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侠和他的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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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侠和他的剑的故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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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大侠只当是那金创药好用,只不过虽然伤口好得快,那一只胳膊却几乎给冰凉的剑刃给冻麻了,疼痛还真的隐去了,用力甩甩却又刺痛起来,突如其来的疼痛闹得没心理准备的杨大侠嘴一咧眉一蹙,面容扭曲起来。 
  虽然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但是挨惯了不代表不怕疼了,更何况是没有外人在的地方,杨大侠也不怕丢人,就那么扭曲的面容持续了一阵子,深呼吸运运气等着疼痛散去。 
  胳膊保持着停留在半空中的状态不敢动,杨大侠看了眼手中一抖一抖似乎很害怕(误,实得意)的凌霜剑,本来想指责两句,转念一想自己何必和把剑计较,杨大侠觉得也是有点饿了,等手臂不再那么疼,直接揣上荷包奔向早餐。 
  “杨大侠怎么受伤了?” 
  出门吃早点就遇见慕容邱,杨大侠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这两天是不是招惹了哪路神仙,他总觉得和这慕容家二公子说话比挨上几刀子还煎熬。 
  “昨天遭人暗算了。”杨大侠一手拿着油饼啃,不动声色地用另一只手捏住剑柄,把配合地剑归鞘,心里头烦着慕容邱,嘴上还是好声好气的,“混江湖的,受这点小伤算什么。” 
  “大侠也不小心点,武林大会可是要比武选武林盟主的。”慕容邱摇摇扇子,坐到杨大侠吃饭的小摊板凳上,“我家里有些珍藏的极品药膏,见效挺快的,等会大侠随我一同取了用吧。” 
  杨大侠放下油饼,用自己沾满油的右手手心包住握成拳的左手做了个辑,因为不小心牵动伤口疼的面容扭曲了一下。 
  “慕容公子好意在下……” 
  “杨大侠客千万别说心领——”慕容邱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大侠,一只手拿着折扇拍着另一只手,“刚好慕容府就在附近,大侠就别客气了。” 
  杨大侠无奈,也不好继续啃油饼,只好心疼地放下几个铜板,把油饼扔给在小摊边虎视眈眈看着他的乞丐。 
  慕容家是武林上响当当的世家,在杭州的宅子自然是大得很,慕容公子‘盛情难却’,上好药后又劝着杨大侠喝杯茶,一向鲜少与人深交的杨大侠推辞几次无果,只能硬着头皮在慕容邱的劝说下喝了几壶茶叶水。 
  此刻,分明是按着慕容邱指点的方向向茅房走去,看着稀疏的树木和脚底的细草,杨大侠直觉自己走错了地方,总觉得是怪异的。 
  是奇怪,原本喝茶的院子是被慕容邱交代了不要大声喧哗的,耳力极好的杨大侠还是能听到下人来往的脚步声,而现在,就是他停下了脚步凝神去听,也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 
  一个是自己,另一个—— 
  杨大侠刚被上完药的右臂酸酸麻麻使不上什么劲,甚至比刚受伤的时候还要无力,左手攥成拳又松开,唇角漾开一点笑,最终还是用右手拔出系在腰间凌霜剑,向暗处分明来意不善的人挥去。 
  那一挥自然是不带任何力道的,但是本该坠落的凌霜剑却发出了破空而行的声音,直到把错愕中的黑衣人肩膀刺透,才减缓了速度在空中画了个倒U回到杨大侠手中。 
  杨大侠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凌霜剑自己刺伤别人,不过还好在剑柄回到回到手中的时候下意识地握住,否则就那剑精的性子肯定得闹上一阵子别扭——虽然只是在剑鞘里扭来扭去。 
  “杨大侠?” 
