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爱绵绵无尽期(三)
方泽来的时候都两点多了,我都困得不行了,也不敢睡,就歪在椅子上抱着我的背包眯着眼等着他。我的小男人帅气滴向我奔过来,张嘴第一句不是“困了吧?”“饿了吧?”“害怕没?”而是。。。
“你居然敢跟我说,‘要么你别来了?’你和我说,你咋想的?!”我愣了,是的,老三哥哥,那么热情,当着他的面我在电话里只好说,“要么你别来了,就让老三哥哥陪我去面试吧!”他听说后,就让我把电话给老三哥哥,并且后来我还听见老三哥哥说了那句不信任之类的话。可是,不管怎地,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在我千呼万唤他始出来的时候,说这么不体贴的话吧?莫非?
“你嫉妒了?呵呵,你吃醋了?”我没皮没脸贴上去拍拍他的脸,没顺着他的话茬唠。
“少跟我嬉皮笑脸,我问你话呢,没听见呀?”他愣了一瞬间,几乎让我以为是脸红了,眨眨眼再看,已然是皱着眉头的死样子。
“没有,我还委屈呢,你说来,他说不走的,我又不好意思说不信任他,他那么坚持,我跟他也不熟,我咋说呀,我这不是抛砖引玉等着你救我么?”我扭扭捏捏,赖在他怀里,用我根本挨不上娇滴滴的声音,小小声地和他解释。
“那我要是说,‘行’,你是不是真敢和他一起去旅馆,让他陪着你去面试?还没准儿明天回不去再一起呆上一天?嗯?”他咬牙切齿地问我。
“你敢!你要是敢说‘行’我就和你分手!哼,我也不去面试了!立马回去剁了你!”我横眉冷对小男人指!立马变刺刀下的革命党人!
“这还差不多,原谅你了!看你下次再胡说我就打你屁股!害得我把哥们都得罪了!”他终于展开眉头,点着我的额头说道。这男人比我还没出息,人家剁了他他还屁颠屁颠的。恋爱中的人都这么智商低吧?!他低头亲了亲我的脸,“走,哥哥带你吃好的去!然后找个旅馆,好好疼疼你!”
“不要脸!”我嗔他一句。
我们没吃啥好的,因为我晕车,明天还要赶路,我们决定就在附近随便吃点找个小饭店混混得了,所以,吃了酸辣汤还有包子还是什么的,忘记了,都是热乎乎的,驱寒!轮到睡觉,这家伙,疯了,跟我说要去火车站对面的大宾馆,还傻里傻气地拍着自己的口袋说,“哥哥带银子来了!借了好几百呢!”呸,还知道自己是借钱来的(呵呵,他说穷家富路,我俩的钱都被我带着出来面试了)!看看那些虽不算高不算豪华的酒店,用脚趾头想我也知道它们价格不菲,立马拉着他滚蛋,什么时候不知道么?还欠着张杨一千块钱呢!这折腾他来又借了一笔债!这人傻的吧?
