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穿越到清宫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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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花-穿越到清宫复仇-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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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把我拉到身边去坐下,他一手放于身后似乎藏着什么,我轻轻笑问:“皇上手里拿着什么吗?”

弘历微微一窘,似乎并不情愿,但还是把手中的锦盒拿了出来,笑道:“本来朕是要送给你的,但……”他打开了锦盒,里面竟然是珍珠。

我几乎失笑,一曲《楼东赋》竟真换来半斛珍珠,不知是纯粹的巧合还是命运的警醒。我缓缓念道:“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娴儿!”弘历一手拉过我,急切地解释道:“你又何必以梅妃江氏自比,朕怎么可能这样对你呢。”

他板过我的脸的时候,我眼里已经啜满泪水,他的手指轻抵在我眼睑下,语气温柔如洋洋暖风,“别哭,这些日子是朕疏忽了,未能好好陪你,教你多心了。”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内心竟无欢喜也无愁,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算计,即便他送的不是珍珠,甚至他什么都没有带来,一曲《楼东赋》也会勾起他对我的怜惜。

“你看。”弘历从手侧拿过一份诏书,“朕曾答应会封你为皇后的。”

“吾为皇,汝为后。”这样的诺言我自是记住,也因为记住了才有日后的伤感,因为我知道这一生我都不可能成为他的皇后。

他现在重提,使得我心中分明震了一下,他却没有留意到,继续说下去,“虽然只能册封为皇贵妃,但你在朕心中的地位是与皇后无异的。”

弘历把诏书递给我看,那金光闪烁的册子竟是如此地刺眼,我竭力地掩饰内心的失望,低头谢恩道:“臣妾无子无德,莫不是皇上的恩情怎能得到如此的荣耀,臣妾叩谢圣上隆恩。” 只是在屈身跪下的一瞬间,我不禁自问:这个人,若他不是皇帝,我还会爱他么?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瑶瑟暗萦珠泪满(5)
我出神地望着凤凰琴,想起往昔种种。见我沉静不语,弘历微有不悦,问道:“想什么呢?朕以为你会很开心的。”

我愣了一愣,方转过神来,神色也有点凄惶了,道:“臣妾不过想起当日在旧邸里一起侍候皇上的姐妹,剩下就只有几个了,如今只臣妾被封为皇贵妃,心里真有点不安。”

弘历闻言显得有些内疚,对于高氏和苏氏的死,也早深感不忍,他安慰道:“难得你不记前嫌,在这样的时候还记得她们,只是皇贵妃只能有一位,你能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

我摇了摇头,头上的金步摇也随之而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永璜的生母不也被追封为哲悯皇贵妃吗?逝者已矣,再多的荣耀也不过是以表追思而已。纯贵妃也是两位皇子的生母,生母不能被追封,身为子女会感到很悲伤的。”

弘历沉吟良久才道:“高氏和苏氏是待罪而死的,按理是不能被加追封的,但娴儿说得有道理,她们都有尽心尽力侍奉朕的时候,朕就破例一次追封高氏为慧贤皇贵妃,苏氏为纯惠皇贵妃,只是……”他顿了顿,怜惜地看着我,“你的功夫又多了。”

我忍下心头的厌恶,化作唇边宛然一笑,“能为皇上效力,才是臣妾最大的荣耀。”表面上荣耀是平分给高、苏两家的,但高氏在朝中早已衰落,真正得益的就只有苏氏一门而已,这样既能扶持了苏家,也算是对阿玛的一个交待。

看我还未展颜,弘历的眉头虽然微陇,但还是语气温婉地问:“还有事教你烦心么?”

我顺势跪下,诚恳地向他求道:“其实六宫妃位多悬,臣妾被封为皇贵妃后,贵妃之位更是无人,臣妾斗胆恳请皇上一并赐封其他的妃嫔,一则小阿哥百日之期皇上将大赦天下,也理应加封后宫,二则六宫之中是许久没有大封一次了,封赏也有利于后宫和睦安定。”

弘历有些感慨,伸手把我扶起来,道:“你说得不无道理,其实朕心里清楚后宫与朝廷的关系,为了避免后宫倾扎,外戚之争,朕一直对加封都很有保留。但经过高贵妃、静嫔和纯贵妃,朕不得不慨叹,即便如此也没有能避开过什么,有时想想也真可怕,明明是朝夕相对的枕边人,为了权势,有一天竟变得如此的陌生。” 

这样的道理我怎会不懂,柔声唤道:“皇上……”

弘历摆了摆手,又想了想才道:“也罢了,便照你所说的办吧,也难得你大体,肯把荣耀平分给众人。”

我敛起容姿道:“臣妾也并非无私心,臣妾无子无德,此前皇上赐臣妾封号,六宫中已有不满,如果此次独封赏臣妾,后宫的事非只怕更多,若是伤了姐妹间和气,或是令皇上烦心的话,臣妾便更难心安。”我抬头看着弘历,一双漆黑的捷子犹含着泪的眼波流转,说不出的潋滟妩媚。

弘历心有感触,温热的手触碰着我的脸额,声音微有些嘶哑,“你怎么老在妄自菲薄呢?阖宫里有谁敢説你无子无德!这些年都是你不计较名份辛苦地为朕打理着后宫,再说,我们是有孩子的,而且不止一个,都是朕的错,才让你一个也没有留着,都是朕的错,别人要怪的就该怪朕!怎么能说你无子无德呢?”

