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和自己忽悠的到处转么。
悲催的鼻孔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这十年来永姬行事较为低调。一年之中四分之一的时间都在五台山,而余下的时间要么不是陪乾隆住在圆明园内苑要么就是住在深宫之中,就连满人最喜欢的狩猎她也是兴趣乏乏,故以从乾隆二十二年皇后仙逝后,永姬这个荣宠一时的公主便渐渐淡漠到人们的视线外。
永姬不怒反笑,冷哼一声,盯着他,手上直拍着马鞭。
倒是一旁的永璧冷着一张脸呵斥:“福尔康,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胆敢和公主这么回话。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鼻孔君虽然骄傲的很,但也不想着罪名安在自己头上,忙解释:“阿哥折杀奴才了,奴才哪敢顶撞公主,只是见公主今晚晚归,有些担心。要是路上遭了贼人暗算就不好了。”
他嘴上虽然说着求饶的话,可是动作毫不谦逊,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没拧清,人家堂堂一个固伦公主还需要你担心吗?皇上都还没催,你一个侍卫催什么?
这话要是在平时被福康安听到,他早就上前一顿猛抽了,可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轻轻扯起嘴角的笑,眼中闪过一道幽光,看着鼻孔君的样子也有些笑意。
鼻孔君见自己平日里高攀不上的福康安一个劲儿的朝自己笑,越发的骄傲,没一会儿就要和福康安称兄道弟起来。
永姬见天色已晚,怕宫里落匙,越发的不耐烦,啪啪啪的甩着手上的马鞭,就低低一下令:“走开。”
鼻孔君正在兴头上,恨不得巴在福康安身上,哪里还听得到永姬的命令,倒是一旁察言观色的尔泰看出公主已经面色不豫,轻轻的拉扯了下自己长兄,却不料被鼻孔君狠狠的瞪了一眼。
永姬快爆发了又提高了声调大喊:“让开!”手上也越发的抓紧马鞭。
鼻孔君这回是听见了,微微的偏了偏身,高傲的昂着头让永姬路过。
这下永姬彻底火了,扬起一马鞭就给鼻孔君狠狠一抽。鼻孔君冷不防的被永姬抽了一鞭子,气的鼻子都歪了,想自己进宫以来谁见了自己不叫声“福大爷”,就连阿哥们也都礼让自己三分,今天被这个小公主这么一抽火气腾腾上来。扬起拳头就冲到永姬面前。
这下,吓得永姬身后的侍卫莫不抽刀上前保护,就连福康安和永璧都冲到永姬面前。
“退下!都给本宫退下!”永姬这个时候却突然下令让大声下令退散侍卫。然后自己一个人走在最前端,动也不动的盯着咫尺之间还扬起拳头的鼻孔君。
众人一愣,纷纷停住,不可思议的盯着永姬。永璧也很不解,蹙眉,不知道永姬到底想干什么,只有福康安,微微一愣,眼中有些了悟,二话不说站在永姬后面。
永姬上前一步,缩短和鼻孔君的距离,冷哼一声轻嗤:“胆子倒是大的很,连本宫也想打!本宫今天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话还没说完又扬起鞭子给鼻孔君一脑抽,白生生的月亮脑光门,顿时血肉模糊。这鞭子虽然是打在福尔康的身上,可是众侍卫都觉得自己肉疼,看不出平常安静娴雅的公主下手如此厉害,这下心里对这个主子越发佩服。
鼻孔君被打蒙了,倒退几步,软绵绵的瘫下来,手上还指着永姬:“你,你,你……”的大叫。
尔泰吓得跪地求饶:“公主,您是万金之躯,不要为了他动了气,伤了身子啊!那奴才真的是万死不辞,万死不辞了!”
“哼——”永姬紧逼上前,手上拖着马鞭,如嗜杀的恶魔,扬起红艳的嘴唇冷哼一声道:“本宫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尔等就真以为本宫真的好欺负吗?你一小小的侍卫竟然还敢爬到本宫头上称太岁,别以为宫里人叫声福大爷就把自己当大爷了!再有下一次本宫就废了你!你要不信,咱就走着瞧,有的是机会让你看看本宫的好手段。”
“还请公主恕罪,还请公主恕罪!”尔泰拖着尔康,急切切的磕头,可怜的脑门子都出血了。
永姬心里好过了些,原本就不想动气,见尔泰这样心里也有些不忍,丢下马鞭,亲自上前扶起尔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阿玛额娘平日里定是疼你兄长,所以才养成他今日这幅样子。要不是他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本宫,也不会落得今日这样。念及罪不至死,本宫也发落了,你且把他扶回去休养吧。皇阿玛那出本宫替你压下。”
这一句话,字字刺中尔泰的心,当下不禁感激涕零口头谢恩,永姬可怜他一人无力扶福尔康回去,忍气选了一个力气大的让他帮尔泰。
事后福康安问及为什么不把福尔康下狱的时候,永姬望着长长的宫巷口长长一声叹息:“瑶林,我不过是念及他家中年迈的父母罢了。”
可是这件事并不是永姬想的那么好摆平,福康安命人在尔康的愈伤药里加了一味料,使每次福康安使用时,都感觉像千万只蚂蚁在撕咬,又疼又痒。想不用,却被大夫告知,良药苦口。悲催的鼻孔中在疼痛中度过整整一个月,额头和身上的伤口才结疤。很快,他又恨上永姬了!