我们最后在火车站右手边(我没方向感,从来不分东西南北,只用左右说话)不远处的一个天桥下找到一个小旅店,一宿二三十吧?我忘记了,只记得价格公道没水没电,黑咕隆咚地借着走廊里和窗户外面透进来的光安排自己的东西,卫生间在外面,洗手洗脸大小便都在那里,因为都凌晨了,也没人排队,“不知道早上会怎样,是不是里面拉着外面吼着!”我心里想着,不觉得苦,反而想笑。是的,一直以来,只要方泽有笑脸,只要他在我身边,再苦的日子我都信心满满,都傻乐着度过。
“媳妇儿,我对不住你!”我洗完脸回到屋里,刚坐到床上,他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他怀里,头倚着我的颈窝,抱着我说,“我寝室的哥们骂我了,就是老大,他说,男人应该在女人准备好了之后,带她去一个大宾馆,找一间有情调至少要干净的房间,让女人的第一次充满幸福被珍惜的回忆,可是,你看我,没领你去过几次大宾馆,都是这种小破旅店,甚至第一次还是在碟吧,我太混蛋了,对不起你,跟着我,你受委屈了!”他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忏悔着,震着我的耳膜,暖着我的心。是的,我居然觉得温暖,只要他珍惜,有什么不可以承受的。
“你不珍惜我么?”我没抬头,就倚着他小声地问他。
“胡说!”他一下子挺直腰板,争辩道。
“那不就得了,碟吧我也依然印象深刻,一点一滴莫敢忘,不舍得忘!很幸福!没准比他们在大宾馆里还记忆深刻呢!你也说了你珍惜我,那么我为啥要委屈要遗憾呢?至于去不去大宾馆,初夜你都能搞出两次来,要是去大宾馆多浪费呀,你不更紧张了,咱们还不知道要欠张杨几千块呢!”我一本正经地说。
“噗~~”他笑了。“傻样儿!我的傻媳妇儿!”他拍拍我的脑袋,然后抱着我,“睡觉吧!这地方破的,我都嫌脏,更别提你这种洁癖了,床单你没带着吧?也甭脱衣服了,就这么睡吧!你放心,媳妇儿,以后我会补偿你的,我会让你比他们都幸福,比大嫂幸福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我一直都比她幸福,何止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一亿倍都有呢!”看他信誓旦旦的傻样儿,我笑了,也信誓旦旦地向他表白。“对了,你大嫂那个疯女人,我一直都忘了问了,到底和你咋回事?”呵呵,他不说我都忘了,还有个炸弹没搞清楚啥时候会炸呢!
“啊?啊!哪跟哪儿呀?真是的,你这精神头挺足呀!”他挠挠脑袋,用下巴磕磕我的肩膀说道。
“少打岔!第一次见面就那眼神儿,你俩,说吧,是不是有一腿!”我用胳膊肘往后戳他,没事多大劲儿,就是意思意思,逼供么!总要有点动作的是吧?
“哎呦喂,谋杀亲夫呀!什么一腿,我俩四条腿呢,不对,五条呢,呵呵,是吧,媳妇儿?有条就你见过的!”他似模似样揉了揉我拐了一下的地方。
“少扯,赶紧交代!一会儿天亮了,甭想睡了!”我扭过身子,眼睛看着他。
“你还知道天快亮了呀?真是的,哎,服死了,女人事儿真多,就是怎么回事呢,是这么回事儿,她前几个月把她们宿舍一女的介绍给我了,我俩一共见了两次面,我就觉得不合适,say goodbye了,大嫂问我哪里不对,我就说没感觉,大嫂就说等着看我的感觉呢,这不就看见你了,就那德行了呗!你这家伙,还挺记仇,人家看你几眼,就值得你这么惦记着,出息劲儿的!”他不紧不慢的讲完了我惦记了很久的事情,我还真是一直惦记着,就是老忘,嘿嘿,忙么!咋整,你说说?!
“真的?你俩没事儿?就是介绍个对象你没接受?我咋不爱信呢?”我瞪着他,试图借着马路上微弱的灯光,看清楚这人有没有心虚,有没有说假话。
“你当初咋说的来着?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这就是真话,你想咋地吧?”他学着我当初那啥时候的样子,梗着脖子,用手假装么擦着眼泪,这家伙!
“哼!呸!不要脸!睡觉!!!” 我笑着躺下,睡觉睡觉,呵呵。
因为瞎耽误工夫,我们睡了也就两三个小时就起来了,因为面试的地方在郊区,我们不得不一早赶去那里,毕竟僧多粥少,去晚了,都不知道看不看得见锅了。
、第七章 此爱绵绵无尽期(四)
人真是不少,我们没晚,还很早,到了通知的地点,才知道我们系和他们系都还有好多同学被通知,因为大家不是一起来的,所以都不知道。到了那里也知道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虽然约定的地点已经很偏了,是郊区,但是不够郊,我们又上了学校来接我们的大巴,一同去更郊的郊区。
面试一开始通知每人二十分钟,抽签决定顺序,我很倒霉,居然抽到了倒数第三个,我们班一哥们好巧不巧地抽到倒数第四。当上午大家讲完,中午吃完饭回来再讲了两个小时后,学校派人通知,没有面试的每人准备五分钟就好了!
