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剑间,他的身影忽隐忽现,天地在瞬间混沌,我们仿佛走进了没有天地之分的地界。
“无极生太极,混沌辟乾坤;太极生两仪,一物可三分;两仪生四象,五行归一神;四象生八卦,三十六宫春……”我看着舞剑中的人影,只见他手中的剑由一幻三,最后无数化为无数锋刃,剑光挥舞间,八卦图骤现,那舞剑中的人竟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眼前,寻不着踪影。
我惊吓过度,连喊人的力气也没有了,身旁尘埃四起,狂风从四面袭来,我拢了拢身子,无力倒下。
朦胧中,有人将我轻轻抱起,将我湿热的手我在掌中,我心中的恐惧略有缓解,微挪身子舒适缩在那温暖的怀抱中,他轻摸我的鬓发,我舒适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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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她是我的人
再次醒来时天已亮,我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这里陈设极为简朴,除了该有的用具别无其它,我巡视着房间的一切,木衣架上挂着的白色锦袍有些眼熟。
据我所知段府四房中陈设最为简朴的则是东厢,并不是小白的地位不够而是为了方便他日常的行走,越是简单的陈设越有利于他,而我此处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小白的地盘。
我坐起身,头部眩晕并没有因休息而缓解,细看我十指的指甲,有几个已经断裂,断开的指甲上沾有血迹与皮屑,我努力回想着昨夜所发生的事,那原世子看似神出鬼没却与常人没有区别,我能够触碰他,可以感觉到他,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有血,难道……
我忽地想起的事,比鬼神之说更为恐怖,我必须要见他,要见段夜凌!我急急下了床,冲出了房门。
出了大厅才知道这里是寒月轩,秋月白的住处,而我方才休息的房间应该是小白的卧房,怪不得总觉得挂在衣架上的白色锦袍很眼熟!
我曾在东厢生活了个余月,却从来没有进过寒月轩,原来,我的活动范围只限于书房还有那段回我卧房的路,对于此刻我在东厢的事实,难免有些震惊。
我依照记忆中的路段,沿路朝书房那方走去,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相信小白会很清楚,还有我的猜想是否正确,小白应该也知道的。
“皇上旨意已下,月白认为我还有退路吗?”书房内传出了段慕靑几近咆哮的声音,听得出她此时的情绪很激动,以我几次跟段慕靑接触与了解,她的性格属于沉敛淡然型,要想让她动怒绝非易事。
“只要慕靑愿意,我可以助你离开。”接话的是秋月白,淡淡的语气中有着怜惜也有痛。
“离开?住进白云山庄吗?我有何身份长住那里?你让一个永远都不可能与秋家有任何关系的女子住进白云山庄,让我情何以堪?”
我停下步伐,躲于门外,看得出段慕靑对小白的感情不一般,但她为何要强迫自己嫁给太子?!
“除了娶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沉吟片刻后,秋月白说出了这句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话,他与段慕靑之间的感情绝对不是我这个外人可以理解的,但为何就是不能娶她?难道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心?
“我也可以为月白做任何事,但除了离开。”段慕靑话中有笑,但笑声里的痛意显而易见,“我可以为你失付出一切,包括我的婚事,为御家平反这不是月白一直想要的吗?大华的天下本该是裕亲王的,如今只是暂落他人之手,御家的江山始终要夺回来的,不是吗?”
御家的江山,原来这才是段慕靑真正的目的,她贪的不是太子妃之位,亦不是眷恋皇后之称,她要的是大华的江山。
“别说了……”秋月白的声音有些冷了,我听不出他到底是痛心裕王府大仇未报,还是心疼段慕靑。
“你我皆知,太子生性愚钝,心智不熟,根本无法继承大业。”段慕靑没有理会小白的阻止,继续道:“将来太子即位,再加上我枕边进言,加以段家的势力,成事有何难?”
枕边进言……我震惊,只觉耳边轰隆作响,小白竟然让一个爱他的女人这样去为自己付出?他怎么可以这样?!我有点无法接受,那如嘀尘仙子般的少男谋的竟是如此心思!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起身欲离,不料脚被身后的花盆所绊,跌倒在地。
只听咻的一声,门被踹开,利刃直逼我的面前,持剑之人正是段慕靑。
“是你?”段慕靑有些意外,随之提起我将我带进了书房内,“你都听到了?”
“恩。”我轻应道,即便我说没听到她也不会放过我,不是吗?!
