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双胞胎,就是默契;不愧是双胞胎,两双眼睛就是萌。鼬在心里狠狠的擦了鼻血,淡然的开口:“母亲大人,有东西糊了。”
“啊,锅上还煎着蛋呢!”
终于得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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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岳站在隔扇外,嘴角向上一翘,转身朝门外走去。
警备队的工作,昨天还没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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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桑,明天我就要去忍校了……你会来么?”小佐助扔着手里剑,“……爸爸他……回来么?”
鼬站在一旁,一时间心情有点沉重,毕竟……但他最后还是笑着应道:“嗯,我会去的。”
“真的?太好了!”小佐助高兴的跳了起来,“那么哥哥,你说爸爸他也会来吗?”
“……”鼬隐隐的往我这瞟了一眼,似在询问,嘛,毕竟从小就黏着父亲的我是除了妈妈外最了解他的人了,而且……照爸爸疼小佐助的别扭倾向看,他去的可能性已经大过百分之七十了,但是鼬……罢了,爸爸桑不会介意的。
我朝他眨眨眼,示意可能性很高。
“嗯,父亲大人也会去的”鼬戳了戳小佐助的额头,“毕竟这是小佐助重要的时刻。”
“空呢?”
虽然我是很想去了……
“……”我摆了摆手,“明天我要去一趟医院,眼睛需要复查。”
“是吗?”小佐助低下脑袋,没精神的叹气。
“明天回来时跟我说说忍校吧,sasuke。”我笑着歪了歪头,“跟我说说外面是怎么样的。”
“嗯,可以!”
所以说孩子好哄,有经验后更好哄。我心底叹气,小佐助终究会长大,终究会失去现在这样的天真,终究会……走出我的视野,就算我们是双胞胎,但亦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佐助,在未来我们还会走相同的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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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鼬,明天的任务不可以失败。”
这是晚饭后,富岳说的第一句话,说的我和鼬都是一愣。平时也没见过他在我们面前严肃成这样,明天难道……
我斜眼看了看鼬的表情,我看出了他的无奈,他的……忍耐。
“父亲,明天您……”我试着打破僵局,但话还没说完,父亲就神态严肃的看了我一眼,话语间流露的冰冷寒至入骨:“我明天要参加家族会议,佐空,明天你不可以离开大宅半步。”
“父亲……”我无言以对,但我却猜到些许,定和那件事脱不了关系。
我不在开口,但这不代表鼬不能。在他和富岳对话期间,不,甚至更早,佐助就一直低着头,不曾言语。
他小脸儿苍白,几乎没有血色,呼吸有点乱却在尽力克制着。他再这样下去下唇可就要咬破了,我牵起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让他回神。他有些无措,我轻轻他拍了拍握的都印上指甲印的手,如果不是他还有着呼吸和反应,我都快以为他……他的手,冰冷的冻人,如在冬季。
他鼓起勇气,说:“父亲,明天是我……”
富岳一愣。我去,合着父亲你是给忘了?急火攻心导致短暂性失忆了?富岳沉下脸,有些掩饰的说:“明天的会议我必须出席。”
“这样吗?”鼬脸上竟有了笑意,“那么我明天的任务,就先耽搁些时候吧。”
“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也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了吗?!”富岳气的想要拍桌,但碍在自己的形象,还有自己那两面性的思维冲突(想去佐助的开学典礼但第二天的会议又……),他还是硬生生压下火气。
“我明天要去参加佐助的开学典礼,这是我答应过的。”鼬轻抚小佐助的面颊,似在擦掉他心中的泪,压下他激动的情绪和早就湿润的眼睛(马上就要“下雨”了),“况且忍校的开学典礼,家长出席都是一个惯例,更何况佐助是宇智波,是您的儿子,父亲大人您难道忘了吗?”
“……”富岳犹豫片刻,气氛变得有些僵硬,鼬起身准备离席,他终于开口,“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参加典礼的。”
行了,父亲大人,您眼神里深藏不露的笑意是肿么一个情况?!
鼬的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拉开隔扇走了出去。见此情境,我拉起小佐助,走到隔扇那儿,指了指鼬。他点了点头,跑了过去。见他们走远,我拉上了隔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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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坐垫放在爸爸桑的身后,娴熟的跪坐为他捶背。我埋怨道:“真是的!爸爸桑!你居然把这个‘大事’给忘了!现在可好了,欧尼桑讨厌你了吧!真是的!”
