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接过上官钰手中的画:“果真好画,只是不知道本王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得羽鸾公主这样一幅画?”邪眉微挑,一双凤眼微眯,薄唇轻吐。
“哪里,邪王风姿卓绝,本公主才疏学浅,实在画不出邪王万分之一之风韵。”淑洛儿笑着打着哈哈。
“是吗?”男子依旧笑的邪魅,但这两个字确实从牙缝里蹦了出来。
手上微微用力,一张画卷顿时成为粉末。
“钰太子,真是不好意思,本王的手劲大了些,钰太子肯定是不会介意的吧?不然本王再为钰太子画上一张?”低低的嗓音隐约可见心情很好,语句中都透露出丝丝的轻快之色。
上官钰的脸倏地一下沉了下来,黑的可以滴出水来。
淑洛儿的一张脸不停的抽搐着,这,这,什么叫无耻,这才叫无耻,不,这简直就是无耻的祖宗了。
淑洛儿汗颜,眼前的男子,就算她再修炼个十年那自是不及的。
“邪王真的是手劲大了些?”上官钰挑眉似笑非笑的反问,这丫的转变也够大,刚刚明明是一张锅底灰,现在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如玉。
扫了眼地上的灰烬:“莫不是嫉妒了吧?”
要说论无耻,别看上官钰一幅道貌岸然,温润无双的君子模样,那骨子里,用初墨的话来说,就是一不折不扣的黑狐狸,那心,黑着呢!
连初墨都不是对手,这样的人会纯良到哪去?
只是啊!这世人皆备那清华无双的外表所迷惑了而已。
果不其然,寂月邪的脸黑了,这上官钰说那话,正好踩到他的痛处,虽然打心里不想承认,但自己真的是嫉妒了。
当看到女子为男子画像的那一刻,寂月邪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举案齐眉的味道。
不可否认,在那一刻,他的心里嫉妒的发狂。
所以才顾不上其他,非要毁了那一幅画像,原因就是他看不顺眼,嫉妒了。
但现在被上官钰说出来,寂月邪明显的想要跳脚。
看着两个男子无声的硝烟之战。
妖孽啊!全都是妖孽啊!淑洛儿在心底暗骂。
、第三十章
大殿之上,一时之间就这么的僵持了下来,整个大殿的中央气息涌动,冰寒一片。
乾辰帝看着下方两个男子之间的争夺,老眼微眯,笑的牙不见眼。嗞嗞,这两个男子皆是世间少见,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女儿。
今日的寿辰,可以来说是乾辰帝这些年来,过的最满意的一个寿辰了。
努力要端出一股威严状,但面庞之上掩都掩不住的,我有女儿我骄傲,一幅有女万事足的样子。
淑洛儿抬头望天,但看到的却是金灿灿的一片,这都是些什么事吗?
无力的垂下脑袋,再次抬起脸,倾城无双的面容上,努力的想要挂起一抹谄媚的笑意,但却突然感到一阵阵的晕玄,浑身痛的像要散架一样,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寂月邪和上官钰第一时间发现了人儿的异样,也只是转瞬就移到了淑洛儿面前,手,同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女子。
一缕鲜血从人儿的嘴角溢出,衬在莹玉般的面容上,显得那么妖娆,但却分外刺眼。
“女人,你怎么了?”寂月邪那绝代风华的面容上满是慌恐。
丝丝的血渍,刺痛了上官钰的双眼,心在那一瞬间痛的无法呼吸,黑如曜石的眸子中满是担忧,与自责。
看着自己身边的两个男子,淑洛儿努力的想要挤出一抹笑意,但却是那么的力不从心。
脑海中一片晕眩,浑身痛的每一毛孔都在叫嚣,难道还要再穿回去?这是淑洛儿脑海中的最后一个意识。
殿内瞬间一片慌乱。
“来人,快传御医,快去。”洛胤璃猛的起身,黑衣墨发,整个人如同修罗一般,心却在深深的绞痛着,那个人儿,是他的亲妹妹啊!
初墨也是一瞬间的来到了人儿的面前,看着两个丝毫没有放手意识的男子,眸低也是无一丝温度。
“把人给我。”冷冷的开口,早已没有先前的妖媚之音。
寂月邪浑身瞬间被戾气包裹,狭长魅惑的凤眼充满警告的,看着眼前的面具男子。
上官钰面色上怒意一闪而过,但是现在,能救洛儿的也只有初墨,面含警告的看了一眼面具男子,里面的凌厉,比之寂月邪有过之而无不及。冷冷的笑了一声,看了眼两人,妖媚的桃花眼中,也充满了毫不想让的意味。
乾辰帝慌忙的来到淑洛儿的面前,一张沉稳的面容上掩饰不住的恐慌,自己的女儿又要再一次的失去吗?
