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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学校里面的金桂开了，又谢了，几番轮回之后，杜终笙还是没有出现，而温婷婷也早就离开了。
她神色的恍惚，无疑是对于杜终笙最大的鼓励。
这样的神色，不正是说明了她还是在乎他的吗？
他慢慢靠近温婷婷，正打算要托起她的下颚，温婷婷却是如梦初醒，一把把他推开，退后几步，温婷婷皱眉：“杜终笙，你要是出门没吃药或者是吃错了药，不好意思，你应该去找医生，而不是来找我，你要是确定自己没事，就不要再跟着我，你那样会拖累我很多的。”
她别过脸，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很淡漠。
可身子却微微颤抖。
假如这一番话，杜终笙能够早几年告诉她，或者是，那个时候他没有离开过。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在外面独自生活五年，面对着一切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而狭缝求生的温婷婷来说，这些话，终究还是迟了。
杜终笙脸上闪过一些失望，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温婷婷打断：“杜终笙，你走吧。”
杜终笙脸色微微黯淡，想要上前扯住温婷婷，依旧被她灵巧的避开，她皱着眉头不说话，他亦是不说话，脚下却不肯挪动分寸。
两个人僵持不下，温婷婷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好吧，杜终笙，你要是喜欢跟你就跟着，不过……后果自负！”
杜终笙重重却又雀跃的点头。
温婷婷心一抽，连忙移开视线。
一路上温婷婷从哪儿走杜终笙就在她后面紧紧地跟着，刚开始还好一些，可后来杜终笙跟得有点儿吃力了，也不由得纳闷儿了，温婷婷看上去身材娇小，而且又是女生，没道理他喘气的时候她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前行的脚步猛地停住，温婷婷动作熟稔的朝着身侧一个躲闪，杜终笙反应没有她快，傻不拉几的惯性上前，温婷婷暗道一句麻烦，还是伸手一捞，把他给扯了过来。
杜终笙倒过去的时候，正好朝着温婷婷的正面就压了下来，温婷婷没办法，这个时候再有过大的动作说不定会暴露自己。
在杜终笙踉跄着扑过去的时候，温婷婷抬手覆上自己的嘴唇，手背一热，却是杜终笙的唇贴了上去。
曾经，他们也会接吻的。
温婷婷反手捂住他的嘴降低他的喘息，然后侧耳倾听着那些细微的动静。
手腕一紧，是杜终笙拉住了她的手，他一张脸憋红，很明显是呼吸不畅顺，再加上温婷婷堵了他的嘴，更加的换不过气来。
虚弱的脚步停住，聂浩然眯了眯眼，眼前又是白花花的一大片，他使劲儿掐了手臂一下，那上面掐出来的痕迹又多了一个，用疼痛去刺激自己不要昏睡过去，打起精神来。
因为这疼痛的刺激，聂浩然感觉又勉强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拥吻。
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聂浩然揉了揉眼睛，他有点儿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男的，是杜终笙，而女的……从背影看，像极了一个人。
不会……不会是她的。
聂浩然这样想着，掉头就想要离开。
生硬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在这里接吻？你们的爱好还蛮特殊的。”一个人从拍拍轿车后面走出来，然后，陆陆续续的又走出来几个人。
聂浩然顺势靠在车上，节省了一部分的力气，他努力睁眼看过去，为首的那个人应该是乔，其余的几个是他的手下。
温婷婷并不知道发现他们存在的那几个究竟是什么人。只是既然被发现了，那也没有必要再帮着杜终笙以口渡气了。
离开他的唇，细微的凉意却叫温婷婷更加的头脑清晰起来。
来者不善。
他们脸上的笑很明显的就说明了这一点。
“你们是什么人？！”杜终笙把温婷婷护在身后，看着那群人。
乔他们并不认识温婷婷，自然也就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们想要找的人。
“本来你们可以毫发无损的离开的，”乔一改之前的笑意，脸色狰狞起来，“可你们一出去，警方的人就一定会进来的，对不对？”
杜终笙顺手抄起温婷婷的木棍子，朝着乔他们一行人毫无章法的乱挥：“你们……你们别乱来！”
嘲笑的笑声四处响起，乔不屑的看了杜终笙一眼：“你们不是有句话的吗？叫不自量力！”
下一刻，脖子一凉，阴森森的声音将他先前的笑语覆盖住：“试试看。”
021章：找个有脚气的
杜终笙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乔无所谓的一笑，脸上却划过几许阴狠。
温婷婷是什么时候出的手？乔现在回想起来，这才想起来自己先前觉得眼前一花的事情，是他太过轻敌了，只是注意着拿着木棍子都不知道朝着哪儿挥过去的杜终笙，却独独忽略了身手不凡的温婷婷。
而乔手下的几个人，也是觉得不过是两个普通人罢了，谁会想到她的身手竟然这么利索？
