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缺乏安全感。冬青微微一笑,他和瞿洛出来,两个人扮演着情侣的角色,可以阻挡狂蜂浪蝶的骚扰,如果不是因为瞿洛特别想出来玩儿,他不放心,也不会跟出来了。
冬青回头看宁哥的侧脸,这是一个成功男人刚毅自信的脸,如果不是经常在GAY吧遇上,他都不相信这个男人其实和自己一样喜欢男人。同性恋就是一个很出众的群体,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大多数同性恋都很帅或者特别有才能,这次他们一起出来的就有很知名的软件工程师,大公司的老板,像宁哥这样自己有资产,活的惬意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宁哥当年也有很爱的人?”冬青问。
宁哥呵呵一笑:“谁没青春过呢?我们那时候不比现在,因为搞同性恋被冠上流氓罪抓进去的也不知有多少呢!我不知道是幸运呢还是比较惨,第一个喜欢的就是个直的,还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
冬青忍不住笑:“后来呢?就那样放弃了?”
宁哥笑了一下,用很沧桑的语气说:“后来啊,我也穷追猛打过,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虽然躲着我,却没和别人说过,再后来,他就结婚了。他结婚那天我自个在家喝的稀烂,因为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出来后我们就再没见过!后来我也处了几个,总是感觉不对,加上家里逼得紧,要我赶紧结婚,我就娶了老婆,生了孩子……”
“娶妻生子啊……”冬青苦笑:“好像离我很远……”
宁哥戏谑的笑:“是啊,你还有小洛,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刚看见他的时候,我也很喜欢,可是那时候他一心一意都扑在子恒的身上,我也没办法!”
“子恒?”冬青疑惑:“谁啊?”
宁哥一愣,有些尴尬:“小洛没对你说过啊?是我多嘴了!”
冬青回头看看瞿洛睡得很香,笑嘻嘻的说:“您就告诉我吧!我又不是拈酸吃醋的人,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他!”
宁哥叹了口气:“其实说起来真没什么,那时候子恒是GAY吧的常客,和我差不多大吧,他就是那种绝对接受不了女人的,子恒长得很帅,有点儿坏坏的,说起来和你有点儿像,但是子恒是有固定伴侣的,那人很有名,我就不说他名字了,小洛那时候还小,但是看得出来很喜欢子恒,后来……子恒的伴侣为了出人头地还是结婚了,不久子恒就自杀了,小洛受了挺大的打击,后来看他身边虽然也有过人,却都不长久……”
“自杀了?”冬青想起自己吐血的那次瞿洛大喊大叫,心里有些抽搐,自己是触到了瞿洛的伤心事。
“是啊,子恒那人在我们看来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每天笑嘻嘻的,没想到会走到那一步……,GAY圈啊,谈什么都别谈感情,认真的那个伤的最深!”
冬青回头,他看见瞿洛还躺着,可是睫毛上沾满泪水。
一路上聊天,中间冬青也打了个盹,到了十渡天已经黑透了,还好他们已经事先订了两套别墅,大家累了一天都打个招呼匆匆回去睡觉。冬青和瞿洛一间屋子,进门前遇上一起来的另一个男孩小金,小金对他俩挤挤眼:“待会你们声儿可小点儿,这房间隔音可不好!”
瞿洛脸一红:“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其他人也笑起来,冬青伸手敲了小金头一下:“你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回到房间,瞿洛拿了东西去洗澡,冬青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感觉有人推他:“冬青,洗澡去!”
冬青摆摆手,含糊的说:“明儿早上再洗,困……”
瞿洛无奈,扯了毯子给他盖上,也睡了,因为白天睡得多了,瞿洛怎么也睡不踏实,半夜里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咿咿呀呀的不和谐声,瞿洛坐起来拧开床头灯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小金的房间,小金好像和宁哥住一间吧?瞿洛偷笑,睡觉前还取笑自己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攻略了。
第二天早上瞿洛是被水声惊醒的,看看冬青床上已经没人了,知道他已经起床洗澡去了,翻身看看表,才七点多。
“醒了?你怎么靠在床头睡觉啊?认床?”冬青穿着短裤从浴室出来,边擦头发边翻找自己的衣服。
瞿洛想起昨天半夜自己居然边听着小金的叫床边睡着了,汗一个!估计是冬青看见自己靠着床头睡不舒服,所以帮他放平了。
“你不是想漂流吗?快点儿起!”冬青看瞿洛还在发呆,伸手拍他。
瞿洛神秘兮兮的说:“昨晚我听见小金和宁哥那啥了!”
冬青皱了一下眉:“宁哥不是结婚了吗?小金他……”
“放心,反正他俩谁也不是认真的!”瞿洛下床换衣服。
冬青叹了口气:“你说有没有白头偕老的两个男人?”
