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白公子正静静地凝视着我。
看着他清澈的眸我忽然道:“你舍不得我死。对吗?”
“是。”白公子淡淡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执着于生的病人。”
我无力地笑笑,而后闭上了眼睛。
白公子接着道:“当然,也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你姓白?”
“是,白不凡。”
我嗤嗤的笑了出来,没想到,他这样的男人居然有着这样俗气的名字。
白不凡道:“我爹是御医,他希望我跟他一样将白家的医术发扬光大,出手不凡,所以,才取名为白不凡。只是,我从来都不喜欢医术。”
我没有做声,仍旧是静静地倾听着他的话。
“他让我往东,我偏偏要往西。一直觉得活着,是一种痛苦。”他顿了顿接着道:“可是你,让我重新找到了生命的真谛。”
我使劲的摇晃着脑袋道:“我只是。。。一个有着最卑微目标的人。。。那就是活着。”
“不。”白不凡道:“那不是卑微,而是崇高。”
他平淡的语气却让我的心波澜起伏,活着,也是崇高?
我静静的凝视着他清澈如泉水的眸,温润的面容,缓缓的张开了自己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了白不凡的脖子。紧接着,将自己滚烫的唇贴在了他微凉的唇上。
被我触碰到的唇,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他温柔的双臂,开始紧紧将我包围,温柔湿润的唇,一点一点,滋润着我干裂的嘴唇。
许久,那份温柔,才离开我的唇边。
我仰起头,重新看他明亮的眸:“今夜,你陪我。我不会死的。”
“嗯。”白不凡淡淡的答应着,而后仰起头,将我的额头紧紧地贴在他温热的脖颈上,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而后用带着微微鼻音的声音道:“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我睡一会儿。。。”我疲惫的说道,任凭白不凡将我拥在怀里,微弱的呼吸里,全是带着淡淡的药香味儿。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睁眼便看见白不凡静静凝望我的眼神。
白不凡淡淡道:“你醒了。”
“嗯。”我答应着,却在心里庆幸着自己终于是活过来了。
白不凡突然道:“我会娶你。”
我想起来了,昨夜,我吻过他温热的唇,而这是在古代,这即是有了肌肤之亲。
“不用了。”我缓缓的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忘了昨晚的一切。”
他娶我,那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除去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可言这一个理由,单单是我只是俘虏,只是炎煜琪报复泄恨的工具而言,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为奴为婢是幸?
他娶我,那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除去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可言这一个理由,单单是我只是俘虏,只是炎煜琪报复泄恨的工具而言,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白不凡似乎是暗自嘲笑般的笑了一下,而后道:“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我无心追究也无力追究。这个身体欠下的债,一天没有还完,便有一天是个祸患。
紧接着白不凡推开破旧的柴房门,瞬间屋外的光线将他笼罩了起来,仿佛从天而降,又踏云而归。
我重新倒在了干燥的稻草上,唇间依稀还留有他湿润的温柔,以及,淡淡的药香。
门又被吱呦的打开了,进来的人却是春儿。春儿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而后一扭屁股走了出去。
过了会儿春儿又走了进来,冲我没好气道:“娘娘说了,今后不用你在这做事,从今天起,就去伺候娘娘。算你是走了运了,跟我走吧。”
我缓缓的站起身子,昨夜虽然已经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可是,昨夜的折腾让身体虚弱了不少,再加上腹内空空,站起来一阵晕眩感。
春儿斜视着我道:“走吧。”
语气却不似昨天那般恶劣。
小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女人中的小人。
我并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真是走了运吗?我苦笑,这府里,岂能有我走运的地方?
“娘娘。”春儿一脸谄笑,福了福身子道:“奴婢把这丫头带过来了。娘娘,若是今生奴婢能伺候娘娘您,便是此生无憾了,娘娘您有如天下下凡,若是能跟随在您身边,定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行了行了。”王妃不耐烦地打断春儿拍马屁的话:“你管好厨房的事就成了,待我这里缺人,定少不了你。你下去吧。”
春儿一边低头哈腰一边道:“是是是。”
春儿走了之后,王妃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紧接着在我的周围转了一圈啧啧道:“没想到恢复的这样快。你知道本王妃为什么要让你来伺候我吗?”
我淡淡道:“奴婢不知。”
“料你也不知道。”王妃笑道:“你若是知道了,怕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了。告诉你,不知道为什么,本王妃就是看你不顺眼,所以,我要把你放在我的身边好好的折磨你。”
然而我听到了,却异常平静。来这个女人这里,我本就没有好的打算。
王妃走近我道:“怎么,不怕吗?”
