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会经历那么多次的分分合合,也不会成天活在提心吊胆里……
旁边的女孩哭了,男孩搂着她的肩膀,不停地哄着她,“乖,不哭啦,电影而已,都是假的,小傻。瓜!”
她却忽然鼻头一酸,捂着嘴,感性地恸哭。
明明是个理性得不能再理性的外科女医生。
前不久,被邀请回母校演讲,有医学生就问她:“为什么可以淡定地给最亲的最爱的人做手术?看到心爱的人,头上破了个大窟窿,正常人早就吓晕过去了,怎么还能那么镇定地手术?”
所有人都说她很冷血,对自己的丈夫都能动刀子,还比做其他的病人更成功。
却没人能明白,她那颗原本带有棱角的,感性的心,要经历过多少磨难与曲折的打磨,才削去了棱角,变得坚毅、冷静、理性。
别的外科大夫的心理素质是练出来的,她何初夏的心理素质,都是现实生活里的遭遇给磨砺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哭,很久没哭过了,只是突然感觉很伤心。
以为早就炼就了的铁石心肠的心,其实只是因为千疮百孔而麻木了。
老宅里,只剩下他们爷三儿,他一觉醒来,两儿子趴在他身上玩着,忽然感觉一阵温热,小小韩在他身上尿尿了!
“臭小子!”虽然有点气恼,看着儿子那可爱的模样,他嘴边尽是宠溺的表情。
“两个小祖宗,等你们再大点就送部队去!”他故意说道,不过是有这个打算,假如乔世勋出现,两孩子必然得送走,保护起来。
“妈!麻。麻!”小小韩流着口水,在床。上爬,边喊。
韩遇城微愣,“你。妈还在忙呢!”
中午打电话给方姨问过,方姨说她匆匆出门了,应该是去医院了。
换了衣服,给俩儿子喂了奶,带他们离开了老宅。
回到别墅已经是傍晚时分,何初夏还没回来,两小家伙在屋子里不停地找妈妈。
——
韩遇城从书房忙完出来,刚要去帮两小家伙洗澡,手机响了。
“先生,太太在KTV包厢里呆了两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什么?KTV?”他以为自个儿听错了,扬声问。
“是!铂爵KTV豪华双人包厢,她一个人进去的,服务员不停送酒水。”保安队长沉声道,“她今天很反常啊,一个人去逛街了……”
所以,她根本没去医院加班?!
“进去把她带回来!”他沉声吩咐,不知哪来的无名之火。
“是!”保安队长说完,立即派人进了包厢。
“你们都给我出去!这是命令!我不要你们跟着我,讨厌死了!弄得我一点自由都没有!我想做个普通人,这么难吗?!滚出去!都滚!”
包厢里,何初夏拿着话筒,左手里拎着酒瓶,她对着话筒说完,将那酒瓶朝门口扔去。
保镖躲开了她的酒瓶,听话地出了包厢。
她喝了不少啤酒,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孩子也不用她操心,索性放纵个彻底,看完电影还想去游乐场坐过山车的,但是太晚了,索性来唱歌。
很多歌只是听过,不会唱,她就胡乱地吼。
韩遇城再次接到队长电话,说何初夏把保镖撵出去了,不让打扰她。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迅速下楼,把两孩子交代给佣人,他出去了。
——
她一直本本分分,从不做出格的事,这是他对她这近一年来的了解,甚至感觉,她已经成了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机器,只知道工作。
很难想象,她会来这种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
这家KTV很上档次,来玩的人,非富即贵,她还挺会挑地方的。
他迅速去了包厢,保镖还守在门口,包厢隔音效果非常好,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
“先生,我们怎么劝她,她都不听……”保镖解释,怕被韩遇城责备。
韩遇城没吱声,大手握住了金色的门把手,用力一转,门开了,包厢里黑漆漆的,只有屏幕亮着光,里面的人也很安静,立体的环绕声,让每一个音符、旋律充满了每个角落。
“我们都累了,却没办法往回走,两颗心都迷惑……”
她坐在沙发里,拿着话筒,看着屏幕,认真地唱着歌,还没发现他进来。
“是谁记得是谁先说,永远地爱我……”这一句,一开口,她的心又疼了,右手用力地捶着心口,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和压抑。
一直矗立不动的韩遇城,回神后,去开了灯。
灯光亮起,她侧过头,看到了他的身影,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容颜。
他走了过来,她嘴角泛起笑容,脸上还挂着泪,“你怎么来了?”
