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啊,就是为了大哥好。”谢小桃微微一笑。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苏景坤将声音提高了几分,“鬼才相信你所说的那些话!贱丫头,别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一旁的苏婉怡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不悦的小脸,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谢小桃的面前,叉着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四姐姐凶?!”
苏景坤怔了怔神儿,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妹妹竟然会帮着一个庶出的贱丫头说话!“婉怡,你知道你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吗?”
636骇人听闻
“我说什么?难道你听不懂吗?是不是我在重复一遍,你就能听懂了?”苏婉怡的气势并没有减弱一丝一毫,“好,那我就再说一遍!不许你欺负我四姐姐!”
听见苏婉怡这样说,苏景坤被气的脸色发灰,“你居然认她做四姐姐!那我是什么?”
“我管你是什么!总之,你不许伤害我四姐姐!”苏婉怡如同母鸡呵护小鸡一般,用自己娇弱的身子替谢小桃挡住了一切可能的危险。
然而,苏婉怡的身体终归死太小了,小到叫苏景坤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找到谢小桃。他对谢小桃瞪起了眼睛,“苏云锦,你到底给婉仪吃了什么迷魂药,害她神志不清,六亲不认?”
谢小桃只觉得莫名好笑,好像在苏景坤的眼中,她就没有做过什么好的事情!
“婉怡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定少不了你在暗中动手脚!”
“够了!你怎么总是针对我四姐姐?!”就是苏景坤这样一直对谢小桃的不依不饶,叫苏婉怡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她伸出手,猛地发力,推了苏景坤一下,“都说了,我不许你说我四姐姐!你怎么还在喋喋不休啊!?”
谁都没有想到苏婉怡会出手,特别是苏景坤,完全没有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可以说他是结结实实挨了那么一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重心后移,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接着便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跌入了后面湖水中。
现在,还是盛夏,湖水并不算冰冷,若是一般人掉下去也就掉下去了,大不了爬上来擦擦就好,可对于苏景坤来说却是致命的,因为在苏婉怡刚刚推他的那一下里,他感觉胸口痛了一下,好像是才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又裂开了,再沾上水,结果可想而知!
苏景坤在水中扑腾着,可随着他的动作,胸口的疼痛感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可为了能活下去,他也只好强行忍耐,继续挣扎。
“啊!大少爷掉湖里了!”湖岸上的情况并不比那破碎的湖面平静得了多少。在苏婉怡将苏景坤推入湖水中以后,便有眼尖的下人发现了,然而喊出这话的人却不是一直陪在苏婉怡身边的贴身丫鬟,因为那个丫鬟已经被吓傻了眼。
听闻这一声呼喊,周围的下人便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齐齐射了过来,果然看见了还在水中奋力挣扎的苏景坤,“快,快下去救人……”
“噗通——”
“噗通——”
“噗通——”
不待别人多说什么,有几个会水性的下人纷纷掉入了湖水当众,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是将在水中的苏景坤拖上了岸。
苏景坤被救了,但场面依旧保持着刚刚的混乱状态。
……
很快,苏景坤落水的消息就传到了还在卧床静养的陈玉珍的耳朵里,在听见这件事后,陈玉珍才刚刚有些好转的额头又开始突突地痛了起来,可她还是不得不强撑着那痛苦的身子,匆匆向着苏景坤的房间走去。
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大夫在为苏景坤进行医治了,虽然及时排出了肺部的积水,但深入伤口的水却是无法被排挤出来。
看着那被湖水泡得周围泛白的伤口,大夫忍不住摇起了脑袋。
“怎么样了?”陈玉珍满是焦急地问,毕竟她这一辈子就只生了苏景坤这么一个儿子!
大夫没有回答,只是将眉头越皱越紧。
“你倒是说话啊,景坤到底怎么样了?”陈玉珍更显急切,恨不得冲到大夫面前,把他的嘴掰开。
大夫犹豫了一小会儿,适才对陈玉珍道:“苏夫人,大少爷体内的积水已经被排出来了……”
“那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陈玉珍有些听不懂了,未等大夫说完,就抢着开了口,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急了。
大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向陈玉珍吐露实情,“不妥的地方有,就是在大少爷落水的时候,才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再次裂开,导致伤口发了炎,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再好起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玉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做伤口发了炎,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再好起来?“你是说景坤的伤好不了了吗?”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但大夫并不傻,还不会对陈玉珍说这样直白的话,“也不算是,只是需要调理更长的时间。”但伤口已经被湖水完全浸湿了,周围已经泛了白,恐怕早就已经被感染了,若是不出所料,接下来的几天,苏景坤怕是会在高烧不退中度过,能不能成功挺过去,全凭他的造化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你用什么名贵的药材,总之,你一定要医治好他!”陈玉珍向大夫放出狠话。她已经失去了最为宠爱的大女儿,小女儿也不幸害了失心疯,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算是健全的,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叫苏景坤出事。
大夫能体会到陈玉珍对苏景坤的那份心意,见着她是那么的认真,也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
……
在送走大夫以后,陈玉珍便是一直守在苏景坤的床榻边上,看着那个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儿子,心痛不已。
她不明白他们侍郎府到底是怎么了,近来为何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上一波的风波还没有平息,紧接着就又有下一波来袭,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时间!
