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这样的富贵公子哥能承受的。他将所有怨气都转移到山匪的身上,“你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大抵是刚刚挨了那么一下,使得他的意识全都回到了现实,说话的语气又是恢复到了之前的硬朗。
看着那又恢复成一副雄赳赳,气昂昂模样的陈玉寒,琅少是真的佩服他的勇气,同时也想送他四个字——自求多福。
“你是谁?”身材魁梧的山匪嘲讽地问,好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有一丁一点的惧意。说着,他揪起了陈玉寒的衣襟,几乎已经把对方从地上揪起来了。
“你大胆!睁开你的狗眼给本少爷好好看清楚了,我是陈家的少爷……”陈玉寒呵斥着,可惜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的声音生生堵了回去。
“陈家少爷?哪里来的陈家少爷?”显然,身材魁梧的山匪并不把陈玉寒放在眼里,“我管你是不是狗屁陈家少爷!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这一声吼委实是把陈玉寒吼蒙了,他没有想到在自报家门以后,对方竟然还用这般粗俗的态度对待自己。
身形包含的山匪的耐性也是被磨没了,把陈玉寒拎得离地面有一尺高,“今个老子受了惊吓,这笔账怎么算?”说完,便是将陈玉寒重重摔在了桌子上。
谢小桃和琅少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以旁观者的态度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这恶人终归还是由恶人来惩治比较好!
“怎么算?莫不是你真打算叫我给你赔偿不成?”陈玉寒的语气比之前要软了不少,却仍是端着那大少爷的架子,“你是没有弄清楚我的身份,还是脑子有病啊?今儿个,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明天,我父亲就会带人去你们山寨,逼着你们大当家的,把你们交出来!”
“好大的口气!”身材魁梧的山匪直以为他是在做垂死挣扎,扬起手,重重扇了对方一记耳光。
顷刻间,陈玉寒就被扇到在地,整张脸都闷在了刚刚被掀翻的那一大摊的云吞上面。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了,与他一起摔到地上的还有一块玉牌,只是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活该,打死你才好!谢小桃在心里道,猜测着这个山匪到底能不能把陈玉寒打得连他爹娘都不认识。
这个时候,和那名身材魁梧的山匪一起来的同伴注意到了被压在陈玉寒身子下面的那块玉牌,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便是弯下身子,将之捡了起来,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就变得无比严肃。
他拽了拽身材魁梧的那名山匪,用手掩住唇,自对方耳畔小声嘀咕了两句,然后又将牌子塞进了其手里。
身材魁梧的山匪有了片刻的失神,但很快便是低下了头,在看清楚玉牌上的内容以后,立刻收敛了一脸的震怒,对着陈玉寒道:“今儿个,就先放了你,若是再有下次,就算是你老子,我也照样把他大卸八块!”一番警告过后,迈开大步子离开。
陈玉寒对着那两个山匪的背影挥了挥拳头,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那身材魁梧的山匪忽然转过了头,登时是把他吓得不轻。
那名山匪也是看见了陈玉寒的拳头,眼底闪过一道寒芒,用力一甩手,有什么东西便是朝着他飞了过来。
“妈呀,暗器!”陈玉寒不由得失声尖叫,忙不迭地抱起了脑袋,如同乌龟似的紧紧蜷缩在了一起。
“啪嗒——”
一声脆响过后,众人这才看清,原来飞过来的不是别的,正是刚刚令山匪改变了主意了的玉牌。
谢小桃偷偷打量起那块玉牌来,可还未等看清楚上面的字,就被后知后觉的陈玉寒一把抓了起来。
奇怪,那块玉牌究竟是什么东西?谢小桃凝起了眉头,将视线移到了已经走远的山匪的背影上,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待重新收回的时候,余光刚好瞥见了不远处的小二楼上的一个人影。
那人是……谢小桃惊讶,定定地盯着那边,只可惜对方早已经察觉,不见了踪影。
是那禽兽?谢小桃在心里问着,却是早已经有了答案,认定刚刚看到的人就是瑞王爷储沂烨!是啊,曾经那么熟悉的一个人,她又怎么可能会看错呢?哪怕只是极为短暂的匆匆一瞥。
“唉,现在都闹成了这样,只怕也没有心思再吃什么云吞了。”琅少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塞到了小摊主的手里,“这是我们的那三碗云吞钱,第四碗是陈家少爷的,我们可不管。”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陈玉寒眨了眨眼睛,“陈家少爷,你说过要付银子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未等陈玉寒反应,琅少便是拉着谢小桃的手,招呼着她与连翘一同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惶恐再晚一步,就会被那卑鄙小人诬赖了去。
