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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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手册-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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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门窗都开着,一阵风吹了过来,轻纱浮动,更衬得那两位女子风姿绰约,清丽绝伦。
两女先是规规矩矩的朝元昌福身行礼,然后立在前面的女子才道:“原来是元昌郡王,小妇人失礼了。小妇人是安国侯府的长媳,后面这是小妇人的二弟妹。小妇人和这偷香阁的掌柜的青儿有些渊源,所以今日闲暇,便同弟妹一同来这儿瞧瞧,只因不愿见着外人,还特地让青儿给我们找了个角落里的单间,谁知还是惊扰了郡王爷——还请郡王恕罪。”
“无罪,无罪何罪之有?”元昌郡王连连摆手。
元昌郡王看上去是个极“爱美”的人,凡是样貌美丽的女子,不管是谁都要好好瞧瞧,都想亲近亲近,就像他方才在楼下一眼瞧见了越柔,惊为天人,立刻不顾身份的跑上来找;还没找着就见着了兰儿,对兰儿也变了副温柔腔调;此刻暖阳和越柔虽然都头戴幕离,但两人的美态若隐若现,更撩拨了元昌郡王的心。
可惜,那两位都已嫁作人妇,还是安国侯府的儿媳,瞧不得碰不得,让元昌遗憾得不行,尤其是后面那位,瞧身量似乎和方才趴窗向外观看的那美艳女子相同
元昌往屋里探头瞧了瞧,发现里面再无旁人,只有这两主两仆,心里更加笃定,心里嘲讽道,方才还那么风~骚的推窗往外看,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这儿倒装起了贤良淑德?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只是拱手笑道:“倒是小王莽撞了,原来是安国侯府的两位嫂夫人……两位嫂夫人恕罪,他日小王定携重礼登门道歉——今日这顿饭就记在小王的账上,聊当赔罪如何?”
“多谢郡王爷,小妇人早就付过了。天色不早了,小妇人和弟妹也该回府了,就不打扰郡王爷了。”暖阳边说边向元昌郡王微微弯了弯腰,便领着越柔、兰儿和渔歌朝楼梯口走去。
在经过元昌郡王身边的时候,越柔特地抬头瞧了元昌一眼,两人离得近,那一层薄纱的作用就不太大了,元昌一眼看出这正是方才与他隔窗相望的女子,多了那薄纱的掩映,整个人显得更加如梦似幻,美若天仙,直到那四人下楼走远,元昌的魂儿都不曾回来,脑子里还是方才越柔缓缓抬头看自己一眼的情形。
“郡王殿下——”青儿恶作剧的在元昌眼前挥了挥手,见他乜呆呆的毫无反应,也不再理他,只是留下小二伺候着,自己继续去忙自己的事儿。
——*——
直到坐上了马车,越柔才敢放开胆子说话:“姐姐,大兴规矩是不是也太多了点儿?”话虽这样说,眼神却已经飘忽到车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直到渔歌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才收回目光。
暖阳忽然想起从前月歌跟她说过的一件事儿。
她说,六王爷当年带着墨霖去越国的时候,实际上是向越国公主求亲的,越皇一眼看中了墨霖,当时就把最宠爱的越柔给了墨霖。
越柔听闻了这件事儿,一定要亲自瞧瞧墨霖才放心——后来,竟真的带了几个侍女等在墨霖出宫的必经之路上,也真的瞧见了墨霖,并对墨霖一见钟情。
是不是对墨霖一见钟情,或者说这个女子到底会对多少男子一见钟情,暖阳此刻并不清楚,可是有一点月歌应该不会骗她,那就是越柔真的看见了墨霖。
而看见的方式,月歌应该也没有必要说谎。
墨霖的必经之路——必定不该是多偏僻的地方吧?
而越柔去“偷偷”看他,竟然没人阻拦——至少该是得到了默许的。
由此可以想见,越国的风俗还是比较开化的,否则,刚刚定下婚约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轻易见面?
凭心而论,暖阳倒有些羡慕越柔了。
不管怎样,越国比之大兴,还是自由很多的。
这也难怪越柔会跟着沈杨找到沈柯,并留在他的身边。
虽然……若是细究起来,就算是再开化的国度,这样的做法都是不被接受的。
可是,若是在大兴,谁家的女儿若是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只怕早就被关在闺房不许出门了,其父母更没脸再谈之前婚约的事儿。
暖阳可是亲耳听说大兴某个小厮和主子后院的女人有了接触,就被双双处死的。
难怪……墨铭会给她出那么一个主意。
想到这儿,暖阳不由得轻轻叹息了一声:“所谓入乡随俗,咱们既然活在大兴,就该守大兴的规矩——至少表面上该是这样的,否则,若连活着都不能,如何能好好的过日子?”
越柔对着暖阳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噗嗤”笑出声来,见暖阳疑惑的转头看她,才凑近了她,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这样一本正经,我怎么也没法把你跟那个和七哥要好、还屡屡偷逃的女子联系到一块儿。”
七哥?