想着想着,她便觉得太阳穴比方才更为痛了,痛得她将头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床柱上。
见状,习秋被吓傻了眼,赶忙用手挡住了陈玉珍继续撞击的头,“夫人,你在做什么?你可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傻事情来啊!”府上已经这么乱了,如果连陈玉珍也熬不住了,那么还有谁能站出来收拾眼前的这个烂摊子?
陈玉珍强忍着几乎是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感,咬着牙道:“放心,就算府上的人都倒下去了,我也绝对不会轻易倒下去的!”他们陈家是大越有名的武将世家,期间出了十余位将军。她的父亲、哥哥都是驻扎在边陲的英雄,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女子又岂能轻易被打倒?
习秋没有说话,仍是维持着刚刚的姿态,生怕陈玉珍再去做那自残的事情。
陈玉珍却是将习秋的手拨开,又是用力地撞了几下,“放心好了,我只是想叫自己清醒清醒!”只有用痛苦去打击痛苦,她才觉得自己不那么痛苦。
一番撞击,果然有效,陈玉珍觉得头没有那么痛了,紧紧皱着的眉,适才有了些许的舒展之势。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好点了。”
瞧着陈玉珍那般痛苦的模样,习秋的心头划过一丝不忍,“夫人,既然这样痛,何不请太医给你好好瞧瞧?”
陈玉珍又何尝不想呢?在此之前,她除了叫谢小桃帮着给自己看过以外,还几乎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请了个遍,但得出的结论都是操劳过度,需要静养,特别忌讳情绪有大的起伏!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就连陈玉珍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是摆脱不了这头痛的宿疾了,索性也就没有再一直抱着那将它治好的心态。原本,她以为就算是治不好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曾想最近府上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就算是铁打的人恐怕也承受不住吧?
陈玉珍咬着牙道:“去,把刚刚在花园里的那几个下人都给我叫到澜宁院去,我倒是要看看大少爷是怎么就掉到湖里去的!”苏景坤是她的宝贝儿子,将来是要继承苏家的全部家产,又岂允许有半点闪失?
……
半个时辰后,澜宁院里齐刷刷地跪了一排人,都是刚刚在花园里的下人,其中有一两个只不过是恰好路过,就被习秋强行带了过来。
凝视着地上的那一群人,陈玉珍的脸色冷到了极点,用一种冰冷的语气,问:“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大少爷怎么就掉到湖中了呢?”说着,她指了指左边第一个人,“你先说。”
跪在最左边的那个人就是恰好路过的无辜的人,听见陈玉珍向自己发了话,她有些结巴,“回……回夫人……奴……奴婢不知道啊……”
陈玉珍可没心情听她在那里断断续续,当即喝令,“掌嘴!”
声音落下,就有一名老妈子走了过去,扬起手,狠狠扇了那个无辜的小丫鬟二十个耳光。
“啪啪啪”的声音落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中,激起了大大小小不同的涟漪,每个人的身形都不由得颤了一颤,生怕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自己。
“你说。”陈玉珍又指了指第二个人。
“回……夫人……当时奴婢只是瞧见了一个人影掉到了湖中,具体怎么个过程没有看清楚……”
“掌嘴!”
“啪啪啪!”
就这样一连问了六个人,陈玉珍几乎是怒目瞪向了那可怜的第七人,“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瞪的小丫鬟当即低下了头,一个劲儿的猛摇头,“夫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给我掌嘴!”
啊……见着老妈子走到了自己面前,出于畏惧,小丫鬟赶忙求饶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其实是不敢说!”
