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隐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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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隐于宅- 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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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全都说了出来。

而跟在储沂烨身后的喜婆则是暗自憋笑。她是强自隐忍再隐忍,最后竟然在自己饱含岁月洗礼痕迹的眼角生生憋出了两朵菊花纹。她见过很多女子在新婚后第一个早上的反应,但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世家小姐像苏婉婷这般开放的。

喜婆强行克制的朝着床榻走去,帮着那名丫鬟整理起床褥来。新婚第一天的早上总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为所欲为?你这是在暗示本王吗?”储沂烨玩笑一般地问。

听着这充满了无赖的声音,苏婉婷更觉生气,冷着脸问:“昨晚,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除了做那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还能做什么?”储沂烨依旧是满脸带笑地说,既然已经抱得了美人归,他的心情自然是比以往要好很多。

果然,果然就是这样!苏婉婷恨恨地瞪大了眼睛,正欲向对方发难之际,只见刚刚走到床榻边上的喜婆忽然折了回来,手里好像还捧着什么。

“王爷……”喜婆的声音有些颤抖,吞吞吐吐的,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偏偏不敢说。

储沂烨将视线转移到了喜婆的身上,“怎么了?”

喜婆颤巍巍的将手中的帕子举起,呈现在储沂烨的面前,“王爷,请您过目……”

储沂烨将那方帕子拿了起来,当着苏婉婷的面展开,是一方洁白的帕子,干净得连一颗尘埃都容不下。

看着那洁白到甚至夺目的帕子,苏婉婷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之前,她就听说新娘子在成亲当晚床上会被放一方白色的帕子,以便检查她是否忠贞。

可眼下,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帕子上除了有一些皱褶外,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落红……怎么会没有落红?苏婉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一切,原本还蓄势待发的嚣张气焰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储沂烨了,自然是不会看见储沂烨的表情变化。

方才还挂着得意笑容的储沂烨立刻沉下了脸色,对着还在屋子里的另外两人命令道:“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了,下去!”

喜婆和丫鬟皆是一抖,惶恐储沂烨的那团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吓得只剩下逃跑了。

她们离开了,可储沂烨的手仍是紧紧攥着那一方干净到几乎是一尘不染的白色丝帕,因为过于用力而发出了一阵“咯咯”的声响。

这样的声音直把苏婉婷听得胆战心惊。

“我的好王妃,这就是你在成亲以后,送给本王的第一份礼物?”储沂烨阴仄仄地问,复又自嘲地笑了起来,“之前本王就知道如果没有千日朝会上的迫不得已,像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对本王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甚至在昨夜,本王还只当你是因为本王的失信于你,所以才千万般不愿意嫁过来的,却不想你竟然会是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是水性杨花吗?苏婉婷在心里问,可她真的觉得莫名的委屈。在她嫁给储沂烨以前,真的是完璧之身。她也不知道怎么贞洁帕上会没有落红。

“我的好王妃啊,这份礼物还真是震撼!”储沂烨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亏本王之前还那么欢喜的为迎娶你进门安排各种事宜!”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清白的!”苏婉婷为自己辩解,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苍白。这清白不清白的,该怎么证明,更何况她与储沂烨已经行了夫妻之礼!“从小,母亲就是教育我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断然不会做出那等出格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逼着本王拿着这块贞洁帕子去侍郎府吗?”

轰隆——

一道惊雷自苏婉婷的脑海里炸响开来,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她倒可以去找父亲母亲,可现在……就算她去了,只怕苏绍和陈玉珍也只会向着储沂烨,甚至会把伤风败俗的罪名扣到她的头上。若是闹得再大一些,恐怕连上京城的人都以为她苏婉婷就是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人,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婉婷委屈得落下了眼泪,“王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是清楚的。你要相信,我是清白的,真的是清白的!”

“相信?你叫本王如何相信一个处处与本王针锋相对的女人?昨夜,就在这间房间,你还为了一杯合卺酒发了脾气。本王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因为早就失身给了别的野男人,才会不愿意做瑞王妃的!”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苏婉婷苦苦辩解。

“不是这样,还是怎样?你不就一直都不愿意嫁吗?好,本王现在就把休书写给你,从此以后,互不相干!”说着,储沂烨便是要去写休书,却是被苏婉婷阻拦。

苏婉婷死死拽住了他的衣袍,苦苦哀求道:“王爷,不要去写休书,求求你了。”之前,她设想过无数种将瑞王府搅得鸡犬不宁的方法,也想过储沂烨是在如何忍受不了的情况下被迫签下那和离文书的,却独独没有想到现在的这一幕。

她苏婉婷是想着快些结束这一场充满了阴谋的婚姻,可偏偏没有想过这一切会结束得那么快,而且还是在她“失去”贞洁以后。

不,她不能就这样被休了!才成亲第二天,就因为被夫君发现了不贞而卷铺盖回去,她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甚至连成为鬼,也要被扣上那淫妇的罪名!

