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是时候分出个你我了,白灵像是一个女人,三叔和恶脸男则是这个女人的两个情人。
三叔是初恋和原配,而恶脸男则是小三。
三叔愤怒地举起手中的刀片,朝着恶脸男就冲了过去。
恶脸男从房间内走出来,阴狠的双眼直视着三叔,他没有丝毫退缩,似乎早有准备。
恶脸男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一根牙刷,牙刷的头部被摩擦成了尖锐的长条,他握着牙刷,迎着三叔就冲了上去。
这突发的状况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
现在,整个走廊的场面非常混乱,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而且都特别诡异而奇怪,像光头墙,划船双兄弟等。
等赵直真正看见恶脸男和三叔的冲突,并想要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恶脸男快步冲上去,一脚将年迈的三叔踢翻在地,随即整个身子扑上去,压住了三叔,牙刷对着三叔的脸就插了下去。
他不插三叔别的地方,单插三叔的脸,看来他对别人的脸怀有深深的恶意。
三叔尖叫一声,手中的刀片也朝着恶脸男插去,但恶脸男早有准备,刀片没有插在他的腰上,而是插在了他的胳膊肘上。
胳膊肘虽然出了血,但并不致命。
恶脸男狰狞着他那张丑陋的脸,牙刷从三叔的脸上拔出来,又插进去,插进去,又拔出来——
三叔在他的身下痛叫着,他想要反抗,但却根本反抗不起来,他已经快要六十岁了,而恶脸男才三十岁,拳怕少壮,更别提这种拼命的事情了。
恶脸男连着插了几下之后,似乎是受够了三叔的嚎叫,他拔出牙刷,高高举起,奋力插进了三叔的胸膛!
“噗嗤!”一声响,胸腔碎裂。
恶脸男将牙刷猛地一下拔出来。
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三叔的胸口射了出来!
最后一口气,三叔看见白灵跑到了他的身旁,正在舔舐着他的手掌,他抬起手,想要摸一摸白灵的头,但白灵‘喵’了一声之后,迅速跳开了。
随后,三叔咽气了,但他的眼睛却始终都没有闭上。
他在盯着白灵,似乎在质问他: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何会为了几块猫饼都投靠了他人……
但三叔似乎不知道,猫要富养,狗要穷养。
如果没有足够而丰富的食物,猫是不会一直跟随你的。
恶脸男从三叔身上爬起,白灵‘嗖’地一下跳进了他的怀里,恶脸男拿出一片饼干,饼干上布满了三叔的鲜血。
他将饼干递到了白灵的嘴前,白灵‘喵喵’叫了两声,迅速吃了下去。
赵直是在三叔痛叫的时候发现恶脸男和三叔的冲突的,他举着枪,对准了恶脸男,他在叫喊着让恶脸男停手,但恶脸男却根本就没听见。
赵直知道自己不能开枪。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能开枪。
一旦开枪射杀了其中一个病人,那么这些病人可能全都不会跟随他了,而且很可能会反过来对付他。
最重要的是,这有可能会引起病人内部的一系列冲突和矛盾。
毕竟大家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恩怨情仇肯定是少不了的。
比如赵直和冷空,就是你死我活的冤家对头。
大家趁着这次的暴动,正好可以做个了解。
还有许许多多相互之间有恩怨的病人。
在暴动来袭的时候,他们完全看不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比如拿下院警,占领病院等等,他们只能看见对门的病人,或者隔壁的病人,那才是他们的仇人!
于是,三叔和恶脸男,因为一直猫引发的很久的恩怨,终于爆发了。
这一爆发,就是人命一条。
在这里,没有侥幸存活,没有道德约束,没有法律的裁决。
只有生与死。
打得过,生。
打不过,死。
三叔死了。
恶脸男活了。
赵直跑到了恶脸男旁边的时候,他正在给怀里的猫喂饼干。
赵直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叔,又看了一眼恶脸男,然后他抬起头,环顾四周。
此时,很多病人都在看着他。
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他做出什么决定……
但赵直要做出什么决定呢?
他能做出什么决定呢?
赵直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替三叔遮盖上眼帘。
然后他问向恶脸男:“你加不加入?”
