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隐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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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隐于宅-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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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苏婉怡正在与那两名壮汉理论,似是想要破财消灾时,恰好被路过的慎王爷看见。储沂谨惶恐苏婉怡会上当受骗,便是吩咐人将那两名壮汉绑去了府衙。

然,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一经审问,那两名壮汉竟是将整件事情的始末都说出来,而苏婉怡雇佣他们兄弟二人绑架谢小桃的事情也就公诸于众了。不过,对外人说到的版本却是经过一番润色修饰的,看样子是被有心之人特意编排了一番。

大意是:他们兄弟二人受苏婉怡所托去绑架谢小桃,原本想着随便糊弄糊弄的,哪曾想苏婉怡没见到人死不认账。而他们兄弟二人又很贪心,便想着借着这件事要挟她一番,没曾想会被慎王爷撞了个正着。

整件事情里,苏婉怡虽是以受害人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她雇凶残害姐妹一事也成了不争的事实。面对着悠悠众口,苏绍又气又恼,第一次命令下人对苏婉怡动起了板子,活活打了二十多下,一直打到她皮开肉绽才作罢。

事后,当蛮心亲自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交到谢小桃的手上时,谢小桃适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这两张银票是储沂谨吩咐蛮心送过来的,全都是从苏婉怡身上敲诈所得。当然,慎王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因为大铭公主,是公主在临别前特意交代过的。

看着那两张薄薄的银票,谢小桃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原本她以为苏婉怡顶多是会在那两兄弟那里受一些气,不想竟因为慎王的介入而演变成了这番模样。

消停了没几日的侍郎府又一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是丢人丢大了,但不管怎样,至少苏婉怡那边是可以暂时消停一段时日了。

一日,谢小桃正在房间里帮着霜姨娘未出生的孩子绣肚兜,却见叮叮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四小姐,不好了,霜姨娘那边出事了……”

178腹痛因

谢小桃微怔,没有注意到手下的动作,硬生生地挨了一下扎,白嫩的指腹上便渗出了一颗剔透的血珠。她没有顾得上理睬,问道:“怎么回事?”

叮叮也不知道原因,加上着急,更是显得语无伦次,在原处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是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最后索性就道:“小姐,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清楚,您还是随奴婢去一趟吧。”

眼下除了这样以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谢小桃放下手中针线,跟着叮叮一起向着霜痕怨跑去。

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府上除了陈玉珍外便数霜姨娘最为尊贵,加上身边又有太妃亲自安排下来的张嬷嬷,稍稍有些不对劲了,宫中的太医便会立刻赶过来。

她们赶到的时候,太医已经开始替霜姨娘诊脉了,而陈玉珍也在得到通知以后急急地奔了过来。

屋子里没有人出声,都在静静等待着诊治结果。过了好半天,太医才慢慢松开了搭在霜姨娘腕间的手,悠悠地站起了身子。

“太医,是什么问题?严不严重?孩子有没有事?”陈玉珍迎了上去,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紧张之情溢于言表,但最后的落脚点却是霜姨娘腹中的孩子,不过与之前苏绍不同的是,她不是求孩子平安,而是求孩子出事。在偌大的侍郎府里,她是最不希望那个孩子出生的人。当下人告诉她,霜姨娘喊肚子痛的时候,她几乎想也不想就奔了过来,就希望能亲眼目睹霜姨娘小产时的样子。

太医并不知道陈玉珍的真实想法,只当她是为了霜姨娘母子二人而担心。他对着陈玉珍抱了抱拳,“夫人放心,霜姨娘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母子平安,不过还需要静静修养。”

话音落下,陈玉珍定定地凝视着霜姨娘高高凸起的肚子。今日之事虽然不是她吩咐人做的,但听见霜姨娘母子平安以后,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失望。不是都说怀孕的女人最为脆弱吗,为何霜姨娘母子总是能逢凶化吉?

她暗暗忖着,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甚至是有些怀疑这一次的事情是霜姨娘自己制造的事端,目的是为了引起苏绍的注意!

想到这里,她就越发讨厌霜姨娘了,同时也后悔当年同情心泛滥,叫苏绍将这只会勾人的狐媚子接回府来。

“敢问太医,姨娘为何会突然闹肚子痛?”张嬷嬷问道。

这位太医毕竟是宫中的老人,纵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不会在没有真凭实据以前妄下断言。他捋了捋胡须,向张嬷嬷询问,道:“这就要先问问张嬷嬷,霜姨娘之前都吃过什么。”

“吃过什么?”张嬷嬷认真地思索起来,想了好半天却是没有想到什么,只得如实回答,“霜姨娘的饮食跟平时一样。”

“那么能否烦请张嬷嬷说得具体一些?”太医继续深究着。

张嬷嬷颔首,开始描述,“今天,姨娘跟往常一样,用过午膳以后,喝了一些安胎药,老奴正准备服侍姨娘午休的时候,不曾想姨娘就喊肚子痛……”

“那张嬷嬷,请问姨娘在喝药的时候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反常之处?”张嬷嬷皱起了眉头。

跟在谢小桃身后的叮叮却是接了话,“也不算反常,就是姨娘觉得今天的药特别的苦,喝了一半就不想喝了。”

经此提醒,张嬷嬷也是想起了这件事,“对对,”她指了指桌上还来不及收起来的药碗,“这不,喝剩下的半碗药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呢!”

