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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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者-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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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再多说无益,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鲁花赤福寿见着王保保那锐利的眼睛向自己望来,这些战船可也都是自己送与朱元璋的,心虚之下赶忙低下头来。只是这时一旁的巴图冷笑着偏不能如他意,握拳竖掌只是按在身前那只肥腰上,顿时‘啊’的一声惨叫便响彻在了帐间。

“哦?先前便听闻达鲁花赤大人力持攻吴,可是有何高见?”王保保挑了挑浓眉问道。

“这…大帅如若想要过江的话,可是能再调集后方船只,趁朱军巡视不当之口便可趁机过江了。”

王保保见着鲁花赤福寿如小媳妇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已然快是气炸了,谁会不知道只需从后方调集船只来就能解决问题?难就难在后方没有船只,一群败家的玩意把守着的南方城池尽失于贼军之手。而那些个穷苦贱民会懂什么,砍伐的树木尽是都被人拿去磊增城墙了,谁人会拿来制船?

就这样围着船的难题,王保保与元军各将领们商议了半宿,最后探讨出来的结果便是:要是没船不但打不灭朱元璋,就连着水师更加厉害的伪汉都打不过。

在这水网密布的南方,马蹄终究是要在长江大河前驻足停下的,没有船就寸步难行。

在于元军紧密安排后方建造战船时,几月接连大战以来的江浦城也终能安歇了下来。

此时晨阳已经希希洒洒的飘散在了城头,城内各处时常有人进出,整座城池也渐渐活络了起来。

不断有着身披盔甲手持武器的兵士从百姓家中走了出来,这时的整座城池已经没有一个百姓了,为了更好的守卫城池和驻守更多的兵士,韩汉忠便下令把城内百姓都分散去了长江南岸。

而走在南岸各处的江浦百姓们也是相当的开心,毕竟能够到稳固的后方躲灾,谁会愿意去前线过提心吊胆的生活。再说每人手中还能拿一笔不菲的遣散费用,加上时刻缝在衣角的房契,谁都相信战无不胜的朱军定是能够再次打败万恶的蒙元,这样想法下自然是活得舒心了。

在于各处百姓吃着早饭的同时,江浦守军在集操过后也要开始吃早饭了。

身为哨长的常三也早已起床,前后巡视过一遍营地后才是来到做饭的露天大棚之中。说来也是唏嘘,常三也是没想到以前只是流民的自己,饭都曾吃不饱,没想到不过几年时间过去,现下都已经统管了一哨两百人马的士官,这是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南瓜饭

常三抬步上前领了一份汤再加上满满一盆的南瓜饭,这硕大的老南瓜挖出内肉来在清蒸过后便像饭一般的细软,糯软香甜,易菜易粮,便是给周围百姓称为了南瓜饭,加上生产也多,一亩地操持好了足足有几千斤,各地的吴地百姓吃都吃不完。

朱元璋在看见百姓们都是拿来喂猪后,心痛之下脑子一动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成为了朱军军粮。

常三从饭盆里浓稠的南瓜饭中挖出一勺子来,慢慢放入嘴中,细细咀嚼着品味着其中牙齿每一次咬合所带来的甘甜。待品味足够,再加上手中的一碗鱼汤,啜一口连着南瓜饭冲入腹中去,直感觉胃中窜出一阵阵的暖意。

舒服的长叹一口,正待要吃第二口时,常三只听着身旁也有人长叹着气。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盔戴甲,但青涩着脸不过二十岁的兵卒一边用筷子剁着手中南瓜饭,一边长吁短叹着。

“就不能换些东西来吃么?总是吃这些南瓜类的东西,还翻来覆去的弄花样胃口都倒掉了。”

听到这话常三挑了挑眉毛断然训斥道:“小兔崽子,说的啥子话。二子现下你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伍长了,可是要带好头,就你这番挑三捡四的模样,手底下的兵还不是得跟你有样学样?再说这南瓜饭咋就不好吃了,没的饱饭吃的时候,连着树皮都寻不见来吃,那挨饿受冻的日子都是忘了?”

二子委屈着脸色道:“三哥,俺知道这是好东西,能顶饱,也没说这不好吃,就是一连几个月下来全是吃这玩意,谁受得了?”

