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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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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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击即会落单的境地。

“这……”

原本还坚持已见的孙国亮听长官这么一说,顿时便是一哑,步兵的机动能力远赶不上骑马的土匪,追不上人家,拿什么打。

“长官,咱们不也可以组建骑兵部队吗?以骑兵连为主,步兵营连为辅,我还就不信,那些土匪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趴在马队上,可以使用步兵进攻山寨,用骑兵连……”

不提骑兵连还好,提及骑兵连时,他的声音顿时没有了多少底气——新军一共只有四个骑兵连,原因非常简单——没马,准确的来说,是没有合格的军马。那四个骑兵连骑着的一率是从俄国通过贿赂买回的军马,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那四个骑兵连至今还未形成战斗力。虽是如此,其依然被视为司令部的宝贝疙瘩,又岂会容其在训练未成时,损失于无谓的剿匪中。

军马,军马是关键啊!

若是有足够的军马;可又焉有符合司令部标准的军马?

第144章军马(第二更,求月票!)

片片的雪花,缓缓地乘风而下,阴暗的穹苍没有黄昏的晚霞,厚厚的云朵,密密的堆在一起,阴沉沉的好像压在人心上似的。

落在大地的片片雪花,谧静而平坦的铺在一起,好似鹅毛编成的地毯似的。一望无垠的雪景,此刻看不见任何景物,大地已被白色掩埋……

呼呼吹过天际的寒风,仍然像那没有止境的雪花,没有想到要休息一下,肆虐地狂吹着,狂吹着……

雪原上有着数点黑影,飞快地移动着,四匹高大的骏马,乘风飞驰而来。那马与朝鲜常用的低矮粗壮的蒙古马不同,身形修长且远较一般马高大,这是典型的西洋马,在朝鲜最初西洋马仅见仁川特区,用于牵引马车,而从今年十月起,特区的数千匹西洋马,便被分派至各警察局下属的马政科,以改良朝鲜马。

这是根据美国育马专家实施的《马匹改良十年计划》,根据这一计划,朝鲜八道设立八个马政管区,直属地地方事务厅警察处,由警察处马政局直接负责管区内产马事业的指导和监督,马匹改良的监督。各县警察局均设立马政科,各地马政科种马所配备1500匹特区淘汰的府中有种公马,免费于民间繁殖用雌马交配。同时还于朝鲜设立一个种马牧场,进行国有种马的国产化生产。

而这片位于北方的牧场,便是警察部马政局的牧场,近了,那当先的一个满面风雪的青年,吆喝一声,四匹座骑一齐停住。

领头的青年穿着一身满是雪花的警服,在这冬日里,仅只在颈上围着条围巾,任凭寒风掀动他的衣袂,而他却不觉察到冷,仿佛他不是处身在雪地里一样。

“这平壤马场,未免也太小了一点,包括山上的林地一共才30多万亩!”

举起手中的马鞭,崔步青含着笑说道:

“黎起,过了鸭绿江,在关东牧场岂只亿万亩,如若能于那里驯养军马,我敢说,不出十年,必将有所成!”

那左首一匹栗红色马上坐着的警官闻言笑说道:

“可惜,那地方是满清的地界,他们又岂会容咱们到那里开办马场?”

“哎,那可真没办法了,朝鲜土地狭窄,就是几十亩山地,还是大人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若是这马政不展,只恐怕回头新军还是得用洋马啊!”

过去没有学习育马之前,崔步青并不知道中国马与欧洲马相比,有什么差别,除去个头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但于马场通过美国育马师进行的对比试验,使得他和同学们都深知纵横中国千年的蒙古马自身的不足。

“虽说国内用的蒙古马耐粗饲,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行生存,但是相比于欧洲马体格小,气力弱,很难胜任艰辛的重负荷劳作,尤其是不能牵引火炮,以克虏伯行营炮为例,连炮车洋马只需四乘,而换蒙古马六乘尚且吃力,甚至就是用作骑兵,亦有所不足,按咱们测量平均值看,蒙古马与欧洲军马体高相差22厘米,体重相差70公斤,欧美军马奔跑时速27。8公里、蒙古马时速只有19。8公里……”

崔步青的这话未说完,身边栗红色马上宋云勤却哈哈笑道:

“那你说说,你觉得这蒙古马应该怎么改良?”