她，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样。
这样的感觉……和一个人很相似。
乔回想着刚才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一切，真的……好熟悉的感觉。
“看来，开枪的人就是你们，”温婷婷挟持着乔不敢放松半分，朝着愣住的杜终笙一吼，“还愣着做什么？赶快过来！”
杜终笙哦了一声，然后跑到温婷婷身边，这一切对于温婷婷和乔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只是对于杜终笙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现实生活中竟然真的有这样快的速度？
他还以为，这样的情况只有在电视里面才能看见的。
感觉……好不真实，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了！
“婷婷，你……”杜终笙看着她干脆却又有力的动作，“你怎么……”
“别废话，先出去再说！”温婷婷绷紧了一张脸，说。
要是没有杜终笙在这里还好，她一个人应该能够出去，可多了一个杜终笙，真是大麻烦！
一脚踢在乔的膝盖上，杜终笙也没怎么觉得温婷婷用力的，可“咔嚓”一声，他就只能够看见乔一脚跌在地上抽搐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这样的场面对于他来说，太过可怕和血腥。
“他……他怎么了？”咽了咽口水，杜终笙指着脸色惨白直冒冷汗的乔，问温婷婷。
“没什么，被我踢中了膝盖骨，也许碎了，也许挪了位置。”温婷婷轻描淡写的说着，可心中却微微一紧，希望这一招真的能够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乔！”
不约而同的叫出声来，乔的几个手下纷纷掏出枪来，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温婷婷：“找死！”
杜终笙吓得一缩，温婷婷扯着乔的后衣领把他提起来，当做自己的挡箭牌：“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的，就开枪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虽然恨不得一枪解决了温婷婷他们，却也碍于乔在他们手中，不敢妄动，又急又怒。
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站出来对着温婷婷说：“放了乔，你们，出去。”
温婷婷摇头：“放了他，我还能够快得过你们手中的枪？不行不行，不如这样，你们，把枪扔的远远的，等到到了可以安全出去的地方，我才能够放人。”
“不行，你会叫警察！”还是先前的那个人，一口拒绝。
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却听得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落下，声音从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传来。
那些人被温婷婷这么一威胁，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听到这声音吓得立刻拔枪对着那个方向瞄准，许久都没有见有动静，那个人狐疑的走过去，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
“等会儿你自己机灵点儿，”温婷婷趁着这个时候和杜终笙咬耳朵，“抓住了机会就跑，那些车倒是不错，可以挡一下子弹的。”
杜终笙点头，温婷婷却极度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不是吓傻了！
等到那个人出来之后，温婷婷的脸色忍不住拉下去了几分，还真是……触霉头啊……
谁能告诉她几个小时之前还生龙活虎被她喷了一身水的人，这个时候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被人给拎了出来？
本来只是有一个大麻烦的，现在可好，又多了一个……
温婷婷默默别过脸去，我不认识他。
不过，看那些人的样子好像是认识聂浩然的，把他拖了出来之后互相比对比对几个手势，都是一脸笑意的样子，好像是捡到了什么大便宜。
杜终笙看清楚那个被带出来的人，咦了一声，温婷婷暗道不好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婷婷，是他，就是和你一起啊——”
温婷婷一脚踩在杜终笙的脚上，然后皱眉看向聂浩然，摇头：“你眼睛瞎了你！那不是他！不过……那是谁啊，看上去好像挺可怜的样子。”
“你们，认识？”
温婷婷坚决摇头：“不认识！”
顺带给杜终笙一脚，杜终笙如梦初醒：“啊？呃，不认识，不认识。”
“可你刚刚明明说你们是一起……”
“胡说！”温婷婷鄙视那个人，“他一看就是一倒霉蛋，我们怎么可能会认识？”
那个人户狐疑的视线来来回回的看着温婷婷和聂浩然。
“婷婷……”乔捂着膝盖，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痛的，还是因为自己这个巨大的发现，不，应该叫做惊喜，“温婷婷？”