暖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说的定然是沈柯了。
“还是像你说的,你只是表面上如此,心里并不是如此安稳?”越柔继续在她耳边坏笑着问道。
暖阳哑然失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你帮我总结总结。”
“我已经总结过了。”越柔坐直了身子,笑嘻嘻的瞧着暖阳,“就是方才最后一句。”
“你可看过《封神榜》?”暖阳忽然发现越柔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聊兴大增。
“没有……是什么?”
“是……一个老故事。有个神仙,元始天尊,收了两个弟子,一个叫做姜子牙,一个叫做申公豹。元始天尊给了二人一本无字天书,让他们化了形,亲自去书里瞧瞧。姜子牙进得书里,瞧见的是春和景明,鸟语花香;申公豹进去了,看见的则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元始天尊便说,这本天书实际上能看穿人的心性,善者见善,恶者见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越柔脸上仍旧傻傻的,心里却冷笑着——好啊好,你竟然这样怪着玩儿的骂我,说我心术不正才会说你心里不安稳?下次我也这样骂你。
暖阳立刻笑了起来:“瞧你问的酸酸的,就知道你明白了——你自己心里不安稳,便觉得人人心里都不安稳。”她见越柔听了自己这句话,似乎真的不高兴了,连忙去拉她的胳膊,“瞧你,许你开我的玩笑,倒不许我开你的?”
“姐姐,您是越柔的亲姐姐。”她都这样说了,越柔倒没法子生气了,只是甩手把暖阳甩到一边,随后自己也觉得自己孩子气,低低偷笑起来。
——*——
夜深人静。
海澜居。
只被月色笼罩的东暖阁。
帷帐里那一对男女正低声说着话。
“她这两日特别老实。”暖阳的声音。
“嗯。”墨铭似乎有些累了,只低低的应了一个字。
“我觉得心里怪怪的呢,要不要再做点什么?”
“不用。”
“可是我心慌啊——”
“乖。”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倒有些不习惯了呢……”
“……”
“我是大嫂啊,也不来给我请安,明天家法伺候”
“你说过你不在意……”
“哈”暖阳立刻坐了起来,伸手点指着墨铭胸前的两颗小。樱桃,“你都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应我,这次终于肯多说几个字啦?”
墨铭这才知道她是在故意逗他说话,忍着笑拉着她躺下,并重新把她搂进怀里:“稍安勿躁,你把线放出去了,只安安静静的等着就好了,需要收线的时候在用力不迟。”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77章 大打出手
元昌说到做到,竟真的给墨府送来了拜匣,说要登门致歉。
暖阳便当着越柔的面儿,同墨铭和墨霖两兄弟商量,并把当日在偷香阁的事儿学说了一遍——只是稍稍做了些变动,只说下面打架,越柔开窗看了一眼,被渔歌一提醒,马上关紧了窗户,谁知还是被元昌瞧见了,找上门来。
越柔见暖阳在墨霖面前替她遮掩,立刻向她抛过去一个感激的媚~眼,惹得暖阳差点笑出声来,连忙低头忍住。
“这位元昌郡王该有十八九岁了,早就不是孩子了,怎能做出这样不合规矩的事儿来?实在可恨之极——更何况,四王爷一向与墨府并无交情,还是离他家的人远点的好,免得惹出什么是非出来。”墨铭立刻出声反对,却边说边瞧向墨霖。
墨霖哪里不懂他的意思?立刻开口接道:“就算如此,也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
到了日子上,元昌果然如约前来,墨霖特地侯在家中,和元昌客客气气的说了些场面话——元昌虽然好~色,也毕竟是四王爷的嫡子,只要他愿意一本正经的好好说话,不明真相的人看了都会赞他家教良好,知礼数识进退的。
墨霖呢,更不必说,多尴尬的气氛到了他的手里都能多云转晴,所以,很快两人便谈笑风生,融洽得好像多年的老友了。
两人正聊得投机——至少看上去如此——小厮穆达匆匆忙忙从外面走进来,向元昌行礼过后,便覆在墨霖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墨霖脸色稍变,思虑良久才转头对元昌拱手道:“郡王爷,抱歉,墨霖有些公事,必须立刻赶过去处理,少顷便回……”
“无妨无妨,”元昌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院判大人不必客气,尽管忙您的去便是,小王也该告辞了。”
“郡王爷若是没有急事儿,就稍等墨霖片刻,墨霖少顷就回。”说完便冲元昌躬身一揖,元昌正在犹豫着,墨霖已经告了退,随侍的小丫头又早在他们聊天时便被赶了出去,屋里便只剩元昌一人。
元昌整日只知道招猫递狗,哪有什么正事儿?见墨霖留他,语气也诚恳,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心里却犹豫着,不知今日还有没有缘分看见那推窗而现的女子?