“我考虑过,新军需要建立的是西洋式的骑兵部队,因此要求军马的体型外貌与盎格鲁阿拉伯种相近;我认为应该以阿拉伯纯种公马与国内的蒙古母马或伊犁母马,不过因为伊犁马来源不足,应该以关东以及朝鲜多有的蒙古马为主,杂交至第五代后再与英纯血种公马交配,将其后代横交固定,即可产生与盎格鲁阿拉伯种相似的新型军马……其实,也就是顿河马的培育方式。”

尽管刚刚毕业,但于兽医班中崔步青却对养马学颇有研究,而且又与美国育马专家身边学习,对于军马改良自然有他的一番见解,相比于西方国内千百年来育马学从未形成系统科学,而反观西方各国却早于数百年前,便形成系统化的育马学,能够根据不同需要选育马种。而在对蒙古马的改良上,崔步青则选择借鉴俄罗斯的顿河马,其正是通过对蒙古马的改良选育而出的优良马种。

“顿河马?福里特教授不是认为顿河马在体型结构上有很多缺点,例如动作受到限制、不自然吗……”

宋云勤略皱下眉头,在军马改良上,府中更多的是听从福里特教授的意见,毕竟,育马学于中国根本就是一片空白,至于马种改良虽存于史书中,可至于如何改良却又无从得知。

“若是按福里特教授的意见,这军马没有三十年的时间,根本选育不出来,更何况顿河马是吃苦耐劳的马,易于饲养,它是有些问题,但是很少有马能够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有效地工作,也就是保留的蒙古马最大的优点,如此才能更适当民间保育……”

崔步青口中的民间保育,其实就是各级马政科的任务,通过对种马所提供免费配种的方式,混血改良朝鲜民间的马匹,从而获得大量的混血马,以供军队将来的购买或者征发,而相应的是还将推广民间公马去势法,以避免血统混杂。但因为去势技术员养成制度设立和培训需要时间,所以暂时仅只局限于官马去势。

“而且我个人以为,未来驻朝军团骑兵需要的军马更要求速度和持久力,而不是体格,而且从生产性和实用性考虑,更多的是要求生产中型马,而顿河马正是可挽、可乘的中型马,而顿河马母系方面有大量蒙古马血统,这也是我们所面对的问题,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育马场你也看到了,相比于盎格鲁、纯血之类的西洋马,顿河马能吃得很次,能经常以干草充饥,而其它马,却做不到,所以,相比之下,顿河系育马道路更适合中国,而不是一味的追求西洋军马的体格、形态!”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骑在栗红色阿拉伯马上的宋云勤于一旁替好友总结了一句,马政瞧着不眼,可实际上却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命脉,尤其对于军队而言更是如此,一镇新军仅军马就需数千匹,战时还要翻倍,军马的质量甚至直接决定战争的胜利。

军队不仅需要骑兵,同样还需要军马去挽炮、挽车。即便是民间,亦需要大量的马匹用于运输、耕地。正因如此,统监府才会制定涵盖整个朝鲜半岛官民的旨在改良马匹的《十年计划》,而唯一的遗憾就是朝鲜太小了。

“民间存马不过十五万,母马不过五万,依照这个改良速度啊……”

感叹之余,崔步青手拿着马鞭指向北方,笑说道:

“如若我是统监大人,就直接挥师越过鸭绿江,把关东之地尽纳入统监府,不,应该是总督府,到那时,若大的关东马匹又岂只千百万,数年改良后,府中新军又岂会有军马不足之忧!”

军马不足,这是驻朝新军成立后面对的一个现状——甚至导致其进行演习时因没有足够的军马运输物资,导致演习失利,挽力有限的蒙古马拉不动西式的大马车,甚至在雨雪天时拖挽火炮亦碰到问题。

“所以,府中才会要求咱们尽快培育出适合挽车、炮的挽马。”

见宋云勤提及上次于马政局开会时接受的任务,崔步青却笑了起来。

“我的顿河系中型马,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个机会了,借着这个机会正好验正一下咱们的先前定下的思路,至于那个引进重挽马改良……哼哼,我敢说,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正因如此才会提出另一构想的宋云勤点头说道:

“重挽马无非就是看着漂亮,既不适宜我国农业用,也不适于军队挽用,耗草料多,经济效益低。引进重挽马并不适合中国。而以蒙古马为主的本地马之不足是体格小、工作能力差,所以应该先用轻型马加大本地马的体力,然后用重挽马加大本地马的挽力的先轻后重的育种方法,”

宋云勤侃侃而谈时,崔步青则不时的点着头,这是他们两人在回来的路上讨论几日得出来的答案,其实就是以本地母马为基础,选用挽型或中型种与之杂交,再与进口的紧凑重挽马杂交,最后所产的杂种后代,也就是第二代进行横交固定,从而获得一种挽力稍逊的紧凑重挽马,但其食量却远逊于紧凑重挽马。

“两代……即便是两代,至少也需要六七年的时间啊!”

突然崔步青长叹一口气,那眉宇闪过丝许忧色,心底亦生出了对满清的不满,从半个多世纪前国门为西洋洞开,至今全不思进取、改良,若非如此,现在府中又岂会许多工作、事务皆是从零展开,这满清啊,开国几十年又做了什么事?办了什么事?

