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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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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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傲现在看他做什么都觉得不顺眼,更是将似水的行为当做了是舒渃在耍心机,他甚至在想,难怪舒渃前段时间总是对他不假辞色,还总是做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原来就是利用他那张脸,玩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好让他心软上钩。

  他可真是好心计。


作者有话要说:
手贱地割了自己的手,被缝了多少针呀……泪流满脸,一指禅戳起字来,真是丧心病狂……

   



第10章 始觉君真心
  钟离傲气极反笑,“三公子真是好雅致,外边闹得风风雨雨,这渃水殿里却是佳人相伴,逍遥自在。”

  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太浓,而且,竟叫的是三公子。舒渃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钟离傲却不管他是什么反应,继续讽刺道:“也对,三公子心比天高,自然是看不上外边那点小事情的。只不过,”他停了一下,眼里的讥讽有如实质,“有那么高的心气,也得有那么大的福分才是。有些人虽然生得了一副好皮囊,却只是命比纸薄,对于某些富贵,是没有命去消受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就莫要去奢求。”

  舒渃怔了一怔,心中一阵刺痛。呵,这是在警告他?外边的风言风语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这几日前来道贺,冷嘲热讽的人亦是不绝如缕,让他不得不闭门不见客。但那句话是谁说出来的?他舒渃可没有去奢求那个位置!他生了一副好皮囊?若不是他钟离傲贪念着这副皮囊,他又怎会在这宫中?他是命比纸薄,没有福分,但也不关他钟离傲的事!

  是他钟离傲死死地揪着不让他回去,将他软禁在这里数月,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舒渃扯了扯唇角,差点笑出来,他以为他是谁?值得他舒渃为了他耍心机。他抬眼看着钟离傲,眼神冰冷,“草民身份卑贱,怎敢奢望那个位置?敢问皇上,是谁将舒渃软禁在这渃水殿中,又是谁说的那句话?草民自始便不敢有半分逾越,皇上却是咄咄逼人,也不知是谁,对舒渃有着那样的心思?”他扯着唇冷笑了一声,“舒渃可还想着娶一位贤妻,哪敢肖想那后宫的尊位?”

  钟离傲死死地盯着他,眼中的怒火愈来愈盛,舒渃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唇角还带着讥讽的笑,“皇上既是怀疑舒渃,不如就让草民回去,草民发誓,自此定当不再入宫,免得污了皇上的眼。”

  钟离傲一怔,胸中的怒火如冰雪一般消融,只剩下一阵一阵的疼,像是被细如毫发的银针戳出了细密的针眼,疼得锥心刺骨,却又抓不到挠不得。

  舒渃仰着脖子,眼中满是他看不懂的神色。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此刻究竟在想着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就这样放舒渃走。只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抗议着他将要出口的话,大声的叫嚣着:若是让他走了,你一定会后悔终生。

  他站在舒渃面前瞪了他许久,那个“好”字还是没能说得出口。若是真的就让他这样走了,怕是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舒家二公子舒清彦入了江湖门派,到时只须他将舒渃带走,自此天高皇帝远,纵然他坐拥万里江山,也无法再茫茫人海中再将他寻回来。

  钟离傲骤然冷静了下来,隐隐有几分后悔,舒渃一直以来都想着要回去,舒厚德也跟请安似的,每天在递上来的折子上隐晦地提要让舒渃回去的事,舒夫人更是求见了无数回,都被他一手给压了回去,现在来质问舒渃,不是正给了他离开的理由么?

  况且以舒渃的傲气,他这次可算是将他得罪的狠了,恐怕以后都休想在他那里得到好脸色。

  但此时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可是皇帝,一言九鼎,自然也不可能再收回来,再说刚才舒渃的语气也让他十分不快。钟离傲在心底皱了皱眉头,死死地将心头生出的陌生情绪给压回去,顺便告诉自己,就算他对舒渃多看了两分,也不代表舒渃可以对他这般无礼。

  刚才那么气势汹汹是觉得自己错看了舒渃,气得狠了,才将话说的那样难听,现在火气已经下去了,对着舒渃他便发不出火来了。就算强撑着再说两句,多半也是色厉内荏,倒是在舒渃面前露了怯。

  思来想去,他也不知道该拿舒渃怎么办,最后只能狠狠地甩了甩袖子,一走了之,至于其他的,就让这些人去猜吧。

  总之先将舒渃留住再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一定会查个一清二楚,敢在他面前耍心机,不好好招待一下怎么行?

