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罗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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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罗曼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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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那就娶豌豆国的好啦。”我急急忙忙地转换话题。
  “但是,豌豆国和咱们国有世仇。”一个官员说。
  我也知道有这么回事,当初陈留国和豌豆国属于一个国家,后来群雄四起,地方割据,只剩下我父亲和豌豆国的国王,因为领土争夺了很多年,直到两个国家的初任国王去世,才算消停。
  “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说:“现在谁还记得以前的事情,豌豆国的民风怎么样,他们不会光着上身吧?”
  “不会,豌豆国气候宜人,物产丰富,人民安居乐业,颇识礼仪,与咱们陈留国差不多。”
  最后大家初步达成了一致意见,豌豆国的公主是极好的王后人选。
  我很担心这个提议会在朝堂上被众臣、最重要的是被殷昭否决,如果他不同意,半数以上的大臣恐怕都要沉默了。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殷昭居然没有来上朝。
  也许是生病了,我心想,并没有太在意。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居然连续不来上朝,而且也不遣仆人来告假,这导致满朝议论纷纷,惶恐不安。殷昭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曾经庇护了陈留国子民几十年风雨。如今这个大树忽然消失不见了,尽管头顶已经没有风雨,但是众人心理上的恐慌是很严重的。连我都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是不是那天的话说重了?但殷昭可从来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退让

  本朝自开国以来,丞相是可以自己开府议事的,丞相的办事机构,就是相府。殷昭是开国丞相,这几十年来兢兢业业,几乎包揽了大半国家事务。
  这几天殷昭闭门养病,谁也不见,从各地送来的奏折很快堆积如山,其中还有很多是紧急公务。
  殷昭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但是我可不会轻易就范。满朝文武心急如焚,很委婉地劝我去探望丞相的病情,其实就是跟他认错。若是以前,我向相父低头认错也不是什么大事,从小习惯了嘛。但是现在不同,我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好的国王,就不能处处受人掣肘。
  我命令侍卫把堆积的文件全到搬到宫中,装了满满两箱子;放在书房里由我定夺。
  当天晚上我就把书房里的骰子、小说、鸟笼等小玩意全部丢掉。叫了一班大臣陪我批阅奏折。
  一直看到天色将亮,那些大臣倒是很有精神,我已经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了。回头看那箱子,才减少了一小部分。心中既恼怒又沮丧,问大臣:“平时丞相批阅奏折也这样慢吗?”
  一个年长的大臣站起来,恭敬地行礼,然后解释道:“平时我们在相府办公,每人在职权范围内翻阅奏折,然后把问题和解决方案写下来,由丞相决定允或不允。”
  “何不早说!”我困得没力气发脾气:“害我一本一本地翻阅。”
  “若是丞相办公,自然可以只听臣等汇报就下决定。但是陛下务必要把这些奏折细细地看下去。”
  “为什么?”
  “丞相熟知陈留国各地民情军情,从政多年。心思沉稳又顾全大局,奏折中呈报的问题皆能极快解决,臣等皆不能望其项背。然而陛下年纪尚小,连陈留国的民情尚不能完全通晓,若是草率决定,只怕会酿成大祸。”
  另外一个年长的大臣点头附和:“比如眼下的这件公案,北方山杨县今年有洪涝灾害,百姓颗粒无收,陛下当如何决断。”
  “自然是,赈济灾民、治水修堤、免去赋税。”
  “陛下以为这几样工作应该派谁去做?”
  “这很重要吗?”我觉得很郁闷:“谁去都行啊,这么简单的事情。”
  “按照惯例要派山杨县的直属上级静波府治理,而静波府的官吏中,杨怡擅长治水,但秉性贪婪。李斯刚直清廉,才能平平,赵宇圆滑机变,可惜浮躁。臣认为应派杨怡治水,李斯管粮,赵宇安抚百姓,三人相互制衡。”
  我结结巴巴地说:“嗯,你说的很对。”又觉得很沮丧:“你说的这些名字,我都没有听说过。”
  “陈留国的官吏大约有几万人,陛下没听过也是正常的。”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我知道殷昭一定对这些事情十分熟稔。箱子里还摆放了几千册这样的奏折,每一本奏折上的事情如果都要由我去认识分析并解决,只怕要等到十天半月了。
  一个年轻的官员见众人和我都愁眉不展的,便越众一步走出来,大着胆子说:“陛下不必这样丧气,臣等原本就是为陛下分忧的。陛下尽管去玩去睡,这些劳心的事情交给臣下就行了。”
  这话一出,那些年长的大臣全部都噤声了。我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个不理政事的昏君?”
