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千辛万苦想得到的太子之位能否顺利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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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4)
灵隐寺,并不见预想中的金碧辉煌,香火鼎盛,反而空灵清幽,有一种超脱凡俗之感。来来往往的僧人和香客很多,但是并不见拥挤,反而大家都很有秩序,且非常安静虔诚。在这样一个气氛下,让人自然而然的“入乡随俗”了,本来略微紧张的心也渐渐平和宁静。我心想,果然是名寺,有气质!
殿中,我与平阳双双跪在金黄色的软垫上,抬头看见香案上有一个签筒,转眼看见平阳正虔诚的祈祷,心念一转,于是拿过签筒,摇了几下,一支签应声而落,我捡起来拿在手中,起身离开。
门外遇到一小僧人,于是问道“请问小师傅,住持可在?”
小师傅并不抬头,只说“回女施主,住持在后殿。”
后殿禅房外守着两个小僧人,只说“女施主请回,住持念经时,不见客。”
我拿出手中一串佛珠交给其中一个僧人说道“麻烦小师傅把这个交给住持,住持定会见我。”
僧人不见难色,只是点头道“原来是女施主,住持已经安排好,请跟我来。”
我微微诧异问道“你知道我来见住持所为何事?”
小僧人微微一笑“住处已经安排好,请女施主领路,把主人请进去吧。”
我们来到藏着栗姬的轿子旁,让轿夫把轿子抬到寺庙后院,待轿夫离开后,栗姬方才出来进入禅房中。我交代几句后正要走,没想到栗姬叫住了我。我诧异的回头,以栗姬对我和我娘的怨恨程度,想她是极不愿意和我说话的。只听栗姬表情有些尴尬但是很真诚的说道“多谢”,我一愣,然后释然一笑,转身离开。
引路的小僧人慢慢叩门三下,然后进入房中,待我进入后,又轻声关上了门。一个老僧人身着袈裟正在榻上打坐,手里正是我拿来的那串佛珠。闻声睁眼看着我,面色慈祥,眼神深邃,仿佛他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我心里顿时生出敬重之感,认真行了一礼“见过住持大师。”
住持的声音缓缓传来,似远似近“女施主不必多礼,贫僧候你多时了。”
我心里一阵纳闷,刚才领路的僧人对我说“住持交代,若是位女施主,便请到禅房,住持恭候多时”,而我看着这位住持,并没有想起是不是我的旧识。于是恭敬的问道“不知住持大师有何要事?”
住持叹道“女施主今生命数与他人不同,一切皆天意,贫僧不能逆天而行,然而我佛慈悲,贫僧便送女施主一句话: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这应该是佛经里的话,至于出自哪本经书我已经不记得了。我细细品味,不难理解其中的涵义,只是世间诸多诱惑与牵绊,有几个人能做到“心不动”呢?本想着再多问几句,住持却把眼睛一闭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言尽于此”,我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想着以后总有机会再问个清楚明白。于是道声“多谢住持”便离去了。
走到殿前,看见平阳还在里面祈福,于是拿着我求的那只签去门外解签打发时间。一位僧人拿过我的签,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字条给我,我一看,缓缓念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句话看着甚是眼熟。貌似在哪本小说中看到过,它的含义也略知一二,只是解签解签,是不能光看字面的意思的,于是笑道“还请大师解惑。”
那僧人摇摇头“这个签文很少有人抽到,意思并不好说,也可能是施主要做世间难得一见的两难选择,也可能施主便是别人的艰难选择之一。”
我一阵泄气,佛门讲究一个“悟”字,凡事皆是点到为止。今天住持说的话和我抽的签文恐怕都要我日后慢慢“悟”了,这时听到平阳的声音“签文上都说了什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我回头笑道着把字条递给了她,她一看,微蹙黛眉,然后摇头笑道“我也是不懂呢。”
我问道“你求了没有?”
她摇摇头,眼睛望向远方,喃喃道“这一生,我已别无所求。。。。。。”
回到泠月阁,只见二哥正焦急的来回走,于是喊道“二哥,你怎么在这?”
二哥一见我,顿时松了口气说道“你总算回来了,路上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二哥急道“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什么意思啊?”
