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摸到了火折子,室内还有没有燃尽的蜡烛,她随手点了一只拿在手上,就着烛光,她仔仔细细的开始打量这里,上一次她只顾着查看黑衣人与杜飞之间的‘交易’,并没有仔细的打量这里,如今一看,屋内的陈设很陈旧,看来已经用了很多年了,这里通风的地方很少,她凑到唯一一个可以看到光亮的地方看了看,才发现这里竟然可以直接看到某一间屋子里的场景,烛光微弱,隐隐约约有些看不清,但是她还是分辨清了这间屋子似乎靠近白静的卧室,她的记性极好,去过一次的地方绝对会有印象,到得白府几次,她早已将白府的构造熟记于心。
这是有什么特殊的提示吗?还是说,正这间屋子里里放得有什么东西,她又在那个小窗户边摸了摸,竟然触到了一个小小的圆庄,这个圆庄极小,大概只有小拇指那么小,而且这个小圆庄是在小窗户边缘,没有谁会仔细注意查看的,小窗户与地面隔得有点高,她是垫着脚往外看得,瞅了一会儿,脖子也有些僵了,她便弯下身子打算小小的休息一下。
她刚蹲下来就感觉到手中的烛火晃了晃,此时并没有风,烛火为什么会莫名的开始晃动了,心底一个想法破土而出,糟糕,她还是太大意了,本来以为对方见此处暴漏应该不会再留在这里,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也料到了自己还会前来,竟然还埋伏的人在这里等她。
楚子言不动声色的吹灭了手中的蜡烛,黑暗中说都无法察觉到谁的具体位置,没成想,对方好像知道楚子言的心思一样,楚子言手中的蜡烛一灭,周围所有的蜡烛竟然一起刷的亮了起来。
楚子言完全忘了自己以前的没好品德低咒一声,妈的,最近真是够狼狈的,怎么有杀不完的人还找自己呀,对方悄无声息的接近自己,而她刚刚还将心思都放在别处,好险呀,若是对方在自己心思外移的时候出手,那她可就玩完了。
四处通明,楚子言向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竟然没有一人,空气中似乎掺杂了一丝森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感觉?不对,这不是那一批人,这些人身上似乎包含着多年的肃杀之气,这是久经杀人之事而培养出来的森寒杀气,这次的人与以往来杀她的人都有所不同,看来对方真的是下了大手笔,唔,真没有想到现在的她是越来越值钱了。
这些杀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知道这里的人应该并不多吧,难道说之前这些人就一直在跟踪自己,一直来到了这地方,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这么想着,楚子言在心中鄙视自己,看来她还是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主行事。
又要应付杜飞一案的后续问题,又要应付一批又一批的杀手,她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呀,简直是久经生死呀。
楚子言轻咳了一声道,“喂,你们是谁派来的呀,能告诉我对方给了你们多少银两吗?唔,我也有银子,这样吧,你们放弃杀我,我付你们双倍的价钱。”
对方没有吭声,只留下楚子言有些轻灵的声音回档在这小小的暗室里。
竟然不搭理她,楚子言心里有些恼怒,凭着敏感的直觉,她察觉到似乎有一个人正在靠近自己,她微眯着眼睛,等到一定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丝寒光,顿时,空气中也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只是低眉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似是在把玩手中的玩具,察觉到玩具上沾上了血,她似嫌弃的用衣袍将血迹抹干净了,原来,就在刚刚的这一刻,她已经解决了一个意欲杀她的杀手,动作之快也让来人一惊。
“呵呵,不错,不错。”空气中顿时传出了一声怪喋喋的怪笑声,楚子言抬头一看,十几个黑衣人都出了来,满是肃杀之气的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一只让人待宰的猎物,哼,猎物?她从不屑做别人的猎物,她只会观察让别人做她的猎物。
楚子言冷笑一声,并没有说话,只是挑衅的看着来人,“呵呵,终于出现了啊。”
为首有一人是唯一没有穿黑衣的人,他一身灰色玄衣,隐隐透出一股神秘感,但是脸上却蒙着面部,让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轮廓,听他的声音也辩不出来年龄,楚子言只有一个感觉,这是一个怪人。
楚子言的态度似有些轻慢,对方似是有些不满,没有看到让他们满意的害怕,此人竟然还镇定自若的与他们对阵,几人都有些却却欲试,都想与楚子言争斗一番,还不待那灰衣人发令,就有人袭了上来,楚子言手中并没有别的利器,只有手中的匕首,她便只以匕首对付对方。
刺客攻势迅猛,也不考虑她是否吃的消,也是,对方要杀她,怎么会让她又松口气的机会呢?