段慕靑闻言,凤目闪过萧杀之意,剑刃向我的心房处刺来,我任命的闭上双眼,没有挣扎。
“哐当”是剑刃断裂之声,我睁开眼睛,段慕靑手中的利刃已断成了两节,断开的一半正拈在秋月白的两指中。
“月白……”段慕靑眼中有怒,显然,秋月白的阻止出乎她意料。
“她是我的人。”秋月白轻声说道,指间一转,断剑射进一旁的梁柱中,深深陷入。
“若我非要杀她呢?”话刚落,段慕靑已挥着利剑朝我逼近,我看到她眼中有嫉意也有不甘。
“待她失去利用价值了再杀不迟。”秋月白没有动手,而是将身子拦在我的面前,但我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激,而对他方才所说的话厌恶至极。
段慕靑最终刹住了剑,显然,秋月白的理由说服了她,她扔下了剑,给了我一句警告:“要知道,留在段家的不止是你的命!”话毕,她箭步离去。
留在段家的不止是我的命?她话中有话的警告让我不由得忆起了其其格,在段府,除了段夜凌以外其其格是唯一朋友,我目送段慕靑离去,心如被千斤坠所压,有些透不过气。
“你救我只为了利用我是吧?”我起身直视秋月白,他俊雅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黑瞳中淡淡迷雾升起,我猜不到他此时的心思,却猛然忆起了数月前在白云山庄内所听到的话:当日我出手援救于她,为的便是让她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的使命是什么?我在他心中的利用价值又是什么?此刻,我真想看清秋月白的心,在我眼中他虽然属于腹黑阴暗的人物,但我觉得这只是他脾气怪异,因为遭受了莫大的痛苦才会如此,可我从来都没想过,这家伙竟然如此狠心,眼中只有利用,即便他跟段慕靑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也能够利用她!
“别与段夜凌成亲,待候爷回府我会向候爷要回你。”他答非所问,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要回我?”我冷笑,“我不是你的,若你认为救我一命便可以随意利用,不好意思,你打错算盘了!”
“在你心中,我始终不值得信任,是吗?”他唇角一勾,低低笑开,眉宇间凝着霜色,很淡,却显而易见。
我没有回话,而是掉头就跑,这些人都太可怕,这一刻,我觉得段府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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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设宴
段慕靑的婚事从接旨后便开始做准备,眼看还有五日的时间,段夫人更忙得不可开交,她不仅要忙为段慕靑出嫁做准备,还要一边则为段夜凌娶妻忙活,虽同住段府,我却始终见不上她一面,我的礼服与珠钗由二夫人操办,这是二夫人的一点心意,说是同为段家媳妇不能亏待了我,二夫人突来的好意与亲和让我很不安,但我始终猜不出她突来的好意到底有何目的。
从段府仆人的口里得知,宁心郡主与段夜凌的亲事是经皇子妃吉雅之手撮合的,她比段夜凌年长三岁,段夜凌从十二岁开始便跟随候爷进宫,十三岁开始接管练兵场与操兵事宜,十四岁,也就是在我认识他的前几个月,皇帝正式给了他官职,封为中护,掌管禁卫军。
宁心郡主是太后晚年所得,与当今皇帝相隔有三十年的差距,但却深得当今皇帝与皇后的宠爱,据说,那郡主打初次见到段夜凌便对其一见倾心,之后常到段府来,表面是为了找段慕靑,实则是为了见段夜凌,直到数月前,也就是段夜凌正式担任中护一职之后,皇子妃吉雅在皇上面前进言,说段夜凌不但文武双全,且与宁心郡主暗生情愫,宁心也在皇帝面前诺言说是非段夜凌不嫁,皇帝宠爱其小皇妹,再加上段家是诸侯之一,完全符合娶郡主的条件,皇帝当即答应了宁心的请求,发言说代段夜凌回豫州后为两人赐婚。
也就是说,段夜凌由始至终都知道这件事,他明知道君无戏言,明知道他与宁心郡主的婚事是推不掉的,但他还是选择了隐瞒真相,因而造就了今日我要当偏房的局面。
据其其格所言,宁心郡主娇生惯养以至性格飞扬跋扈,段夜凌不喜欢她的脾性,每次她到段府,他都会设法避开她,即是如此,为何段夜凌不拒绝也不反抗,当然,我知道反抗无效。
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夜的情景,那夜宁心郡主半裸着身子缠着段夜凌的画面,段夜凌当时是满脸不愿却没有动手推开她,也许,他们两个的婚事并不是寻常婚事,就如段慕靑要嫁进皇宫,只是政治联姻。
凉月二十四,皇上再度赐婚,将段夜凌与宁心公主的婚事定在仲秋的十九日,圣旨一事传开后,我成了段府上下的笑话,就连在仆人面前也有些抬不起头。
凉月二十六,也就是今天,段文常班师回朝,于午时便回到了段府,我没有跟大家去凑热闹,因为突来的肠胃病痛得我下不了床,候爷回府,家中所有子女必须到正殿迎接,还有大部分得仆人都忙着备宴去,南房的人被叫去北平苑帮忙,唯独我一人在房中与病痛抗衡。
突来的肠胃不适应该源于我近期没有按时吃饭的缘故,我的胃被段夜凌养挑了,一般的膳食我吃不习惯,胃口极差。
这阿史那心月的肠胃真是差的可以,稍微几日没有按时吃饭便引发胃病,真让我汗颜!