直到走了很远,琅少才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可惜了,好好的一出戏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比起教训陈玉寒来说,谢小桃则是更为关心那块玉牌的事情,“你注意到没有,那两个山匪在看见玉牌以后竟然是不再与陈玉寒计较了,还有他们临走时说的话。我觉得陈家好像和孤月寨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362被人发现
这一点琅少也是注意到了,特别是当他听那身形魁梧的山匪对陈玉寒说出那一番警告的时候。
他说:“今儿个,就先放了你,若是再有下次,就算是你老子,我也照样把他大卸八块!”这一句赤裸裸的警告,足以表明陈家与孤月寨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系。
“你说,他们彼此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呢?”琅少一边问着,一边陷入了深思当中。他虽然没有深入了解过孤山寨的情况,但也明白那些山匪多是一些亡命天涯,穷凶极恶的人,哪里会受人约束?可听那身材魁梧的山匪的意思,好像不太敢明着为难陈家。
“或许是互利互惠吧。”谢小桃很是随意地说道,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起那一石室的金银珠宝。
莫不是那一大堆的金银珠宝还与陈家有关系?难道说那些财宝的主人是陈家老爷,而不是储沂烨那人渣?
想到这里,谢小桃不免有了一丝动摇,但转念又想起暗格的事情,便是否定了自己刚刚的怀疑,因为她可以肯定那个暗格一定是由储沂烨亲自布置的,世上决计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互利互惠?”琅少微有迟疑,沉吟了片刻,便是认同了这个说法。陈玉寒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也就别指望他爹能好到哪里去了,跟山匪暗中勾结,也是极有可能的,更何况谁也无法说清楚陈家到底有多少钱是干净的,“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
谢小桃只是专注地思考着,没有说话。
琅少却是想到了一个新的想法,漆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不过,看样子那群山匪好像并不认识陈玉寒,”否则的话,也不可能一上来就那么对待那个衣冠禽兽了,“方才,那两个山匪是看见了玉牌才决定放他一马的。小桃花,你说如果我要是偷偷把那块玉牌偷过来,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去捣捣乱了?”
这话勾起了谢小桃的兴致,她仰着头,看着琅少,好看的桃花眼中泛起了点点喜悦。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果有了那块玉牌,就可以进入孤月寨了,到时候便可以查清楚孤月寨与储沂烨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了。“你真的能偷来吗?”
“偷东西,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啊?”琅少颇为自信地说,不是他吹牛,只要是他想要拿到的东西,还就真的没有他拿不到的。说完这句话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道,“不行不行,我收回这些不着调的话。好端端的,咱们去孤月寨干什么?哪里不过是一个穷山恶水的破地方,哪里有咱们的医馆舒服?”
“你反对得那么急做什么?”谢小桃心底生出了好一阵不悦,她还没有说什么,就已然被对方洞悉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看来太过熟悉真是不太好。
“我可不能叫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想都别想去!这事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琅少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分外清晰,字字铿锵,以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
谢小桃正欲说些什么,却发现琅少已将身子扭转到了别的方向,这摆明了是不愿意给她那讨价还价的机会,“你……”
“那边有人!”琅少突然开口,声音变得深沉无比,说完,就快速冲了过去。
什么人?
谢小桃和连翘的反应稍稍慢了一拍,但还是顺着琅少跑远的方向望了过去,看见的只是一群正手捧着茶碗喝茶聊天的粗衣百姓。然而,还来不及生出疑惑,就见一个长相普通到没有什么特点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撇腿便跑。
真是个笨蛋!谢小桃在心里笑道,论长相那人的样子普通到了不能再普通的地步,若不是做贼心虚,提前站起来的话,谁又能就那么精确的一下子就把他从那些人中间揪出来呢?
连翘盯着那人看了好半晌,终于可以肯定地惊呼道:“小姐,奴婢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就是这人一直跟着我们。有一次,他还把别人的东西撞翻了呢!”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了什么,“哎呀,奴婢怎么那么笨,明明当时都已经有那么大的动静了,怎么就没有怀疑过那人呢?”