有几个武功弱一些的,被楚子言给制住了,她轻而易举的划破了对方的脖子将对方狠狠丢开,血雾横飞,落得到处都是,她素白的脸上也沾上了,看起来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发丝微乱,可是她仍旧毫无畏惧,眼神中泛出诡异的光,直接对视着那灰衣人,那灰衣人似是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样,眉头竟然皱了皱。
紧接着,那灰衣人也动起了手来,身形像幽灵一样一下子窜到了楚子言的眼前,楚子言却突然拔地而起,猛地一跳直接用锋利的匕首刺向那灰衣人的心脏,其他的黑衣人看出她的意图连忙开始掩护灰衣人,灰衣人瞬间向一条光滑的泥鳅一样摆脱了刚刚的险境。
打斗中,她怀里的令牌掉了下来,那是惊璁给她的,她便一直放在身上。
她有些焦急的想要将令牌拿回来,那是惊璁送的东西,她自然十分珍惜,不想他灰衣人竟然也注意到了这块令牌,他一个旋身早就以迅雷不掩之势将那令牌拿到了手中,仔细一看,他的瞳孔竟然一缩,“神医谷的令牌,你与神医谷是什么关系?”灰衣人一边说着一边嘱咐其他人停手,神医谷的令牌从不轻易给他人,这位少年竟然有神医谷的令牌,想来与医圣关系匪浅,尊主之前就有过吩咐,医圣对他有救命之恩,不得随意伤害神医谷之人,“年轻人,此事完全是一个误会,是我们找错人了,还望小兄弟能够见谅。”
这是搞什么?楚子言一阵疑惑,对方却已经将手中拿着的神医谷的令牌扔给了楚子言,楚子言盯着这令牌,突然觉得有些沉重,对方莫名其妙的道歉,那灰衣人看到令牌时奇怪的表情,看来,惊璁给她的这个东西很重要,她微眯着眼睛看着那灰衣人,却没想到灰衣人竟然尴尬的低咳一声,“要取你性命的是皇室中人。”他相信他说的这样明白,楚子言是一定会猜出来的,说完便转身不见,他身后的几个黑衣人也跟着消失不见,只留下依旧明亮的内室,以及倒影着死的有些惨烈的几个黑衣人。
出得暗室,其中有一黑衣人大胆的问道,“堂主,我们刚刚为什么要放过那人,他杀了我们几个兄弟。”
那堂主听得有人询问,只嗤笑一声,“学艺不精,只有被杀,这个人以后你么都不要出手。”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没看到他手中的令牌吗?他是神医谷要保之人,自然也是我们寒冰宫要保之人。”
“可是,堂主,我们已经收了别人的银两。”寒冰宫的规矩,既然收下对方的钱就要帮助对方取了对方想取之人的性命。
那堂主一听反而一怒,“这样简单的事还要来问本堂主,你们不会将银子退回去吗?”真是一些废物,寒冰宫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废物,看来寒冰宫是要整顿一番了,今日也幸亏他闲来无事也跟着,不然就会破了尊主的命令,让尊主对神医谷不好交代。
这些神秘的刺客,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消失了,楚子言有些累了,便席地而坐,素白的衣衫此时已经不成样子,但是楚子言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她仔细的触摸着手中的令牌,心中喃喃,‘惊璁,唔,你又救了我一次,皇室中人,难道说是孝安,还是皇甫欣,或者是这两人狼狈为奸?’她的身边就是几具尸体,隔得近了,血腥味就直接窜进了她的鼻子,她本是对这些习以为常,但是,闻得久了却也有些气短,觉得有些刺鼻,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大多数的时候只守不攻,所以也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她现在的这个样子,还真的不适合出去,不然,别人看到还会吓一跳,她想了想,还是先在这儿呆着吧,等到天色黑了再出去。
闲着无事,她又开始注意那个小圆庄,她用手中的匕首碰了碰那小圆庄,小圆庄竟然动都没有动一下,她试着想要看这个小圆庄可不可以转动,还是无果,究竟这是个什么装置呢?楚子言满腹疑惑。
楚子言再次蹲下身子却感觉到一个极硬的东西咯这自己,她捡起来一看,这也是一个小圆盘,只是小圆盘的中间是空的,那空度的大小玉笑圆庄的大小竟然一模一样,她有些欣喜的看着这个圆盘,看起来很普通,倒像是一个玩具,应该是不注意就遗落在这里了,她将小圆盘扣到了小圆庄的身上去,只听呲的一声,小圆庄竟然慢慢的开始下陷,隐隐只留下一个木枝状的东西,楚子言将这东西拿到手中仔细一看,这是什么?钥匙吗?可是有时开哪里的钥匙呢?