韩遇城面无表情,配音还在响着,她站了起来,穿着高跟鞋,身子有点摇晃。
眼前的她,和昨天简直变了个人。
头发烫了、染了,脸上化着妆,身上穿着大气的某大牌当季的无袖连身裙,手臂纤细,没有一点赘肉。
底子在,稍微打扮一下,便香。艳动人。
浑身酒气,面色潮。红,双。唇肿。胀。
“你在伤心?为什么?”他认真地问,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
她摇着头,“就是太累了,出来放松放松,很久没这样放纵了!”
她喃喃道,身子不稳,跌坐了回去。
即使喝醉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发酒疯,还有几分理智。
他以为,她伤心难过,是因为他。
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嘲的笑,“解压的方法多了去了,非得喝酒?方姨说你胃不好!”
他站着一动不动,机械道。
“嗯,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喝了酒,浑身更难受!”她垂着头,看着他的皮鞋,哑声说道。
“回去吧!”他沉声说完,转了身。
何初夏双手撑着沙发,用力站起,身子摇摇晃晃,脚下还散落着酒瓶,没走两步就摔回了沙发里。
韩遇城转身,二话没说,捞起沙发里浑身发软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多久,没有被他抱在怀里了?
她一动不敢动,趴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双眼,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久违的气息、久违的炽。热……
他抱着她,大喇喇地进了电梯,不顾旁人的目光。
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怀里横抱着穿着长裙的女人,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出了旋转门,路过的女孩,无一不羡慕他怀里的女人。
可她们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一年前,还病成了一个傻。子。
到了车上,他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里,她缓缓睁眼,看到了坐在对面的他。
“我手机呢?有没有人找我?”她想起了什么,连忙翻自己的包。
韩遇城沉默,淡淡地看着她拿了手机,好像有未接电话,立即回拨回去。
“对、对不起,我刚刚没接到你的电话,哦,没事啊?那就好!”她对病人赔笑,连连抱歉。
一连回了五个电话,都是在道歉,也幸好,这几个病人没大碍。
她的手机,24小时都为这些病人开着。
懊恼地拍着脑门,“还好,他们都没事!”
她在他的面前,显得局促而不安,脸上堆着笑,怕自己在他面前出丑似的。
韩遇城一言不发,定定地看着她。
“我,我,是不是妆花了?”她慌乱地问,找包里的镜子。
“没花!”他沉声道,她的动作顿住,意识到了自己的局促和慌乱。
和他的镇定、淡漠相比,她就像个小丑。
“哦!”她傻笑,看向窗外,“他们两个没调皮吧?听说刚会走路的孩子最难带了!”
她说话时,声音还有点嘶哑。
“除了会在我身上尿尿,没调什么皮!”他淡淡地回答。
“哈!活该!”她想象着儿子在他身上尿尿的样子,冲他嘲笑道,笑得有点夸张,好像,两人之间除了儿子,也找不到话题了。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理她,她也不再无趣地问他问题。
一路上,车厢内一直是沉默着的。
很快到家,她似乎睡着了,他叫了她一声,她没反应。
小心翼翼地将满身酒气的她,抱了起来,下了车,一直到了主卧的大床,他坐下,将已经睡着的她,搂在怀里。
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面容,眸色渐渐地黑沉,唇渐渐地凑近她的唇瓣……
第204章:请他吃饭6000
男人的心正狠狠地颤抖着、悸动着,那双炽热的唇,朝着她那双被酒精刺激得肿胀、红润的唇上凑去,那是来自于内心的冲动与本能,渴望与她亲吻。
“唔……”他的双唇封住了她,从咽喉深处,发出嘤咛声。
陌生而又无比熟悉的味道,引诱着她,原本已经半昏睡、半醉的女人,掀开眼帘,只见他的俊脸,在她的眼前,他闭着眼,一脸投入。
是韩遇城,他在吻她。
一股心悸,从心底深处汹涌而来,她闭上双眼,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主动张开了双唇……
他带着心悸与心痛,狠狠地吻着她,无关晴欲。
本以为,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悸动,故意不想她,故意将她遗忘,可一见到她,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早已刻骨,除非他粉身碎骨,这个小女人才会真的,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其实,他对她的爱,一直都在,不增不减。
掩藏了,不等于消失了。
他的气息、温度,一下打开了她身体的某个开关,在酒精的催化与他的蛊惑下,她也从那沉沉的躯壳里,探出了脑袋,伸长脖子地与他亲吻,缱绻,一只素手甚至在他的胸口抚摸起来。
像是在做梦,久违的幸福感,温暖感,将她包裹。
两人抱得越来越紧,那是发自本能的,对彼此的需索……
一吻方毕,气喘吁吁,四目相接,彼此的眼眸里都闪烁着泪光。
她迷迷糊糊,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的俊脸,左手颤抖地抚上他的脸颊,“你嫌弃我了……我早上去做了头发、做了脸,我以为你会叫我去老宅吃饭的……结果没有……”
“今天太闲了,想了很多事,还是觉得很苦、很累,很迷茫……”她边说,边流着眼泪,哽咽着,像是在对他撒娇。
“在我心里,你还是我老公、我的男人,可是,你好像已经不把我当妻子了……”她哽咽道,心脏狠狠地颤抖着,那颗早已经麻木的心,此刻,正活着,感受到了痛。
韩遇城一直不说话,只沉默地看着她,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见他不说话,她心里更酸涩,想要从他怀里离开,却忍不住地猛地捧住了他的脸,爬着坐起,主动吻住了他的唇,他被她压倒在了床上,她趴在他的身上,热情地吻着他,抚着他……
他很被动,并没因为她的主动而产生晴欲,只是回吻着她,彼此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渐渐地,她吻够了,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韩遇城苦笑,微微抬起下颌,大手轻轻地插进了她的发丝里,“我以为,你不需要我这个没用的男人了!”
