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将军,此地不宜久留啊!”
“对,王爷将军,我们必须冲出去!”
“是啊王爷将军!求王爷将军发号施令!”
无论是伤员,还是非伤员的士兵,无一不在高声祈求,这样一副场面,令我不禁微微别过脸,不忍心再看,他们无一不是有着妻子儿女,或是有着年迈的双亲等待着他们回家。而这一别,或许,阴阳相隔。
“可是。。。”炎煜琪扫视了一下坐在地上的士兵,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是在无奈这些不能行走的伤员,而后炎煜琪道:“大家静一静。”
所有的士兵即刻停止了吵闹的声音,连同之前夹杂的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唏嘘声,也在这一刻听不见了。
炎煜琪大声道:“大家放心,无论生死,本王,会随着大家一起。”
“不王爷!我不同意!”
“属下也不同意!”
一个个伤员举起手来大声喊着:“我们不同意。”
炎煜琪道:“为何?”
伤员们顿时流下了眼泪道:“王爷,请恕属下违命,属下身受重伤,行走不便,若是和王爷一起,势必拖累王爷。”
我顿时明白了一切,他们所说的,不是因为他们要急切的逃离出去,更不是他们不想回家,而是他们更想自己不成为炎煜琪的负担,更想让其他的兄弟逃出去。
炎煜琪道:“不准违命!大家听好了!无论伤员与否,一个也不能丢下!难道你们不想念你们在家等候着你们的兄弟姐妹父母妻儿吗?他们在盼望着你们活着回去啊,活着回去和他们团聚!”
“王爷!”
又是一声齐齐的沉声呼唤,所有的士兵都跪了下来,本是七尺男儿,宁肯流血也不流泪的士兵,一个个却在此时泪流满面。
忽然,手上的士兵猛地抽起身边的宝剑,以常人所来不及阻挡的速度自刎而亡,所有伤员那样整齐、那样决绝,没有一丝犹豫,只是瞬间,鲜血便染红了这片大地。
炎煜琪扬起的手久久没有落下,仰起头,我却看见他眼角有一丝晶莹的光芒灼灼生辉。
孟奎猛地跪在了地上大哭道:“兄弟们!我孟奎对不起你们!”
而身后,一刻也不曾停留的火舌迅速往这边窜来,我扶起孟奎道:“孟将军,请你和王爷不要辜负了死去将士的一片心意!带着大伙儿,活着走出去!”
孟奎紧握着拳头,又是重重的一拳,搭载了树干上,随即用低沉而又悲戚的声音道:“我们走!就算是突围,也要出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残余的士兵,在炎煜琪和孟奎的带领下,一路向北气势汹汹而去,而这北面,也正是敌人埋伏较少的一面,我知道,无论这一此是生是死,我都要和眼前的男人在一起。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我的手紧紧握住炎煜琪的手,再也不想放开。。。那些过往的云烟,就让他随风而逝吧,我们,会重新开始的。
、见,不如不见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我的手紧紧握住炎煜琪的手,再也不想放开。。。那些过往的云烟,就让他随风而逝吧,我们,会重新开始的。
滚滚的浓烟,浓厚的血腥味儿,我和炎煜琪执手共同杀敌,这种畅快淋漓的紧促感,却仿佛是一辈子都应该用来珍藏的回忆。
杀戮,除了杀戮便是无止休地跑,除此之外,别无出路。
“王爷!”孟奎拱手道:“我们冲出来了!”
我轻轻抹去炎煜琪额头的汗珠以及血渍,放眼看去,原本成群的士兵,到现在,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十几人。战争是残酷的,而活着,则更是一种残酷的象征。
炎煜琪静静地凝视着我,握着我手的力道越加加重,我知道他将要说什么,于是轻轻抬手捂住了他的唇道:“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这次回去,我会自动消失,否则你此番逃离出去,皇上定会心存怀疑,疑心你知道他的计谋,那么,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说完我微微吸了吸鼻子,冲眼前的炎煜琪淡淡一笑,随即挣扎着想要抽掉自己的手。我仰起头,努力扬到45°的角度,好让眼泪可以不掉下来。原来,再见也只不过是为了离别。。。
然而炎煜琪紧握着我的手却怎样都不愿意松开,他道:“不,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在一起,你说过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这样真实的感情,能拥有一次,不也就足够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背对着他,不停地挣扎。
“跟我来!”