我的脸上毫无表情,几乎一字一顿地道:“可臣妾无子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啊!”

弘历更是歉疚,双手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朕会补偿给你的,一定会;一定会!”我的脸搁在他宽实的肩膀上,眼中的只是毫无波动的空洞。补偿?什么叫补偿?一开始英琦便为正室,而我只是妾。及后,她为后,我只为妃,十几年来,我失去了多少才换得到今天的地位,这样怎么能叫补偿呢!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里翻腾而起的情绪,让理智重新控制住自己,轻轻地合上双眼,再一次睁开,如水般的双眸已经淡然平和,充满了柔情蜜意。“皇上给臣妾的已经够多的,皇上对臣妾的爱宠便是臣妾最大的恩典了。

弘历欢喜地把我抱在怀里,“到底是咱们的娴儿最懂大体,后宫众人要是也能像你这般明理朕便能安寝无忧了。”

我不觉取笑道:“皇上言重了,后宫和睦,何人敢教皇上难眠呢?”

弘历轻握我的腰肢,之前的大病令我更显清瘦,快要不盈一握了。他兴致盎然,笑道:“就你这小妖精就教朕夜夜不能寐!”

我忍不住“嗤”地一声轻笑,纵身躲开,“如此说来便是臣妾的罪过了。”娆娆几步,头上珠钗灵动,犹如繁星轻舞。

弘历眼中迷醉之色更浓,“昔日你在皇考御前一舞,那舞姿真叫人砰然心动;连蝴蝶、流萤都被你所吸引,可惜难得看到……”

我盈盈一笑,道:“论起舞姿,婉嫔妹妹不是更好,细看起来还有当年慧贤皇贵妃的风采。”

弘历忽地眉毛微微一挑,冰冷道:“罢了,这个时候,别提她扫兴。”我心里一沉,想不到他对婉嫔竟会如此厌恶。 

但只是瞬间,他又和颜悦色地拉过我的手抚在琴上,铮得一串叮咚做响,“既然你不肯为朕起舞,好歹也为朕弹一曲吧,只是不许你再弹什么《楼东赋》,往后要弹也只许你弹《长相思》。”

他俯下身子,把我瘦小的身躯都包裹在怀里,双手放于我两手的外侧,同手而划拨,同声而和唱:

汴水流,

泗水流,

流到瓜州古渡头,

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

恨悠悠,

恨到归时方始休,

月明人倚楼……

当日以一曲结缘,可今天谁又能从寂寞的歌声里听出其中的恩怨难休……
凤凰于飞
翌日,高公公带着谄媚的笑容而至,“贺皇贵妃娘娘大喜,奴才祝愿皇贵妃娘娘千秋万载永享圣恩!”高公公机灵得很,诏书都还未下,他已经左一句皇贵妃,右一句皇贵妃唤得人心都酥软起来。

我随手抓起一只玉扳指赏给了高公公,这种人情是段不能省的,得失于微,这些人往往是成败的关键。

高公公笑意盈盈地接过,又深深地叩首,才对门外宣道:“皇上有赏, 赏金玉如意二柄、金点翠凤钿二顶、金点翠钿尾穗二十挂、金点翠三挂流苏;双挂流苏;单挂流苏各一对;珊瑚;绿玉挑杆双挂和单挂流苏共八对。”

“皇上有赏,赏东珠,珊瑚,红碧瑶,绿玉,琥珀,金珀,伽南香等各种朝珠十盘。”

“皇上有赏,赏上用缎一九疋,上用江紬一九疋,上用宫紬一九疋,上用纱一九疋,春紬一九疋,绫一九疋。”

底下众人不觉哇然,我也倍感意外,这样的恩赏已是皇后等级了,对于还是一个未被册封的皇贵妃,这样殷厚的封赏确是令人有些受宠若惊,难道这便是他所说的补赏么?

大大小小的赏赐堆满了桌面,一时间只见满屋花团锦簇,晃得室内的人都不禁瞪大了眼。我摸了摸身边的一匹两窠䌷绫,淡淡笑道:“不愧是贡品,真是精致的花样儿。”

一边的蓉姑姑已经看懂我的脸色,连忙掏了些碎银子出来把不干事的太监都打发了,又吩咐人給高公公上茶。

高公公也不推辞,就势笑道:“娘娘盛宠!皇上这次可是打开库门,多少以前都舍不得用的珍品都命奴才拿来了。”

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指了指那匹两窠䌷绫,“公公要是喜欢的,便要去吧。”

高公公立刻推却道:“奴才不敢,这匹两窠䌷绫可是宫内的珍品,是见一匹少一匹了,奴才皮粗肉贱的,可受不起这么好的料子。”

我嘴角轻笑,我怎会不知道这两窠䌷绫一匹抵万金的价值,只是花对了也便值了。

晓他高公公是个知情识意的人,也不敢与我绕弯子,小心地把玉牒拿出来呈到我面前,开门见山地说:“万岁爷说了,大封六宫的事全权交由娘娘决定。”

我的样子显得漫不经心,但其实内心却激动无比,玉牒——这从来只有皇后才能触及的东西,今天终于要传到我的手里了!这样想的时候,原本清澈透明如水的眸子也不觉透露出得意的神色。

我将玉牒收好,忽然凝重认真地问道:“太后那边知道了吗?都说什么了?”