同样的话,让我听着却是不同的感受,这个女人,无疑是变态,只是在享受虐待别人的□□。而炎煜琪,是真真切切的恨。
无论怎样,落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手里,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抽打在了我的脸上,眼前的女人厉声道:“我在问你话!你耳朵聋了吗!”
我抬头,凝视着眼前那张美貌的脸道:“怕或不怕,不都是一样的结果吗?”
“你倒是蛮聪明的。”紧接着王妃冲着我的身后努力努嘴。
突如其来的,我被身后拿着棍子的人一棍打在了腿上。
这一次,力道远比被她踢一脚要狠的多也痛得多,我没来由得扑倒在地。我似乎能感觉到,从我的腿上传来的骨头断裂细微的响声。
、他说他变了
这一次,力道远比被她踢一脚要狠的多也痛得多,我没来由得扑倒在地。我似乎能感觉到,从我的腿上传来的骨头断裂细微的响声。
腿上传来的感觉已经不能用疼痛这来那个个字就可以形容的了了。
我紧紧握着拳头,匍匐着想要挣扎着起来,然而却无济于事。
女人得意的说道:“告诉你,见了本王妃,就要行大礼!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我吐了一口因为摔倒而磕碰出来的血水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道:“既是要折磨我,又何须。。。牵强的无中生有!”
我的话刚说完,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
“贱人,我有让你开口说话吗!嗯?”
王妃的话刚说完,忽然面色惨白的看着我的身后颤声道:“王。。。王爷。。。”
王爷!炎煜琪?
“贱人!”炎煜琪冷冷地喝道,眼中的愤怒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紧接着炎煜琪扬手一巴掌打在了王妃的脸上。
王妃哭着道:“王爷,我。。这个狗奴才她辱骂臣妾。。。臣妾。。。”
“够了!”炎煜琪冷冷道:“凌妃,她是我的奴隶,你要分清楚!”
凌妃哭着跌坐在了地上,满眼恨意地看着我,那眼神,带着嫉妒,仿佛要将我生生撕碎。
炎煜琪弯下腰抱起了躺在地上的我,而后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大步走去。
我看见他额前垂下微微零乱的头发随着他的脚步飘飘扬扬,一上一下。看来,他是刚刚起床,是怕我被那个女人折磨死而他不能够再折磨我吗?
一定是这样的,他,那么恨我。
炎煜琪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此时的面容,熟悉而又陌生。疼痛抛在脑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炎煜琪刚抱着我踏进自己的屋子,便听见白不凡道:“我当时什么重大的事让我们靖和王爷这样匆忙,原来是去找佳人了。”
炎煜琪只是静静地看了白不凡一眼,而后将我放到了地上道:“医她。”
我回头凝视,只见白不凡沉静的凝视着此时满头大汗的我,眼中的哀伤一闪而逝。
白不凡一边蹲下来查看我的伤势一边道:“是你,还是你的女人做的?”
炎煜琪冷冷道:“我不认为有什么区别,她只是我的玩物,在我没有玩够之前,绝对不允许她死去。”
白不凡握着我腿的手忽然抖了一下,这一抖,却是无疑加重了我的疼痛感,惹得我不小心低低呻吟了一下。
白不凡只是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后继续看着我腿上的伤淡淡道:“她不是玩物,是人,一个女人。”
“哼。”炎煜琪冷冷地哼了一句,并不搭理白不凡的话,而是道:“带她去柴房,省得在这里脏了我的眼。”
白不凡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躺在地上的我轻轻抱了起来。
白不凡背对着炎煜琪淡淡道:“你变了。”
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儿瞬间又浸入我的鼻腔,那是淡淡的草药,带着清新,带着有如他一般温和的味道。
我却在沉思着白不凡刚才的话,他说,他变了。
、爱恨交织
我却在沉思着白不凡刚才的话,他说,他变了。
依旧是矮小的柴房,依旧是干燥的稻草。
昨夜是知心的良友,惺惺相惜,而今日,却恍若路人,似不相识。
对不起,不凡,在这个世界里,我再不会相信任何一个男人,我只知道,寂寞,最安全。
我静静的凝视着白不凡干净的手指,看着他熟练的来回动着,做着一切大夫都会做的动作。
针灸刺针,放淤血,敷药,包扎。
白不凡起身淡淡道:“骨头微微有些损裂,我已经为你除去淤血敷过药,休息几天,便可无事。”
他的声音,冷漠的让我心痛。也罢,是我负他在先,这一切更是我应得的果。
我的唇动了动,想要说话,然而还未开口,却见白不凡毅然离开了这里。
破旧的木门还在微微摇曳,似乎是在极力向我证明,他真的来过。
透过窗户所看见的天那么蓝,干净的没有一丝云朵,然而,却那样忧伤。
(插叙)
炎煜琪别过头去假装无视莫童雨身上以及脸上的伤痕,可是脑海里却怎么也挥不掉她那双如同隔着雾气般朦胧淡漠的眼神。
“可恶!”