“王爷,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相信我……”苏婉婷哭得梨花带雨,再也找不到往昔的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骄傲了,“之前,我是一直都觉得你配不上我,可也没有想过宁可毁了自己的清白,也不愿意嫁给你啊。你要相信我!以后我再也不说那些惹你生气的话,安安心心做你的王妃,还不成吗?”

“好一句安安心心做王妃!你倒是落得安生了,可本王呢?居然被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储沂烨几乎恨得咬牙切齿,用手捏起了苏婉婷的下巴,使之能看清自己的愤怒,“苏婉婷,你这个女子还真是叫本王刮目相看!”

苏婉婷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奈何自己的下巴正在被对方死死擒住,根本动弹不得,唯有那晶莹的泪珠不停地顺腮滑落,“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他储沂烨就一定要相信她的话?这种事情恐怕连苏绍和陈玉珍都不会相信她的吧?“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肯信?”

“信?你觉得你做什么,才能叫本王相信?”储沂烨没有好脾气地说,然后一甩衣袍,恨恨地离开了这间房间。

534新婚之喜2

储沂烨兴冲冲地离开了那间曾经是他们新房的房间,走得是那样的迅速,甚至连回头都没有。

他才一踏出院子,管家便是立刻迎了上来,看管家的模样,显然已经是恭候多时了。

他走到储沂烨的身边,“王爷,人已经被安排到了书房里。”

储沂烨点了点头,在管家的引领之下,快步走向了书房。书房里,焚着香,是很多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同时也是他的母妃生前最喜欢的味道,才一入鼻,舒心的感觉便是自鼻尖向着身体各处蔓延。

储沂烨很喜欢这样的味道,可他喜欢的并不是这种香料本身的香气,更不是香料所带给人的安心,而是一份清醒,一份能时刻记着过去的清醒。只有在闻见这种味道的时候,他才能时刻记得自己幼年丧母的痛苦;才能时刻记得因为丧母所经历的那些苦楚;才能时刻记得自己与别的皇子是多么的不同;才能时刻记得坐上龙椅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房间里,身着一身红色锦缎的喜婆正坐在房间的太师椅上,盯着桌子上的那一尊银质香炉,目光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这种物件在皇亲贵胄的家中较为常见,可对于她这样的穷苦人家出身的人却是难得见上一次的,当然,被生活所迫的她也不可能有那份心情会在自己的房间中焚香。

听见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喜婆连忙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稳住了身子,装作一副沉敛的模样,对着储沂烨微微行了个礼,“王爷……”然后便垂着头,站在了原地。

储沂烨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是没有了多余的声响。方才进屋的时候,他就是看见了喜婆那充满了贪婪的目光,心头生出几分不喜,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表露在脸上。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当中,喜婆并未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中察觉到什么,她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方白色的锦帕,毕恭毕敬地呈现到了储沂烨的面前,“王爷,您交代老奴的事情已经办好。”

储沂烨将那方锦帕拿了过来,看着上面的斑斑红色痕迹,唇角荡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浅淡笑意。他是最为清楚上面是什么的了,不是象征着苏婉婷曾经是完璧之身的处子血,还会是什么?

储沂谨将帕子把玩在手心里,一边把玩,一边将目光重新落回在了喜婆的身上,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这件事你办的很好,待会儿管家会把酬金给你。”

听见了酬金两个字,喜婆立刻喜上眉梢,对着储沂烨又跪又拜,“谢谢王爷。”原本,她也只不过是被人请过来协助婚礼的,不想还能多赚一份酬劳,就是这样一份酬劳,却是比她往日所赚的不止翻了多少翻。她又如何能够不开心呢?她几乎是笑得合不拢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书房。

看着那连走路都变得跳跃的喜婆,跟随在储沂烨身边的管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果然是市井小民,见到银子就好像见到亲爹亲妈似的。

可谁叫他家王爷曾经有求于那婆子呢?给她些酬劳也是应当。

就在管家还来不及收回目光的时候,储沂烨却是忽然开了口,“做得隐蔽些,不要叫人发现。”