“哈哈，真是想不到，我们要找的人，竟然都聚到一块儿了，”乔扭曲了一张脸，难怪会觉得她的动作那么熟悉，不正是和聂浩然一样的吗？！
“连自己的教官都不认了？啧啧啧，亏得他还做了那么多，哈哈，温婷婷，原来你就是温婷婷！哈哈——”
乔一张脸通红，剩下的笑声全部被堵住。
“聒噪！”温婷婷翻了翻白眼。
杜终笙金鸡独立，有些复杂的看着温婷婷，纠结了一阵：“这样……”
“放心，”温婷婷瞄了一眼，“他不会咬你的。”
杜终笙的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被温婷婷一踢，横在半空中……塞进了乔的嘴里……
“乔！”
那几个人愤怒的看着像是没事儿的人一样的温婷婷，拿她没辙，只能把怒火朝着聂浩然的身上发泄。
“把脚拿出来，不然我也把脚塞进他嘴里！”
温婷婷双眼冒光一副我很期待的样子：“找一个有脚气的，最好脱了鞋！”
那个人被噎了一下，高悬的脚收回去，怀疑温婷婷究竟是不是这个倒霉蛋一手调教出来最为得意的门生。
“我告诉你，他已经中枪流血了一个晚上了，要是再不去医院，没准儿就死了！”那个人一瞪眼，凶神恶煞的说。
温婷婷切了一声，摆摆手：“中枪流血一晚？你还真能瞎掰！”
那个人跳起来捶地：“是真的是真的！乔给了他一枪，虽然被他躲过了可是第二枪他却没能躲开，”又撕扯着聂浩然的衣服，“不信我给你看看伤口！”
温婷婷一笑，正打算告诉他不要再枉费心机了，可那个人脱下聂浩然外套的时候，里面的米白色衬衣，染红了一大片，温婷婷的眼神僵滞。
等到衬衫一起被脱掉，被血染红的胸膛之下，小腹有着一个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周围的血迹都干涸了，凝固成一片，更加显得伤口狰狞可怕，皮肉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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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章：他完胜了
看着温婷婷突然的脸色，那个人确定自己手中又有了筹码，抵着聂浩然枪伤的地方：“把乔放了！”
聂浩然的神智早已经不清楚，整个人浑身无力，像是被人挂在了衣架上面支撑着他，很难受的感觉，小腹那里又是痛，火辣辣的感觉，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像是被人侵泡在辣椒水里面，快要弥漫过他的头顶了。
他的头仰起向上，脸色惨白，额际的冷汗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嘴唇干裂苍白，一双剑眉狠狠地拧在一起。
那个人眼看着温婷婷不说话，朝着聂浩然的小腹一拳头砸过去，嘶的一声之后，聂浩然忍不住蜷缩起身体来，这样剧烈而又急促的疼痛叫他脑子出现短暂性的一片空白，渐渐地又有些清醒起来。
他好像……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她，咬紧了下唇，神色担忧却又复杂，最后一下，他眼前黑暗之前，是她放手的动作。
“不要！”杜终笙拉住温婷婷的手，摇头，“放了乔，我们出不去的！他们……他们手里面有枪！”
他是吓怕了，连抓住温婷婷手的动作，都害怕得在颤抖。
脸色土白，他一脸抵触，只希望她不要把乔交出去。
见她真的停住了动作，杜终笙面色微微轻松了一些，努力的叫自己吐字清晰一些，好给她说明这件事情其中的厉害。
“他……他中枪已经整整一个晚上了，流血也流了一个晚上，就算是现在送到医院也未必就能够抢救的活的……”杜终笙急不可耐的解释，“可乔要是在我们手里，我们就一定能够……”
杜终笙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向温婷婷的时候，却发现她以着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那样的眼神，陌生到叫他害怕。
温婷婷笑了笑，上扬眉角：“继续说，继续告诉我我不把乔给他们的好处，也继续告诉我……”脸上的笑意倏地冷下去，一抹讥诮滑上她的唇角，她看着杜终笙像是第一次认识到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有多自私。”
杜终笙脸色一白，双手垂下。
温婷婷躲开他的动作，淡淡说：“杜终笙，越是生死关头，就越是能够看出一个人的本质，原来……是这么不堪。”
杜终笙动了动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婷婷的手从乔的脖子上拿下，那上面赧然一个掐痕。
“我交出乔，你们放了聂浩然。”
温婷婷强调，那个人点头：“好！”
杜终笙抓住她：“婷婷，不要去！”
“我早就告诉过你，要是怕是，就不要跟着我进来。”
温婷婷和那个人几乎是同时走出来，快要碰头的时候，交换人质。
扶住聂浩然的时候，温婷婷只觉得他浑身上下冷的就像是一块儿冰，一点儿温度都感觉不到，他的身体都开始变硬了，好像呼吸也微弱到了极低的地步。
“聂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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