风所说我们躲进浴池梳洗,他帮我运功调息,他说若不是他肉身里保留了御风的内力,那日恐怕救不了我,想起那日的情景我大骂他没用,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个小正太武功即便再高力气也不及大人,若不是他懂得用毒,那日的黑衣人岂会这般容易解决?
我穿着内衣泡在温水里,御风从我手心推进内力帮我调息,一股暖暖的气流顺着心脉流畅,血液冲刺下我的身子慢慢舒适过来,突然感觉全身充满力量。
“待见到月白,他自会叫你调节内息。”他用异族话跟我交谈,语气虽淡却隐着恨意,我的八卦细胞又开始泛滥,“你好像很不喜欢小白?”
他不语,杀气瞬间把我包围,我立马刹住了话,不作声,虽说御风现在的内力大不如前却懂武功,硬拼我肯定不及他!
“乾天健,坤地顺,震雷动,巽风入,坎水陷,离火丽,艮山止,兑泽悦……”他低低念道,是易经,“你怎么知道这些?”我转身,目光对上他无波的眼眸,他白了我一眼,“说你白痴还不承认!”话毕,他有些失言的抿住了嘴。
“是不是有时候控制不了御风的身体?”我无瑕其他,这号“白痴”怎么都不像是阿史那说出来的话,但每次他脱口而出后便是震惊。
御风点点头,“毕竟,是他的身体。”
原来……就像我有时候会做些很奇怪得梦,还有一些莫名的记忆,原来这是身子主人本能的反应。
“你还没说,那才那些是什么?”
“你记得这个,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我直视他,忽地想起那日其其格误闯卦图之事:“额格其,我很怕,很怕!”
“知道怕,为何要贪玩?”
那日的气氛明显不对,而围绕在其其格与秋月白身旁的敌意并不是我的错觉,难道……我震惊不已,御风则是冷笑:“你终于明白了?”
“你竟然利用其其格?!”我咬字而问,心中怒火喷勃,“你可知道那日有多危险?她才多大的孩子,你还有没有人性?!”我的情绪很是激动,他却是置若罔闻的态度,我气急,动手打他,他借力将我推到浴池的另一边,我连退几步,喉咙呛水,当挣扎起身时却见睡眠幻出几个字:仲秋月,豫州失守,四国交战,烽火再起……
“是不是这样?”御风冰冷的眼里划过一丝欣喜,我看着他觉得有些胆寒,他竟然想灭大华!
我发狂般捶打着水面,想打破水面上的字迹,“你处心积虑到底为何?!”
“我要夺回一切,包括其其格!”他脸色一变,涨红的小脸泛着青白。
“其其格?”我冷笑,眼中满满的鄙夷,“你认为段文常是虚的?你要安插其其格在段府,她就在段府,你想让他走他就走?!”
“她是被抓进去的!”他怒了,低吼的嗓音里略带悲凉,我整个人犹如被定格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她是段家的人质。”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之后陷入沉寂。
阿史那是皇子妃,她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人质?如果其其格真是段文常跟阿史那的女儿,他怎会舍得拿她为人质?再说,阿史那如此痛恨段文常碰她的身体,即便是有了也不会生的,这是我的猜想,我忽然觉得段文常的话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暂时还想不通。
知道了御风的心思后,我有点不能接受,虽说我对这地方没什么好感,当知道豫州要陷入困境,心中很不是滋味,我下命令要御风、冷剑不准近我的三丈之内,自己在园中对着蒲公英发呆。
冷剑偶尔转过脸来看看我,每次目光交视他都有些木讷,我没心情理他太多,继续对着蒲公英发呆。
忽然,一阵冷风刮来,周围荡起了尘埃,浑浊了所有人的视线,我听到御风跟冷剑在喊我,但是另一个声音为我接下了话,“半个时辰后,我会将他带回。”是那熟悉而清雅之声。
“小白……”我安心的倚在他宽大的怀中,随他带着我翻墙而出。
秋月白带着我穿过花林,来到一片竹林中。
风拂过,透心的清凉,这里很幽静,竹叶的唦响伴着时有时无的虫鸣给人惬意舒适之感,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同进入了仙境,阳光透过密叶洒落于地面,是那种令人温暖的感觉,竹屋内升起淡淡轻烟,还有那用竹子所做的椅凳,华丽的装潢,却有着简朴的美,这里给我一种绝尘之感。
“喜欢此处吗?”清幽幽的声音打断了闭目呼吸的我,我笑回:“喜欢又有何用?”
“待离开豫州,我可以送一个给你。”秋月白认真说着,并不像玩笑话,我激喜的举起手掌,“击掌为约!”