瞿洛看看他:“应该有吧!不过男人总是薄情,你不变,不代表另一个不变,慢慢的,认真的那种就绝迹了……”
冬青怕他又伤心,急忙套上衣服:“行了,大早上悲春思秋的,快点儿,赶不上早饭了!”
他们这些人在十渡住了四天,说起来真没什么可玩儿的了,后来经常是他们几个年轻人出去玩,岁数大了的都在别墅打扑克打麻将,瞿洛经常不高兴的说:“打麻将就在B市不行啊?干嘛千里迢迢到这儿来玩儿啊?”
晚上的篝火晚会就很热闹,他们一众三十多个人,其中只有三对儿情侣,还包括瞿洛冬青这对儿假情侣,剩下这些单身的闹腾的厉害,经常半夜两点多还在别墅外的空地上烧烤,汽车音响一直放迪曲,喝多了的老猫站在空地中央:“老子现在是钢管,想跳钢管舞的快上!”
小金扑上去围着他跳,大伙儿哈哈笑着,惹得别的游客探出头大喊:“你们睡不睡,不睡小声点儿,让不让人睡了?”
冬青靠在栏杆站在外围看他们闹,瞿洛捏着啤酒罐靠在他身边:“其实这些人哪个不是受过感情伤的?而且这些伤大部分都来自那些所谓正常的直的男人!你也想开点儿!”
冬青就着他的手也喝了一口啤酒:“那有没有谁把直的掰弯过?”
“有啊!”瞿洛指指一个看起来有些桀骜不驯的纨绔子弟:“他啊!”
“是吗?看不出来,有两下子,他好像是单身,他掰弯谁了?”冬青眯着眼睛看那男孩,和他们差不多大,一身名牌,左耳上挂了一排亮闪闪的耳扣,笑起来很爽朗也很狂。他对这个人印象不好,从来没和这个男孩说过话,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海子。
“他啊!是被掰弯的那个!掰弯他的那个跟着有绿卡的女朋友漂洋过海,享受资本主义社会的福利去了!”瞿洛挑挑眉。
“靠,忒缺德了!”冬青再看海子,没有刚才那么不顺眼了:“那他干嘛还在这儿?回去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啊?”
瞿洛瞟了他一眼,嘲讽的笑:“你以为他还回得去?他疯了似的爱那个缺德的,跟家里闹翻了要出国,一年后回来了,没带回来那个人,然后他一直混迹在我们中间,已经成真正的GAY了!”
冬青拿起瞿洛手中的啤酒狠狠灌了一口:“你还真说对了,每个GAY心中都有一个狗血故事!写出来够我看一辈子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对于冬青的漠视和冷落,我受不了!”郭锐诚实的剖析了当时的心态!——
从十渡回来,冬青在瞿洛家好好的睡了一夜,第二天神采奕奕的去学校,还有一天才开学,学校里人不多,冬青走到宿舍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得要翻天了,推开门,屋子中间坐满人,正在打扑克。
“靠,冬青你回来了?十渡好玩儿吗?”马夺高兴的打招呼。
冬青进来把沿路买的一些特产扔过去:“给你们的,别说我眼里没兄弟!”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边玩儿牌边吃东西,冬青环视一周,没看见郭锐。
“郭锐呢?没和你们一起玩儿?”
“还说呢!有异性没人性啊!那家伙每天早出晚归的,把个女朋友跟宝贝似的捧着,真要命,想见郭大人啊,我看得提前预约!”欧阳边甩牌边说。
冬青低头自嘲的笑了一下,不是说不想打扰他的生活了吗?他连做兄弟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晚上冬青正加入战局替被女朋友叫走的马夺上场,郭锐终于晃悠悠的回来了,开门就看见光着膀子甩牌的冬青,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冬青抬头看见他,点了一下头:“回来了?”
“啊!”郭锐急忙应着,再看冬青已经低头算分儿了。
欧阳看见郭锐急忙说:“来来来,快过来帮我一把,我家的河东狮已经呼了我好几回了,我都不舍得把这么好的牌给别人!”
郭锐看了冬青一眼,急忙摇头:“我不玩儿,你让窦英玩儿吧,我……我还要去洗衣服!”
冬青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郭锐一眼,郭锐急忙低头,他知道自己的意识在理智之前做出不想靠近冬青的命令,洗衣服只是借口。
冬青慢悠悠的站起来:“这么晚了?我还有一卷全真试卷没做,来窦英,你替我一把!”
那边欧阳已经拉着郭锐坐下:“你还能让我们散摊子?我这都打到勾儿了,可别输了!”