  那人吓得立刻跪了下来。
  我揉着眼睛,看了看堆积如山的奏折,然后望着满屋子的大臣,最后无奈地挥手:“都散了吧,我要睡觉。”
  群臣欲言又止,没有离开。我只好说:“睡醒后我就去丞相府看望相父。”
  众人松了一口气,恭敬地行礼,然后缓缓离开。
  在外面伺候的侍女奴才立刻涌进来,手里端着水盆、毛巾、睡衣、点心、热茶等东西。我闭着眼睛,任凭他们帮我脱衣服,擦脸擦手。然后一个宫女拉着我的手将我引到书房里间的卧室。
  我躺下闭着眼睛,虽然十分疲倦,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刚才看到的奏折里的内容、匪患、旱灾、冤案、军情等等。
  虽然外面天已经大亮,但侍女们为了让我睡下,用厚重的帘子遮住了门窗,又将走廊上的鹦鹉的小猫都拿走。四周黑暗而安静,空气里有一点安神香的味道。
  我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心里火烧火燎地睡不着。最后索性从床上起来,唤侍女进来更衣。换了衣服走出去,外面一阵冷风吹过来,我差点倒在台阶上。几个侍女慌手慌脚地拥过来,又劝我回屋歇着。
  我略微吃了一点东西,命令下人准备轿子,然后带了一千名侍卫,前往相府。路上,我在轿子里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名平时比较活泼的侍卫在轿帘外问道:“陛下,咱们一大早去相府做什么呀?”
  我闭着眼睛,轻声说:“认错。”
  “但是,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士兵啊?”
  我睁开眼睛,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掀开轿帘,把手帕塞到那名侍卫的嘴巴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小攻要粗线了。


☆、殷南梧

  丞相府位于一条僻静的街道,外面古木参天,一个小厮正哈欠连天地清扫地面上的落叶。
  几千名侍卫将相府四周的街道封锁住,几个侍女在地面铺上软毯,撑起挡风遮阳的伞幛。我从轿中出来,略微扫了那小厮一眼。那小厮先是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突发状况,很快反应过来,扑倒在地上行了礼。然后飞跑着去府里通报。
  几个侍女陪我在伞下站立,其中一个有些不忿地说:“咱们陛下亲自到相府赔罪,可算给丞相天大的面子了,看他还敢不出来迎接?”
  结果还真给这个乌鸦嘴说中了。一刻钟后,两个小厮飞跑出来,在门里战战兢兢地行了礼,然后把相府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此后再也没人出来。
  一个侍卫统领气得嚷着要放火烧了丞相府。侍卫军代表的是王室脸面,从来未曾受过这种轻慢。不过我倒没有如何动怒。小时候我犯了错,就不得不站在殷昭的书房门口罚站,直到他说进来才算完。
  早上的风有些凌冽,我披着银白色的狐裘,打了个哈欠,把脸埋在毛茸茸的衣领里,脚上升起一些寒意,虽然穿的是鹿皮靴,但是起床太急,忘了穿袜子。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我觉得腿麻,眼前也一阵阵地发黑。
  盯着眼前的红木大门,我心中暗想:“再不开门,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丞相府。”
  这样想的时候,我身体倒在旁边侍女的怀里,那侍女羞红了脸,软声道:“陛下……”
  我张嘴想说话,却觉得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虽然脸颊贴着地面,但我却并不觉得很冷,周围的一切都模糊,唯有听觉格外清晰。我听到了一大群人涌过来的脚步声,以及惊讶担忧的询问。
  现在这个样子使我羞愧万分,幸亏事先封锁了街道。我心里默默盘算着,现在就回宫,撤了丞相的职,再提拔一批年轻的官员,我就不信陈留国没了殷昭不能运转。
  我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周围慢慢安静下来,先是听到了大门被打开的嘎吱声音,这是进相府了,我心中疑惑,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啊呀,少爷您……”相府的老管家迎上来惊讶且不知所措地说。
  “小声点……”我听到头顶传来低沉柔和的声音:“小家伙饿晕了,把我的早饭送到房间里。”
  “那、老爷那边怎么说?”管家犹豫地说:“您知道他的脾气……”
  “怎么?”那人语气有些强硬:“老爷还真打算和他闹下去?你去和老爷说,他是一国之君,不是以前的晚思了。”
  我感觉自己被抱到了一个非常温暖的房间里,然后被放在床上,靴子被脱下来。那人笑了一下,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棉被上还带着一些体温,看来这是他的卧室。
  我挣扎着试图坐起来,视线也略微清晰了一点,只看到不远处书桌上一把黑色的长剑,然后身不由己地倒在床上。
  这人是谁?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刚才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药味,但是又不像病人,因为他将我从府外抱进卧室,气息一点都没有乱。身上衣服的面料硬而光滑,不是麻布,也不是丝绸,而是贵族公子们常用的冰蛟丝。
  那人重新把我半抱在怀里,轻声问:“喜欢吃松子吗?”