“说不说?!”听声音,陈玉珍像是恨不得将其吃掉似的。
小丫鬟哆嗦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骇人听闻的真相,“其实……其实是……是五小姐将大少爷推下去的……”
637六亲不认
“五小姐?”陈玉珍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转眼间,脸色就变得比之前更为难看,她横了跪在地上的那名丫鬟一眼,旋即吩咐道,“给我掌嘴!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贱蹄子,居然敢把罪过全都怪罪到五小姐的身上?!是不是看她现在害了失心疯,所以就打算踩在她的头上去了?”
闻言,那名小丫鬟的脸色也变了,整张脸都因为惶恐而变得越显苍白。她错愕地摇晃着脑袋,“夫人,夫人饶命!奴婢真的没有胡说!”前面几个丫鬟都是因为回答不出,才会被老妈子掌掴的,如今她倒是把真相都说出来了,可在见到陈玉珍那一张燃烧着怒火的脸时,她就明白自己的下场绝对要比前面那几个人惨很多!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香菱!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发生以后,虽然陈玉珍并没有说过要把香菱怎么样,但私底下还是有人知道了结果——陈玉珍吩咐老妈子把香菱的手指掰断了,嗓子也毒哑了,然后卖给了人牙子。
曾经,在侍郎府香菱是那样的得宠,那样的嚣张,在他们这些没有什么靠山的下人眼中,简直可以当做是半个小姐了,却是落得了那么一个悲惨的下场,更别说还没有主子可以倚靠的他们了。
此时此刻,那名小丫鬟是真的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了,“夫人……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问四小姐!当时她也在现场,就在五小姐的身边!”现在,她除了将希望寄托在谢小桃的身上外,再无别的办法。
“大胆贱婢,居然敢左右起我来了?是不是你也打算成为第二个秦柳儿?!”陈玉珍横起了眼眉,她已经在秦柳儿的事情栽了跟头,所以特别反感别人去质疑她的能力、挑衅她的权威、置喙她的决定。哪怕只是因为一件芝麻大的小事,都足以叫她将对方恨之入骨!
丫鬟又是摇起了脑袋,“不,不,不是的!夫人,奴婢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是不敢左右您的,只是奴婢刚才说的真的是句句属实啊!”但不管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怎样的恳切,怎样的可怜,怎样的委屈,都是无法打动陈玉珍冰冷的心。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掌嘴!”陈玉珍对着那负责掌掴的老妈子发号施令。
老妈子便是再也不敢犹豫,对着那名小丫鬟狠狠挥动起手臂来。
“啪——”
“啪——”
“啪——”
手掌与脸蛋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半个时辰后,那个小丫鬟已经被打得半死,原本小巧的瓜子脸也愣是被打成了猪头,几乎是被人拖着带离了澜宁院。
堆积在陈玉珍心头的那口恶气算是出了一半,随着那满腔的愤慨的发泄而出,陈玉珍也是慢慢恢复了理智,冷冷扫了眼中间的那一群皆被闪过巴掌的下人,很是厌烦地挥了挥手,“都别在这里碍眼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话的语气并不好,但落在那些惶恐不安的下人耳朵中却如蒙大赦,他们谁也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停留片刻,赶忙弓着身子,倒退着离开了。
见着众人都散去了,习秋很是体贴地伸出了手,帮着陈玉珍揉起了太阳穴,她知道此时此刻的陈玉珍一定非常难受,或许这样可以叫对方感到好受一些吧?
若是换做以前,陈玉珍定然会安心享受着习秋的贴心服侍,可惜现在她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好了,别揉了,就叫它疼着吧。”或许疼到麻木了,就不会再觉得有那么痛苦了,“你去把锦儿给我找过来。”方才她虽然已经罚过了那个多嘴的小丫鬟,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完全不相信对方的话。
习秋明白陈玉珍的用意,唯有领命去寻人过来外,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她多嘴,就算她说了,恐怕也只会惹来陈玉珍的烦厌。
见着习秋向着外面走去,陈玉珍终于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可还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你只管去知会锦儿往这边来就好,待会儿,你再去私底下打探打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了解情况。”
“是。”习秋的回答利索且干脆。
……
一个时辰后,谢小桃总算是把事情的原委曲直都交代清楚了,当然,并没有说苏婉怡是因为为自己出头而才会狠心将苏景坤推入湖水中的,甚至连有关于自己的部分也是一带而过,尽管这样,还是叫陈玉珍略略吃了一惊。
听完谢小桃的话后,陈玉珍忍不住陷入了沉思当中,以前,她只觉得苏婉怡是生病了而已,不想竟然会厉害到这种地步,不但连自己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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