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来,也许传言还真是那么回事,再一打听,那卢岩的妻子带着儿子回娘家去了,心里便笃定了。
看来这官ji被送到家,后院着火了,这卢岩不敢对老婆强硬,一腔火气全撒到这里来了。
有了身孕这句话让卢岩差点晕过去,如果说先前是心躁神怒,此时便是遍地发凉,如坠地狱。
完了…。
他心神俱丧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大人,我们去宰了那狗腿子,害大人如此。”贴身亲卫张顺义愤填膺的说道。
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就如刘梅宝所说,这不是人的事,是事的事。
说到底,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如果他没做这件事的话,哪里会有今时之事。
“下去吧。”他颓然无力,屏退亲随,只想一个人静静。
整整在屋子里不吃不喝的关了一天一夜,阖府上下心惊胆颤。
管家半步不敢离开窗户,似乎只怕这男主人一时想不开摸了脖子或上了吊,待闪过这个念头,他又哭笑不得。
这种因为蓄养姬妾家宅不宁的事他也见多了,但那都是妇人们一哭二闹三上吊,这还是头一次担心男主人的,别说这事不能传出去,就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大爷,那。。那女人怎么办?”有仆妇小心翼翼的来请示。
女主人甩手走了,男主人发了狂一般,那个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反倒没人管了,仆妇们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置,敬着是绝对不可能了,但扔着怎么个扔法还得有人来给掌握个度。
管家还没答话,屋门开了,卢岩走出来。
“那个女人在哪?”他问道。
迟晓梅已经在这个屋子里呆着很久了,这期间没有人送饭,好歹桌子上的茶壶里有水,她战战兢兢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来安抚一下几乎被吓断了的神经。
她怎么也没料到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要是换做大众的作法,如果女主人容不下自己,那只会千方百计的赶自己走,哪有自己甩手离家的,不过是一个官ji而已,又不是正经抬进来的。
想到这个,迟晓梅只觉得满腹的委屈,眼泪便再忍不住如雨而下。
不过是想求条活路而已,至于这样对自己么…。。
门外传来脚步声,迟晓梅有些害怕的缩在墙角,是要来处理掉自己了吧?
这一步走错了吧?早知道她还不如留在营中。
门被推开了。
“大人请。”仆妇的声音响起。
迟晓梅眼睛不由一亮,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
光明交替,看不清他的面容。
“大人…”迟晓梅立刻跪下去,叩头哭泣,“都是奴婢的错,请大人责罚奴婢。”
“不许哭闭嘴”卢岩吼道。
别说迟晓梅,连其他的仆妇们都吓的一个哆嗦,屋内顿时寂静无声,只有惶急的呼气声。
卢岩几步扯过一个椅子坐下来,看着地上跪着颤成一团的女人。
“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忽的说道。
迟晓梅打个打哆嗦,有些恐慌的抬头,一脸惨白…。
“不行,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信。。”卢岩又说道。
原来是自言自语,迟晓梅将跳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去。
“她信我,只要我说,对,只要我说没有,她就会信的。”卢岩一捶桌子站起来,眼睛闪亮说道。
但旋即他又颓然坐下来。
“我骗她,骗自己,她信了,我信了,这事就真的没发生吗?”他喃喃自语,大手用力的搓脸,如此的用力,似乎要搓下一层皮来。
“大人,就这样说吧,太太信你,你就这样说吧。”一个仆妇跪下说道,声音有些哽咽,“太太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然…”
要不然这事真的就过不去了。
卢岩怔怔不动,一双手交叉在身前相握,发出咯嘣的声音,似乎骨头都要自己捏断了。
“这女子,你且听我一句,见了咱们太太,你就一口咬定与大人没有关系,那一日只是在屋内服侍大人用茶,并没有近身,是大人喝醉了记不得,是那总兵府自作主张将你送来做使唤人的,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仆妇转身对那女子说道。
女子双目惊恐的听着,咬着嘴半句话不敢说。
“。。如是这样,也算是皆大欢喜,给你脱籍赎身还你自由…”仆妇接着淳淳诱导。
“是,是,但凭大人吩咐,奴婢一定遵命,让太太消气。”女子神情变幻连连叩头道。
卢岩却在这时站起来。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他喃喃说道,面上满是颓败之气,“她怎么会信,她不会信的,她信我,我已经对不住她,再去骗她,她那么聪明,怎么瞒得过她…。”
他说这话向外走去。
“大人,”仆妇跪下死死拉住他的衣角,“你们还年轻,这两口子过日子长的很,哪有不遇到些个事,都能过去的,忍一忍让一让就过去了,可不敢说丧气,该骗的时候就得骗,该哄的时候就得哄,日子都是这样过下去的…。”
“可是有孩子了,有孩子了,再骗也骗不过的。”卢岩喃喃说道,只觉得眼睛涩疼,似乎是有眼泪堵着流不住来,憋得半个头都疼的厉害。
有了?仆妇们皆是大惊。
拉着卢岩衣角的仆妇手一松,卢岩走了出去。
“这可怎么办?”其他的仆妇低声说道。
“竟然有了。”大家叹气,又是焦虑。
不由都回头看那还跪在地上的女子,女子瑟瑟发抖,越发显得羸弱娇楚。
“姑娘起来吧。”便有仆妇迟疑一刻,过去说道。
有孩子了,这事就不好说了…。
看她这样,迟晓梅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掩去,迟疑惶恐的摇头,不敢说话也不敢接受这仆妇的好意。
“你做什么呢?”有仆妇喊道,瞪眼看那说话的仆妇,“李妈妈,你的眼皮怎么这么浅?”
