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隐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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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隐于宅-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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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哪怕那个对象是还无法确定身份的谢小桃。

独自枯坐了一夜,直到墨色的穹幕被蓝天白云取代时,储沂轩才发现自己竟然坐了这么久。他站起身子,准备回房间,却见长东朝着这边大跨步地走了过来。

长东作揖道:“王爷,医馆那边传来了消息,采莲已经醒过来了。”

306采莲证词

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及时被封住了穴道的缘故,使得采莲比原本预料的早了一天醒了过来。

储沂轩主仆三人赶到的时候,谢小桃正在给采莲喂糖水,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恐怕肠胃无法负担起消化饭菜的重任。

“王爷……”见着他赶来,屋子里的下人纷纷对其行礼。就在这齐齐地呼应声中,谢小桃缓缓转过了头,她站起身子,正要屈膝时,却是被对方即使阻止了。

“无须多礼。”储沂轩淡淡道,说完以后,便是将目光移到了采莲的身上,看见的是一张苍白且憔悴的小脸,“她怎么样了?”

“刚刚苏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谢小桃如实回答,顿了顿,又道,“这个时候恐怕不适合问话。王爷若想审问什么,还是等等再说吧。”对于她而言,采莲是朋友而非证人,所以凡事都以对方的身子健康的角度考虑。

这一点储沂轩也是料想到了,他又看了看采莲的气色,感觉现在的确不是问话的好时机,微微点头,算作认同。既然人已经醒了,那他们就有的是时间对采莲进行审问,也无需急于这一时,这一刻。“苏四小姐说的对,那本王就把采莲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若是棘手的,大可派人去行馆通知本王。”

从储沂轩进来以后,采莲的目光便是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没有移开过,虽然她知道一直盯着别人瞧很没有礼貌,但那一张貌若谪仙的脸就好像有魔力似的,使得她完全无法自己。见着那俊俏的男人要走,她适才缓过了神,有些焦急地说:“王爷……”

“嗯?”储沂轩停下了脚步,以为对方是想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自己。

采莲看着他,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能留住对方的方式也只有一五一十的向对方说明整个事情的经过,可一旦说出来,她又有何脸面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特别是当着这位丰神俊逸的美男子的面。想到这里,她又兀自垂下了眼帘。

储沂轩看出了她的犹豫,很是体贴地说了句,“你刚刚醒过来,先调整调整,至于案子的事情不用着急。”说完,就打算离开,然后却再一次被采莲叫住。

“王爷……”采莲抿了抿唇,恨命运为何对自己如此的不公平,同时也恨那些把她害成了这样的人。想着想着,强烈的恨意便充斥了她的全身,浓浓的根本化不开。她一定要叫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报应!“王爷,采莲没有事的,有什么尽管问。”

储沂轩仔细地瞧着采莲,看见的是一张写满了坚决的小脸,不用猜就知道对方的决心有多么的强烈,也就没有再拒绝,开始向对方询问案发的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开始的时候,采莲有一些抗拒,哪怕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想到那一晚如梦魇般的事情经过,还是很难一下子就说出来的。她缓了好一阵子,才幽幽的开始了自己的陈述。

那日,采莲与谢小桃、秦楚衣告别以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又是触景生情地哭了好久,一直哭到了肚子饿了,就想着去弄些吃的东西,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才一站起身子,就看见了陈玉寒带着两个陌生的家丁从外面闯了进来。

因为前仇旧恨,陈玉寒那个畜生便把所有火气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再一次奸淫了她。陈玉寒在她身上折腾了很久,从下午一直折腾到了暮色四合,折腾得她遍体鳞伤,可还是没有能消除他的心头之恨。后来,他就命令那两名家丁将她绑了起来,打算送到窑子里。

马车上,采莲把自己哭成了一个泪人,很想要呼救、想要逃走,奈何身子被绳子绑着,嘴巴也被那禽兽用破布堵住了,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她感到绝望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以为是到了妓院,可等了半晌儿,却不见那两名家丁带她下车。

带着好奇与困惑,采莲尝试着挪动了身子,将自己慢慢挪出了马车,才发现两名家丁已经不见了,而车上居然插着一把匕首。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本能地想到了逃跑,于是便用那把匕首割断了绳子,然后一刻都不敢犹豫的开始跑了起来。哪曾想,还没有跑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打昏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案发之际了。若不是突然起了夜风,采莲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冻醒了,紧随其后的是下体被冲撞的疼痛。