“说到底你还是太过善良,从心眼里就没有把他往坏人的那一方面想。”谢小桃笑盈盈地回答道,不但是连翘,就连她自己也是如此。谁又能想到,那么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居然会一直在他们的背后一直跟着呢?
跟着?谢小桃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如果那人是一直跟着他们的话,他们不可能一直都没有感觉到,唯一可能的解释便是,这跟踪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已。
这样一想,谢小桃适才觉得她和连翘似乎有些危险,如果方才那人的暴露只为了吸引琅少的注意并成功将之引开,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就应该是对付她们这两个弱质女流了。
谢小桃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可惜没有察觉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别怕,早晚他们都会来找你的。谢小桃默默地对自己说,或许这样的结果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可当一切都已然实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勇敢,至少现在她是真的有些担心。
“小姐,凤小姐已经跑远了。”连翘的声音有些焦急,“她好像是往城外跑的,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难道你想丢下他一个人吗?”谢小桃严肃地问。
一时之间,连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支吾了好半晌才道:“凤小姐会武功,而……”
“如果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他找不到我们也一定会着急的。”谢小桃认真道,拉起连翘的手,“如果你怕了,就先回去吧,我想去跑过去看看情况。”
“可是小姐……”连翘的语气明显有些急了。
“放心好了,他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见着追不上了,就一定会立刻折回来的。”谢小桃安慰着连翘,然后迈开步子,朝着城外走去。
见自己无法说服谢小桃,连翘也只好抬起脚,紧紧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很快便是出了城,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看见琅少从远处折回的身影。
“咦,你们怎么出来了?”琅少显得很惊讶。
“小姐是担心你,所以才决定出来找你的。”连翘如实回答。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句实话会给听者带来莫名的温暖。
琅少有些欢喜,却要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担心我做什么?”
“担心你会不会一去不回。”这一次说话的是谢小桃。一番打趣过后,她便立刻切入了正题,“对了,人追到了吗?”
琅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叫他给跑了。”其实是他自己追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谢小桃她们,才知自己已经离她们越来越远了,便是打消了继续追逐的念头,“不过,咱们倒是可以确定,的确是有人在暗中监视咱们。”
“嗯……”谢小桃应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太过诧异。
“我们先回去吧。”琅少开了口,正准备拽着谢小桃回到县城的时候,就见陈玉寒带着那两名侍从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陈玉寒的脸上挂着浓厚的笑容,笑得十分猥琐,“我们还真是有缘,一天之中竟然会遇见第二次。”说话的时候全然忘记了方才经历过山匪威胁的那一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去。”琅少吐出两个字。
“这么快就回去了啊?”陈玉寒抬起头,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天,“这才什么时候,怎么不多玩玩就回去了呢?凤小姐,方才我就想说,我郊外包了一只画舫,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愿意与我去上边玩会儿?”
“玩?玩什么?”琅少困惑,还未等对方开口说话,他便是迅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停,你还是别跟我说了。告诉你,我嫌弃,我非常嫌弃,我可没有兴趣同你玩。”
堂堂富家公子哥就这样轻易的被拂了面子,说一点儿也不尴尬,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陈玉寒偷偷捏紧了拳头,很想奉上一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可想到自己的计划,便是又硬生生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是嫌弃,那就更应该去了。到时候,我愿意自罚三杯,以消除与凤小姐之间的误会。”陈玉寒道,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些死皮赖脸。
“你要是喝醉了,不会耍酒疯吧?”琅少玩笑着问。
“怎么?你怕了?”
“怕?只怕你还没等耍了酒疯,就被我师姐揍到水里去了!”谢小桃在一旁接了话,“陈公子,要是你真的不小心落了水,这责任千万别赖在我们身上哦。”
“怎么会?”陈玉寒笑了起来,“这么说,你们是同意随我一起去画舫了?”
谢小桃点了点头,便要求陈玉寒在前面带路。
走在后面,琅少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谢小桃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正想要强行带走她的时候,耳畔却是想起了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帮我把玉牌偷来。”
363各怀心思
偷玉牌?
琅少不敢相信地看着谢小桃,压低声音问:“真偷啊?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方才,他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又怎么可能真的去那么做啊?就算真的做了,偷回来的玉牌也不是给谢小桃的。
谢小桃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