  我闻到了松仁玉米汤的味道,气若游丝的地嗯了一声。
  然后那人慢慢用勺子送到我嘴里,轻声笑了笑,声音清澈温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吃了半碗汤,我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更觉得体虚气短,然而身体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寒冷了。我倒在床上,脑子晕晕沉沉的,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父王和殷昭在书房议事,我坐在殷南梧的腿上,听他将古代的神话故事。窗外飞过一只五彩斑斓的大昆虫,落在我的衣服上,我吓得捂着眼睛。殷南梧笑着拉过我的手,指着在空中飞舞的昆虫,教我念:“蝴蝶。”
  那段时间外面总是打仗,父王没时间照看我,母后又多病。于是每天晚上都是殷南梧带着我睡的。我们的关系有一段时间似乎特别要好,以至于后来分开的时候我哭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就渐渐把这个人忘了,连同那些记忆都模糊不清了。
  一觉醒来,外面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空气暖融融的。我从床上坐起来,感觉睡得很充足。外面的小厮听见动静,敲门进来,端着水盆毛巾伺候我洗脸。
  那小厮是府里的人,我开口问道:“你们老爷呢?”
  “丞相在书房处理这段时间累积的公文。”小厮恭敬地说:“陛下带来的那些人已经回去了,只有几名侍女还在府外等候。”
  我心中觉得很困惑,殷昭可是个硬骨头,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妥协。不过我带病带相府赔罪,又在风中罚站了一个时辰,也算给足他面子了吧。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原本打算立刻回宫,但是管家苦苦留住我,说丞相的意思,要和陛下一起吃晚饭。
  一般来说大臣邀请国王的家宴都是非常隆重的。但是当天晚上在丞相府,只有我和殷昭两个人,案桌上摆了几样青菜豆腐、腊肉、虾仁汤,非常简单。
  我坐在主位,殷昭坐在旁边,两人一言不发地吃饭,管家笼着手站在一旁,因为宴席简单,连布菜都省了。桌子上没有酒,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歌舞助兴。
  我觉得有些冷清,瞧了殷昭一眼,他面前的一大海碗米饭已经空了,管家急忙端着碗去添饭。
  “饭菜不合口吗?”殷昭忽然问。
  “啊,不是。”我放下筷子,将剩下的半碗米饭推到一边:“我已经吃饱了。”
  殷昭皱眉,语气里带着责备:“你从小身体就弱,吃饭还这么……”他忽然闭口不说了。
  我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这时候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说了?”
  “算了。”他垂下眼帘,语气里有些疲惫:“说了你也不听,我老了,何苦再去讨人嫌。”
  忽然做出这种衰老的样子还真是莫名其妙,我没有听到预想的训斥,心里竟有些不安。
  他放下筷子,佣人立刻端着水盆毛巾进来。殷昭用毛巾擦手,头也不回地说:“外面的轿子已经备好,天色晚了,我也不留你。来时没有带厚衣服吗?”
  “哦,”我愣愣地说:“我带了一件狐裘。”
  “那是娇贵公子们用的。”殷昭对佣人吩咐道:“去把大少爷那件藏青色大氅拿来。”
  佣人小跑着离开。殷昭将我送到相府外面,街道两侧灯火通明,几千名侍卫手提风灯,站立街边。两个宫女守着一辆马车,见我出来,立刻高兴地跪下行礼。
  殷昭带领一群佣人在府门口站着,目送我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走出那条巷子,我才将轿帘放下。两个宫女凑到我身边,轻声嚷着冷。
  我把手里那件大氅递给她:“先披上这个。”
  她好奇地接过来,看了看,又闻了闻,嫌弃地递给另一个宫女,嘴里说道:“这是哪个腌臜男人的衣服,我才不要,你闻闻,还有一股药味呢,说不定是个得了痨病的人。”
  另一个宫女倒是心细,看了看衣服的质地,摇头道:“这种衣服,一般的王孙公子也穿不起。”又笑着看了我一眼:“这件大氅是西部山上一种青鸟的羽毛,由金丝一根根连接成的。虽然瞧着不起眼,不过咱们陈留国可就两件。”
  我点点头:“其中一件在我的衣柜里,我嫌难看,一直没有穿过。”
  “啊,这件是殷公子的!”那宫女惊叫了一声。
  “真的吗?”另一个宫女惊喜地凑上来,叹息道:“果然只有殷公子这样的尊贵人物才穿得起这样的衣服啊。”
  喂,态度未免转换得太快了吧。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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