太医顺着张嬷嬷的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正好看见了桌上还摆放着半碗喝剩下的药汁,便提步走了过去,端起药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有了舒展之势。他好似自言自语地吐出一句话,“是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声音不算大,却足以叫身后的张嬷嬷以及陈玉珍听清。

“太医这是什么意思?”陈玉珍不解地问。

这时,苏绍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对着太医抱了抱拳,“太医,是这药出了什么问题吗?”

太医点了点头,“这碗药并不是老夫给霜姨娘开的安胎药。”

“啊?”苏绍愣在当场,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么说这碗药被人动了手脚?”言外之意是在问太医,是不是药里被人下了毒。

太医选择了沉默,好像是在捉摸着如何回答。

苏绍的脸上立刻染上了一层薄怒,对着屋中一众人等吼道:“今日,是谁给姨娘端的药?”

声音一出,一人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是别人,正是与雪晴一同服侍霜姨娘的荔枝。她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回老爷,是奴婢……”

苏绍看向了荔枝,脸上的怒意更为浓烈了,“平时负责给姨娘端药的不是七宝吗?怎么今日换成了你?”换不要紧,但换过之后,霜姨娘就出事了!

荔枝的身形猛地一颤,吞吞吐吐地解释,“回老爷……今日七宝吃坏了东西,正在房间里休息,所以就叫奴婢负责给姨娘端药了……”她如实地回答着,却不知道这番实话足以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

此刻,苏绍已然认定谋害霜姨娘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的荔枝,正欲发作时,却是被太医拦了下来。

太医缓声道:“苏大人,能否听老夫一句话?”

既然对方开口,这几分薄面,苏绍还是要卖的。“太医请讲。”

“苏大人,这碗药是被人调换不假,但老夫感觉调换药碗之人好像并不是打算给姨娘下毒的。”

“太医这是什么意思?”苏绍无法理解太医的意思。

太医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开口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敢问苏大人,府上可是有其他人也在吃药?”

苏绍下意识地看向了陈玉珍。一直以来,后宅之事都是由陈玉珍负责的,谁吃不吃药,问她最为合适不过了。

陈玉珍想了片刻,“府上吃药的人还有二嫂。”她口中所指的二嫂是刚来侍郎府没多久的苏莫氏。“她的身子一向都不好,加上连日来的舟车劳顿,旧疾复燃,这些日子就一直都在吃药。”

太医略一沉吟,旋即描述了一系列的症状,“敢问夫人,那位二夫人可是如老夫描述的一样?”

听到这番描述,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对太医刮目相看,到底是从宫中出来的人物,不用看病就能把症状分析的头头是道。然而,他们并不清楚,太医所说的这些症状全都是结合药碗的药汁进行判断的,每一种药材都有自己的味道,以及自己所医治的症状,只要通过气味和味道判断出来煎药的药材,那么病患所患的症状也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陈玉珍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与太医形容的分毫不差。”

太医又是捋了捋胡须,“那就对了。老夫猜想,一定是拿药的丫鬟粗心,将两人的药端错了。”他对苏绍解释,“苏大人,霜姨娘之所以会觉得肚子痛,是因为药中含有山楂和一些怀孕之人吃不得的东西,幸好姨娘喝的并不算多,医治的也算及时,才算是躲过了一劫。”

听罢,苏绍的背脊上渗出了一丝寒意,如果当时霜姨娘将整碗药都喝下去了,亦或是太医来得晚一些,很有可能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想到这里,藏在袖子下面的那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纵然是隔着厚厚的棉,仍是能听见骨节攥紧而发出来的“咯咯”声。

张嬷嬷不由得看了荔枝一眼,不明白这丫头是怎么了,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她寻思着,待闲杂人等都离开后,定要好好数落数落荔枝,却不想有人竟是快了她一步。

“没想到,这个霜痕怨里居然还有如此粗心大意的丫鬟!”苏绍冷冷地甩出这样的一句话,然后看向了陈玉珍,“把这种人留在这里,指不定哪天就会出岔子呢!”