“就你事情多,咋就受不了?俺不是照样吃的香甜的么,就这泗淮之地有谁如我等吴地一般的吃喝不愁?这还有着许多受难百姓吃不着饭食,要不吃就随你的便去。”

一见着常三露出生气的模样,二子马上就赔起了笑脸来:“俺吃还不行么,三哥也知道俺的肚量,就那么点饭塞牙缝都不够,只怕还不够俺吃的。”

常三一见着二子露出嬉皮笑脸的模样,刚想再训斥两句,突闻一阵哨声响起,一短两长不断吹响,这是召集各部哨官的哨令,常三瞪了一眼二子,把手中的大盆丢给了他道:“不够吃,把俺的也一起吃完了,不然凉了浪费了看回来怎么收拾你。”

吹牛过头了,二子目瞪口呆着,话提到了嗓子眼刚想说出来,只见着常三早已风风火火的跑开了,这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将要把话出来的机会……

韩汉忠挺直腰背站立于前看着排在校场之上几十名的哨官,都挺拔着身躯,严闭嘴巴寂静异常。这些人可都是这江浦十万大军的脊梁所在,要是这里所有人都没了这才会引出大麻烦来。

韩汉忠去处掉脑中不断冒出荒诞的想法,嘴角勾出一点笑意连忙挺直越发精壮的身子,眼望着前方大声喊道:“立正,呵呵,其实都不用这般慌急。长话简说,今日找寻大家来,就是要找一哨军马前往城中各处,据着手中字条抓捕敌军的密碟、密哨,不知谁人可以前去?”

望着默不作声的众人,再望见他们眼中不断冒出的火热的神色,虽没有坚决的声音喊出韩汉忠知道他们这是已经回答了自己,他们都是百战之士,都愿前去。

“好,都是好样的,不过也只需一哨便可,其余兵马还是要守卫城池的。既然如此,那就虎军第四阵三哨的常哨长前往吧!”

一听着这场决议已经有了结果,接下来也没有了事情,顿时所有人都立正,缓缓向后退去,整个过程都没有人说过一句废话……

“将军,真要如此办法吗?”

韩汉忠一直目送他们走远才说道:“不若如此怎能把他们打怕打痛?这蒙古一路席卷而来近百万大军可不是我一家之力可以抗衡的,既然他江州陈友谅要看那便要他看,待我等打了一个漂亮胜仗,元军头破血流之下该去往他汉地的时候就是他来求我们了。”

身旁副将也是叹了口气道:“也不知这汉帝是怎样想的,连着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么?要是我等先行覆灭了,这江南还岂会有完卵之处?”

相比副将不太明白的是,韩汉忠对天下时局早已经了如指掌了,这陈友谅迟迟不出兵的目的所在便是要试探朱军的实力所在。毕竟现下别看元军来势汹汹,但它也只是强弩之末了,不说怎样去攻破他们,就说这些个蒙古塞外军队一路袭来,根本不知后方的发展民生,只要攻破城池就是会去抢,去夺。再怎样富庶的地方要不知徐徐发展之策,只用蛮力硬干,待能抢的都抢完了,没有了后勤这再强大的军队那终究是如同泡沫一般会破裂开来。

现下的元军就是如此,后方支应百万大军的后勤粮草明显已经露出了吃力的景象,所以王保保才那么急于想要攻破金陵,毕竟人都吃不饱饭了,何来的战力可言?

再说江南,自从朱元璋大军以绝对的军事实力打得张士诚只能龟缩在姑苏之后,原本与金陵关系还不错的汉国顿时就微妙了起来。这几年不但屡次纵容士兵、流民进入边境烧杀掠夺,再与吴地之间相通的地方都设立了不下百座关卡,又领在外作战的骠骑大将军张定边率领二十万大军屯于南陵一线,据周围百姓说光是大营就排列了不下百里之处。

陈友谅也算是看出来了,要想在这江南称王称霸必须要打服另一个霸主朱元璋,不然就别想安生。这朱元璋见此大军威胁也定然是不干啊,你调二十万大军但我没这么多军马,那我就调十万精兵同样是由大将军韩汉忠率领屯扎于西河,两军就隔了一处大河对望,反正不能输了气势就是了。两军之间就这样不间断的对峙着,军士之间日渐摩擦下来火药味正是浓郁,就在于双方准备好就此要大战一番的时候,万恶的第三者插足出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明白!

没错就是我们率领五十万精骑的王保保大帅了,原本谁也都没有在乎,毕竟那元帝时常搞出来的幺蛾子也是太多了,结果没一次成功攻破宋军围困大军的。那大宋的大将军刘福通与宋帝韩林儿见着南方要打起来了,安心之下便开始明争暗斗的争权夺利起来,原本以为这布置在于北方的百万大军防线可以高枕无忧的。

结果不过三日时间,那王保保已经率领大军突破到了汴梁城下,这报信的信使还没有他们战马跑的快呐!毕竟都是叫一个名字的,这大宋军队之间的战斗力可谓跟南北宋时没什么两样,四十万军卒只是守城十天就被元军弃马攻城的士卒给攻占了两面城墙,刘福通与韩林儿心惊之下赶紧收拾了细软,一路向南跑去,人一旦在性命忧关的时分果然是能够爆发出无限潜力的,居然在河南汴梁这可以驰马纵横的平原之上硬是跑过了追赶而来的骑兵,安然跑回了老巢亳州。

也许在此之间给弄出了什么心理阴影,到达亳州之后立刻收集了周边所有粮草,就此在于亳州之中闭关守城,决然不再提什么据军抗击元贼什么的了,已然到了如寒士苦读般两耳不闻天下事的程度。

原本在于原野约好大战,脸红脖子粗的汉吴两地听闻此事之后,连忙勒紧了马头各自回到了守地,绝口不提要继续大战的事情,至于那闹起摩擦的士卒早就被关进了小黑屋里头,日日接受思想教育,再让你调皮?