我咋咋眼睛说道“有一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聪明机智善良可爱的我解决了,哈哈哈。”
二哥“。。。。。。”
我连忙一本正经的说道“放心吧,人我已经安全送到。”
二哥点点头“好吧,阿娇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宫里见临江王,他正担心呢”,我点点头。
这一夜,窗外疾风骤雨,电闪雷鸣,有大风呼啸着像是要把房子连根拔起,我紧紧的蜷缩在被窝里,白天强忍下的恐惧此刻统统钻入脑中,让我一阵后怕与战栗,恍惚中梦见灵隐寺的住持大师正满面严肃的对我说“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心不动,人不妄动。。。”一遍一遍,反反复复。。。顿时惊醒,连忙起身唤了唤雪雁,声音都在发抖,雪雁睡眼惺忪的走进来,连忙燃起蜡烛坐到床边“翁主做噩梦了吗,雪雁在这呢。”
我趴到雪雁的怀里,听着哗哗的雨声,想象着此刻的刘荣是否能安睡?没有了母妃在身边,冰冷的宫殿里,他是否觉得冰冷彻骨,是否正面对着暴雨发呆。。。我们不能“千里共婵娟”,此刻面对着同一场暴雨,却也让我觉得我们的心如此贴近。。。
本是深秋,谁也不曾想到会下这么厉害的雨,于是这场暴雨成功偷袭,大家便“齐心协力”的伤寒了。正在屋里拿着让雪雁准备的一大摞白棉布解决我鼻子“川流不息”的问题,却听说连皇上也得了伤寒,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上朝了,朝中事务都是胶东王代为处理。我本来还纳闷,感冒这等小事就不用上朝了?后来一想,如果他去上朝的话,想必会有这样的场景:
一个太监捧着一个金盘子,里面放着一大摞白棉布,不,应该是锦帕(从实用健康角度,我觉得还是白棉布好点),脚下一个金桶,随时准备让皇舅舅解决鼻子“川流不息”的问题。如果皇舅舅听着大臣的启奏时,突然“川流不息”,那么全朝野的人会静静的等着,全场鸦雀无声,只闻一阵连绵悠长的擤鼻涕声。
而显然这个场景不甚雅观,有损天威。皇舅舅断然不会这么做,于是只好找刘彘代理政务了。不过从他让刘彘代理政务来看,几乎可以看出皇舅舅对刘彘明显开始当做储君培养了。果然,皇舅舅伤寒一好,便下旨册封刘彘为太子,赐名为“彻”,有赞其明鉴,洞察;通达,透彻之意。理由是在皇舅舅伤寒之时,刘彘,现在应该是刘彻了,他处理朝中政务井井有条,颇有见解。顺带着,刘彻的母妃王美人也被册封为皇后了。
我心里一叹,汉武帝终于踏出了成为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的最重要的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刘彻终于登上太子之位,阿娇和刘彻的婚礼也即将举行,阿娇又会怎样面对自己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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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红颜倾城时(1)
自从上次伤寒,皇舅舅龙体便一日不如一日,一个冬天过去,仍然时时被病痛折磨,母亲去宫中也便越发的勤了,每次回来都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什么忧的是什么,自是不言而喻。我也曾在去宫中请安时,见过皇舅舅,容色苍白颓唐,眼神寂寞空洞。我自是晓得这乃是将死之人的征兆。虽然与皇舅舅平时接触不多,却也深深不忍,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吧。由于皇舅舅的病,宫里和朝廷上下,也都浮动着惊慌与焦躁,只是大家都在努力控制不表现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准备,妃子之间不再争风吃醋,都在静静的想着对策,宫里略显相安无事。大臣之间尽管很低调,但走动明显多了起来。也有很多人置身事外,却也是暗中观望。而我心中越发惴惴不安,那件事想必也快来了。
迎春花初开的那日,宫里终于来人传太后旨意,先是大肆夸奖了我一番,然后又是与太子如何如何相配等云云,最终目的——给我和太子刘彻赐婚。其实我暗地里想,倒更像是借我和刘彻的婚事给皇上冲喜。
大婚的日子定在两个月后,为着我的婚事,整个堂邑侯府忙开了锅,准备嫁妆嫁衣,教授大婚礼仪,清点皇家彩礼,安排进宫后的事宜等等便整整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果然精心准备的嫁妆十分让人惊艳。紫玉玲珑八宝盏两对,琉璃点翠夜光杯两只,潇湘妃子月宫琴一把,七彩鸾凤流霞裙一件,幻蝶流光簪一对,七巧玲珑神女匣一个,百里醉香妃一盒等等,皆是母亲多年从各地天价收集的珍宝,普天之下再难寻见。宫中送来的彩礼虽不像母亲准备的惊艳绝伦,但是胜在丰厚无比,足足装了六十六个鎏金大箱子,取义六六大顺!我还记得刚看完这些东西时,我和雪雁半天没缓过劲来,两眼闪闪发光,嘴巴张成了o型,雪雁边感叹边说道“翁主,我发誓你会是是大汉迄今为止最风光的新嫁娘。”
而我则喃喃道“嗯,也不知道以后跑出宫了这些宝贝里哪几样比较好带?是拿一部分呢,还是都拿呢?还是挑最值钱的拿呢?”