手颤抖的抚上人儿的面颊,心里满满是痛,这孩子,和她母亲长的那么相像,闭上眼睛的她,简直就是和她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睁开眼睛,那满眼的光华流转,连她的母亲都是及不上的。
“本谷主还要为洛儿医治,还劳辰帝让开。”低沉的话语中却没有丝毫的客气可言。
乾辰帝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初墨的同时,眼里多含了一抹请求:“神医若是能治好朕的女儿,那么只要朕有,朕都会给。”
看了眼明黄色的中年男子:“若是我只要她呢?”眼角看向女子,意有所指。
“若是能治好洛儿,朕愿招你为我洛羽驸马。”再次抬脸,乾辰帝的眼中充满了坚定。
寂月邪冷笑了一声,上官钰那清华无双的面容沉如墨底,这脸色很是难看。
初墨小心的接过人儿,手轻轻的搭上了那洁白的皓腕。
面具下的表情看不清楚什么,但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此刻的心绪。
“辰帝,这里人多,还请辰帝安置一处僻静的地方,再为洛儿医治。”话语中多了一丝颤抖。
上官钰的心猛然的一沉,看向女子那犹如安睡的面容,突然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感觉袭变了他的全身。
初墨,他自认为还是什么了解的,难道洛儿,努力的稳了稳心神,不敢逼迫着自己再想下去,他怕,怕结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来人,摆驾羽鸾宫。”乾辰帝的声音含满焦急:“今天都散了吧。”
一群人,转眼就消失在大殿之上,只留下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大臣们。
端蕊皇后独自坐在高坐之上,半响,疲惫的叹了口气:“诸位大臣使者,先请回吧,羽鸾公主晕倒,辰帝爱女心切,想必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罢,伸手抚了抚额头,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去。紫浣依然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一瞬间,看向自己母后离去的背影,紫浣忽然觉得母后仿佛一刹老了十几岁。
羽鸾宫内。
气息低沉到极点,各个面如寒冰,挂满了焦急。地上战战兢兢的跪满了一地的太医,各个头埋的低低的,虽然不在前殿,但羽鸾公主回宫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
一些老太医身子已经抖的不能再抖,生有一种要告老还乡的意味。
当年乾辰帝对淑妃的宠爱,那可是整个皇宫都看着的,宠惯三宫,真真正正的宠惯三宫。
现在羽鸾公主回宫,那,辰帝对其的疼爱可想而知。
人儿平躺在床榻之上,呼吸沉稳,整个人如同睡着了一般。
初墨的手一直搭在人儿的皓腕之上,就这样一直反复着,面具下的脸,已经是一片死灰之色。
看向寂月邪,一瞬间那么的荒凉,若真是,那么他该是多幸运的男子。
一丝鲜血又从人儿的口中溢出。
初墨看着床榻上的人儿,心痛的生生像要被挖出了一块,痛,痛的不能言语。
过了半响,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身形经不住一个踉跄:“辰帝,请问当年诊治过淑妃的太医可否还在?”
乾辰帝的面色也有一瞬间的苍白:“杜太医,看谷主有什么吩咐”
“老臣遵旨。”颤颤的站了起来,那老太医几乎是用爬的走到了淑洛儿窗前,并不是怕死,只是这气息,恐怕,是个人都受不住,一屋子的修罗,那是好玩的吗?
“还请老太医为公主把一下脉,我想知道公主的症状是否从娘胎中带出来的。”
“老臣明白。”
气氛又一瞬间的凝固了,整个屋内,静的只剩下床榻上,人儿的呼吸声。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杜老太医老泪纵横:“皇上,老臣无能,公主和娘娘当出仙去的脉象一模一样,老臣无能,不能诊断出什么,还请皇上赐老臣死罪。”头深深的扣在了地面之上。
踉跄的后退了一步,乾辰帝的面庞上一瞬间如同死灰般,跌撞的走到了人儿的床前:“洛儿,不要离开父皇好不好,不要和你母后一样把父皇抛下,你们怎么能忍心看父皇一个人孤零零的?”
上官钰的心口一痛,手捂在了上面,一口鲜血也随之喷出,情到深处,洛儿,若是你再也不能醒来,那么钰哥哥一定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一定不会。
寂月邪那绝代风华的面容上惨白如灰,整个人如同一瞬间失了光芒。
洛璃璃站在房屋的一角,整个人如同不存在般,只是那努力稳住的身形,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从未动情的人,一旦动情那便是至死方休,即使,即使那个人是他不能去爱的人。
不知道怎样才走到女子的床榻前:“女人,你是我的,若是你敢不醒来,那么死,我也不会放过你,哪怕是上穷黄泉下碧落,我也不可能放过你!”“初墨,你肯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上官钰盯着面前的面具男子,黑如曜石的眸子似是能把人看穿般。
男子没有说话,既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需要什么代价?”两人之间早已相互了解,所以说话就是简单直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代价,是你我都付不起的。”苦笑了一声,原来真的如自己猜测般,那么只要你能好好的,所以即使,我会痛,也会放手。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无人知晓此时他的心中有多么的疼痛。
“只要洛儿能好好的,哪怕倾尽天下我也在所不惜。”清清淡淡的语气,低低沉沉的嗓音,但却没有人去怀疑男子的话语的真实性。
“若是倾尽天下,只要她能醒来那又何妨?”淡淡的开口,语气中加了一抹自嘲。
“初墨谷主,只要你能救回洛儿,你要什么,朕都会给你。”乾辰帝看着面前的面具男子,他现在时唯一的希望了不是吗?