  似水本来还想着让舒渃好好地和钟离傲培养一下感情,正准备躲得远远的,就发现钟离傲哪里是来看舒渃的,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舒渃平日里虽然不大爱说话,但总是温和的,无论她说什么,他也会微笑的听着。似水从来没见他发过火,也从未见过他这般强硬的样子,竟将皇上反驳得哑口无言。

  她跟在钟离傲身边很多年了,钟离傲做事从来都是快刀斩乱麻,从来没有哪个人让钟离傲露出了这般左右为难的表情。

  看着钟离傲走了,舒渃才松了一口气,全身都软了下来。看着似水两眼亮晶晶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刚才看似强硬。事实上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完了。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已经算是违逆君王了,而钟离傲做了那么多年的上位者,身上的气势便非普通人可以比的,要是钟离傲真的要怪罪下来,就算舒厚德是丞相又如何?还不是他一句话的问题。

  在钟离傲面前,他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舒渃揉了揉眉心,挥手让旁边又是崇拜又是担忧的似水出去,躺在软榻上长舒了一口气。

  抻了抻手脚,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若是钟离傲真的怪罪下来,就让二哥带着父母和大哥退隐山林,他一个人偿罪就够了。

  反正钟离傲不就是想将他囚在这里么?大不了就死在这里好了,还不用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们抱着一个念想也好。

  只是想到自己先前还抱有的期望,便觉万分讽刺,明明就知道那个人是没有几分真心的,但还是卑微的想要去祈求那一点点位置。只是他心中终究只有那一个人,钟离傲会对他温言细语也不过是因为他这一张脸罢了。

  更何况,就算他有着这样一张脸又如何?他始终是比不上那个人的,在钟离傲心里,他也只是与林修远长得相似,对他舒渃这个人,怕是连半分在意都没有。

  舒渃这才露出了一个有些难过的表情,本以为也不过是有几分心动而已,呵。

  被囚在这里的几个月,是他这辈子最累的一段日子,哪怕是当年病得要死了,在床上躺了数月,也没有觉得这么疲惫过。可即便是想了千遍万遍要离开这里,他也还是想接近钟离傲。

  仿佛看着他,就能感受到自己从来触及不到的快乐,他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般,虽然刺眼,却能让人感到温暖,和父母兄长所给的温度不同。亲人的温度就像是刚好入口的热茶,能够一直暖到肚子里,钟离傲的温度却像火焰,能够让人从里到外都开始温暖起来,像是连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一般。

  可能那就是钟离傲对林修远的喜爱之情吧,也只有爱情,才能让人感受到那般的灼热。

  刚从惠婉昭仪口中听到这个人时,舒渃是有几分不屑的,毕竟哪个男人会愿意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但渐渐的,他开始有些羡慕那个被钟离傲放在心里的人,能有这样一个人一心一意的将他记着,就算是就此死了,也会感到高兴吧;但后来,他开始嫉妒那个人了,因为无论怎样,钟离傲都不会将他看进眼里,他永远在他的身上寻找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这样的认知刺痛了舒渃的心,他是骄傲的,骄傲到连喜欢都难以说出口,又怎么能忍受喜欢的人将自己看作别人?

  这让他感到难堪。

  似水在外边担忧地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奴婢去拿了一些点心过来,您要吃么?”

  舒渃此时心中乱作一团,但又不想让似水乱想,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似水如蒙大赦,急忙推开门进来,一边将手中的点心放到桌上,一边小心地观察舒渃的脸色。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服侍了这么久的公子,竟然就是舒相家出了名的那位病秧子,舒三公子。想起自己以前竟然在他面前碎嘴,一面又是惶恐,一面又是惊讶,想不到那位舒三公子竟长了这样一副好相貌,她还以为久病的人都苍白得跟鬼似的呢。

  舒渃虽然也白,但看上去却十分康健,甚至脸上还带着微微的晕红,哪里像那个传闻中病得连床都下不了的人。只是身子不好却是真的,这才在宫里住了多久,都不知病了多少回了,黑乎乎的汤药每日都没有断过。

  舒渃蹙着眉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拿点心吃,似水心中忍不住担忧起来,刚才皇上说的话她也听到了,真是伤人得丝毫不留情面,别说是公子了,连她听了也觉得过分。

  那句话分明就是皇上自己说的,公子也一直都呆在渃水殿没有出去过,倒是那些拈酸吃醋的妃嫔来了不少。她还想着公子和皇上终于要成正果了,就出了这样的事,以公子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地就原谅皇上的了。虽然说是舒渃与当年的林公子长得如出一辙,但林公子可没有说过喜欢皇上的,她服侍了钟离傲多年,也看着他为林修远痴情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又有个皇上能看得入眼的舒渃,自然是希望他与舒渃能有一个好结果的。