原本福康安是打算时候好好整治尔康的,可是听到永姬的话,心里的念头才微微打消,要是让他知道鼻孔君心中所想,会不会后悔自己这个举动呢?
不过永璧下手就没有福康安那么轻了,每日派人在鼻孔君回家的路上堵截威胁,不但放话威胁还上下其手。原来永璧请的那个蒙面人是个男□好者,吓得鼻孔君整天疑神疑鬼,连家都不敢回了…………此是后话!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鼻孔君,很快就的忘记永姬的厉害。在一个落英缤纷的早上,疯狂迷恋上端慧公主。他坐在小桥边,一片又一片的撕着花瓣,死命的怪自己当初怎么能那么无情,那么残酷,那么无理取闹,差点伤了美人!哎呀!懊悔死了——
………………
初露锋芒
收拾完尔康,天色也已经晚了,永姬在一群人簇拥中匆匆忙忙赶回长春宫,收拾了一下,饭还没吃又赶往乾清宫。守在乾清宫门口的何玉柱一见永姬,人立马精神了,赶集似的迎上去,利索的行个礼,笑道:“哎哟!好公主,您可回来了。皇上想您想的可紧了!饭都吃不下。”
永姬笑着从身上摸出一个金瓜子扔给何玉柱啐道:“得了吧!就你嘴巴灵活。这赏给你的,阿玛这段时间也亏的你照顾了。”
何玉柱接过永姬的金瓜子,忙不迭的弯腰推迟:“公主这可是折杀老奴了。老奴能侍候皇上已经是老奴的福分了,怎么敢再向公主讨赏?”说着作势要把手中的金豆子还给永姬。
永姬无奈的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收下吧,罗嗦个什么劲儿?”一边说一边头朝里面看了看又问:“阿玛现在在做什么?我能进去吗?”
何玉柱是个人精儿,也经常在永姬跟前侍候,自然明白她的脾气,顺从的收下,道了谢,回道:“回公主的话,皇上和军机处的几位大臣以及各部的尚书在议事,打发奴才在外面等公主。皇上说了,要是公主您来了,就直接进去吧。”
永姬拢了拢身上的紫狐仙鹤斗篷,对身后的嬷嬷宫女太监道:“你们就留在外面,不用跟进来了。”众人莫不应是。何玉柱忙叫人进去通禀,自己上杆子的引着永姬走进昭仁殿,侧身撩开厚重的明黄门帘子,弯腰请进。
昭仁殿比外面暖和多了,满室的馨香弥饶在鼻尖,永姬不禁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不自在的走进来。
永姬虽然穿着花盆底鞋,可是踏在大理石地砖上却无任何声音,待她轻盈的甩帕子向乾隆请安时,众大臣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作揖向永姬打了千。乾隆看见女儿回来,一扫脸上的疲惫,露出一抹微笑,轻轻摇手示意她过来。永姬也不避嫌还像小时候那样,走上前去占据龙座的一角。
“可算回来了。”乾隆搂过小女儿满足的一叹,转而对底下的大人露出笑脸道:“继续”
本来军机处的几个老臣和乾隆商量了一个晚上的水利,眼见皇上眉间越蹙来越紧,自己也越来越胆战心惊,现在见乾隆对他们笑了下,顿时觉得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心底对永姬越发感激。
至于内宫干政的事儿他们也不觉得什么,早年他们来乾清宫议事的时候就经常看见公主在内殿玩耍,十年过去,这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果然习惯才是最可怕的。
待永姬坐定,工部尚书兼军机处办事大臣裘曰修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治理河道有三难,一是截流,二是飞沙,三是节制,此一二三到位还要看个各地方的养护。如今江南又闹水灾,再加上往年积留下的河道问题也都没解决,以至水患更为严重,还请皇上拨出国库修理河道。”
这时候户部尚书阮葵生也上前奏报:“启禀皇上,去年西北地区闹饥荒,流民失所。而近年来江南更是洪涝成患,再加上荆州平乱,边疆的祸事,国库实在是不复往年充裕。臣私以为还是先充盈国库再治理河道,还请皇上圣裁。”
乾隆沉思了一会儿,凝眉问:“裘曰修,朕问你,治理浙南一带的河道统共需要多少的银两?”
裘曰修忙上前道:“至少需要白银两百万两。”
此话一出就连永姬都觉得惊心,这数目基本是国库的四分之一,不知道这次的河道到底残破到何种程度,竟然需要耗费如此巨资修建维护!
乾隆点头,转身又看向户部尚书问:“张爱卿,尔等可有什么法子充盈国库?”
