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寨主不如坐下来喝一碗茶,我们聊聊寨务,说不得我能帮上些小忙。”乌龙垂下眼帘,嘴角带笑,语中夹了些无以明志的心思。
陆寨主远不是看上去那么粗蛮,似是听出一些意有所指的味道,浓眉一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乌龙走到床边矮桌,豪爽的一挥手,道,“有何不可,我这山泉引水,红泥小炉应有尽有,就少个懂茶的人。”
乌龙起手置杯,引水燃火,肉桂极品,在沸水中几个沉浮香气抑制不住的飘散开来,乌龙快冲快泡,高泡低酌,为陆寨主上了一碗红汤,自己也端起茶来细细品闻。陆寨主本就比乌龙高大很多,这白瓷小盏在乌龙手中细致精巧,在陆寨主手中简直几不可见了,但这香气氤氲,倒是迷住了这大汉。
陆寨主心想,怪不得这小镖师如此诱人,原来就是因为这股若有似无的茶香萦绕。
相对无言,喝过三泡肉桂仍是余香阵阵,乌龙抬起眼看陆寨主,“祁山北面直入西域,最近西域异教动荡,可有威胁到陆寨主的黑风寨?”乌龙瞧这大汉也并非不懂事理的人,话匣一开便直入主题。
陆寨主一愣,他已猜到乌龙有所察觉,却没想他如此直接,便也放下茶碗,正视道,“西域弥月教早已深入中原腹地,不过他们行事缜密,躲在暗处,朝廷那些酒囊饭袋没有发现而已。”
这下换乌龙大惊,这小小山寨竟对异教之事如此了解,连他也是从行镖途中人们言谈中不经意听到的,本来也不过说的模棱两可想套些山匪动向。
“哼,”陆寨主语带轻蔑与乌龙讲说起来。
当年匈奴突厥北攻东虞,正逢皇子内战,穷兵黩武,民不聊生,好不容易大皇子登基称帝,但中原大地残破河山,北有匈奴环伺,东有海寇滋事,南有蛮国窥视,东虞经过大乱,许多武将死于战事,竟是再没有多少个能征善战的将领。如今东虞刚兴,外族仍是虎视眈眈,北方有魏大将军驻守,外族不敢造次,蜀中虽乱却易守难攻,唯独余下西北方一条通货缺口,外族兵马在贫年为了吃穿,便直入中原边境小城烧杀抢掠,许多灾民痛失家园流离失所,如今南海初定,解了东海的燃眉之急,但远远救不了这么大一个中原。
故此祁山一带的民众落草为寇,以劫持商旅镖队谋生,正是这时,西域弥月教乘虚而入,历数朝廷无能罪状,教化百姓背叛东虞,笼络人心,这祁山连绵百里,数百个山寨尽归入弥月教下,选址修寨,占路劫粮,都由弥月教授意。而为了巩固地位,防止山寨背叛,弥月教以教义欺骗百姓,将女人都虏获到北山教中。
等陆寨主和一些寨主会过意时,已经来不及了,这祁山竟成了弥月教的天然屏障,邪教教主只手遮天掌控全局。
乌龙听到此处,眉头紧锁低头思索了一会,抬头问,“你们有没有一种毒,中毒之人会昏迷不醒的?”
“这正是弥月教的专属毒药,中毒之人会永远沉睡不醒,只有教主才有解药,他将毒药让女人们服下,以控制我们这些山寨,哪个山寨进贡的钱财最多,便释放一些女眷回来团聚。”陆寨主说道此处,握紧拳头,乌龙看着陆寨主手中的白瓷碗有些心痛,伸手抢了过来,陆寨主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也会留给我们对付一些武林高手。”
“我定有办法帮你们救出家眷,你弄得到这毒的解药吗?”乌龙其实心中没底,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哪来的办法帮别人,但又似乎在脑海深处,有个隐隐约约的声音正一遍遍告诉自己,若是你要做的事情,都一定做得成。那语气坚定而真诚,时时刻刻鼓励着自己。
陆寨主很是感动,却仍是摇了摇头,乌龙也知道若是这么容易就弄得到解药,那这邪教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陆寨主为人爽气,与乌龙一通相谈下来,竟有种兄弟相吸的感觉,聊到后来,暂时抛去国仇家恨,气氛更是融洽的很,从风土人情聊到气象天文,到了晚间,陆寨主吩咐摆上酒宴,大家好好喝上一顿。
TBC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终于要上H了!!【吧。。。是乌龙跟半路杀出的陆免寨主?还是与全没有主角风头的马镖头类?