炎煜琪举起拳头,一拳打在了桌子上,瞬间,拳头便穿透了厚厚的木板。
断裂的木屑划破了他的手,然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炎煜琪!她是你的仇人!她是那个畜生的女儿!”
炎煜琪紧紧握住拳头,拼命不去想她消瘦的身影。
“王爷。。。”
忽然凌妃跑了进来哭哭啼啼的扑在了他的脚下,一边哭一边道:“王爷,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应该不事先征求王爷的意见。”
炎煜琪更觉得心烦意燥了,冷冷道:“走开。”
然而凌妃仍旧不死心,竟顺着炎煜琪的腿摸到了他的脖子上,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吻住了炎煜琪的唇,一边吻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王爷。。。求您饶了臣妾吧,臣妾只是想帮您教训您的仇人。。。”
凌妃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在炎煜琪的身上,柔然的手指,白玉般的脖颈,娇嫩欲滴的红唇以及火辣辣的吻撩起了炎煜琪心底的yu望,矛盾的心理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想将所有的不快在此时统统发泄出来。
炎煜琪的手顺着凌妃光滑的脖颈向下延伸,一直滑到她胸前最柔软最敏感的部位,她的肌肤滚烫。
凌妃双颊通红,紧紧闭着眼睛,轻声呢喃道:“王爷。。。她究竟与您。。。有什么仇。。。”
什么仇?
炎煜琪的脑海里猛然闪现出母后绝望的哭喊声,锦帛撕裂的声音,以及那个男人yin荡的笑声。
不!他绝对不能心软,他发过誓,定要让她来偿还所欠下的债!
炎煜琪猛地推开了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凌妃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紧接着提起鲜红的肚兜挡住身体颤声道:“王爷。。。”
炎煜琪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冷冷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而后视若无睹的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王爷!”
凌妃哭喊着,然而理她而去的身影,始终没有停下一步。
、变态的报复
“裳儿。”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丫鬟裳儿听到了凌妃的呼唤慌忙跑了进来,一见自己的主子正只身穿着肚兜躺在地上,裳儿赶紧慌乱的拾着衣服为凌妃披上。
凌妃深深地闭上眼睛呼吸了一口气问道:“你可看清楚,王爷是要去哪里?”
裳儿一愣,随即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只是。。。奴婢看王爷离去的方向,好像是厨房那边。。。”
厨房!凌妃紧紧地握住拳头,长长的指甲将手掌抵的惨白,而后凌妃狠狠道:“莫童雨,又是你!”
……
柴房里安静得出奇,似乎就连平时老鼠簌簌爬动的声音也销声匿迹。
我静静的闭着眼睛,试图享受这份恬静的气息。
忽然只听一个声音在门外道:“快,王爷说了,让王府所有的人都到这里。”
难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嘭!”
半掩着的柴房的门猛地被人踹开,紧接着一双仇恨的眼神刷地投到了我的身上。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
我静静地抬起头,与炎煜琪仇恨的目光对视。
他又来做什么?是要羞辱我折磨我吗?我淡淡的笑笑,而后别过头去。
忽然炎煜琪伸出一只手,一把将我拽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将我丢在了门外。
门外站着一群群人,太监、侍卫、丫鬟,就连在府里伺候花花草草的老伯也出现在了这里。还有那个带着愤恨眼神的女人,凌妃。
我强忍着刚才跌在地上从小腿处传来的阵阵疼痛,静静的凝视着身边的人,以及,炎煜琪。
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我看着炎煜琪,努力掩饰着自己心底的恐慌道:“你要做什么?”
炎煜琪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转身道:“今天这里的人谁都不准走,若是谁胆敢离开一步,本王就灭他九族!”
所有人都静悄悄的,不说一句话,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炎煜琪缓缓的逼近我,而我在他的眼里看到的,除了仇恨就是仇恨。
他要做什么?为什么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而此时的炎煜琪,仿佛是一个恶魔。我不由自主的挪动着身体,想要尽可能的离他远一些。
炎煜琪扬起嘴角,讽刺的笑了一下,紧接着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突如其来的伸向我的脖颈。
嚓~
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凉,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身上便只剩下肚兜。
他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他想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不敢想下去了,此时此刻我只想拼尽全力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