冬青转身去洗澡,然后上床做题,眼角的余光不时看到郭锐,果然冬青不在旁边,他很快就融入战局,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紧绷了。
冬青这几天玩儿的挺尽兴,和同类的人呆的久了,听了他们的故事,冬青觉得自己这点儿算是毛毛雨,对于郭锐的执念也减了不少,觉得只要他过得开心,过得好,也不错,万一自己把他真个掰弯了,又给不了他未来,那自己这德就缺大了。
五月中旬,B市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冬青打开柜子看这里面有些霉味儿的衣服郁闷,他不想穿去年的衣服。他拿着电话卡去楼下排队打电话,前面两个女生抱怨:“人家主院每个宿舍都装电话,咱们还得排队打电话,简直是歧视嘛!“
另一个女生说:“就是说嘛,咱们学费又高,人又不多,干嘛不给咱们装电话!这每天排队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冬青站在她们身后郁闷的说:“你们好歹可以到男生宿舍借电话,我们男生就这两部电话,每天排队的一半都是女生,岂不是更亏?”
两个女生脸一红,准备回头骂两句,可是看见冬青懒洋洋的脸,都低着头不说话,轮到女生的时候,前边那个扭头看冬青:“要不你先打吧?”
冬青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去打电话:“妈?给我寄点儿衣服,要不寄钱也成,我眼看就要裸奔了!”
两个女生在旁边偷笑。打完电话,冬青边上楼边摸摸自己的脸,这张脸也不是没用,至少可以插队打电话。
回到宿舍看见马夺正坐在书桌前整理表格:“原来窦英比咱们都大一岁啊,我还以为他最小呢!”
冬青也过去看:“这是要排老大吗?谁比我大?”
马夺翻表格:“你们宿舍你还是最小的,莫骥是七月的,小雨是二月的,呦,这不差几天就是郭锐的生日了?”
冬青凑过去看到郭锐的表格上写着生日是5月21日,好像就是下个星期了。
马夺摇摇头:“说起来,郭锐这小子自从搞了对象,连篮球都不玩儿了,冬青又每天就知道学习,咱们班这篮球队要散是怎么的?”
冬青懒得理他:“你干嘛在我们宿舍整理东西,回你们那边儿去!”
马夺挠挠头:“欧阳他女朋友来了,我在那边儿不方便!”
冬青扭头看看对门,赫然看见门口贴着一张:“请勿打扰”的纸条,靠了一声,真人才!
钱第二天就打到卡上,冬青去瞿洛宿舍找他和自己一起买衣服,可是他们宿舍的说瞿洛在图书馆,冬青跑出去看看太阳,这好端端的从东面升起来了,瞿洛去图书馆干嘛去了?
一直到晚上,冬青站在凉台抽烟,瞿洛忽然推开宿舍门对他喊:“你找我啊?”
冬青叼着烟带他走到楼道尽头:“本来想让你和我周日去买两件儿衣服!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你去图书馆干嘛呀?”
瞿洛掏出烟,探身和冬青对火:“我~他~妈参加升本考试了,要了我老命了!”
冬青惊讶:“你不是不考本吗?受什么刺激了?”
瞿洛愤恨的狠狠吸了一口烟:“我妈说要是不考本就送我出去!”
“是吗?你不想出去?”冬青沉静下来面容比一年前成熟不少:“其实我们这种情况出国挺好的,国外的环境还是相对比较开放!”
“我不想出去!”瞿洛难得正经:“这里有我的朋友,有我的回忆,有我的曾经,出去有什么?我又不喜欢外国男人?看着就恶心!”
冬青噗嗤一下笑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行,不想出去就好好考,明年我考中了,咱们还能一块儿玩儿!”说着弯腰掸掸瞿洛裤腿上的土:“就算学习也要注意生活,别把自己弄得和乞丐似的,最近一定没按时吃饭,我明儿给你送图书馆去!”
瞿洛痞痞的笑:“应该的,你还是我男朋友呢!”
冬青笑着站直,然后看见楼梯口的郭锐站在那里看他俩,冬青一怔,又很快恢复过来,很平常的打招呼:“回来了?”
郭锐看看冬青,又看看瞿洛,点点头,急忙向宿舍跑去。
冬青看着他的背影,眸色黯了黯,瞿洛却皱皱眉,刚才他看错了吗?郭锐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被抢走糖的小孩。他挑挑眉,难道冬青这傻瓜有戏?
“诶,周日我陪你去买衣服!”
“你不是要学习吗?什么时候考试?”
“下个月20号,嗐,一天也耽误不了什么,就这么说定了!”瞿洛摆摆手上楼,冬青站在窗口抽完烟才回去。
郭锐躺在被子里听冬青进来和张小雨聊天,无非是这几天气温升得快,今年流行条纹衣服,三食堂的馄饨越给越少……他的思绪却飞得很远,自从和小丹谈恋爱以来,他几乎很少在宿舍,减少见到冬青的机会让他心里安定了不少,可是恋爱的过程却让他叫苦不迭,他讨厌拥挤,从前买饭都是冬青买饭,他负责占座,如果占不到坐还可以拿回宿舍吃,从前晨跑完就有现成的早饭吃,从前打完球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