前后经历过陈玉寒两次施暴,她不会不知道对方这是在做什么。她挣扎,反抗,并且试着把对方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奈何自己的力气太小了,反抗了很久,对方仍如同一块巨石一般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身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采莲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得泣不成声。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厄运居然会一次又一次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那浑身止不住颤抖的瘦弱女子,谢小桃和秦楚衣都忍不住为她感到怜惜,同时也恨自己不该答应叫采莲离开的要求。如果不是她们放采莲回去,采莲也就不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了。

“那你可曾看清了采花贼的脸?”这一次开口的是琅少。他明白当务之急是找到真凶,而非任由这一屋子的女子看着采莲哭。

经琅少这样一问,采莲果真是停止了哭闹,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然后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采花贼脸上蒙着布,我根本就没有看清……”

听到采莲这样说,琅少不免有些失望,但转念想想,又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既然是采花贼,就肯定会在作案前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不事先把脸蒙起来,难道还打算在案发后,叫人认出来不成吗?

和他想法一样的还有储沂轩,然而,就在他打断放弃这一次的审问之时,却听见采莲道:“不对,我想起来了,我好像不小心碰过他的脸。”

琅少苦苦一笑,碰过对方的脸又能怎样?难不成能凭着那么一下就指认出人吗?

沉浸在回忆之中的采莲并没有注意到琅少的变化,只是缓缓地说:“对,可能是没有料想到我会突然醒过来,所以在我反抗的时候,不小心用手掀开了挡在他脸上的布,虽然只是那么一小角,虽然并没有真正看见他的脸,但我的手指是摸过的!”说到这里,她忽然显得很激动,“是摸过的!他的脸并不像常人那样的光滑,反而是摸起来很粗糙。”

男人的面皮本来就比女人的来得粗糙一些,光凭这一点,完全没有办法抓人。储沂轩看着采莲,感觉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耐心地等待着,没有打断。

“不,不应该是粗糙,应该……”采莲一边描述,一边在脑海里搜寻着合适的形容词,“那感觉应该是在摸一块腐烂的肉!对,就是一块腐烂的肉!”

“腐烂的肉?”琅少显得很困惑,“你确定吗?”

采莲点头,“我确定……而且我感觉我当时摸的时候,是整个手掌都有那种感觉。”

“也就是说,他的脸是大面积的腐烂了?”这一次问话的是储沂轩。女子的手就算再小,也能摸到男人半张脸了,如果整个手掌都是那样的感觉就说明对方的脸已经大面积的腐烂了。

啊……秦楚衣猛然一惊,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鬼影。难道说他们想要找的采花贼是他?不!不会的!

她在心里强烈否定着,然后也将视线移到了采莲的身上,“当时情况那么紧急,你确定你的感觉没错吗?”

采莲当时虽然被歹徒控制着,但意识还很清醒,又怎么会有错呢?“秦小姐,我可以确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特别了。”而且特别到终身难忘。

“这么说,那采花贼一定是因为自己的脸太丑了,才会产生了报复女子的扭曲想法?”琅少说出了自己的推断,“既然他长得如此有特点,除非是上天入地,否则咱们就一定能将人揪出来!”

他们真的要抓影吗?秦楚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你怎么就确定对方不是经过乔装打扮的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本能地觉得这件事与鬼影无关,哪怕是在亲耳听见采莲的证词以后。

“楚衣,你要想想,如果那采花贼真的有乔装打扮的本事,又怎么还需要蒙着脸作案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吗?”琅少在一旁纠正,毕竟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是像他一样,终日都戴着面具示人的。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秦楚衣反应有些强烈,莫名其妙的火气看上去好像是在强词夺理。见着众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语气稍缓,“我的意思是说,采莲刚刚才醒,说不定是记错了。咱们还是叫她休息休息才是。”

307小桃试探

看着反常的秦楚衣,谢小桃不经意地皱起了眉头,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对方的身边,“昨天,你一直都在担心着采莲,恐怕也是没怎么休息好。”这是在劝其离开,免得对方再说出什么令人瞪目结舌的话。

秦楚衣抿了抿唇,却是找不到任何辩解的话,杏目微红,便是负起离开了这间房间。

望着秦楚衣渐渐跑开的背影,琅少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听上去是那样的无可奈何。他走到谢小桃的身边,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小桃花,我觉得你应该去安慰安慰楚衣。”虽然他的声音足够小了,但还是显得很小心,生怕会被别人听见似的。

话音一出,谢小桃便是明白了琅少的意思,“你说的对。”说着,借故同储沂轩打了一声招呼,便是快速追了出去,追着秦楚衣的步伐,来到了另外一间房间——是秦楚衣的房间。

“楚衣,刚刚可能是我的语气有些重了。”才一踏进门,谢小桃便主动与秦楚衣承认错误,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她的错,主动承认一下也不会少一块肉,更何况以这样一种方式开场,更容易打破僵局,不是吗?