这似乎是他能做出的最好的决定。
恶脸男仰起头,咧着嘴道:“我已经加入了。”
他怀里得白灵‘喵’地一声,窜向了赵直。
赵直吓了一跳,急忙往后撤开。
恶脸男嘿嘿笑了起来,站起身子,将血红的牙刷含在了自己的嘴里,用舌头奋力吸吮着。
病人们不知是被赵直的话语给鼓动了,还是被恶脸男的行为给鼓动了,他们开始嚎叫了起来。
如同狼一样,仰头嚎叫。
有几个病人从病房内冲了出来。
赵直似乎看见冷空也从病房内探出了脑袋,但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缩了回去,并悄悄关上了门。
赵直知道现在并不是去找冷空公报私仇的最好时机,所以也就没有理会。
病人们陆陆续续从各自的病房走出来,没有人理会倒在地上的三叔,有的人甚至直接踩着三叔那张已经破裂的脸走过去。
赵直有些于心不忍,他将三叔拉进了他的病房内,将床上的被子扯下来,盖在了他的身上,算是给他做了一个了解。
随后,赵直将手枪的弹夹拔出来,将子弹塞满,迅速走出了病房。
他需要更凶狠,更果断才行。
真正的战争,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要惨烈得多。
而且,有着太多太多不可预知的情况发生。
他刚从病房走出来,就看见几个病人从休息室里将那个昏迷的院警拖了出来。
在拖动的过程中,那个院警苏醒了过来,并开始挣扎。
但病人们哪里能容他挣扎。
除了那些相互之间有私仇的病人之后,院警便是他们共同的头号敌人。
四个病人分别扯住院警的四肢,一个病人拉住院警的脑袋,将他从地上抬了起来。
这时,二子和王小胖从五楼下来了。
同时跟下来的,还有好几个病人,看来甄晴和小玉刚才是上五楼去打开开病房去了。
好几个病人看见下面的情况,都兴奋了起来,他们一拥而上,扯住了院警的四肢。
有一个病人抱起休息室内的灭火器,对着院警的肚子就砸了下去。
病人们高声喊叫,群情激奋。
二十几个病人一拥而上,将院警围在了中间。
赵直想要去阻止,但知道自己不能阻止,而且,也来不及了。
只听一声响亮的吆喝响起——
随后,人群中间传来了一声碎裂的声音。
“噗滋!噗滋!”
似乎是肉撕裂的声音,又似乎是器官破裂的声音。
“嗨呦!”
病人们一起高喊,如同拉船的纤夫!
“嗨呦!”
病人们再次高喊,在这一生喊叫中,他们开始往四周移动!
中间的院警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嗨呦!”
最后一声喊叫,二十几个病人一起用力,往四周拉扯!
“啪!”地一声响!
院警的身体被硬生生撕开了!
四肢往四边去,脑袋和脖子往一边去。
胸腔内的器官落在了地上,拳头大小的心脏在地面上怦怦跳动着。
鲜血从天空落下!
落在每一个病人的脸上。
他们仰起头,舔着嘴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199章 突袭
病人们疯了。
被压抑了数年之久的心理和身体上的欲望以及满腔的仇恨终于迎来了爆发的机会。
他们相互之间谩骂砍杀,看谁不爽就直接上去用性命互搏。
他们如同原始人一样,没有太过的顾虑,或者说,成为了疯子,又被关闭了几年之后,他们的精神和思维都开始退化了,退化成了古时候那种状态。
与其说这是一种勇敢,不如说是一种冲动,一种对于鲜血和杀戮最原始的冲动。
但,眼前的这种情况是赵直所没有想到,也并不愿看到的。
愤怒和恐惧会传染。
杀戮和仇恨也会传染,尤其是当他们有着共同的杀戮目标之后。
当二十几个病人一起合力生生撕开了院警的身体之后,赵直在一旁看呆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疯狂,这么变态。
这些人就是每天生活在他身边的人,这些人就是平时看起来畏畏缩缩,整天需要靠吃药来维持睡眠和正常生理机能的人,但他们刚才所做出的举动,却不得不让人重新审视他们的内心世界和世界观取向。
然而,就精神病这个特殊的群体来说,他们的心理是无法揣摩的,至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去揣摩他们。
不过,可以将他们看成是两种物种的结合体,一种是没疯的状态下,一种是疯了的状态下。
赵直感觉自己失去了对他们的控制,或者说,他根本就无法控制他们。
你可以控制一群有些叛逆的正常人,但却无法控制一帮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疯子。
但至少,赵直可以引导他们,引导他们冲向共同的目标——院警。
病人们在撕掉了院警的身体之后,似乎进入了一种癫狂的亢奋状态,好像鲜血和杀戮在一瞬间引爆了他们体内那股子强烈的需要发泄的欲望。
发泄什么?
身体?心理?还是无法满足的欲望?