陈玉珍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知道苏绍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若是她不妥善处理,恐怕他们夫妻之间会生出嫌隙。她也是换上了一副严厉的神情,对着身边的老妈子递了个眼色,“还不快些把这毛手毛脚的丫鬟带下去?”

荔枝脚底生凉。彻骨的寒意沿着奇经八脉游遍全身。她害怕地瞪大了眼镜,明白如今被带出去后,怕是很难再回来了,是生是死也不会再有人过问,“夫人……夫人饶命……”她大声地哀求着,可两名老妈子已经走上前来,一人架着一只胳膊,生生将她拖了下去。

谢小桃目送着荔枝离开,幽幽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很久,才缓缓睁开。她走到太医面前,“太医,我娘误食了别人的药,真的已经没有问题了吗?”

“四小姐放心,霜姨娘的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太医道,却也明白自己这样说,恐怕不足以消除别人心底的疑虑,复又加了一句,“待会儿,老夫再给姨娘开一副方子,调养调养。”

谢小桃感激地点了点头,拨开人群,走到了霜姨娘的床边,有些心疼地抓起了对方的手,不曾想竟是在那双玉手上看见了几颗红色的“疹子”,顿时大骇,“太医,您快过来看看!”

179来龙去脉

这一声惊呼声,叫苏绍才落回原处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他也是冲到了霜姨娘的床榻前,从谢小桃手里夺过了那一只柔滑细嫩的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几颗红色的小点点,不但是手背上,就连手腕上也是。“这是怎么回事?”

见状,太医也走了过去,看了看霜姨娘生出红疹的手背,又将视线移向了她的脸上,才发现原本白皙无暇的面容上也已经被红疹占据。

陈玉珍与习秋也走了过来,看着那张好似长满了麻点的昏睡中的女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起了一脸的红疹?

习秋比陈玉珍要观察的仔细许多,看着看着竟是骇得脸色都白了,惶恐不安地说:“夫人,这怕是会传染的病吧?”

声音落下,站在屋子里的下人们开始骚动,除了被吓傻了外,还纷纷用手堵住了鼻子和嘴巴,生怕自己会染上这种病。

“你不要胡说!”谢小桃不悦地呵斥道,“太医还没有诊治清楚,你就这样妄下断言,到底是安得什么心?”她的问题问得十分犀利,看样子是真的被习秋的话气到了,也不管对方是在谁身边伺候的人了。

这若是放在平时,陈玉珍一定会不管究竟是谁的错,先一步把谢小桃惩罚了去,毕竟谢小桃教训的是她最为得力的丫鬟习秋,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倘若她就这样纵容了谢小桃,那岂不是告诉别人,她这个当家主母毫无威信可言?

可惜,现如今的情势却不允许她这样做,因为苏绍也在场。苏绍会认为谢小桃刚刚的那一番言辞是出于对霜姨娘的担忧,孝心可嘉,怎么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罚了呢?

习秋也是明白陈玉珍的为难之处,不敢与谢小桃有正面冲突,微微弯下身子,认错道:“四小姐莫要生气,奴婢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以前,奴婢的家乡就有人起过类似的红疹,好多人都因此而丧命。”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好似在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在听见那窸窸窣窣的唏嘘声之后,她终于又开了口,“奴婢这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到红疹就想到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霜姨娘是个多福之人,又怎么会生出那种害人的病呢?”说完,她唱了一句佛语,双手合十对天祈祷,“菩萨保佑,霜姨娘一定会没事的。”

这个习秋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谢小桃恶狠狠地剜了习秋一眼,“这种事情还是由太医来定夺比较好。”神仙是用来供奉的,而不是故弄玄虚!

“父亲,您难道不觉得这疹子生的有些蹊跷吗?”谢小桃将话题抛给了苏绍,希望借着苏绍的力量戳一戳习秋的嚣张气焰。她看向了习秋,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连陈玉珍都要听苏绍的话,更何况是你这个可有可无的下人了?

苏绍也很关心霜姨娘的病情,不,应该是比谁都要关心,甚至是超过了谢小桃。他担忧地向太医询问情况,“太医,银霜怎么样了?是因为什么才会生出这种红疹子的?”他停顿了片刻,犹豫了片刻,终归还是没有问出藏在心底的话——这病到底传不传染,生怕对方一旦说出这病传染之类的话后,他会失去这个即将出生的儿子。

太医却是愁眉紧皱,诊治了半天也是没有看出来这些红疹是因何而起。“苏大人,恕老夫才疏学浅,并没有查出夫人生出红疹的原因,但老夫可以肯定,霜姨娘的病并不传染。”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叫那些惶惶不安的心暂时从惊慌中恢复过来吧?“老夫猜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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