  慕容邱恰好在黑衣人捂着肩上的伤逃走时出了声,本来想追去的杨大侠权衡了一下,毕竟是在人家家里,总不好不告而别——还是翻墙离开,那黑衣人怕也只是魔教余党中的随便一个,抓住了也不一定有什么用。 
  “刚才怕是有个宵小正行窃,被我发现了。”杨大侠转身看着明显来了一会儿的慕容邱,虽然知道那黑衣人定是魔教的,他却懒得去说。 
  “家里是该换守卫了。”慕容邱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被习惯性的笑容遮掩替代,折扇指着另外一个方向,“忽然想起来这边的茅厕拆掉了,那边还有,我带大侠……” 
  杨大侠盯着慕容邱看了一阵,摇了摇头说道:“在下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先告辞了。” 
  有什么事急的过小解?慕容邱也看得出杨大侠分明是找借口离开,也不再挽留,只说了句不送。看着杨大侠离去的背影摇着扇子,目光里强装的笑意也敛了去。 
  杨大侠是混江湖的,自然是带着荷包和宝剑就能走天下。 
  回到悦来客栈后大侠去了趟茅厕就回屋里就把藏在柜子夹层里的几张大额银票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叠好,再把银票塞进高价买来外表是普通腰带其实布料里面夹了两层野猪皮的腰带里的两层野猪皮中间。毅然下楼朝秀水街走。 
  之所以对钱财如此上心,又是因为杨大侠小有名气时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 
  大侠开始几年不仅没因为武功高而震慑到偷儿,反而引来无数偷儿以从他身上偷到东西为荣而不断将贼手伸向他。虽然大部分是失败了,但是那一小部分得手的人,让杨大侠相当于白白揭了数次朝廷的通缉令,甚至有阵子杨大侠身无分文只能露宿。 
  得了教训的杨大侠开始学习各种藏钱办法,甚至不惜重金买下用某种药水浸制的几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野猪皮——只是用来藏钱。 
  当然,既然这段历史不堪回首那么就不多回首了。 
  凌霜剑一路上都在等着杨大侠给它买糕点,特别是杨大侠走到秀水街的时候,闻到明显的秀水街特有的各种糕点混杂的味道,凌霜剑简直恨不得立刻就变成人形,狠狠地扑在糕点店里吃个够——当然,掏钱那个,自然得是欠了它两条命杨大侠掏钱了。 
  凌霜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杨大侠为了报答它的救命之恩特意发现糕点香味越来越淡,而一股畜生身上的臭味满满洋溢在身边,凌霜剑从自己的幻想中回到现实,悄悄悄悄地从剑鞘里探出些剑刃,发现所处的根本不是什么糕点店,而是卖马的马行。 
  它不满地用剑尖戳剑桥内部,震动和响声在人声嘈杂的马行里不足以引起大侠的注意,于是凌霜剑开始生闷气,它发誓无论再出如何状况也不救杨大侠了。 
  其实杨大侠也挺无辜,这两天魔教余党频繁的刺杀让他觉得不对头了,虽然他武功高可也不是给魔教那伙人在暗里这么折腾的,更何况右胳膊还受伤了,那拿不起力,虽然凌霜剑着实厉害,但难保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武林大会场地正道人士聚集,那些魔教余党应该会收敛一些。 
  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杨大侠决定想到做到,立刻买匹好马准备动身去浦城。 
  挑好了马牵着走到了秀水街的尽头,正想着准备好干粮就从这边的南城门出城,挑条小路也去得快些,省的拖着日子多给魔教那群不甘心的人偷袭的机会。 
  进了家干粮铺子买了些干粮装包里系在肩上,铺子里人声稍微低了些,也不再那么拥挤,杨大侠才注意到腰间佩剑晃得厉害,一想到一路奔波也买不到糕点,怕是委屈它了,又折回去买了些绿豆沙,三刀酥和茯苓糕之类,看着安静下来的剑笑了。 
  其实一直不是只有一个人啊。 
  走江湖的人总是老的特别快,不是身子疲惫气血两亏什么故作玄虚的闲散老郎中的说法,而是心老了。见惯了人间是非,情人朋友因为利益或其他什么反目成仇,杨大侠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些,日子久了就真的倦了,知道人间确有真情在,却不想冒着再被欺骗的风险付出感情了,也不是故意的,就不知怎么从一个热血青年变成了看似温润却对谁的客套的大侠。 
  这也是早过了该婚配的年龄的杨大侠为何仍是一人——不,一人一剑游走江湖的原因。 
  虽然是怕了人心险恶,却还是对着义气和感情报以憧憬,孤独惯了的杨大侠一想到近十年来都是这把剑陪着自己,没有离别和背叛,心里便暖暖的挺舒服,脸上笑容也不觉多加了几分真情实意。




7

7、被魔教余党惦记的日子(四) 。。。 
 
 
  杨大侠带着剑背着干粮牵着马出城时才不过晌午,刚出城还有些人,一下午扬鞭策马离了官道后就鲜少见到人了,傍晚时分到了真正意义上的郊外,就完全见不着人烟了。 
  不远处是高山,杨大侠本来预计能到山脚找个山洞住下也比天为被地作床来得好,可是现下天色已暗,向西望去已经只能看见太阳的余晖,□的马跑了一个下午,如今再鞭策也走得缓慢,杨大侠无奈,只能在树林里栓了马,解下系在肩上的干粮席地而坐。 
  仗着四处无人嚣张地跳出剑鞘的凌霜剑,正试图划开包着三刀酥的时候被大侠握着剑柄拎到了一边,正泄愤似的戳着草地。 
  杨大侠忍不住嘴角上翘,握惯了剑的手掌很粗糙,但抚摸着剑刃的动作却让凌霜剑乖乖地停了下来,绕到大侠和三刀酥中间。 
  杨大侠另一手小心地把包着三刀酥的纸打开,捏了一半在放在地上的粗布上,又把剩下的一半包好,安抚地对凌霜剑解释:“路远,买多了带着不方便,少玩点解解馋就好,到了浦城再买。” 
  切,什么少玩点,这对我来说和你们吃一样好不好!少了戳起来没感觉…… 
  凌霜剑默默在心中吐槽,带着泥土的剑尖冲三刀酥戳起来。 
  三刀酥甜甜的味道很浓,杨大侠闻着突然就嘴馋了,一边啃着大饼一边做着心理斗争到底要不要在剩下的那一半中捏那么几块出来常常。 
  平常杨大侠就算长途跋涉也会走官道,路边自然有旅店,吃的虽然算不上山珍海味,但除了荷包被窃那几次还真的鲜少那么寒酸地啃干粮,凌霜剑也有些不忍,挑起来一些戳的碎碎的三刀酥伸到大侠面前。 
  杨大侠心头一热,但看到混着黑色泥土的橙黄色三刀酥渣子还是一阵反胃,说着谎话继续啃着大饼:“我不喜欢吃甜食。” 
  被拒绝的凌霜剑停也没停地就跑回原来的位置,继续戳着三刀酥渣子,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对大侠好! 