“蔓姑娘,我可否进来?”我正挣扎于痛苦的边缘时,门外传来了唐先生的声音。
“进来吧!”我咝叫着,用枕头抵着下腹,尽量减轻痛楚让自己舒服些。
“蔓姑娘……”唐先生进门看见我脸色苍白忙过来扶我,随之喂了我一颗药丸给我吞下,“姑娘向来有肠胃病,这晚间总是暴饮暴食该如何是好?”
“我怎么会有胃病?”我知道唐先生所指的是阿史那心月,他们显然知道“我”的事,就如唐先生为何会清楚“我”的身体状况一样。
“姑娘的肠胃向来不好,我与公子不能时时坚守于姑娘身边,姑娘的饮食必须节制加以调整夜宵之恶习。”唐先生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也罢,他能呆在秋月白身边,当然也是行事谨慎之人,我又何必白费心机去套他的话?不过,提起夜宵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怪不得秋月白每夜都会派唐先生到颐凌斋来“借食”,原因是不想让我在夜里吃太多,我当时一直觉得厌恶的事,原来是秋月白换了种方式关心我,无良白虽然无良,但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人是挺尽心的,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吃了唐先生给的药,我的疼痛缓解了许多,再喝了点他送来的粥水,舒适入睡。
傍晚,家仆给我传话,说是酉时末候爷于偏房设家宴,要我过去北平苑,为了争取机会见段夜凌,我倒是庆幸这场家宴来得及时,有些话必须跟段夜凌说清楚,这些话我憋了很久,没来及在候爷回府前告诉他,希望今夜宴上可以找机会向他说明白。
我挑了件素蓝色的缎子衣裙穿上,这是二夫人为我准备的替换衣服,说段家的媳妇即便是偏房也不能太失礼,这打扮可要来得体面,而现在的我,可以说连打扮的心情也没有了。
我随便梳了个流苏髻,把衣服拉整齐便急急赶往北平苑偏堂。
来到偏堂时,堂中已坐满了人,段府一家还有秋月白都已端坐在席间,候爷正襟端坐于大位上,桌上的饭菜并没有动用分毫。
“桃花,你好大的架子啊!候爷酉时初设的宴,你却等到酉时末才到!怎么?这还没进段家家门呢,就连候爷你都不放在眼里了。”二夫人睨了我一眼,话语间带有挑拨之味,我这才发觉自己被耍了,那传话的仆人有意将时间报慢一个时辰,以致我现在有口难言。
“我方才迷路了,还请候爷恕罪。”我上前朝段文常福了福身,亦示赔罪,段文常没有怒意,那直视我的双眸略带痴迷,我有些不安的避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却无意扫见了段夜凌略有发白的脸色,他牢牢地看着我,眼里的慌乱交杂着隐忧。
134 下马威
我微撇过脸不看他,本想着要心平气和的跟小屁孩谈谈,但对上那熟悉的脸庞我却忍不住怒火急升。
“来,坐。”段文常亲自扶我,我微微一退,缩回来了已经被他触到的手,他微怔,随之笑开,转身正要吩咐仆人加位,秋月白已先行一步让出了位置,段文常见状,只好吩咐仆人加座,我依秋月白的意思,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临入位时我瞥见那空出来的座位,不解为何段文常要另叫加位而不让我坐进原有的位上?
堂内的气氛陡然一沉,两位夫人与段慕靑的脸色有些僵变,段天誉细细打量我之后又看了段文常一眼,眼神古怪,我敏感他在我跟段文常之间刻意打量的眼神,不由得心生烦乱。
懊恼着,左手被桌下的大手一握,我的身子随之一凛,看向这只手的主人秋月白,他正若无其事的端坐着,神色平静,我不知道他是何用意,欲想挣脱的手被他抓得更紧。
“额格其,我要吃鱼肉!”稚幼的童声随即传来,我这才发现其其格原来就坐在我的身旁,她正指着桌上的桂花鱼,“我要额格其喂我!”
“恩,我帮其其格挑掉骨头。”我笑着应话,秋月白这才松手放开了我,我把鱼肉夹到其其格的碗中,对上她无邪的笑脸突然有种错觉,小不点她似是有意在为我解围?
“看来其丫头很喜欢你,”段文常清俊的脸庞带起一丝笑意,直射我的目光有痴迷、有欣慰。
“当然了,父侯走了,娘跟慕靑额格其经常出门,凌哥哥跟二哥哥也不常在府上,只有桃花额格其陪我玩。”其其格挽着我的手臂,即兴奋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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