雪雁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快要流口水的脸。
眼见着还有七天便要出嫁,母亲便不准许我出门了,每天太后宫里的明慧嬷嬷都会仔细的考我礼仪,我被考的不胜其烦。远远地看着明慧嬷嬷又要来了,我赶紧要跑到屋里睡午觉。
明慧嬷嬷的声音远远传来“翁主”
我只好悻悻的回头笑道“明慧嬷嬷,您来了。”
她笑道“远远的就看见你往屋子里跑,不会又要睡午觉了吧?”
我陪笑道“哪有哪有,午觉刚刚睡过了”,心想,这明慧嬷嬷一把年纪了,眼神比我还好,更是一脸老奸巨猾,不愧是皇祖母身边的红人。
正想着,嬷嬷说道“今天把改过的嫁衣拿来给翁主再试试,看看是否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说着领着我进了屋子。我顿觉痛苦无比,说到这个嫁衣量身定做时,没把我折腾个半死,太后派了宫里管裁衣的最好的女官改了又改,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天,为了穿出纤细秀美的感觉,我还被母亲勒令减肥,吃了半个月的青菜萝卜,每次嫁衣改好拿回来都比原先又瘦了一圈。这一次如果不行,怕是又要想出什么魔鬼减肥法了吧。
嫁衣穿好后,顿时松了口气,我成功的穿上了这件嫁衣。从屏风后出来,兴奋的叫道“嬷嬷,你看,我穿上了!”,然后笑着转了几圈,顿时裙摆飞扬。停下来时,发现屋子里鸦雀无声,都在愣愣的看着我。
我傻傻问道“是哪里不合适吗?”,于是赶紧走到镜子前面,瞬间愣住了。
镜子里的我,一袭红衣,广袖长裙,整体看上去,红色如梦似幻,流光溢彩,裙摆繁复,铺开又如一朵红色祥云,领口袖口,裙边与宽宽的腰带皆是锦绣莲花图案,莲花光晕浮动,不知是何种材质绣成。这是我在古代第一次穿红色,顿觉惊艳无比,原来最适合阿娇的竟是红色。
正在想着,听到一阵爽朗的声音“我妹妹果然是最美的新娘!”
我一回头,原来是二哥,自从送栗姬的事后,他便很少回府,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于是对明慧嬷嬷说道“嬷嬷带她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话对二哥说。”
明慧嬷嬷应道“诺”,便领人出去了。
我还未问,二哥便说“他还好。”
我心下稍安说道“二哥,我想见见他。。。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他说清楚”,二哥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即将成为太子妃的阿娇该如何面对刘荣?
刘荣又能否理解阿娇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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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红颜倾城时(2)
二哥以想在嫁人前带我出去玩一玩为由,求得母亲同意。于是我顺利的在城郊灵隐寺见到了刘荣。两个月不见,他略显憔悴,但眼睛依然清澈温柔。我望着他,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会问我吗?他会说什么呢,会因为我要嫁给刘彻而质问我,失望吗?心里一通胡思乱想,耳边却传来他清冷如泉水的声音“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这两个月很辛苦吧?”
温柔的将我耳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我一把抓住他准备放下的手放在我的脸上,笑道“有你这句话 ,本来辛苦现在也不辛苦了”。他一愣,然后面部浮现一层可疑的红晕,一直延伸到耳边。
我顿觉十分好笑,于是故作惊讶“咦,你是脸红了么,你脸红什么呀,你真的脸红了么,你是真的真的脸红了么。。。”
话还未说完,被他一把捞到怀里,一阵安心的青草味传来,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只听他慢慢说道“你看错了,哪有脸红,现在看不见了吧”,我一阵无语。把脸埋在他怀里,我鼓起勇气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呢?”
“问你什么?”
我把脸埋得更深“就是我要嫁给我刘彻的事。。。”
半晌,没有听见他说话,小心翼翼的抬头却发现他正一脸揶揄,闷声笑着。顿觉不对,急道“你笑什么呀”
他缓缓的说道“陈阿娇和刘彘的协议,陈阿娇愿意做刘彘有名无实的妻子。。。。。。”
我一愣,然后瞬间反应过来“你。。。你你,不是没看吗?”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有说过我没看吗,我是问你信不信我没有看。。。。。。”
“。。。。。。好啊你,骗我”,于是使出了我的杀手锏——挠他痒痒!可是。。。。。。。。挠了半天,他竟然一点都没动,依然淡定的站在那里看着我笑,他竟然不怕痒!
我终于放弃,故意板着脸说“我娘说了,不怕痒的男人不怕娘子,我不要你了”,于是转身欲走。
他在后面幽幽的说“原来是某人迫不及待的想当我的娘子了。。。”
我又羞又恼,转身说道“谁说要做你娘子了!”
他停了一下,然后突然快步走过来开始挠我痒痒,不管是现代的我还是古代的我都特别怕痒,于是笑的前仰后合的跑到了河边,边跑边求饶。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天气出奇的好,有微风轻轻地吹过,我静静地靠在刘荣身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