他心里正想着,就见门帘一挑,从门外走进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手捧香茗,步态婀娜,袅袅婷婷的走过来与他倒茶,元昌仔细一瞧,竟是那日在偷香楼骂自己是疯狗的侍女。
元昌对和美貌女子有关的事儿一向过目不忘、过耳不忘,更何况还是少有的骂过他的人,印象更加深刻,一下子便想起来大家都叫她兰儿,便立刻起身拱手:“这位可是兰儿姐姐?”
兰儿一愣,转瞬便羞红了脸:“给郡王爷请安,奴婢正是兰儿,只是那‘姐姐’两字,实在承担不起。”
她本就生得温柔,再加上这一抹红透耳根的娇羞,真真让元昌心猿意马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瞧着兰儿把香茗放在自己身边的案几上,伸手便要去碰那双似乎把自己那颗心紧紧的抓在手里的小手。
谁知,他还没碰着那双柔夷,就觉得眼前一闪,连怎么回事儿都没看清,自己的右脸颊便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实实在在,元昌从小娇生惯养,连手指头都没被人大力的碰过,哪里捱得住这个?
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双眼都冒出金星来,过来老半天才缓过气儿,第一反应就是要破口大骂,才一转头,就见那始作俑者脸色发白,傻呆呆的立在那儿瞧着自己,显然自己也被吓坏了。
元昌一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摸样,那刚刚燃起的火气立刻被硬生生的浇灭了,连忙安慰兰儿:“不怕,没事儿,小爷是钢筋铁骨……”边说边下意识的抬起双臂,看着似乎要将兰儿揽在怀里一般。
“啊”
兰儿好像刚刚醒悟过来,在元昌那双手碰到自己之前,大声的惊叫了一声,踉踉跄跄的夺门而逃,好像后面有恶鬼追她一样。
元昌本来还毫不在意,心里只是懊恼自己手脚太慢,不曾把那个叫兰儿的女子捉在手里,后来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她想起,这位兰儿姑娘,是墨将军唯一的正妻、墨府当家主母的大丫头,自己今天过来“赔礼”,拿得出手的理由就是自己无意中冲撞了她的主子,若此次再精虫上脑,调戏了人家的大丫头,岂不是明知故犯了?说不定,墨铭还会以为自己是在跟他挑衅元昌虽然蛮横惯了,那是在外面,那蛮小子墨铭……虽然死了老子,家道大不如前,也不是好相与的,连自己的爹、堂堂的四王爷都只能在背地里骂骂他,自己居然跑进人家的家里调戏他家的丫头有句话叫欺软怕硬,说的就是元昌这样的人,他们对软弱的欺负的越厉害,对强硬的害怕得越夸张。
此刻便是如此,他在这屋子里越来越坐不住,连告辞都没有,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他的贴身小厮小志正在门角坐着和墨府的下人闲聊,见自己的主子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还大半边脸都是红的,仔细一看,耳根还有四个极为清晰的手指印儿,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问道:“爷,您这是……”
“磕的”
“磕……”别说小志,就连墨府守门的门房都听直了眼——谁见过摔跤磕不着别处,只磕着脸的?还只磕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儿来?
“少问”元昌有些气急败坏,也不理小志,自己半低着头,急匆匆的疾步走了出去。
门房老李觉得事有蹊跷,连忙让年轻的继续守门,自己进府找人通传,等暖阳允了,便跟着丫头去跟暖阳禀报。
暖阳早就听兰儿说了前半段,再听老李一说,差点忍不住笑,连忙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才正色说知道了,让老李下去。
“大*奶……”兰儿却笑不出来,反而有些害怕,“这样真的没事儿?人家好歹是四王爷的嫡子呢奴婢现在想起来还怕怕的,手心都火辣辣的疼呢”
“你听他离开时那情形,像是有事儿的吗?若他真的恼了,能说是磕的,还做了亏心事儿一般逃走?放心就是了。”暖阳见所有事情都照着墨铭说的那样发展,心里自然是踏实的,只是心里对墨铭又爱又恨:原以为他是个老实人,怎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自己问他骂他时,他还说兵不厌诈,若对方行得正坐得直,这计策只怕也成不了。
“大*奶,那接下来怎么办?”兰儿见暖阳毫不在意,心里果然顺当了不少,对接下来的事儿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接下来?若大爷猜的没错,咱们只需安心等着那人上门就行了——如果一个月内毫无消息,咱们再走第二招不迟。”暖阳故意卖了个关子,想起那位色胆包天的元昌郡王方才的窘相,忍不住笑出声来。
——*——
第二日,暖阳主动去碧云居找越柔,见她竟然老老实实的坐在花阴下纳凉,心下便有些疑惑。
“姐姐。”越柔见她进门,立刻规规矩矩的起身迎接,还亲亲热热的拉住暖阳的双手。
暖阳回握住她,温和笑道:“渔歌那日跟我说你身上不爽利,我便想来看看你,一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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