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肚子,女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顾不上浑身的湿漉,跌撞的就要向外走去。
“来人,给我拦着这个贱人。”云妃话一落,随行的嬷嬷立刻挡在了淑洛儿的面前。
女子抬眼,果真,这满脸的恶狠样跟小燕子里的容嬷嬷有的一拼。
其中一个嬷嬷一巴掌就甩到了女子的脸颊之上,快的让所有都未曾料到,一丝鲜血从淑洛儿的嘴中流出,手缓缓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冰冰冷冷的看着刚才打自己的人,一时之间,那嬷嬷竟然被女子的眼神所镇住,慌忙的把视线投到云妃的身上。
寂月邪周身戾气瞬时暴涨,衣袖一挥,刚才打淑洛儿的那个嬷嬷身子便冲撞到旁边的一颗大树上,眼睛一瞪,再一看却死了。
云妃看着寂月邪,一时间脸色气的苍白,伸手指向男子:“当着母妃的面打死母妃的奴婢,我儿真当好本事。”
“本王的王妃要打要罚自有本王处置,羽鸾再怎么说也贵为一国公主,要是因为这从而导致了洛羽和寂月的交恶,我想母妃定是也不愿意见到的。”语气的寒冷的能六月飘雪。
淑洛儿自嘲的一笑,原以为是护着自己,但想来是因为这,并没有看在场任何人一眼,淑洛儿背挺的直直的,一步一步向着寂月邪的视线外走去。
男子若有似无的扫了云娘一眼,云娘会意,立刻跟了上去。
桃花苑外,淑洛儿静静的站立在那,任云娘怎么劝。女子还是未动一步。
四周的影卫跪了一片,但淑洛儿却无动于衷。
眼眸一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不管自己如何,但那里面的男子,自己一定要把他救出来,一定要。
月色渐渐的朦胧了起来,桃花苑内有一种飘渺纤尘的感觉,雨,静静的打了下来。
、第六十四章
女子抬头紧紧的闭着眼睛,任由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只是淑洛儿从不知道,她的身后,一袭红衣的男子也是这样静静的陪她站着,她站了多久,他亦站了多久。
桃花苑内的朵朵桃花,也被这雨水打落儿飘飘落落,花瓣飘落到地上。
花落成泥捻作尘。
屋内,上官钰一身白色衣袍,清雅之色丝毫不减,男子倏的心口一痛,缓缓的推开房门,便看到一白衣女子静静的站立在雨中,眼眸凝视的正是自己的方向。
那一瞬间,上官钰只觉得心中有什么满的要溢出,男子缓缓的走到雨中,就这样静静的陪女子站着。
两人相视无言,仿佛未曾见过一般,就这样紧紧的凝视着对方。夜色太深,淑洛儿开口,但却都被这倾盆大雨冲刷而走。
女子说:“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男子却说:“洛儿快些回去,只要你好我就好。”但淑洛儿却未曾听见。
寂月邪隐在暗处,心疼的就要揪了出来,有一瞬间他想放女子和男子离开,但,他却忍受不了这种痛楚。
风华绝代的面容上满是痛苦,一向傲立于世的男子此刻却脆弱的如个孩童。
过了不知几日。淑洛儿每天都在洛月院静静的呆着,偶尔会去桃花苑外站站,但一站却是一天。
婉儿不知去了哪里,只有云娘天天在淑洛儿的身边伺候,小心翼翼,哪一点都是细心到位并不比婉儿差。
寂月邪每晚都会来洛月院,但只是静静的抱女子在怀,并未做些什么,淑洛儿依旧不理。
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平静,平静的似乎有些诡异,好像有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之感。
初墨不知去寻什么药物,至今未归。
淑洛儿整个窝在房中,对外面的一切不管不问。
这一日,寂月邪被老皇帝传唤入宫,却未曾回来。
云娘告诉淑洛儿是降风向寂月发兵,寂月邪统帅应战。
淑洛儿知道后也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正午,淑洛儿正在用膳,云娘带过来了一女子,淑洛儿看向来人,火红的衣袍已经脏乱不开,腰间别着一条鞭子,一脸风尘脸庞消瘦了不少,正是那骄纵的小郡主,敏然郡主。
敏然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骄纵,看向淑洛儿眼眸中也很是复杂,是怨是恨,但又掺杂了其他的目光。
淑洛儿看了一会女子,又垂下了眼帘继续用膳。
敏然淑洛儿,径直的坐在淑洛儿的对面,眼神恨恨的看向女子:“我恨你,我敏然从未那么恨过一个人,然而你是第一个让我恨之入骨的。”
头也不抬:“我知道。”淑洛儿淡淡的接到,她恨自己,自己又岂会不知。
“但是,我却不能伤害你,因为太子哥哥他爱你,我从未见过那般温柔的太子哥哥,他看你的目光是我穷极这一生都追溯不到的。”敏然幽幽的说着,时不时的停顿了一下,似是在追忆什么一般。
“我第一次见太子哥哥是在降风的御花园中,说来可笑,当时的我还那么小,但见到太子哥哥的那一刹那,我就决定了此生非太子哥哥不嫁。”淑洛儿终是抬头看了眼女子。
敏然并没有注意到淑洛儿看自己的神情,自顾自的说道:“太子哥哥常年不在降风,我为去洛羽的时候见太子哥哥也不过两面而已,但我却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我只见过两面的男子。”
抬眼看向淑洛儿,声音猛的转向尖锐:“若不是你,太子哥哥此时还是我降风高高在上的帝王,怎会沦落到寂月的阶下囚,你可知道这是对太子哥哥多大的侮辱吗?”