☆、原来如此
第十一章原来如此
乌龙沿山路蜿蜒而下想要赶上押镖的队伍,但昨晚饮酒贪欢,竟不知不觉喝到曙光微亮时分,乌龙晕晕乎乎借了寨中地方沐浴,陆寨主热情好客,从劫来的绫罗绸缎中为他寻到一件合身的广袖长衫,于是乌龙就穿着件青灰色长衫,缠了条浅蓝色腰带,顶着头凌乱散落的长发,颤颤巍巍走在山林间。
刚行到山道上,远远就看见一手提剑,一路行色匆匆的马镖头,马镖头连夜将镖队驱至山下驿站安顿,马不停蹄就又上山来救乌龙,却没想到在山道另一头出现的那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脚下虚浮,摇摇晃晃朝自己走来。马镖头脚下一急,提气一步越到乌龙身前,只见他下垂的眉眼微微带着红润,看向自己的眼神迷离而迷茫。
马镖头一把将乌龙拉了一个踉跄,“你!你昨晚怎么样了?”
“大哥?”乌龙抬起头,看到马镖头焦急而气愤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昨晚?”一脸的稀里糊涂没睡醒的样子。
马镖头看乌龙一身新衣,全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显然是完全没有抵抗的样子,心就是一沉,一股无名怒火一下子涌上来,“即使你怪我不懂珍惜,也不该如此糟践自己!”
乌龙被马镖头扯的手腕生疼,正是想睡不醒的时候,懒得去理解马镖头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懊恼马镖头劈头盖脸的就对自己大吼大叫,终于也吼了起来,“那陆寨主博学广记,我与他详谈甚欢,可比你温柔的多!你,你放手!”
“你!你!”马镖头被乌龙这一通抢白说的更是气愤难当,当时乌龙跟着那些山匪上山,那山匪眼神中□裸的闪烁着贪婪的欲望,马镖头怎么看不明白,但他一边要为镖队着想,一边也清楚自家的二当家武功足以自保,是故马镖头还一直担忧着乌龙安危,夜不能眠,特地回来寻人,没想到乌龙竟然是这般说辞。
当即马镖头再不多说其他,纵身一跃,带着乌龙向山下驻地略去。
还是清晨时间,整个驿站里就几个伙计刚刚起来打扫,四周都冷冷清清的,乌龙被马镖头一阵风似的扔进房里,还没站稳,就被马镖头狠狠压在床沿上,乌龙下意识挣扎反抗,马镖头出手如电,扣住乌龙几处软肋,别说是乌龙其实不会武,就算是真正的顾冯惜那武功也是马镖头教的,怎么对抗的了。
“你既然用这种自贱的方式向我示威,我便成全你,了却了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妄想!”马镖头口中发狠,下手也重,将乌龙两只手反绞在身后。
乌龙双手被扭的极痛,冷汗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脑袋还在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惹得马镖头突然发难,更没想到马镖头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情。乌龙只感到马镖头粗鲁的拉开自己衣服的下摆,□一凉,已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抵在自己身后,乌龙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下,那巨大的硬而烫的东西就毫无犹豫的捅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乌龙眼前一黑,仿佛自己身体就这么被从中间一切为二了,撕裂般的疼痛让他连惨叫的力气都使不上来,他想用手推开那个让他痛苦不堪的东西,手腕却被更用力的捏住,不留一点挣扎的余地,乌龙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将头抵在床上,虚弱的喘息。
“好紧……”马镖头深谙此道,本以为身下之人应该能很轻易的容纳下自己,没想到竟然连进入都这么困难,但却也感觉不到身下人一丝一毫的抵抗,马镖头眉头锁了起来,“你放松,不然……”
乌龙艰难呼吸着,心想这么痛怎么放松的下来,不如你来试试,又想着,这马镖头真是他命中煞星,镖没救着,捅了自己五剑,镖救下了,还是把自己给捅了,嘴中却是骂不出来,只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乌龙全身因为疼痛而无意识的颤抖,那一边马镖头也不好受,欲望被紧紧咬住不得舒展和释放,马镖头一咬牙,腰部用力一送,将□全数埋进乌龙身体里,柔软的内壁承受不住如此蛮横的开拓撕裂开来,有了少许的血液滋润,马镖头终于可以抽动起来,他告诫着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又咽不下心中一口郁气。身下之人害的南宫至今昏睡不醒,如今又与一个山野土匪行苟且之事,自己不是他一直仰慕着,喜欢着的心上人吗,为何他也可以毫无顾忌和忏悔的活得这样逍遥自在。
身后的疼痛像暴雨般打在自己身上,乌龙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那么猛烈的摧残,施虐者全没有一点的怜惜和爱抚,乌龙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又想不明白自己委屈在哪,便只能拽紧了身下的床单默默忍受。
不知道过去多久,乌龙已经对痛觉麻木了,有些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是全身仍然不受控制的颤动,跟着马镖头没节制的索取而摇晃,终于,他感觉到身后的□突然变得更加迅猛,自己被钳制住的双手一松,马镖头俯□,将全身的重量全压在乌龙身上,然后一股滚烫的液体被释放在自己身体深处。