韩汉忠在过滤了一遍脑中的思绪,不禁攥紧了拳头,这场漂亮仗是非打不可的,既然如此,便是要动用那绝密的军队了。据说那是一只纯火器化的军队,就跟元军的火器营一样都是用着火铳,不过吴地制造的火铳可比元军那些个劣质产品要好太多了。

只不过这支部队现下还掌握在吴王朱元璋的手中,谁也不曾知晓他们在于何处,韩汉忠还是有幸在马鞍山集训时见识过一次他们的训练,在于枪雾弥漫之下,排列成几个纵队的火器营在于两百米之内可谓是杀神一般的存在。

韩汉忠想到这么些军队能够调集过来,自己也能有幸见见吴王常常挂于嘴边新时代的武器破坏力,顿时就激动起来。毕竟是军人,都有猎奇的喜好,更何况还是能见见新式军队了,韩汉忠立马拿起笔墨,在于纸上,写出了一串谜语在于其中,再分成两份,一份由信鸽送往,另一份便是由着亲兵送往。

在于韩汉忠迷离着眼神望向亲兵绝尘而去时,此刻的江浦城内却是鸡飞狗跳一阵……常三是一军之中的哨长,好歹还是个中层军官,领了命令自然是由二子这些马前卒前往抓人了。

二子不断按揉着因早上吃太多而有些微微腹胀的肚子,领军走到一处豪奢大门前,望着那龙飞凤舞的曹府牌匾。又拿出了手中的字条,仔细再三确认过之后才领着一众士卒上了前去。

刚想伸出那双大脚板上去踹开大门,忽然想起哨长时常教育时候的话语:人要斯文些,要是总露出那番野蛮行径,就跟野人无异,何来立人之说?

军队不就是应该野蛮不讲理的么,不然百姓之间怎会有兵大爷之说?要是全然都是些斯文人的队伍,一路上之乎者也的话语,二子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虽然心中万般排腹,但谁让他是俺三哥呐!别的话可以不听,但他的话自己是不能不听的。

开个门还有那么多道道。想罢,二子叹了口气,拿出那双粗大而又长满了老茧的双手握紧门栓,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半响,在于二子脸都快等绿了的时刻,里头还是没有什么声响传出来。又抬起那双大脚板,左右看了看,只见着身后士卒眼中都透露着疑惑不解的目光。

二子连忙咳嗽一声,收起了大脚,又伸出手去敲了敲大门,只不过这次加重了许多力道,“咚咚咚”的声音响彻于庭院之间。随着里头喊出一声:“谁啊!着急忙火的。”

‘咯吱’的声音传出后门缝便撩开了一角来。

里头那位守门兵士一见着一众手持兵刃的士卒排在门外,特别是那领头的队官脸上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时,心虚之下连忙就要关紧大门。

二子虽然极力露出和善的笑容,想要匡他打开大门,谁人会想到这风吹日晒般日渐粗犷的大脸会给他带来如此惊吓?

本就没有耐心了,见他竟是要关了大门去,二子这哪里还忍得住?一双大脚顿时踹了上去,直叫在后头抵住门的士卒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给我冲进去,如遇抵抗者,杀无赦!”二子顿时拔出了手中的钢刀指着大门道。

直到见着自己伍长那双奇臭无比的大脚踹上大门之后,跟着身后满脸担忧的那些个兵卒才算松了口气,顿时领了命令便是冲杀过去。

直到所有兵士都冲了进去,这时二子才动身,手握钢刀挺着直背,眼睛坚定向前而又专注,对于一旁大门那残留下来的大脚印视若无睹般入了门去。

到底都是些朱军将士,一见着左右都是些穿红袍的自家士卒手持刀刃冲了进来。在着森防严密的江浦城内,肯定是不会发生反叛之事,既然如此那便是自己主将犯了事情,顿时一众兵士也都不再抵抗,丢了兵刃抱头蹲了下来。

待二子步入大院时,还有空欣赏些院内的蓝蓝绿绿的奇花异草,待到了大堂内,只见着在众多红袍兵卒之中那位穿着铠甲的兵将已经被按压在了堂前。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知不知晓我可是营官,领千户封嗣,尔等怎敢抓我?”

二子此时漫步走了过来,不管那营官的叫嚣,只是道:“刘万全?”见着他那愤恨的眼神,二子也是笑了笑,在着手中纸条上勾了一勾字,便领着众兵士把人押了出去……

此时,二子也不知自己去了几座府邸,抓了多少高官,弄得穿着步靴的脚掌都磨起了泡来。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如此优越的环境下,为什么那么多人还要去和元人通风报信?

就那么不看好自家军队?还是身上的奴性未削,好好的人不去做,偏要成人家的狗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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