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隐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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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隐于宅-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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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也是碰巧遇见了而已。”

碰巧遇见了,又为何会知道他中毒了?当然,这话秦楚衣只是在心里说说。

谢小桃却仿佛是她肚子的蛔虫,“至于他身上的毒是为了救师姐。他救了我师姐一命,于情于理我都要帮他治疗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我师姐。楚衣,还有什么疑惑就说,别藏着掖着。我不想叫你误会什么。”如果只是普通的女孩子,她完全不屑去解释什么,可对方是秦楚衣,是那个曾经深深爱恋过储沂轩的秦楚衣。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了,不知过了多久,秦楚衣忽然笑了起来,“你这般认真的同我解释做什么?我又不喜欢他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有关于案情的事。”这个话题跳得很是生硬,至于她是如何想的,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锦儿,想到采莲在我们面前莫名其妙的死了,我真觉得咱们医馆里有内鬼。”

的确是有内鬼,否则谢小桃去验尸一事,也不会那么快的就传到了上京城。

325噩梦突降

五日后。

上京城,侍郎府。

太妃椅上,苏婉婷正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经过三年的成长,整个人儿已是越发的标致了。

丫鬟珍儿在一旁小心侍奉着,将那本不属于这季节的葡萄,一颗一颗的剥好,心里是说不出艳羡,艳羡着苏婉婷不但天生丽质,还有一个真心疼爱她的哥哥,知道她爱吃葡萄,便是请了能工巧匠专门开辟出了一块地方,来种葡萄。

突然间,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着了一身水绿对襟长裙的苏婉怡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一边小跑着,一边道:“姐姐,你猜我听见了什么?”如此的迫不及待,哪里还有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不过,有些人不管是三年,抑或是一辈子都是死不改性,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对于妹妹的不知章法,苏婉婷早已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忍不住念叨了几句,“不管听见了什么,你都不可以不敲门就进来,要是被母亲看见了,小心又是一顿责罚!”

大抵是见着苏婉怡越来越大了,陈玉珍终于发觉自己的小女儿太过跋扈无理,所以才想着调教调教,不求能嫁入高门,也希望她不会因为恶名在外,找不到一户肯娶她的好人家。

这话戳中了苏婉怡的痛脚,她甚是不悦地扁了扁嘴巴,“姐姐,你怎么就知道说这些啊?都不知道好奇一下我好不容易才听来的消息!”

苏婉婷放下了书卷,面对着正在使小性子的苏婉怡只好妥协,“都听见了什么?”

苏婉怡这才转怒为笑,“前段日子不是听说荣王爷在戚川帮了那野丫头一把吗?”

苏婉婷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在听,“嗯,不但如此,听说还被抬成了医女。”说到这里,她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语气发酸道,“医女,也就是在戚川那种小地方罢了,真若是换到上京城来,只怕没两天就要被人拆了台子。”她是打心眼里不相信谢小桃会凭着大铭公主送去的那几本书无师自通,当然也不会相信谢小桃有什么真凭实学。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苏婉怡却是明白自己这位大姐姐一直都在介怀储沂轩对谢小桃伸出援助之手的这件事。

不但是苏婉婷,就连她自己也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想明白,那个论相貌和才情都不及她姐姐的谢小桃是如何能左右逢源的,当初一个慎王爷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搭上一个荣王爷,像那般神仙似的人物,可是多少女子魂牵梦绕的人啊?

不过,这些疑惑,在她听说了那个消息后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姐姐莫要生气。你以为荣王爷把她抬成医女是在帮她吗?”苏婉怡眨了眨眼睛,唇角浮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话倒是把苏婉婷问蒙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家小妹,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苏婉怡也没有再绕弯子,“你大概不知道了吧,荣王爷虽然是叫那个野丫头当了医女,但这医女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那野丫头才当了几天而已,就被王爷叫过去验尸了。”

“验尸?”苏婉婷有些惊讶,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苏婉怡却是认真地点了下头,“对,验尸,就是那种只有最下贱的仵作才会做的事情。”在她心中对于人分三六九等这件事早已经是根深蒂固了,而且是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活在最下层的人,如负责开棺验尸的仵作、半夜打更的更夫等等。

听见了这个消息以后,苏婉婷也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这倒是一件新鲜事啊。”原本,她还以为谢小桃会借着荣王爷储沂轩的力量,重新回到苏府来呢,可是如今听见谢小桃去做了那种为人不齿的事情以后,就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见姐姐笑了,苏婉怡也是开心地笑了起来,信手抓了一把剥好的葡萄,塞进了嘴巴里,然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现在是什么个时辰了?”