伸手打下淑洛儿手中拿着的碗筷,敏然双眼怒红:“那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为了你,紧紧就为了你弃他的子民与不顾,弃了那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位置。”
淑洛儿静静的听着女子的控诉,平静的似乎有些可怕,是啊!都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了钰哥哥受那么多的苦。
敏然一身衣衫很是狼狈,但瞪向女子的怒火却始终不减:“可是你呢?你倒好,嫁给了寂月邪,万里锦红,你置太子哥哥于何地?淑洛儿,当你嫁给寂月邪的那一刹,我从未有一刻,这么的想杀了你,但是他会伤心,他会痛啊。”
说完无力的跌坐回了凳子上,眼神中的哀伤,落寞是淑洛儿从未见过的,曾经多么一个意气风华的少女啊!
“放心,我会救出钰哥哥的,云娘带郡主下去梳洗,此番战乱勿让府内的人知晓了敏然的身份。”说完,转身向内室走去。
重新窝回床榻之上,淑洛儿脑海中满是刚才敏然所说的那一番话语,女子抱成一团,明明的七八月的天气,却为何那么冷,冰冷刺骨又刺心。
迷迷糊糊,淑洛儿睡梦中好像看到了一个男子,红衣黑发,绝世邪魅,女子哭着跑上去,抱着男子,喃喃的说道:“夫君,我遇到一个和你很像很像的男子。”
回过神来,男子已不见了,只剩一片白茫茫的大雾,女子一直哭,一直喊,却始终不见男子的踪影。
迷雾深处,隐约的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哭声,淑洛儿走上前去,惊呆住了,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娃娃。
一双狭长的凤眼,和寂月邪如出一辙,那眉目之间俨然是寂月邪的缩小版,此刻正哭的伤心,那小娃娃一见淑洛儿靠近,哭的更凶了,看向淑洛儿眼泪朦朦:“娘亲,你不要我了。”
听见小娃娃所说的话,淑路儿也是心头一紧,慌忙的开口:“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连忙的伸手想抱住那孩子,但却突然的掉下一片悬崖内,耳边只有那娃娃的哭声。
倏的惊心,淑路儿猛的坐了起来,心里面慌张的跳个不停,刚才的梦是那么的真实。
感觉到身上猛的一暖,淑洛儿已跌进了一个人的怀抱中,淡淡的药香萦绕在自己的鼻尖,紫衣潋滟,正是初墨。
“小洛儿不要怕,我回来了,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泛起浓浓的疼惜。
才几日,女子已瘦了一圈,本就巴掌大的脸庞,此刻更是没有几两肉。
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初墨抱着女子也未开口,只是等女子慢慢的发泄完毕。
“好了,都快要做娘亲的人了,怎可这般小孩子。”男子的声音很平静很平静,但里面却含着一丝哀伤。
淑洛儿突然的就楞住了,手不可置信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脑海中满是梦中那小娃娃的样子。
“妖孽,我,我快要做娘亲了?”带着不可置信,淑洛儿看向男子。
“小洛儿是在怀疑本神医的话吗?”男子微微仰脸带着不可一世的妖媚,宛如第一次见他那般妖孽洒脱,但如今真的能如初见那般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有宝宝了吗?会不会和那个精致的娃娃般呢?脸上一暖,露出了这么多天来久违的微笑,浑身如渡了一层金光般,散发着淡淡的柔和之气。
看到女子这样,他就放心了,只要她好,那么其他的一点也不重要。女子抬头忽然有些忧心的看向男子:“我的身子不会影响到宝宝吗?”
“我说小洛儿,你就是在怀疑本神医。”初墨看着女子挑眉说道。
淑洛儿垂下了眼帘,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小腹之上,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了寂月邪的面容,他会喜欢这个孩子吗?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宝宝的。
云娘在一旁,眼神中也有了些许的欣慰,希望王妃看在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好好的,别在作践自己了。
寂月边关流木城中,寂月邪一袭戎装,更加映的男子丰神俊朗,宛若上古天神一般。
手中拿着一张纸条反复的看来看去,满脸的笑意,让底下的人们不禁一片心惊。
玄雾奇怪的看着男子,但又不敢表露,这信息是从京城来的,那必定和王妃有关,能让王爷流露出如此神情的怕这普天之下也只有王妃一人。
“报。”一个高昂的声音自帐外传出。
来人进入帐内直直的跪在地上:“降风停战。”
寂月邪拿着手中的纸条反复的看着,脸上的神色莫测。
阳光正好,淑洛儿一袭白色的纱衣坐在洛月院中,满脸的柔和之意,脸色比先前红润了不少。
敏然坐在一旁咬着果子气恼的看向女子,但却也不可否认,眼前的女子,当真美的绝色倾城,让人不敢直视。
端着一个翡翠药碗,初墨摇着他那把风骚的玉骨扇走了过来,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妩媚。
“小洛儿,该吃药了。”酥软的声音传了过来,一旁的敏然云娘齐齐的抖了几抖。
世间为何有如此妖媚的男子?