管家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是明白了这话音中的意思。看来,他家王爷果真是不喜欢那个喜婆的。的确,像那等贪婪的人是断然留不得的,说不定一时的心慈手软就会给自己遭来不必要的祸端。

管家立刻颔首,“是。”声音落下,掷地有声,除了满腔的坚定外,同时又一次给屋子里带来了好一片沉默。

储沂烨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那方染着血的锦帕。其实,这帕子本应该是他偷偷从被褥之间拿出来的,但因为早上走得急,加上当时它又是被苏婉婷死死压在身下的,他也只得向喜婆“求助”。

看着储沂烨那般专注的神情,管家又一次地皱起了眉头,“王爷……”他欲言又止。

储沂烨的心情甚好,甚至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好,“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管家犹豫了一小阵子,却是张开了嘴巴,“王爷,恕属下愚钝,不明白您为何会这样做。”偷偷换去了新房中的贞操帕子,是给新娘子冠上不贞的帽子。贞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是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那苏婉婷。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把其往死路上逼。

储沂烨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样做对苏婉婷的伤害会有多深?可他一点儿都不在乎,“对于苏婉婷那等心高气傲的女子,就算是被形势所迫嫁给了本王,又岂会付出真心?”他承认,他是喜欢苏婉婷的,喜欢到不能自拔,可不代表他就能纵容一个不愿意对自己付出真心的人一味的为所欲为。他是好不容易才将侍郎苏绍说动了心,绝对不可能叫一个小小的苏婉婷给毁了,绝对!

“可是这样,她也未必会对王爷交出真心……”管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没有什么可能交出真心,但她会有把柄落在本王手中。”储沂烨解释道。其实,要找出苏婉婷弱点有很多种方法,但没有一种不是需要时间的。而他储沂烨偏偏没有那个耐心,不是他没有耐心,而是害怕还没有找到就被苏婉婷毁了那锦绣前程。于是,他只好选择了这么一个法子,逼着苏婉婷不得不向自己靠近。

“但苏家大小姐若是因为承受不住,回了侍郎府又该如何?”管家又问,万一苏婉婷真的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收拾香软,回侍郎府去,那他家王爷这两个月来的费尽心思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储沂烨却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得意地哼了一声,“那就要看看她苏婉婷在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一直以来,苏婉婷都被誉为上京城的第一美人,风光盖过了同为上京双绝的尚书之女谢倾容。依他所见两名女子从模样上谁都不曾输给谁,论才华也是平分秋色,而只有苏婉婷能被人扣上第一美人的头衔,久久霸占,这其中少不了苏绍陈玉珍夫妇在背后谋划。他相信,那位侍郎大人在对女儿平日来的教育中自然少不了对名誉的那一环,加上一直都被光环笼罩,仿佛是上天宠儿的苏婉婷又怎么可能会在成亲后的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回娘家?那样做岂不是直接告诉世人是她出了问题?

正如储沂烨所预料的一样,自他离开后,苏婉婷便彷如一具被人抽离了全部骨头的血肉,绵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独自一个人回味着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甚至连松散的头发都不愿意去梳。

她就那么目光呆滞地瘫着,翻来覆去地想到底为何帕子上会没有落红。她明明是完璧之身,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想着想着,泪水又是潸然一片。

直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再次推开,她适才回过了神儿,以为是储沂烨去而复返,不想落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婆子,看样子应该是王府里的老妈子。

婆子走到了苏婉婷的身边,“苏家大小姐,王爷遣老奴帮您一起收拾东西。”

苏家大小姐?苏婉婷怔住了,不是应该是叫王妃的吗?早上的时候,她还听服侍自己的丫鬟这样叫自己呢,怎么如今就又变成了苏家大小姐?虽然苏家大小姐这个称呼,她已经被人叫了无数年,可也只有这一次,才叫她觉得是如此的刺耳难听。

“你叫我什么?”苏婉婷不敢相信地问。

“苏家大小姐……”那名婆子又一次重复道,说完,复又开口解释,“这是王爷交代过的。王爷说了,休书已写,苏家大小姐随时可以离开王府。”

离开……不,不可能……苏婉婷猛地摇头,“把我娶进门才不过一天而已,就要我走吗?不,我不走!”是,她不走,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世人该如何想她?她甚至都能想到人们会在背后是如何的议论纷纷!“从我嫁过来的那一刻起,我是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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