珍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回道:“回五小姐,已经是辰时初刻了。”

“啊?”苏婉怡立刻惊讶的从圆凳上站了起来,“完了,一会儿先生就要到了。大姐姐,我先回去了。”其实先生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那位母亲陈玉珍,总是会过去检查,一旦发现她不在,或是捣乱,定会重重责罚。几次下来,她就不敢再嚣张跋扈了,至少在陈玉珍的面前不敢了。

说完,苏婉怡便是快步朝着外面跑了出去,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花园,结果一个没注意,就是把一个半大的人儿撞倒在地。

“哇——”的一声啼哭,委实是把苏婉怡吓了一跳。她低下头,便是看见了苏景康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气血翻涌,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胸口上,“小杂种,你娘没教你,不要挡别人的路吗?懂不懂什么叫做好狗不挡路?”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苏景康翻了翻白眼。

而这一幕刚好叫不远处的苏云轻看了个正着。看着与自己同母所出的弟弟竟然遭受了如此粗暴的摧残,她除了紧紧抿住嘴唇,不叫自己发出声音外,什么都做不了。她看着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小人儿,心中溢满了疼惜,却是在一个劲儿对自己劝说道:苏云轻,那个不是你弟弟,你不要同情他,就算他被打死了,也与你无关……

“哟,三妹妹怎么在这里?”这一次说话的是苏云绣,好像是挑准了这么一个时机,往对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难道没瞧见你弟弟哭得这般凶残吗?”

苏云轻被吓得身形一颤,惶恐被人发现那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而赶忙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那些泪水便真的不见了,就好像从不曾出现过一般。她勉强地笑了笑,“我弟弟?二姐姐说什么胡话呢?那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怎么会是我弟弟呢?”

“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呢。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三妹妹的弟弟呢?”说话间,苏云绣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耳朵,“那野孩子真是烦人。算了,既然没人教他,不如我们就代为管教管教吧。”并没有给苏云轻反应的时间,她便拉起对方的手,向着还跌坐在地上的苏景康走了过去。

“咦?你们怎么来了?”苏婉怡好奇。

“还不是被这个野孩子吵的!”苏云绣没好气地瞥了眼地上的小人。

苏云轻心道不好,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苏云绣已经揪住了苏景康的耳朵,破口大骂道:“死孩子,吵什么吵啊!”

胸口上的痛加上耳朵上的痛,叫年幼又痴傻的苏景康更是忍不住放肆地大喊大叫起来,可惜却没有人一个人肯站出来帮他一把。哭喊间,他看见了躲藏在苏云绣身后的苏云轻,便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似的,用稚嫩的声音哀求道:“姐姐……姐姐……救……”

不连贯的声音化作利刃,不停的在苏云轻的心上戳着,硬生生地戳出了无数个血窟窿。景康……她默默地唤着,却是不敢上前一步。

苏婉怡在一旁呵呵地笑着,“姐姐?你指的是谁?告诉你,你姐姐恐怕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她伸出手,捏住了苏景康的小脸,几乎要将那水嫩的小脸蛋撕烂,“说实话,你和你那个没教养的姐姐还真是像啊。弟弟是个痴呆,而姐姐居然自甘堕落去当那验尸的仵作。”

“什么?”苏云轻很是吃惊,“什么去当验尸的仵作?谁?”

苏婉怡缓缓抬起了头,“三姐姐这是在关心那位野丫头吗?”她冷冷一笑,“看来三姐姐果真是有情有义啊,不过,奉劝三姐姐一句,还是别浪费感情了。那野丫头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给人验尸的仵作。别说我们不赞成她回来,就说她真的回来了,叫父亲那张老脸往哪放?”堂堂侍郎府的小姐居然去做下等人才会做的事,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了?

“怎……怎么会这样?”苏云轻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因为七宝说过,谢小桃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她始终都抱着一丝仅存的希望,并且告诉自己,只要谢小桃回来了,霜姨娘和苏景康所受的冤屈就会被洗刷,而她也不会再因为苏景康而在府里抬不起头来了。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谢小桃居然会去做验尸!

“姐姐……疼……救……姐姐……”苏景康还在断断续续地发出求助声。

听得苏云绣是一阵好笑,她低下头,“小野种,你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倒是甜,但你就算你叫破了喉咙,她也不会答应你的。是不是啊,三妹妹?”