炎煜琪说着,紧接着用力将我一拉,拉到了附近的大树背后。
“为什么?”炎煜琪将我的肩膀扳过来使我面对着他,只是我的眼睛却始终不曾睁开。炎煜琪冰凉的手指轻轻替我擦拭着眼泪,而后道:“我要一个让你离开我的理由。”
我摇摇头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九死一生的逃了出来,如果我和你在一起,炎煜酉必然会怀疑我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你,那样,他更想将你除之而后快,我不能害了你。”
“不!”炎煜琪一把搂住我道:“这不是理由,纵使没有你的出现,我也知道皇上他。。。容不下我。你留与不留,与他无关。”
“好。”我缓缓推开炎煜琪,静静的凝视着他的眼睛道:“既然你说这不是理由,那么你听好,我离开你,是因为我不爱你了。”
“你撒谎!”炎煜琪又重新将我紧紧搂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几乎要让我窒息,他咆哮道:“你撒谎,你是爱我的,从来都爱我的。你说的,要我推翻这个王朝自己当皇帝,没有你来做皇后,我做这个皇帝又有什么意义!”
我慌乱地答道:“那不是我的意思,那是先皇,你父皇的意思。”
“不要骗我了。”炎煜琪摊开手掌,在他手心的,赫然是两枚被我捏成薄片的碎银,一片上面有一道剑痕,一片没有,“这两枚碎银,是我在你身上找到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先皇的旨意。我知道,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怕我受到伤害,所以才出此下策。可是,如果炎煜琪没有你,或火者又有什么意义?”
、似梦非梦
“不要骗我了。”炎煜琪摊开手掌,在他手心的,赫然是两枚被我捏成薄片的碎银,一片上面有一道剑痕,一片没有,“这两枚碎银,是我在你身上找到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先皇的旨意。我知道,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怕我受到伤害,所以才出此下策。可是,如果炎煜琪没有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炎煜琪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炎煜琪的这一句话,如同魔咒般,久久回荡在我的脑海中,我再也忍不住,抱着炎煜琪大哭了起来,我一边哭一边道:“可是,我害了你的儿子啊。。。”
炎煜琪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哽咽着道:“没关系,我们,再生一个,不,我们还会再生很多很多小孩。。。”
我终于破涕为笑,眼泪却依旧不听使唤的往下掉,我道:“可是我是一个坏女人,坏透顶了的女人,而且,从我知道自己没有死的那一天就开始计划,计划要报复你的。。。呜呜。。。我真的。。。很坏很坏。。。”
眼泪和鼻涕大把大把的往下掉,我一边在炎煜琪的肩膀上蹭着眼泪一边抱怨他的衣服太脏太破。
“我知道,我都知道。”炎煜琪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我的背道:“就算你是坏女人,就算你要将我杀死,就算你是全世界最最最坏的女人那又能怎样?你是我的妻子,我炎煜琪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只是这一点就足够了,足够我定要疼你爱你一生一世。。。答应我,无论生死,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好吗?”
我不住地点着头,生怕自己再慢一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会变了卦,我已经经不起他的折磨了,哪哪怕是一分一毫的刺激,都会让我忍不住歇斯底里。
只是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让我忍不住想要再多趴一会儿,其实,在这里睡上一觉也蛮好呢。。。
一觉睡醒,映在眼帘的便是炎煜琪撅着嘴皱着眉头看我的模样,见他在身边,我又忍不住扑了上去,之后狠狠的在他的肩膀处咬了一口。
然而这一咬,炎煜琪却没有半点反应,我顿时心里凉了一大截,哭丧着脸道:“糟了,咬他都没有反应,看来我一定是在做梦,还是继续睡觉吧。”说完便倒头睡去。
一股温热的气息像虫子般爬到我的脖颈,紧接着游走到了我的唇边,我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看,炎煜琪正微微闭着眼睛想来吻我的唇。
我喃喃道:“我晕,做个梦都这样真实。”
“傻丫头。”炎煜琪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道:“别再睡了,你没有做梦,这是真实的。”
“真实的?”我猛的翻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炎煜琪,用不相信的口吻道:“既然不是做梦,那我刚才咬你你为什么没有喊疼?”
炎煜琪微微扬起嘴角笑了一下,紧接着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嘴角,而后又咬了一下我的唇道:“还觉得是在做梦吗?”
、御赐美酒
炎煜琪微微扬起嘴角笑了一下,紧接着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嘴角,而后又咬了一下我的唇道:“还觉得是在做梦吗?”
“姐姐醒了。”
只听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这才注意到炎煜琪的身后,一身粉色绸缎长裙拖至身后的女人,不正是莺莺吗?看来,我不仅是没有在做梦,而且,我们已经回到了靖和王府。
我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您瞧我,光顾着和姐姐说话,就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莺莺款款一笑,随即冲炎煜琪俯身道:“臣妾见过王爷,回王爷的话,皇上下了圣旨,公公们在大厅候着,请王爷移驾。”
圣旨?我们回来了多久我浑然不知,原来这么快炎煜酉就知道了,这次的圣旨,他又是耍什么花样!