一个病人的发泄可能是无足轻重的,很快就可以被打压下去,但是一群病人的发泄,却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恍惚之间会有一种感觉,原来这世界,真正是属于疯子的。
当病人们在走廊内来回走动着,左顾右盼,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赵直说话了。
他高声说道:“大家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有少数病人将目光聚集到了赵直的身上,其中包括划船双兄弟和光头墙,以及四川小哥,但依然有大部分病人根本就没有理会赵直。
赵直高声继续道:“我将你们从病房内放了出来,并不是让你们无所事事,对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院警发泄你们的愤怒,而是想让你们寻找到真正的自由!掌控自己的命运!如果你们只关注眼前,那么很快,你们又会回到病房内,被锁一辈子!”
在赵直说话期间,二子和王小胖已经走到了赵直的背后。
赵直说完之后,二子接着道:“这次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你们应该都要有所觉悟,要么生,要么死,而且如果死的话,你们一定会死的很窝囊,很没有尊严,而生的过程,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够完成的,需要我们齐心合力。”
赵直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道:“是谁从我们一进来就欺压我们?是谁想打我们就打我们根本毫无理由?是谁决定我们的生死,让我们毫无自主的权利?是谁限制了我们的自由,将我们禁闭在这几平米的空间内,由我们自生自灭?!是谁——”
光头墙用脑袋在墙壁上撞了两下之后,沉声道:“院警。”
四川小哥挥舞着木棍道:“院警妈卖批!”
划船双兄弟也挥舞起了他们手中的‘船桨’,高声喊着:“院警!院警!”
病人们的情绪又被点燃了。
院警成了他们共同的目标。
其实他们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但只是缺少引导他们,以及将他们的思想统一起来的那个人。
这个人,便是赵直。
赵直知道他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跨步朝前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大声道:“大家跟我一起来!”
他要趁病人们的热情并未熄灭的时候,抓紧行动起来。
病人们涌动了起来。
赵直在前面走,病人在后面跟着。
小玉和甄晴紧随其后,二子和王小胖跟在两个女人的后面,然后是光头墙,四川小哥,划船双兄弟,再后面是恶脸男,以及一些四楼和五楼不知道名字的病人。
在后面的一群人中,有一个人的白眼珠上翻,走在墙角落里,目光锐利,时不时地扫视一下四周,这个人,正是五楼的鹰眼。
人数看起来比预想的要多。
这是一件好事,但人数多有时候也会出现很多不可控的情况。
但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赵直已经没有办法做出别的选择了。
迅速下楼之后,在一楼的楼梯口,厉山朝他们打了一个招呼。
显然,他正在一楼楼梯口监视,他的手中握着一部对讲机,正在监听院警们的情况。
赵直问道:“茗人呢?”
厉山往外面指了指:“他去外面查看去了。”
赵直抬眼往厉山所指的方向望去,他刚要说话,忽然看见一个人朝着这边跑来,正是茗人。
茗人一边快速跑着,一边朝着赵直打手势。
茗人跑到了门前的楼梯上,他喘着粗气道:“有院警正在朝这边走来!”
二子道:“要不,我们先躲一躲?”
赵直目视前方道:“来得正好!”
随后,他大手一挥道:“兄弟们!一起上!拿下院警,夺回自由!”
赵直握着手枪,率先奔了出去,后面的人紧随其后。
他们冲了出去,冲出了病楼,冲向了大地,冲进了道路中间。
困了他们几个月,几年,甚至长达十几年的病楼——
他们终于冲了出来。
他们再次踏足泥土,踏足青草,再次看见天空,再次被细雨淋在身上。
一瞬间,恍若隔世。
在赵直的带领之下,他们正在走在危险但却正确的道路上。
赵直以他自己不屈的精神,将病楼内的大部分人带出了病楼,虽然,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但显然,光是这个开始,就已经会让他留名精神病院的青史,倘若病院到时候还存在的话。
赵直带领着二十几个病人,疯狂地冲向了院警的宿舍楼。
在路过护士们的宿舍楼时,有一个护士正挽着她的头发从里面走出来,她抬起头,看见面前的阵势,吓得尖叫一声,掉头就跑了回去。
与此同时,院警楼内。
吴野正躺在床上,虽然已经是中午了,但他依旧没有起床,因为,他们昨晚打牌赌博到了凌晨五点。
这是他们最近才养成的习惯,晚上娱乐,白天睡觉,有一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而且,最关键的是,睡觉的时候,还有人暖被窝。
现在,吴野的被窝里面就有一个人。
这个人从被窝里伸出了脑袋,含情脉脉地望着吴野,娇声道:“吴大队长,你好厉害哦。”
说话的人嘴唇很薄,眼角有着几条鱼尾纹,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正是女人风韵成熟的年纪。
这个女人正是曾经和章悦争夺护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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