高公公恭谨地回道:“圣上已经已经知会过了,太后也没说什么,只是道皇后身体不好,这样的事情交给娘娘决定就好。”

我心头闻言一松,想不到竟会如此的顺利。我本来就以一宫贵妃的身份协管六宫,现在晋升为皇贵妃不过徒增了门楣而已。所以才借了名号大封六宫,表面上是把荣耀平分给六宫众妃,实则是暗地里加固自己的势力。然则事态的发展过于顺利到底使我无名地存了一分不安。

最后我还是把那匹两窠䌷绫赏给了高公公,看着他满足而回的身影,我心里头有着说不出的厌恶,然而恰恰就是有这样的人存在才让无法揣测的圣意透露出丝丝的端倪。

燕儿不满地嘟哝着,“多好的料子啊,用来做成册封的礼服那才叫雍容华贵。”

蓉姑姑一边收拾着,一边接过了话,“格格天生丽质,才不需要那些金丝银线的给艳俗了。”

我淡然点头,指了指身边几匹兖州的镜花绫,道:“稍后把这几匹给嘉妃送过去吧,顺带把皇上大封六宫的事给露个风,也不必说太多,教她知晓就行了。”

燕儿立刻接过了手,一边封起来作了记认。我又指了指那边的几匹阆州的重莲绫,道:“这花式稳重又不失华丽,给愉妃送过去吧,请她晚一点过来,一同商议册封六宫的事儿,拟名后还得请皇后钦定。”

燕儿领了吩咐,却微微蹙眉,“高公公不是说皇上让娘娘全权负责么,怎么还得请皇后钦定呢?”

蓉姑姑闻言顿时蹙眉,咂口就叱道:“不知好歹的丫头!”

我轻嗤一声,说道:“天下间就只有皇后才有权去修玉牒,册六宫,而我不过是代劳而已,真正能定案主事的还是皇后,倘若我真不知会她,那便是逾越之罪了。”

燕儿暗暗乍舌,再不敢乱说话,只低头把我分赐给其他妃嫔的物品都一一记录并收好。

大部分的绫罗都给我分赐出去了,独独留下了几匹凤尾纱,论起来并不算是矜贵的布料,留下来,只因凤尾纱是一种很独特的染经织纬棉布,其上有呈条带形的晕染图案,颜色由浅入深,像凤凰的尾巴一样美丽,所以才称为凤尾纱。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然而我怎么敢盼望会有这样的一天……

分离不如双栖好,且珍重,莫负了流光…… 。。  。。 
花本洁来还洁去(1)
才过了几天,大封六宫的消息已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知道这次册封都交由我执事,那些该来的、不该来的通通都跑来打照面,生怕我会漏掉了似的。送来的礼物更多不胜数,要不是大部分都给我婉拒掉,永寿宫恐怕都要变库房了。

用过早膳,蓉姑姑带了两个生面的丫头进来,我粗略了扫了几眼,人长得不错,一副满机灵的样子。

“都叫什么名字了?”我淡淡地问了句。

其中一人略略抬头,“奴婢碧映叩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我饶有兴味地看了碧映几眼,赞道:“芳草萋萋碧映天,是好名字啊。”

碧映谦恭地垂首,“娘娘谬赞了。”

我把目光落在另一个丫头身上去,“你呢?”

她略带一点怯惧,双眼只盯着地面道:“奴婢函珠叩见娘娘。”

“函珠么?”我口中反复念道:“这名字也不是不好,就是不好记,芳草萋萋碧映天,你俩又是同来,你干脆唤作芳草罢了。”

“奴婢芳草谢娘娘赐名。”

我按惯例赐给她们每人十两的白银,又说了些客套的说话才让燕儿把人领了下去。

“格格认为人还可以吗?”蓉姑姑在顾盼之间流露出担忧。

我微微颔首,“你选的人我难道还不放心么,只是两人之中芳草略显幼嫩,要劳烦姑姑费心了。”

“奴婢知道。”

说话间珍姑姑已经进来了,福身后问道:“刚才哪来两个这么水灵水灵的丫头啊?”

蓉姑姑淡淡一笑答道:“娘娘喜静,所以宫里的人手一直偏少,前些时候巧儿又给指到到蓉嫔那边去了,人手更是不足了。娘娘怕过些日子的册封礼忙不过来便让奴婢去选上几个精灵些的好帮忙。”

珍姑姑应和了道:“人手的确是偏少,多几个人宫里热闹些也好。”

我的目光一直细心地在她脸上游荡,却始终看不透她。她曾经是孝敬宪皇后身边备受信任、身份最高的女官,在孝敬宪皇后死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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