楚子言顺着光亮四处摸了摸,同时不忘记任何一个地方,敲打两下,侧耳倾听敲打之下发出的声音,终于在一个地方站定,这里的墙壁敲出来的声音与别处的稍有些不同,她多看了这里几眼,然后摸索着,终于在靠近地面的地方摸到了一个诡异的形状凹凸处,楚子言将手中的‘钥匙’放在了那块凹凸处,很快,这个地方开始响动起来,一扇狭小的们出现在楚子言的眼前。
楚子言拿过一盏灯走进了这暗道,暗道不是很长,很快就到了尽头,楚子言将尽头的木板一推,就出了来,明亮的阳光顿时出现在楚子言的视野,楚子言四处打量了一下,顿时就发现这间屋子就是刚刚她透过小窗户看到的屋子。
这两个地方相通,是为了监视这里的具体情况吗?楚子言在屋内搜了搜,竟然发现了一本写满名单的小书,有些人楚子言并不认识,但是有几个名字却是听说过的,都是一些商人,白向善这里怎么会有这些商人的名字呢?难道说,此事还与这些商人有关,看来,此事牵扯的范围已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白向善为什么单独设计这样一间屋子呢?还是说就是为了从这间屋子入得暗室,偷听一下对方的话题,这间屋子设计的真的很普通,就连贵重的东西也很少放,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楚子言将小册子收在了怀中,这才打算离开。
楚子言并不能明目张胆的离开,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家,白府的丫鬟下人都已经被遣散,留的人也不多了,白静也不在府上住了,也不能从哪里暂时找来一套衣服将就一下,没办法,楚子言又回到了暗室。
这次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了,暗室里也没有设什么机关,自然不会对随便出入的人造成威胁。
察觉到时辰差不多了,楚子言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和死人呆在一起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晦气,唔,耽搁了快一天没回提刑府,寒琛、谢晋他们莫不是以为她被皇帝给扣住了吧。
楚子言是从小门悄悄溜进自己的屋子的,当她满身血污出现在寒秋的眼前时,把寒秋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赶哪去呢?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楚子言叹息一声,“去查探一点事去了,倒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注意上我,是我失算了,忘了自己处在前有狼后有虎的险境呀。唉,这皇室的人,真是够讨厌的,怎么就跟打不死的阿斗一样呢?硬是要缠着‘本公子’,害的本公子不仅要忙着查案子,还要忙着应付一堆有一堆的刺杀。哪一天,等‘本公子’有时间了,‘本公子’是要好好地报答一下他们,让他们也感念一下‘本公子’的好。”
说话间楚子言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依旧是一身素白,但是眉宇间却有几丝疲惫,“谢晋他们还等着我吗?”
寒秋应了一声,楚子言便出去了,随手也没有忘记拿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册子。
到得前院,却发现白静竟然也在,谢晋正端坐着喝茶,即使等的久了,身上也没有一丝烦闷的气息,楚子言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有些事要忙,一时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
谢晋倒是很君子的起身,朗朗一笑,“是呀,我们的确等了很久,唔,怎么没见你回来,你这就来了了,弄得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藏着,想考验一下我们的耐心了。”
“你这样说似乎也有理,不过,我却是去忙别的事了,还杀了几个人。”她轻易的就将自己杀了人的事说出来,神色间也是一派冷然,仿佛久经磨练的杀手,她语气中的淡薄也让寒秋一怔,她几乎是和楚子言一起长大,楚子言甚至很少做什么害人的事,现在她竟然从楚子言的嘴中直接听出来这样不可信但是却对楚子言来说正常不过的事,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知道楚子言的身份,她才开始依耐上楚子言,这个突然间变得聪慧的女子让她想要一心跟随,所以她习武想要保护楚子言,她不想楚子言的手上沾满鲜血,她觉得楚子言应该当那洁白无瑕的仙子,可是,现在的楚子言却是那样的冰冷无情,她一直希望楚子言可以变得强大,她不忍心楚子言受到别人的欺压,可是,如今看到这样的改变,她竟有一丝害怕,害怕楚子言离她想象中的那个人越走越远,她的心思竟如此复杂。
楚子言大多时候给人的感觉是洁白的,尤其是她一身白衣的时候,真的像是一张单纯的白纸一样,可是,你若是真的这样想那便是错了。
谢晋听得楚子言的话悄无声色,没有多发表什么意见,这个男子有的时候也会像个迷一样让人猜不懂,他很多时候都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楚子言只是偶尔看见过谢晋的情感波动,但是大多时候,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汪死水一样,你可以靠近,却不得亲近。
寒琛却早已起身,“公子没事吧?”
楚子言摆了摆手,洁白无暇的手上拖着刚刚自己拿着的小册子,“这是我今日的收获,你们下去安排人手将这些人查一下,瞬间也暗中监视起来,看看他们都与什么人来往。”
楚子言说着又看向白静,“阿静,你父亲平时都和什么人来往,你知道吗?”
白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父亲从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