被唤作李妈**仆妇神色尴尬。
太太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讨好新人了?
其他仆妇看向她的神情也不好了。
“我,我这不是。。”李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又羞又惭,抬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孩子…”
提到孩子,大家都再次看向那女子。
迟晓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由挪动了下身子,让自己跪的挺直一些。
“孩子又怎么样,没有大人就没有孩子。”一个仆妇咬牙低声说道。
她说罢抬脚就去追卢岩。
她说的话很低,听到人不多,迟晓梅更是没听到,她跪的时间长了见始终没有人来劝,便自己站起来,悄悄的往桌子跟前走动。
这时一个一直没说话在看着迟晓梅的仆妇,慢慢的皱起眉头。
“孩子?”她自言自语道,不由走进去几步,盯着迟晓梅看,左看右看围着看,似乎要看出一朵花来。
迟晓梅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停下脚借着哭泣掩住脸。
“什么孩子”那仆妇忽的大声说道,伸手一指她,“你还没破身子呢吧?”
嘿嘿…嘿嘿…。。
哦顺便说下药的事,这个呢从开头我的设定大家就应该看出来,女主的技术并不是多厉害,要说厉害的地方也就是辨别假药而已,所以别总期待女主事业大放光彩虎躯一震古人拜服,我这次没这样设定,药是她的一技之长,遇难时糊口而已,不太想写太厉害的,秋叶红和顾十八娘已经是了,不想总写一样的人物,所以请不要说我偏题了,我不喜欢看到这个说法,药,取谐音要,再者女主也是因为药才有了穿越,才有了和男主的缘分,中间偶尔的点缀穿插推动剧情而已,所以叫药结同心,仅此而已。
第二百六十一章不见
第二百六十一章不见
此话一出,迟晓梅的哭声顿止住,一脸惊恐的看向她。
“什么?”其他仆妇顿时围过来,惊讶的看着那妇人。
“大家都急糊涂了,大人太太年轻不知道,咱们怎么也慌了,你们瞧瞧,这身段…”那妇人伸手就拉扯迟晓梅,将她一把推倒众人跟前。
得知仆妇回报的卢岩惊喜交加,重新杀回来。
“实话告诉你,你是活不得命了,不过,如是你实话实说,我家太太解了误会,倒可以留你一命,否则,我家太太一日不归,你便要受我军中刑罚一日,我军中的刑罚可都是用来对付鞑子的…说起来。。这个时候你来破祸我家,莫非是鞑子细作?”他冷冷的看着迟晓梅说道。
迟晓梅面色惨白,终于顶不住心理崩溃跪下求饶了。
“…。那一日并没有近的大人身…。大人喝醉了。。我原本是想…可是大人抱了抱我…就。。就把我推开了。。”
“那我。。那我醒来的床上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卢岩问道。
在场的妇人都是过来人,明白的他问的是什么,红着脸低下头。
迟晓梅虽然是处身,但进入官ji营也是受过调教的,再加上那日又亲眼所见,也是明白他问的什么,红着脸低头。
“…是…是大人自己抱着被子…蹭…蹭…出来的…。”她声如蚊蝇。
此话一出,卢岩愣愣无声,似乎呆滞一般。
“大人。。奴婢不是有意要攀附大人的…只是。。只是奴婢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儿,实在不甘心做这等生涯…。得机会服侍大人,所以才迷了心窍,想要从大人这里求条生路,实在不是心存妄念,只是想为奴为婢一生…。”
迟晓梅还哭诉些什么,卢岩听不到了,他忽的仰天狂笑几声,狂奔出门,来不及换衣裳,就上马奔出参将府。
梅宝,我没骗你,我真没有,我来接你了。
卢岩心似箭,如果不是亲兵护卫苦口婆心劝阻,只怕要没日没夜的直奔解县。
第四天的清晨一行人来到了宋三娘的家门。
听闻卢岩来了,正在吃早饭的一家人都很吃惊。
“你怎么来了?梅宝也…”宋三娘迎出来,看着大步进来的风尘仆仆的卢岩,向他身后看去,并没有见刘梅宝。
“舅妈,我来接梅宝。”卢岩眼睛闪亮的大声说道。
他话音一落,就见面前三人满面惊愕。
“接梅宝?”宋三娘以为听错了,“梅宝。。”
“你说什么呢?妹妹她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周良玉从宋三娘身后几步站过来问道,面色惊惧。
卢岩也是一愣。
“舅妈,我跟梅宝有些事,我现在来和她说清楚。”他想了想,不看周良玉,而是看着宋三娘,诚恳说道。
梅宝还在生气,不愿意见他吧。
“你说什么癔症话,我问你话呢”周良玉就急了,伸手就要揪着卢岩的衣襟,“我妹妹怎么了?”