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洛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父皇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和你母亲一样走的。
走到了人儿的床前:“你们先出去。”初墨淡淡的开口道。
周围的温度随着他这一句话,瞬间冷了下来。
寂月邪那绝代风华的面容已不能用愤怒来表达,一双狭长而邪魅的凤眼中,深不见底。
此时的男子比之修罗更甚,手死死的攥着,走过初墨身边的那一刻,用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本王会把你那神医谷夷为平地。”
转身走了出去,背后依然可见寒冰一片。
深深的看了眼面具男子,上官钰没有说什么便也转身走了出去。
屋内此时就剩下初墨和床榻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儿。
夜明珠散发出的光芒柔和的打在了人儿的脸上,为那原本倾城的面容上凭增加了一丝的光晕,映的女子不似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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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抱歉这两天一从小玩到大的祸害结婚呢,所以没办法更新,今天竖竖才爬了回来。
、第三十一章
床上的女子,没有一丝想要醒来的迹象,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证明着女子还在,没有离去。
洛儿,你知道吗?神医谷内,桃花林中,你那倾城一舞,我就知道,此生,我已无处可逃。
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把屋内照的如同白昼,床榻上的倾城女子,和床前站立的妖媚男子,就如同定格了一般,般般入画。
初墨就那样静静的站着,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却怎么也看不够般。
缓缓的坐了下来,手轻轻的抚上女子的面颊,一滴清泪滴落在女子如水的蓝衣之上。
但人儿却毫无知觉,一动也不曾动。
“洛儿,你知道吗?你的生命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哪怕这一生我也拥有不了你,但我会远远的看着你,只要你活着,活着就好。”
男子低沉的嗓音,在这宽阔的屋内显得格外萧条与苦涩。
“以前或许我还有机会争之一争,但现在我却来争夺的资格就失去了,他,真的另人羡慕。”
手轻轻的抚过女子的眉眼,充满了柔情与不舍,仿佛男子要把这一辈子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部抒发开来。
“洛儿,你会幸福吧?但我真的好爱你,真的。”面具下的脸悲伤的已无法言喻。
但床上的女子却动也没动,嘴角不断的溢出鲜血,证明了还有生的迹象。
把自己的面具摘下,初墨轻轻为女子擦去唇边的血丝。
然后在女子唇上无比轻柔的印下一吻:“洛儿,这是印迹,下辈子,你一定要是我的。”
说完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初墨走了出来。
整个人如同换了一个人般,再也没有先前的妖媚之色:“寂月皇朝,魂归。”
淡淡的扔下这几个字好,足尖轻点,紫衣翩然,却失了原本的光华,片刻,便消失于这落寞的夜色当中。
魂归,简单的两个字,听在上官钰心里却如遭雷击,脸色一瞬间苍白,本就莹白如玉的面颊,此刻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疯了一般的跑入屋内,抱起床上的人儿就向宫外飞去。转眼消失于无边的夜色中。
不过在片刻之间,人就已经离去了。
乾辰帝还未来的及阻拦,人却已经消失不见,大手一挥,准备招来隐卫,但却被寂月邪制止了。
“他,会把洛儿送回来的。”眉头紧锁,一双凤眸中杀气尽显,看着上官钰消失的天空,手攥出了死死血痕却不自知。脸上划过一丝深邃。
没有谁会比他了解上官钰,身为对手,有时,比他自身来要了解他,所以,他一定会把女人送回来的。
所以,今日就当是替女人和上官钰做个了结,以及还了那丝情谊。
“辰帝,想必魂归已不用我多说,辰帝心里应该清楚,眼下还是商量洛儿大婚的事吧。”淡淡的语气,却不容人质否。
有那么一瞬,乾辰帝看着眼前的男子,竟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显现的帝王之气。
“那么,邪王随朕去御书房商议吧!”只是洛儿,这会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当你醒来的时候,你会不会怪父皇呢?
可是,父皇却难以忍受再一次的失去你。
湖边
月色的清辉洒落一湖,风华绝代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蓝衣如水的绝色女子,这一幕仿佛定格了百年,美的使人心碎。
上官钰看着怀中的女子,清华无双的面容却已是死迹一片,使劲的把女子往自己的怀中紧了紧,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