我抢先答道:“妹妹先去候着吧,我刚睡醒,需要梳妆一番。妹妹也知道,接圣旨需携带全家老小一起,妹妹别忘了规矩。”
不经意的瞥向莺莺的肚子,却不再似我走之前那般凸起,依然是产后的模样,婀娜多姿的身形没有丝毫改变,反倒越加的光彩动人了。
莺莺微微俯身道:“姐姐说的极是,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走了这么一会儿,颐儿定是也想他的额娘了。”说完莺莺一扬手帕,款款而去。
看来这个女人是借此想来刺激我,他也一定是以为小云是我的亲生儿子,想用这件事来打击我,可惜她错了,他也从来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炎煜琪叹了一口气道:“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怎样,我们都会在一起。”
我点点头,挤出一丝微笑道:“我们还是快快准备一下出去迎接圣旨吧,免得耽误太久招了闲话。还有,我刚刚睡了多久?”
“刚刚?”炎煜琪瞪着眼睛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这才笑着开口道:“什么叫刚刚啊,我的夫人,你可是睡了两天两夜,我都约莫我的夫人会睡成神仙了。”炎煜琪说完,伸出手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鼻头。
“啊?”我惊讶道:“两天两夜?那我不是真的快成神仙了?这么久没有吃东西,现在居然还不饿。。。”
炎煜琪捧起我的脸道:“嗯,打扮得差不多了。你呀,是因为你吃过东西了呀,只不过至于你是怎么吃得这个问题,我打算保密。”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梦境里的画面。梦里,炎煜琪征用他的嘴一口一口地喂我,难道,这些都不是在做梦?
厅堂里,靖和王府满满的一屋子人齐齐跪下等待圣旨。
微微发福的公公用他胖胖的手指摊开那明黄色的绸缎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靖
和王爷御敌有功,朕特此美酒,赏与靖和王府上下。钦此。”
美酒?我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经常看到的电视剧画面,无论是皇帝还是后宫的女人争宠,无一不是利用有毒的酒来对付自己的对手。
正在思索的时候,只听炎煜琪跪下高呼:“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发福的公公微笑道:“王爷您请慢用吧,奴才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谢恩
发福的公公微笑道:“王爷您请慢用吧,奴才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说完,公公手掌轻轻一击,身后的几个小太监立马端着托盘上前来,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酒杯里,泛着波光粼粼的酒水,看来这一次,炎煜酉是算计好了靖和王府这上上下下的人口,想斩草除根。
我伸手想要接过酒杯,结果却被炎煜琪拦了下来,炎煜琪道:“夫人不可,怎可在公公面前乱了规矩。本王乃一家之主,理应先干为尽。”炎煜琪说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叹道:“好酒好酒。”说完这才又跪拜叩恩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此同时,我也手脚麻利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的辛辣感顿时燎过我整个喉咙,要多难喝就有多难喝。只是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即使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莺莺见状,也立马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看来就算是死,她也不想放过我。曾几何时至亲的姐妹,落到如此地步,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发福的公公见状咧开嘴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开口道:“奴才的差事也算是办完了,那奴才就不打扰王爷和王妃饮用,皇上那边还等着奴才去伺候呢。奴才告退。”
炎煜琪淡淡道:“有劳公公了。”
那公公前脚踏出门去,后面便有一个侧妃大叫一声往厅外奔去,口口声声道:“那哪里是皇上御赐的美酒,分明是一杯毒酒,皇上想毒死我们啊,皇上想毒死我们,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炎煜琪见状微微皱眉道:“来人,将那疯女人给我拦住,他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就地处死!”
简短的一句话,却结束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只听门外一声惨叫,便再无那个女人乱嚷的声响了。
炎煜琪大声道:“大家也都看到,本王先喝了一杯,并无大碍,谁要是再敢胡乱说话,丽妃便是她的下场。”
原来那个女人是丽妃,只可惜,她至死,我才知晓她的姓名,只不过她的确是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炎煜琪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倘若不是毒药,皇上为何会送这样多,倘若不是毒药,为何不直接邀请他去宫中一饮?而毒药,并非杯酒下肚就发作,倘若真是毒药,慢性也未尝不可。
炎煜琪说完这些话,再也没有一个人胆敢声张,既是是泪流满面,也不得不接过程在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冷眼看完这些,依旧忍不住想要叹息,回头,却撞见炎煜琪正凝视着我的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