啪啪啪,击掌声的回音在林中回荡。
“蔓儿可好?”秋月白忽然问,淡淡的光辉在他那微微侧过的脸划下忧愁的弧度,从他的肌肤里透出荧光来,皮肤很好,我打量着他心生嫉妒。
“我很好,小白好吗?还有其其格她好吗?还有……”每当想起段夜凌我便会想起玉石俱焚,还有他吐着血沫的模样,我叹了口气,心如同吃了黄连般苦涩不堪。
“过几日你便可以看见他……”他转过身,唇边勾起浅淡的笑,雾蒙蒙的眼眸却略带失落,一片竹叶从我们之间缓缓飘落,他接住了飘降的竹叶,指尖划过叶面,最后将它放在唇边竟然吹出了悦耳的旋律来。
是那首曲子,那首带着悲伤的曲子,我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又何必刻意去掩饰心中的苦呢?”秋月白,这个唇边总挂着温雅笑意的男子,以前我以为他是为了掩饰情绪才这样,后来,我才知道他心中越苦,唇边的笑越浓,眉宇间的霜意则越重。
“蔓儿……”他忽然转身,抱住了我,我木讷,小白怎么也染上风流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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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流言
“你不是心月,你是蔓儿。”在耳畔的呢喃让我猛然一颤,他怎么知道我不是心月?那个,御风还说是他动用了邪术以至我们灵魂交乱……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装蒜好了,这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心月对五行八卦的认知尚浅。”小白平静的说着,抱着我的身子有些颤抖,“你眼里没有怨,你甘愿平凡,你没有霸气,你没有她的才智……”
很好,意思是姐姐我很小白!我越听越来火,挣扎着推开他,“我没用,我没用好了吧!”
“生气了?”废话,你尽泼咱冷水,咱还要高兴不成?!他环着我的手微微加紧,“周易不仅可以预知未来,也可以改变命运,待豫州事情过后我带蔓儿回荆州。”
我木讷,没有回话。
“可以带上夜凌,让唐先生为他治疗。”这下我真受惊了,难不成小白研究五行导致走火入魔,烧坏了脑子?或者他把对心月的感情嫁接到我的身上?
“你跟心月是什么关系?”此话一出,小白的身子瞬时僵硬,他放开我,叹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小白将我送回了心月殿,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御风总问我小白说了什么,我突然觉得御风很可怜,小白也很可怜。
小白儿时曾被寄养于突厥两年,他跟心月第一次见面是四岁,我身上的纹身是小白亲手纹上去的,纹身正好在腰间,可见那个时候心月已将她的心交给了小白,以西突厥的习俗当少女将身子呈现在一个男子面前,也就代表着她选了那人为丈夫,而小白却是不能娶妻的那个,因此心月嫁过来大华,小白入了玄真道人的门下。
十二年前,乌古斯夫妇起内战,将突厥一分为二,现在西突厥是女皇阿史那氏,东突厥则是乌古斯氏,心月是高官之女,心月他爹是阿史那手下重臣,嫁过来是政治联姻,也就是心月只是阿史那放于大华的一颗棋子,她嫁过来后便开始在大华安插内线,培养自己的势力,可惜,他的对手是玄,一个十六岁的年龄拥有四十岁的城府的少年,也可惜,她的心腹是吉雅,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她可以出卖自己从一起长大的姐妹,用卑劣的手段来得到她的一切,包括皇子妃的位置,如果没有吉雅,以心月的小心谨慎怎会败得如此田地?吉雅的野心注定了这场政治联姻要分裂。
次日,公子月向皇帝汇报找回我的消息,我的身份还是皇子妃,可以与吉雅平起平坐,可惜咱不稀罕,连心月都斗不过的人何况是我?
如小白所说,三日后我果然见到了段夜凌,是在迎接东瀛王子的宴席上,不仅见到了小屁孩,我还见到了安云霄。
我跟吉雅坐在公子月的左右,小屁孩跟安云霄则坐于我们的对台,左桌是段家,右桌则是安家,段文常紧锁着我的目光怒火喷勃,他肯定想不到被自己的女儿摆了一道,这口气叫他如何咽下?
段慕靑让我进宫的真正目的是让我回到六皇子的身边,这样一来可以跟她联手里应外合,亦为她娘亲除去了心腹大患,我成了皇子妃,段夫人在段家的地位自然就稳固了。
今日是我第一次见皇帝、皇后,这两夫妻是明显的反差,皇帝整天笑嘻嘻,对人还算谦和,但却毫无主见,说话有时候还很没脑,他所做的决定都会顾及皇后的脸色,如外界所传他这个皇帝已是名存实亡,反之,皇后很有气势,她身上有种帝王之威,是那种即便是笑看你,你也不敢直视她的威慑力。
今日设宴为的是招呼东瀛来使,宫中御厨在在露天的淳和苑当着文武百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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