苏云轻痛苦地皱起了眉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咬牙道:“是啊,这小野种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弟弟呢?”

……

戚川,落霞山。

“景康!”谢小桃猛地睁开了眼睛,额头上早已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锦儿怎么了?是被梦魇着了吗?”秦楚衣试探着问,在她一旁的连翘也是同样的担心。

谢小桃点了点头,“我梦见景康被人欺负了,浑身上下都是血,很可怕……”三年来,她从不曾做过这样的噩梦,所以才会倍觉心慌意乱。

“小姐,梦都是反的。”连翘努力安慰道。

“但愿吧。”说着,谢小桃将整个身子向后一靠。景康等我,早晚姐姐会带你逃离那个冰冷的牢笼!

过了很久,谢小桃才幽幽地问,“我们是不是快到了?”又是一月月中,是给太妃扫墓的日子,所以一大清早,她们主仆三人便带着东西,乘马车向着山腰的墓园行进。

“是。”连翘回答。

在她回答的时候,谢小桃已经撩开了车帘,才发现她们所走的路并不是熟悉的那一条。

连翘也是察觉出了异样,赶忙开口向外面询问:“车夫,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一个好地方。”车外传来了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却不是她们所熟悉的车夫的声音。

326被迫下车

陌生的声音意味着她们已经被人挟持,并将要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正在驾车的人是谁?而她们的车夫又在哪里?

谢小桃在心里问着,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根本就想不通她们的车夫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被人换掉的。

一番思考无果之后,她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车夫怕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人掉包了。可是,到底是谁居然这样大胆,胆敢在医馆里搞出这等偷天换日的事情?

这时,秦楚衣本能地想要撩开车帘子,一探究竟,却是被一只素白如瓷的玉手拦了下来。她转过头,看见的是谢小桃微微摇头的动作,示意自己不要这么做。

见着秦楚衣放弃了,谢小桃这才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向外面询问道:“什么好地方?有多好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外面的人回答,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谢小桃所问的这两个蠢问题,抑或是嘲笑她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她们即将大难临头。

“非要今天去吗?知不知道今天可是给太妃整理墓园的日子,要是耽误了时间,小心我扣你月银!”谢小桃又开口道,一边说着,一边从头上拔下了那支特质的发钗。

方才在交谈间,谢小桃已经判断出对方所坐的大概位置了,如今只要她把发钗扎过去,定能伤了那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一击毙命。然而,还未等谢小桃有所动作,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接着,车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撩开了。

那人刚好看见了谢小桃高高举起却还没有来得及落下的手,不由得哼笑出声,“苏四小姐,这是做什么?把手举得这样高,不嫌累吗?”说着,他便抓住了那只手,暗自发力。

谢小桃能明显感觉到来自手腕上的疼痛,紧紧皱起了眉头,咬牙切齿道:“大胆!放开!”或许是因为泄了气的缘故,握着发钗的手不自觉的缓缓松开了。

“啪”的一声,那支银色的发钗便掉到了车上,发出了一个满是哀怨的声音。

那人又是一笑,笑的同时,也是听话地松开了桎梏住谢小桃手腕的手。他将银钗捡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端详起来,“想不到平日里喜欢简单的苏四小姐的身上还有如此精致的好东西。”

谢小桃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给我!”

哪曾想那人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还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凶巴巴地警告道:“老实呆着,别以为能凭借这一支小小的发钗就把我解决了。告诉你,上一次只是侥幸而已!”说完,气哄哄的把车帘重新放下。

谢小桃瘫坐在马车里,思考着没有了发钗,该如何脱身。

秦楚衣担忧地抓起了她的手,“锦儿,你还好吧?他有没有弄疼你?”她轻轻撩开了谢小桃的衣袖,才发现那只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腕上赫然多出了一道淤青的痕迹,不由得心疼起来。这要用多大的力气才会这样可怖的伤痕?“一定很疼,对不对?”

谢小桃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其实,她的手腕真的很疼,却是明白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有些懊恼,“都怪我没有用,再忍耐一会儿,就不会被他抢走发钗了。”

这话说得秦楚衣很是难过。谢小桃只是一个女孩子,就算比别人来得心性坚定些,但始终都还是一个弱弱小小需要别人保护的女孩子而已。尽管谢小桃什么都没有说,但当看见那圈淤青以后,秦楚衣便是能感受到方才谢小桃所承受的痛苦,“别说了,这根本就不怪你!”

连翘也是凑了过来,看着谢小桃那负了伤的手腕,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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