“嗨嗨,”爸爸桑其实有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有错我就认”,“不过他的反应真令我失望,他这是目无尊长!”
“爸爸桑你也不是把佐助开学典礼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你不是从两个月前就开始期待了吗?”
“……事出有因。”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再说了。房间安静了一段时间,直到我准备起身离开,他才说了一句:“要麻烦你了。”
“还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劝进去呢,欧尼桑那儿是没希望了,”我摇了摇头,“爸爸桑也要注意身体,晚安。”
“他长大了……真不愧是我的儿子。”这是我拉上隔扇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十章
上一刻还说着没关系,但这一刻我感到了空虚,下一刻我感到了孤独。
小孩子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坐在长廊上无聊的荡着脚丫,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个孩子的无助。
其实我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的,因为会感到害怕。我看着小池面,细数上面的樱瓣来打发时间。小佐助去上学了,爸爸桑和哥哥一起去送他了,妈妈桑则是先爸爸桑一步感到族内集会的地方,而家里也就剩下我一个人。
往日,小佐助总会在家陪着我,所以本就很大的房子不会显得冷清,反倒是蛮热闹的。我们可以训练,玩闹,甚至是恶作剧,嗯,举个例子吧,上次把妈妈的化妆水和卸妆水倒换过来的那事就是我们干的,呵,事后的确被罚了不准吃晚饭,但最后哥哥还是偷偷给我们送饭过来了。
但是现在……
总觉得风吹过都会带起回音,针落地也似听得见那细微的声响。我不愿待在房间里,因为那里比院子还静,在这里,至少还能听到微风声,水波声,花舞声,雀歌声……想着想着,把肩上小外衣一掖,小头一低,不自觉地把自己圈成了一团,“这样子总会比刚才要好些”我是这样想的。
很久没有自己一个人了,究竟是多久?不记得了,似乎是……
高墙(对他那小身高那墙会矮么)外莺声燕语阵阵,很是热闹的样子;未见其花先闻其香,听哥哥说这是从家族外围的禁林传来的,家族的外围我从未去过,现在更是一个奢望,更何况是禁林呢?
很想去外面看看,但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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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就这么睡着了。我的身体本就是易寒,但这次却并没有感到冻人,反倒是暖和和的。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睡沉了。
陌生的男子……不,或许并不陌生吧,看见怀里的孩子下意识的动作,轻轻地低笑几声,没有言语。
但树上的鸟已不再歌唱,池塘内的水波已不再回荡,空中的风也已不再吹拂,连刚才墙外的嬉闹声也消失了。世界似乎都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两个匀称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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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我吓了一跳,看着环在胸前的手,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却在下一刻莫名其妙的放松下来。抬起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色眸子。抱着我的是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从体貌特征来看大约是二十多岁吧,但是从眼睛中透露出的沧桑感却又是那么不符合常理。他的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一种熟悉感和安心感席卷心海。
“你是谁?”我轻声问道,声音带有刚睡醒时特有的喑哑,眼睛还有些迷糊,但却足以使我看清眼前的人了。奇怪的是我开口时,并不急于质问他是怎么闯进族长大宅的,反倒在乎心底一直在问自己的问题“他,是谁”。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用他低沉的声音问我:“睡好了?不用再睡一会儿?”