在她已经睡着后,他终于开口,一句话出口,热泪也盈满了眼眶。
这个“没用”,指的是,他曾经没有好好保护好她和儿子,他们的家人,曾经痴傻过,大病过,让她一直活在担惊受怕里,还失去了她的亲生母亲,差点失去小儿子。
他一直因为这些事在自责、愧疚,觉得自己很没用。
这个“没用”,还指的是,他现在真的,连男人那方面的基本功能都没了。
一直因为这件事自卑着,当初即使她不让他出国,他也执意要走,在她面前,已经不想失去更多的尊严了。
既然她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辛苦、很累,而他连基本的生理功能都没了,还在一起干嘛?他故意不联系她,不想她,回来后也是故意挑刺,冷漠对她,心想,也许她会主动离婚。
没想到……
她若是能跟他离婚,他也算真解脱了。
他就是自私,把自尊心看得很重,他承认。
至今还没第四个人知道他失去了性功能,绝口不提。
他企图将她从身上推开,但她像一只树袋熊似地,双腿双手扒着他的健硕身躯,睡得很沉,很香。
“初夏,你就是死心眼!你要是狠心点,我也真解脱了,你越是这样,我越受折磨,你懂吗?!”他苦笑道,她的内心里,居然还需要他,还在乎他,还把他当丈夫,当男人!
她就是死心眼,一旦认定了,哪怕做缩头乌龟,也会像一块磐石一样,不会转移、变心。
所以,她后悔,让她遇到了他,一爱便一发不可收拾,受尽磨难也无法自拔。
她沉沉睡去,他一直没睡着,她趴在他身上,那沉沉的分量感,仿佛将他心口的一块窟窿都填上了,很久没这么充实了。
半夜的时候,她才翻了个身,他趁机抽身,将她盖上了薄被。
下床时发现,她脚上还穿着高跟凉鞋。
男人单膝跪在床上,一手握着她的脚踝,在看到她那被磨破了皮的脚踝时,浓眉深锁。
破了皮,还有干涸的鲜血,那高跟凉鞋起码八厘米高,印象中,她很少穿这么高的跟。
她精心打扮一番,只是为了他。
一股心疼涌上,他喉咙闷堵,涨疼着。
男人动作轻柔地脱掉了她脚上的高跟凉鞋,用温水、毛巾擦掉了脚踝上的血渍,又去找了家用急救箱,仔细认真地给那破了皮的伤口上消毒药水。
“嘶……疼……”她趴在床上,皱着眉,嘟囔道。
她即使邋遢成黄脸婆,只要他爱她,在他心里,仍然是最美的。
这一夜,他一直坐在她的床头,直到天明,才悄悄地离开主卧。
——
她昏昏沉沉地醒来,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乱哄哄的,渐渐地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吻,好像是她失控,主动吻他的,好像还在他的面前,哭了,问他是不是不把她当妻子了。
他却什么都没说。
她爬起,深吸口气,拍了拍胀痛的头,嘴角嘲讽地上扬。
他这次回来,对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无意中,脚踝上的紫药水,刺到了她的心,他还是关心她的吧?
不然也不会去KTV找她,抱她出来、上车,抱她下车,回家……
这一点点温暖,还是那么诱人。
她认认真真地梳洗打扮了一番,心情很好地出了主卧的门,刚出门,只见韩遇城从斜对面的客房出来,她微愣。
没有离开,面带腼腆的微笑,等着他走过来。
今天的她,竟然穿着一条白色丝缎碎花旗袍,无袖,露出她婀娜窈窕的曲线,昨天刚烫的卷发,扎成了发髻,露出纤长白希的脖颈。
和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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