淑洛儿接过药碗,皱了皱眉,然后一饮而尽。
一切看起来如常,期间红萱来过了一次,但在初墨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便没有再来过。
淑洛儿也没说什么,反正她也不想去应付那些无谓的事,正好乐得清闲。
、第六十五章
喝完药之后,淑洛儿把药碗交给一旁的云娘,便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起来,敏然见此重重的一哼,便转身离开了。
也习惯了这丫头别扭的性子,淑洛儿连眼皮都没有抬。
阳光打在女子的脸颊上,透过长长的睫毛留下斑斑阴影,院内一株梨花开的正好。
“小洛儿,你真的决定了吗?”紫衣男子看着一脸暖意的女子,这样的生活多于女子很好很平静,自己不愿意看到她亲手打破这一切,也不想让她去打破这一切。
睁开眼眸,清华显现:“钰哥哥是因我才沦落这般,若是我不救他,那么终其一生我也不会心安。”
缓缓的站起身来,一手轻轻的执起男子的手:“初墨,今生得你待我这般,洛儿无法回报,倾其一生,洛儿愿为你祈福,不求你惊天动地,不求你任何,只求你幸福平安就好。”
说完,缓缓的向室内走去。
初墨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不要你如何如何,只求你幸福平安就好。
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一向妖孽的男子莫名的滴下了一滴泪珠,洛儿,你又何尝知道,现在的我不是幸福的呢?
只要能这样的看着你,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夙愿,我又何尝不羡慕寂月邪,不羡慕上官钰?
一个是你的夫君,一个你视为亲人,我不求在你心中能和他们相提,但今日我知道,原来你的心中一直有我,这就够了,就够了。
今生是我自己没有抓住,但是来生,我愿以折寿十年为代价,第一个找到你,紧紧的握在手中再也不放开。
入夜,今日的洛月院格外的清冷。
淑洛儿在屋内,坐在窗前,素手执起一本书,偶尔翻看两页,但眼神一直在恍惚,并未在书页上停留。
屋内的灯火莫名的闪了一下,淑洛儿起身想要把窗关上,再次回头,身后已站了一袭红衣的绝色女子,正是寂月邪的母后。
直视来人,淑洛儿并未有一丝的慌乱。
红衣女子看着淑洛儿,满眼的恨意掩饰不住:“本宫知道你想救上官钰离开,但本宫要你用命来换,不知你肯与不肯。”冰冰冷冷的语气,好像说的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淑洛儿心中冷笑,用命换命,她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吗?当真自己把命给了她,她就会放了钰哥哥?明显是不肯能的。
见淑洛儿没有反应,女子美丽的凤眸中怒火一闪而逝:“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张脸,和你母后一个样子,都是贱人。”
原来是上一辈的恩怨,这样自己的那次落水便也有了解释。
“云妃娘娘大半夜出现在本宫这里似是有些不妥,贱人眼里出贱人,云妃娘娘要这样说,洛儿也不可置否。”
女子常年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怒意:“果然牙尖嘴利,本宫看着就讨厌。”衣袖一挥,女子倒在了地上。
淑洛儿紧紧的护住自己的小腹,自己倒无妨,但就是不能让肚子的宝宝有一丝的伤害。
脸色苍白,女子无力的苦笑,难道自己无用到连腹中的宝宝都保不住?
看人儿神色不对,红衣女子走到淑洛儿的面前蹲下,一手拽过女子的脉搏。
脸上骤然大怒,手掐上了女子的脖颈:“你个贱人,竟然有了邪儿的身孕。”脸上气的发青,但握在女子脖颈上的手却缓缓的松了下来。
心里面苦笑,这古代女子骂人的话还真是匮乏,张口闭口都是贱人,连一个新鲜点的词语都没有。
想到这,淑洛不禁感叹还真是服了自己,在这种关头,自己的脑海中还能想些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可以放你和上官钰离开。”红衣女子顿了一下,开口说道。
“条件?”淑洛儿看着红衣女子那倾城绝世的面容缓缓的开口,她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这样对她来说,连一丝好处都没有。
似是很诧异女子会想到这一层,红衣女子挑眉看向淑洛儿,那眼神,就好像看一个智商突然说出爱因斯坦论一般,鄙视个彻底。
“从今往后你不能再出现在邪儿的面前,邪儿有了红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