等马镖头慢慢从□后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一下退出乌龙的身体,他站起身,看着乌龙因为失去了支撑缓缓瘫倒在地上,有白色的浊液混合着血丝沿着乌龙苍白的大腿滴落到床前的地板上,马镖头心头闪过一丝惊慌,他有些手足无措,想伸手去扶乌龙一把,但乌龙看到那只向自己伸过来的手,就被吓的向后一缩,马镖头意识到自己也许做了一件错事,踉跄着向后退开几步,头也不敢回的夺门而出。
乌龙看着马镖头慌不择路的背影,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在即将陷入昏迷前的一瞬间,乌龙动了动嘴唇,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声音,“啊,想起来了……”然后浓稠的黑暗在瞬息间将他全部吞没进去。
TBC
作者有话要说:强X从来不是我的强项。。。
☆、舍与不舍
乌龙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夜色渐浓,一轮残月高悬,透过半启的窗棂撒在乌龙的脸上,乌龙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呢,刚想站起来就感到一阵痛彻心扉的撕裂感从下而上蔓延开来,他僵直的脑袋终于运作起来,“他娘的,也不把我扔床上再走。”乌龙颤颤巍巍扶着床缓缓悠悠站起身,幸好这马镖头鲁莽归鲁莽,至少还知道顺手帮他带上了门。
之后乌龙叫驿站伙计打来热水,当他终于把自己搞进浴桶的时候,他带着浑身酸痛,突然有些怀念那次马镖头直接把他扔进浴桶的利索了。
有了热水的清洗和舒缓,乌龙整个人终于舒服了一些,于是靠在浴桶边又开始陷入放空状的胡思乱想。自己根本不是这马镖头的小弟啊,都怪致远那个混蛋派他来蜀中送茶,怎么把自己弄丢了这么久也不来找!乌龙将身体滑下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头上顶着块方巾。不过这巴东小城确实比较难寻,那要不要去告诉马镖头自己其实是神农庄青茶掌茶艺师?乌龙迅速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行,那个马镖头一定以为这是小弟闹别扭的说辞呢,说不得又把自己整一顿,当务之急是与他保持安全距离,而且这深山老林的自己也不认识路呀,难不成就回不去了?乌龙想到这发觉自己绕进了一个死结,把自己缓缓浸没到水下,并告诉自己要冷静思考,打算完全才行。不然不告诉马镖头自己的身份,等这次押镖结束回了镖局,临江城的那个县太爷明摆着认识自己,去找他帮忙吧!如此一想通,乌龙从水中“哗啦”一声出水,整个人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第二日众人在驿站门口整队待发,乌龙晚食时候才醒的,后半夜根本睡不着,就依着窗向着京城方向把致远庄主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到了早上却又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换下了文衫重新穿上武服,牵着自己那匹小白马停在队伍的最后面,乌龙尴尬的地方还突突的痛,根本没办法上马,于是就那么斜靠在马脖子边打瞌睡。
马镖头似乎是故意回避乌龙,迅速整顿好队伍就起程了,也不管这个二当家在队伍最后磨磨蹭蹭的,乌龙乐的轻松自在,就着依靠的姿势牵着马儿慢慢悠悠的走。
行出一个多时辰,马镖头回头查看队伍,发现乌龙居然掉队掉的厉害,要再拐个弯恐怕人就看不见了,他远远看过去,只看到乌龙也不上马,极缓慢极缓慢的跟着镖车,这距离大有越来越远的趋势。马镖头想到昨日所作所为,顿时了悟乌龙为何牵着马,吩咐了老镖师继续赶路,自己调转马头向队伍最末尾行去。
乌龙身体不舒服,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劳顿,整个人的重量几乎全依在小白马的身上,小白马被靠的连连打响鼻,乌龙不管不顾一意孤行的靠着,这小白马许是真的也很难受,前蹄发力就想甩开这个懒人,刚要抬起前身,却被一只大手牵制住了缰绳。乌龙完全没有发现周遭的变故,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眼看就要合上了,一只手抚上他的前额,乌龙浑浑噩噩反应不过来,缓缓抬眼去看,下垂的双眼看到马镖头正坐在他那匹枣红大马上,一手拉着自己的马缰绳,一手摸在自己额头上,瞬间就清醒过来不少。
触手滚烫,马镖头又皱起眉头,昨日把人就那么扔着自己就跑了,也不知道他在地上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那里的伤他有没有好好处理,如今已经发起高烧来,想是这个自家小弟根本不懂如何照顾自己。
乌龙现在看到马镖头就害怕的厉害,他自小就欺软怕硬仗着是皇帝的师弟有恃无恐,就连致远都对乌龙头痛的厉害,如今乌龙却对这个马镖头忌惮的很,要是哪天致远知道了,定是要上门讨教了。乌龙都不知道这马镖头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嘴巴张了张,想要叫一声大哥,回头又一想,不对,自己已经不是他小弟了,再说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就又把嘴给闭了起来。
马镖头可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