阮葵生想了想,最后吞吞吐吐回道:“皇上,唯一的办法就是加赋,除此别无办法。”此话一出引得几位大臣议论纷纷,一时间昭仁殿像炸窝了一般。就连乾隆也头疼的厉害,好不容易拧开的眉毛又凑在一起。
永姬微不可查的长叹一声,忽然心疼起乾隆,其实他也不容易!如不殚心竭力怎么可能统治好一个朝代?这其中的艰辛,不是上位者不能体会。
自鸣钟滴答滴答滴答——时间一晃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乾隆靠在明黄的暖垫上,疲惫的揉了揉鼻梁处,沙哑着嗓子道:“尔等先回去吧,再回去想想有没有别的可行的法子,明天早朝时再商议。”
几个大臣无不应是,打开箭袖向乾隆和永姬行了个礼,一一退下。众大臣大臣走后,乾隆又让何玉柱领着一干宫婢太监退下到外面侍候,自己让永姬搀着他往炕上走去。
永姬扶着乾隆,盯着他消瘦的侧脸,情不自禁的喊了声:“阿玛。”
乾隆苦笑的摆摆手,坐到暖炕上叹息道:“永姬,阿玛当了三十二年的皇帝,却从来没今天这般累过。以前朕做皇子的时候见皇考日理万机,不大理解,现在朕是完完全全明白这其中的难处了。这治理天下所耗费的心机和要忍受的寂寞岂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永姬跟上前,想笑着劝慰乾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哽咽住,最后只能长叹一声无奈的替他按摩酸疼的肩膀。刚才就看他在案桌上时不时的拍肩膀,就知道肩膀那边又犯病了,而且最近老是下雨下雪,阴气湿气又重,这让她更担忧了。
乾隆欣慰的拍拍永姬的小手感慨道:“你心思细腻,又有果断,如果再是个皇子阿玛就真的满足了。朕有时候甚至在你身上看到了琏儿的影子……”乾隆看着这寂静的寝宫,忽然觉得四周都一片冰冷……
“唉……”永姬知道他又在想端慧太子了。永姬很无奈的又叹息一声,加重力道假装愉悦笑道:“阿玛是嫌弃永姬是女儿身吗?”果真乾隆笑着轻拍了一下永姬的手,又气又爱的说:“你就贫吧你!朕还不知道你那点小伎俩?”
永姬娇笑着亲昵的环上乾隆的脖子反问:“阿玛既然知道永姬的心思,那还郁闷什么?虽说永姬是女儿身,但是对于充盈国库,永姬还是有一点自己的看法的!”
“哦?说来听听。”乾隆有了兴致。
永姬莞尔,走下炕台,向乾隆甩了个帕子行礼,才缓缓道出:“河道维系着天下民生,而国库又是出自民生,所以这河道不得不休修,国库也不得不充盈,二则虽然相互矛盾牵扯,但其中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儿臣这儿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需要皇阿玛的大力支持,以及朝廷上大臣的鼎力辅佐!”永姬说到关键处停下,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轻松。
“快说,快说。”乾隆听到重点了,急切的督促永姬说下去。
这时候永姬却不说下去而是神秘的盯着乾隆,轻声道:“阿玛,其实您也知道为什么两岸会决堤,河道会受损吧!”
乾隆叹气,沉默许久才缓缓点头,沉重道:“两岸的河道工程全部都是豆腐渣,一碰就倒,每年国库拨出的银两足够维修了,只是这层层的剥皮,才是其中的弊端!”
永姬点头,闭目道:“阿玛,治理贪官是势在必行的,但是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解决国库。儿臣认为,也该是时候让那些中饱私囊的贪墨者吐出一些了。”
乾隆一惊,瞪大双眼,复杂的看向永姬,许久才问道:“你又怎么知道谁是贪官,谁是清官?”
永姬淡然一笑回到:“考成法!一来可以选拔政事上为官清明的大臣,二来国库得到充盈,河道也可得意修护,此一举数得的好事阿玛不会是没想到吧!”永姬挑衅的看向乾隆,嘴角一抹可疑的微笑。
乾隆没有接永姬的话茬,反而孤疑的看向永姬笑道:“宝贝儿,不是还有一半吗?你全部说出来吧,别卖弄玄关了!”
永姬狠狠的瞪了乾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回道:“儿臣认为这个法子要分三步走,咱们明路也要走暗路也要走!这明路当中又得分两路,一路先派钦差下到各知府衙门考察,另一路则要选个厉害又有威信的亲王打理京官。一来京城里的大官小官都是老油条了,吃的也多,没个厉害的自然压不住他们。二来,是要防止他们和地方的掌权者通信消息。至于暗路,则是派亲信到地方逐一查明。如此双管齐下才是解决之道。只是这中间耗费的心力物力实在是太高了,不知道阿玛敢不敢下赌注?”
乾隆还是没有正面回到永姬的问题又继续问:“按你的意思,那派什么人下去合适呢?”
永姬蹙眉仔细想了好久才道:“朝廷里面的官员任命儿臣还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这方面还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