宋三娘忙呵斥周良玉。
小棂也上前拉住了丈夫,她的面色有些微微发白。
“姑爷,梅宝四天前已经走了,她说家里有事,所以带着护卫没吃中午饭就走了。”宋三娘整容说道,她也想到什么,身子有些微微的发抖,想问什么,却觉得嘴不听使唤,问不出来。
卢岩呆住了。
“传令询问一路,可有见太太经过。”他转身对身后的护卫大声吩咐道。
护卫们应声,哗啦转身而去。
院子里有些诡异的沉静。
“或许走岔了路,恰好错过了。”宋三娘笑了笑说道,打破了沉静,只不过她的笑有些勉强。
一直到掌灯时分,有消息陆续传来。
“太太出了解县,守城兵亲见,沿路向西而去。。”
“。。平阳卫驿站未见太太车队…。”
宋三娘的家的客厅里灯火通明,宋三娘和卢岩坐在那里,周良玉站着,听着一个一个的消息传来。
从解县到太原府最直接最常走的沿途驿站皆没有见刘梅宝的车队。
“你还坐得住”周良玉转身扑向一旁的卢岩,将他揪起来,“你怎么我妹妹了?她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狗儿”宋三娘拍桌子喝道。
周良玉愤愤放开卢岩,去门口站着。
“她一来,我就猜着是有事,不过我她这孩子看着柔顺,其实性子最犟,遇到事除非是她自己想通了,否则谁说也不管用。”宋三娘叹了口气,看着卢岩说道,“这过日子哪能没有个拌嘴的时候,我想梅宝她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何况孩子都这么大了,她又有着身子,来家里住两天,自己想想,也就好了,我也没敢问,只怕问了她不自在,她也没别的亲人,她如是在这里呆着不自在,还能去哪里?我就由着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不,四天前给我说要回去了,面上还高高兴兴的,说是你任了参将,因防务紧迫,一直没去京城报到考核,如今事情不忙了,所以要去一趟,还要带着她一起去…。”
卢岩听着,神情微滞,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的攥起。
守备以上的官员不是地方可以任免决定,而是必须到京城去,通过兵部武选司的一系列的手续,他的参将职位是皇帝特批的,事从紧急,没有严格的走程序,如今不忙了,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而且皇帝的意思也是要他去一趟,见一见,过年的时候,他就和刘梅宝说好了,到时候带着她和孩子都去。
“到底是什么事?”宋三娘深吸了口气问道。
卢岩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讲了。
听完了周良玉回头又想骂,被宋三娘呵斥,只得一脚踢开一旁的凳子出气。
“她不是那糊涂人,她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等你跟他说清楚的。”宋三娘整容说道,“肯定是走岔路了。”
卢岩点点头。
“是,她说到做到,既然答应我就一定会等我说话的。”他说道,握紧了扶手。
这一夜,宋三娘家无人入眠,第二天天不亮,消息就传来了。
唯一的期盼落空了。
太原府传来消息,刘梅宝并没有归家。
女盐池附近插柳村的瘸子王强终于受不住媳妇的骂,一大早就扛着铁锹挂着筐出门了。
一面走还一面骂骂咧咧,开春了,他本来不需要开垦田地,因为他原有的田地都已经赌钱输光了,媳妇在家哭哭啼啼骂骂咧咧,逼着他去开荒。
如今的荒地开不好找,都是那没人要的地方才有,去这种地方开荒,能种得什么。
但媳妇不听,说就是收个三瓜俩枣的也是东西,为了避免媳妇跑了,王强只得出来找,还好他前几天已经看到一块地方,就在村东小树林旁,因为近着坟地,树又大遮阳,因此无人种。
王强来到这块地,总觉得跟前几天看的不太一样,好像被人平整过一样,有新土翻上来。
也许是那家抢先要种了吧,不过王强可不管这个。
“老子今天种了就是老子的。”他愤愤的说着,往手上吐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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