像这样不思进取的国家……非得打倒不可!

(崔步青是中国现代育马学的创始人,可惜这一切起步的终归太晚了。待其开始育马时,已经到了摩托化的时代,不过虽是如此其依然育成了铁岭重挽马。再就是,所谓的蒙古马,从来不是一种优良的军马,至少在近现代,蒙古马完全不适合军用,无论是建国前亦是建国后,军队骑兵用马首推三河马、再次伊犁马,至于蒙古马则局限于边防骑兵连(有就地征用的便利),而无论是三河马亦或是伊犁马都有西方马种的血统,尤其是三河马。)

第145章山路(第二更,求月票!)

第145章

太阳逐渐开始西移,半空中的云霞被阳光映射的血红一片,天地万物同样都被渡上了一层淡淡金黄色。相比于万里冰封的北方,江南冬天虽有些湿冷,但却不见北国的酷寒,不过山间的官道上依显得有些阴冷,尤其是那山风吹来的时候和着周围的雪景,却令人有种身在北国的感觉。

山道上这会一群行商正在行走着,这群行商明显的分成两群,打头的坐在马车上赵尚典一掀开窗帘,正好又是一阵山风吹来,那清冷的山风让他的精神也为之一爽,这一路上的鞍马劳顿立时去了一半。进了山区,便是最常出事的地方,虽说现在年关已过,可这时候,正是山上的土匪强盗横行之时——过年把他们都过穷了。

他扫了一眼周围,山道远处农田里的农夫都已经在收拾家伙准备回家歇息了,远处在树丛和山峦里若隐若现的村庄中正冒着缕缕炊烟,和他结伴而行的尚有十来号人,三个赶路的泥腿子,一支由六个行脚商组成的商队,另外就还有两个结伴而行的读书人模样的青年。

“这些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赵尚典一面用防备的眼神悄悄将这人过了一遍,一面在心下安慰着自己。

多年行商在外的赵尚典,并不担心碰着土匪强盗,有时候,那些土匪强盗比官府的厘局还好那么一些,人家也就是要个数,纵是土匪强盗也知道细水长流,也知道不能把事情给做绝了。偶尔的,赵尚典会把视线投向那两个读书人模样的青年,不过这两个年青人却和他常见的那些读书人大不一样,二十来岁年纪,俊朗面庞上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坚毅神情。不论样貌还是风范,两人都比大多数读书人要强上许多。

多年前同样是个读书人的赵尚典瞧着这两读书人的模样,心中倒是忍不住回忆起当年自己意气风发的少年时,那时自己可不也同他们一样嘛,不过似乎还有些不同,似乎没有他们的这种精气神,尤其是这两青年已经走了十余里路,却不见一丝疲态,纵是农家出身的读书人,怕走了这十余里也是满头大汗了吧!

“若不到下个歇脚的地方,与他们结交一番……”

这番寻思着的功夫,赵尚典便将马车的帘布掀开,用洋火点着水烟袋抽了起来,虽说他不好大烟,但却极喜吸水烟,人嘛,总有那么一点爱好。

一行人弯过一座小土丘,面前不远处仍就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峰,并不高的山头带着丘陵地带特有的地形特征,在一起一伏中向远处的暮色里伸展出去。

瞧着这夜幕将临,常年走此道的赵尚典立即又记起土匪的威胁来,忙催着伙计道:

“快走,快走!”

这时一起走着的几个泥腿子早不知从哪个岔路离了队伍,只有那两读书人和行脚商仍和他们一路,行脚商显然也知道这里闹土匪,个个赶着骡马领头疾走,反倒是那两个青年却似不知忧愁,一路上对着周围指指点点,给远远丢在队伍的最后面。

就在这商队进到半峰的山道上时,一声呼哨,从路边树林里跳出了三、五十条大汉持枪拿刀,将众人围在圈里,打头一人口里暴出一声响雷似的大喝。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大爷我已经久侯了,你们怎么这会工夫才来!”

坐在车里的赵尚典瞧着土匪来了,并没有慌张,而是主动的跳下了马车,他瞧着那些行脚商满面镇定围成一个小圈子,从骡马架上抽出腰刀,对准了周围的土匪。为首的行商冲土匪略一抱拳:

“各位道上朋友,咱们小买卖人,走南闯北赚点辛苦钱,但我们也知道朋友们讨生活不容易,这样,大家交个朋友,图个以后见面的交情,你们划出个数,我们几个凑凑,你们看可好?”

土匪头子看了行商们手上的腰刀,却是抱拳一笑。

“小本买卖?若是小本买卖,大爷这自然不会废什么话!可几位真是什么小本买卖嘛!”

刚刚同路的几个泥腿子出现在土匪头子身边:

“大哥,甭听他瞎说,我们从杭州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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