  岂料……哎……

  似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烦恼地看着舒渃,怎样才能让公子不那么生气呢?看公子这副样子,想必是气得很了,要是再也不理皇上了怎么办?听说舒相一家可是很心疼这个三公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舒渃(闭眼死心状):“我要回相府。”
钟离傲(心头一跳,跳脚):“不许!”
舒渃(瞥一眼):“反对无效,”(伸手)“二哥,带我出去。”
钟离傲(拔剑拦住):“不许,再往前一步,乱箭射死。”
舒清彦(一脸便秘,小声嘀咕):“夫妻吵架不要波及旁人啦,特别是我这个孤家寡人……”

   



第11章 霸道不可言
  舒渃窝在软榻上想了一晚上,才算勉强理顺了自己心头的那蓬乱草。以他的骄傲,自然是不会先对钟离傲服软的,以后要怎么样,也随他去了,只要钟离傲不殃及他的家人,那他就算是赔上这条性命又如何?

  舒渃微微一笑,反正也活不过二十不是么?这也算是为家人尽了一份力吧,只要父母和哥哥们能够好好的,拖累了他们这么久,死前能为他们做上一件事,那他也能安心的闭眼了。

  昨日他说的那些话,必定会让钟离傲恼羞成怒,所以这几日倒是可以缓一缓,要是再每天都看到钟离傲的脸,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但舒渃还真的猜错了,刚过了辰时钟离傲就来了,也不说话,就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的脸出神。

  舒渃被他看得恼了,起身往里间走,钟离傲也站起身来跟着他走,亦步亦趋,小尾巴似的。

  舒渃无奈地转身看着他,“敢问皇上这是何意?”

  钟离傲微微蹙着眉,还是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好像要将他印进眼睛里一般。舒渃忍住想要白他一眼的冲动,扭头继续走,这个人总是这般心思多变,嘴又严得跟什么似的,要问得出来才有鬼。

  这一天就在舒渃四处乱窜以及钟离傲紧紧跟随中过去了,舒渃是累得够呛,钟离傲却似没什么感觉似的,一直看着他,眼里全是莫名的深思。

  或许是在想怎么处置他吧?舒渃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想。他的身体一直不好,今天在院子里绕了那么久,早就有些撑不住了,此时沾到枕头就睡过去了,也就没有注意到身旁钟离傲深邃的目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舒渃揉了揉一抽一抽的疼的额角,叹了一口气,他昨天怎样那么幼稚,像个小孩儿似的,钟离傲要发疯随他去便是了,跟他斗什么气,反正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钟离傲不知做什么去了,寝殿里一片寂静。舒渃叫了两声,似水也不在。

  撑着全身的酸痛从床上下来,就看到了似水给他准备好的衣服,淡雅的竹青色。

  他记得刚来的时候,那个伺候他穿衣的小宫女拿来的衣服也是这个颜色,他因为不喜欢,还想叫她换掉,结果差点把那个小宫女给吓哭了。

  舒渃伸手拿起那件衣服,皱了皱眉,他向来最不喜这个颜色,似水也是知道的,怎么给他备了这样一件衣裳。随手将衣服扔回去,舒渃在寝殿内扫视了一圈,走过去打开衣柜,里面一水儿的全是竹青色的衣物。

  舒渃皱着眉翻了翻,除了亵衣外,全是竹青色,这算什么?

  他在衣柜前站了许久,大概猜到了钟离傲的用意,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想必,这又是他用来羞辱自己的吧。这个颜色,是那位林公子最喜欢的?

  舒渃“啪”的关上了柜门,觉得心口有些生疼。他昨日的侮辱还不够么?还要用这些来提醒他,他不过是那个人的替身。他都说过了自己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就算是他轻贱,喜欢上他钟离傲,那也是他舒渃自己的事情,无需他再来提醒。

  似水端着一盆清水进来,看到站在衣柜边的舒渃,愣了一愣,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公子,那个……是宫里新进了一批竹青色的料子,奴婢觉得好看,便多做了几套……”

  舒渃看了她一眼,点头笑笑。

  似水这才松了一口气,心头却暗自沮丧,刚才说话的语气那么心虚,别说公子了,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舒渃也不想为难一个小丫头,便道:“先放下吧,我有些头晕,再去躺一会儿,你出去吧。”反正,那些衣服,他是绝对不会穿的。

  本来他说想睡一睡,只是要将似水支出去,在床上躺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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