秦楚衣没有想到谢小桃会放低姿态,主动与自己言和,便是愧疚地垂下了头,“其实,应该道歉的是我,是我刚刚的态度不好,你是为了我好,才对我说那些话的。”刚刚,秦楚衣的态度虽然很激烈,但不代表她就是一个不明事理、胡搅蛮缠的女子。

见着秦楚衣如此说,谢小桃原本担忧着的心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放了下去。她走到秦楚衣身边,拉起了对方的手,一块坐到了床沿边上,“你没有怪我就好。”

她越是这样说,越是叫秦楚衣觉得愧疚不安。“锦儿,你别这样说,刚刚真的是我不对在先……”

谢小桃紧紧握住了秦楚衣的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似的说:“刚刚你也是因为太过气愤,才会那样的。”虽然同样都是女子,但秦楚衣要比她来得真实许多,正是因为这样的真实,才注定秦楚衣是一个不太擅于隐藏的女子。谢小桃只想保留住对方的这一点真实,所以才没有选择拆穿。

秦楚衣把头垂得更低了,坐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

见着秦楚衣的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谢小桃才敢试探着问:“刚刚你怎么就想到了采莲摸到的不是采花贼的真实容貌呢?”

“啊?”秦楚衣才放松下来的心,再次被揪了起来,大抵是因为刚刚的自责,使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回避这个问题,“我……”

谢小桃却道:“以往,所有人都会觉得用布蒙起来的脸就是那人真实的模样,可只有你想到了那有可能是经过乔装打扮的结果。”

秦楚衣依旧是低着头,“我只是胡乱猜测的,毕竟没有人长成那个样子……”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全都是鬼影那张连阎王见了都要畏惧三分的脸。

“常理来说是这样的,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这番话的时候,谢小桃一直盯着秦楚衣瞧,然后扯谎道,“之前,我就在山上见过一个整张脸都被腐蚀得面目全非的人。”她之所以这样说也不是没有一丁点根据的乱说。前段日子,秦楚衣不是一直在问她治疗溃烂的方法吗,结合刚刚采莲的证词,她就大概猜测出了秦楚衣多半是见到了一个如采莲形容般的男子。

“你也见过他?”话音还未落下,秦楚衣就猛地抬起了头,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心不在焉,使得她根本就没有防备谢小桃所设下的这一陷阱。

果然如此!现在,谢小桃已然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是谁?”

在谢小桃问出第二句话的时候,秦楚衣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惜再改口也来不及了。她怔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小桃的逼问,沉吟半晌,很是迟缓地问:“谁是谁?”

“就是……”谢小桃刚想开口解释,却被对方打断了。

秦楚衣立刻道:“锦儿,我有些累了,能不能先叫我休息一下?”

看着那张祈求的小脸,谢小桃已然感受到了隐藏在其中的逃避,偏偏又不好揭穿,只好勉强点了点头,“好,那你先休息吧。”说着,向房间外面走去,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帮着把门关上了。楚衣,你到底遇见了什么人,居然可以叫你如此维护他?你知不知道那人有可能就是造成三起凶案的采花贼啊?

带着对秦楚衣的担忧,谢小桃缓步走着,还未等走到采莲所在的那间房间,就见大伙都已经站在了院子里,其中还多了一个刑部侍郎刘广成,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赶来不久。

“刘大人,当天夜里,你有没有看见采花贼的容貌呢?或者,他有没有比较特别的地方?”问话的是储沂轩,想必是没有从采莲嘴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刘广成的身上。

刘广成皱了皱眉头,似是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当时天色已深,而事发的那条巷子又比较黑,也就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已,至于那采花贼有没有特别的地方,我还真就没有注意到。”

储沂轩没有说话。

刘广成看着他,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方才不是听他们说那个叫采莲的女子已经醒了吗?不如王爷去问问她,或许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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