“嗯。”我下意识的答道。
“这里不方便说话,”他轻梳我的长发,帮我把它扎起,“到外面再说吧。”
我本想说自己不能离开大宅,但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抱起我,为了不让我感到不适还特意让我的枕在他的肩上,过后,他便掠到高墙上并带我离开了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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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怀里,扑面而来的风疾得我睁不开眼,我索性就闭眼小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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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风停时,鼻间充满清香,比在大宅中还要浓郁不少。睁开双眼,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粉色似海一般,一望不着边际,清香伴随清风拂过额前的碎发,拂过我的心田。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地方,这么美的林子,树枝间传来窸窸窣窣风吹过带来的细响,花瓣随风落地,铺砌粉色的道路。
“这里是桃源树海,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禁林的深处,”他轻悄悄的补上了一句,“也是你最爱的地方。”
“好美……”我已经没办法用言语去形容了,这大片的桃林人迹罕至,禁林之所以称作禁林,就是不能允许任何人私闯的树海,而现在我便在这禁林的深处——被藏匿的桃花林间。
他不再言语,反倒开始欣赏我沉醉惊讶的表情,唇间笑意愈加浓厚了。
待我回神,我抬头问他:“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因为你没有到过这里,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所以才带你到这里,”他说,“更何况我也答应过你,我会陪你到这里来。”
我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心底却涌起了酸涩。
“忘了没有关系,”他温柔的亲吻我的额头,“记起来就可以了,到时候就会记起来的,等到了那时……
“我会来接你。”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放大的面容,竟脱口而出:“嗯,说好了。”
“啊,说好了。”说完,他再次亲吻我的额头,再至轻吻我的眉眼、鼻尖还有粉红的唇瓣。他亲吻的小心,亲吻的仔细,就像在轻吻一朵青涩的桃花一般,生怕它会随风落下。这种感觉并不讨厌,我配合着他的动作,没有去闪避,这期间,我一直都在他的怀中,被他牢牢地抱着。
第十一章
桃花的香息渐渐地消散,那个男人的身影竟然如同破碎的土偶般一点一点的破碎。我惊恐的看着,脑海被“不要”二字填满,我就像是溺水的人类对空气的渴求,紧紧的搂住他的脖颈,将头深深地埋入其中。我摇着头,张着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我难过极了,话卡在嗓子里,口中不自觉的溜出抽噎声。
我不知道我想要说些什么,阻止什么,身体的记忆……不,或许是灵魂的记忆迫使着我。我想把心中的一切表达给他,我想要跟他说好多好多的话,有快乐的事情也有着不少哭诉,我想跟他说我想他,想告诉他我一直爱着他,表达不属于我却又属于我的感情,呵,还真是有些别扭。
“哥哥,不要走……”我最终还是挤出了这句话,我内心深处对此表示惊讶,这个男人在我过去的六年里从未接触过,他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不像鼬也不像佐助,也不像我见过的任何和一个人,但是我却能脱口而出的叫他。
听到我的话,他身体一颤,搂住我的双手收得更加紧了。他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脖颈间,贪婪的吮吸着怀中孩童的气息,他感觉他回到了曾经,回到了当年紧紧牵住男孩幼小的手的那些年。他沙哑的开口道:“泉奈,乖,不哭……不要哭……”
泉奈……
泉奈……
泉奈,不要哭,哥哥不喜欢你哭,你应该笑着跟在我的身边,你是唯一有资格与我并肩俯视大地的人。
我心如乱麻,泉奈……宇智波泉奈,上一任的先天写轮眼的拥有者,宇智波斑的弟弟。我不清楚自己是谁了……我究竟是谁?我是宇智波佐空,我的哥哥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但我又因这个名字而感到难过。
如果我是佐空,那么泉奈是谁?如果我是泉奈,那么佐空是谁?
我们一直都是同一个人啊。
原来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掉了。
先天写轮眼的出现没有规律,因为他们不是靠宇智波的血脉继承,而是一直属于一个灵魂,这个灵魂在不停的轮回,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这个灵魂从一开始就属于宇智波,而这个灵魂的最初……属于大筒木因陀罗。
这个灵魂的最初的名字为舍脂,大筒木舍脂。
这个灵魂不管是从出生还是到死亡,他都在一直追寻着因陀罗的脚步,只因为对他不忘的痴念,那个不忘的爱意。
舍脂从来不会忘记,因为他不想要忘记,他死后轮回到另一个世界,他不停的寻找着因陀罗的身影,找了许多许多年,但是到最后他放弃了,因为根本找不到,因陀罗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一丝一毫的踪迹都未留下,他绝望了,他带着绝望迎接了那一世的死亡。
第二次轮回他成为了宇智波,他的姓氏变成了宇智波,宇智波舍脂。这世的他学会了遗忘,当他一点一滴的开始遗忘因陀罗的一切,那个人出现了……舍脂眼睛的能力在那时是看透对方的查克拉,那时的他看到了那久违而熟悉的力量。
但是一切都没有改变,学会遗忘的舍脂到最后还是遗忘了因陀罗,甚至开始遗忘在战斗中逝去的那个有着因陀罗查克拉的他第二次爱上的人。舍脂很难过,于是他拿了一卷卷轴记载下他极少数记得的事情,留给今后的自己。
第三次轮回他又回到那个陌生的世界,第四次他又回到了宇智波,接着是第五次……第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