  但是当杨大侠从包着干粮的布上撕下一块,从水囊里倒了些水出来湿了布轻轻擦拭着剑身的时候,凌霜剑别扭地动来动去之余开始在心里满满原谅杨大侠了。 
  看吧看吧,小孩子性子就是好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天黑下来后大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布铺在地上,把外袍脱下来盖在身上就睡了。 
  被放在一边的凌霜剑犹豫着从剑鞘中出来,有点担心地隔着亵衣看向杨大侠右臂上的伤口,分明知道明早一定会被抱怨。待大侠呼吸平稳了,还是忍不住划开白色粗布亵衣,冰冷的剑刃贴上温热的肌肤。 
  贴着大侠皮肤的地方能感觉到脉搏,脉搏跳动的感觉让凌霜剑有一种活着真好的感慨,不由得对变成人形多了几分憧憬。 
  初春时节蝉还没开始鸣叫,风不大,新绿的树叶摆动着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夜晚静悄悄的。 
  所以凌霜剑很快就感觉到附近有什么在接近,当它反应过来时黑影已逼近时匕首已经离杨大侠的左胸不过几厘米,凌霜剑还没来得及多想就顺着紧贴大侠皮肤的姿势滑到匕首即将落下的地方,挡住那一下。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刺下第二次,在听到布料破裂的声音之后胸前一阵剧痛,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发现一把长剑刺穿自己的胸膛,再下一秒内脏和背后的疼痛传来,不过倒没有被疼痛折磨多久,就失血过多而死。 
  凌霜剑觉得自己是疯了。 
  一块玄铁,本是死物,能有精魂的死物就万中寻一,而未被凡尘琐事沾染能在山谷中静静依靠日月之华修行的更是难寻,被打磨成利刃时的疼痛它还记得,起初几年就因为当初的疼痛不肯帮助杨大侠,不然有它在手称霸武林又何为难事?
  人世几年喧哗对于它曾经孤单的亿万岁月又算得了什么?可是它却发现被人小心擦拭很舒服,有个人不知道自己听得懂却还和自己说话,虽然很傻但说出的话却让它恨不得立刻变成人形去安抚。 
  日子过去了些,也就随意起来,不顾着会吓坏那人而贴到糕点上,它喜欢甜蜜的感觉,虽然尝不到但是还是能感觉到糕点的甜蜜。 
  那个人惊吓之余却慢慢接受,现在更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看,会给自己买糕点。 
  所以凌霜剑愿意为了他沾上血。 
  但是在今晚之前它从未有如此嗜血的念头——恨不得把所有伤害和企图伤害那个人的混蛋都狠狠戳死,像戳甜点那样戳的他们碎的只剩渣。 
  前两次沾血凌霜剑可以逃避地想是为了保护杨大侠,保护这个陪了自己几年的男人,但是今晚,保护只需刺伤他让他知难而逃便好,它却忍不住恨意刺穿那人的胸口。 
  杀生的罪孽是要在天劫和死后受到报应的,凌霜剑清楚地知道。但是一想到那个会对着自己无奈地笑的男人可能死在这人手下,就忍不住想将他碎尸万段。 
  被声音吵醒的杨大侠扶着地坐起来,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他不会闻不出来,闯荡了多少年的杨大侠又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眼前带血的剑杨大侠忽然感觉很累又很温暖,握住剑柄用指腹摩挲着凹凸不平的花纹,他真的不想去想如果没这把剑自己今晚会落得什么下场。 
  也有过不少次命悬一线的时候,但是好运的杨大侠都侥幸活了下来,静静地想想还真是心有余悸,心里难免苦涩起来,人活一辈子,怎么就那么累呢。 
  凌霜剑看着杨大侠那脸苦逼样就知道他又在伤什么春悲什么秋了,挣扎开杨大侠的手指,剑刃贴到大侠胸前□的那块肌肤上蹭了蹭。 
  本来是示好的动作,却把杨大侠冻得一怔,从自己那堆破烂感慨中回过神来,嘴角抽搐着用两根手指捏着剑柄把剑扔到一边,虽然今晚没了它估计现在已经去跟阎王老子报到了,但是杨大侠不觉得被一把占着血的剑蹭胸膛有什么舒服的——更何况是一把冰冰冷冷的剑。 
  凌霜剑不甘,怎么着它也是一把快要成精的剑,大侠他凭什么老把自己当一把破剑似的嫌弃啊。 
  想要变成人,想要和他一样,想要和他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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