“我靠,五分钟,自我介绍说得完么?”一个男生登时脏话出口,满脸愤怒。
“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我们的时间缩水呀?”一美女嗲声嗲气地控诉。
“是不是已经选好人了?选好了就通知一下,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一看就是个才女,说话真有水平。
“走吧走吧!还在这儿靠啥呀,一看就是骗人的!”一哥们公鸭嗓,娘神一样滴在那里挥着兰花指。可是,大家就是看看他,包括他在内,也没人挥袖离去,他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放下了兰花指。切,人家收你钱了?骗你啥了,这人说话真没水准,信口雌黄还心口不一的,自己都不走,糊弄鬼呢。
不管怎么说,临时会议室里,还是炸了锅一样,半天也肃静不下来,除了进进出出越来越多的人,我忽然觉得,真的,如果不缩短成五分钟,恐怕明天再来上一天也面试不完,尤其这个破地方只盖了个框架,玻璃都没有,你让人家校领导怎么熬过今宵?是吧?
于是,我们就看着会议室的门,一闪一闪亮晶晶,屋子里的人,一波一波走光光!再后来,剩下十几二十个的时候,来人通知,最后一波了,都去面试教室的门外等着吧,这跑来跑去的通知还挺麻烦的,都一起等着,出来一个进去一个,大家都省些麻烦!靠!也不知道谁嫌麻烦了!
让我们去门口等着,我们也正好顺便看看竞争者都啥样,所以,大家估计想法都一样,嘴里虽然依旧骂骂咧咧,但是脚下步伐都铿锵有力的。
我看了几个,乐了,这都啥呀?是本科生么,话都说不利索,还学人家说英文?还有这个,还磕巴呢,还想当老师?这个更极品,连台下都不敢看,你知道学生们是听课呢么?那啥不出声的话,就你这俩眼盯着课本瞧的样子,娃都生出来,你都未必认识他父母。别怪我思想太龌龊,换你守着方老兄多都不用说,俩礼拜,你就我这样子了!
我信心十足,可是,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再十足的信心也要被后门的车轮碾在不要脸的征途上;再精彩的准备也不过是别人上位的一个布景。我们,都被涮了!当然,这是后来知道的,当时,我信心满满兴高采烈地对我的小男人说,“等姐姐一会儿去把它们震了,你就踏实地在哈尔滨给我找工作吧!”
“等你先震了他们再说!哼!”小男人也看到了一切,他还在挣扎着,垂死挣扎着,看他那黑黢黢的脸我就知道,哼,等着吧!姐的实力不是在学校给你展示过了么?老说我表情不好,你看他们,连口条都不好呢!
“Good evening!Ladies and gentlemen!I’m your new English teacher,Suki Yi。 ”Balabalabala…咱这素质那是吹出来的么?哼!
我看到台下人抬头的眼睛一亮,低头的瞬间抬起了头,我知道,我是比前面的同学都强的,尤其前面我那个同班同学,那个倒数第四,呵呵,我的句子更顺溜了,我的发音更动听了,我简直都以为是天籁之音了,可是,事实证明,天籁之音是不能被普罗大众欣赏的,他们只喜欢熟烂于街头巷尾的口水歌!
当我被通知时间到时,我的板书大概除了我的名字只剩下一个本课的标题,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板书就被请出去了,但是,不重要的,我的实力有目共睹!除非你不请英语老师,当然,也没准有更厉害的我没看到,毕竟传说中还有研究生来面试呢。
“媳妇儿,太牛叉了,我看到他们都双眼放光了!”方泽骄傲而谄媚地在我身边雀跃着。
“伊洋,没看出来,挺厉害呀!我看行,你有戏!”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止住了方泽凑上来的嘴巴,这家伙真被我们寝老二说准了,“一亲芳泽”呀,一天天有事没事就往我身上贴乎,经常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往我脸上添哈喇子。
“孙志超?你还没走呢?”我尴尬地一瞥,倒数第四那哥们,我们班的六男之一。
“我怎么能走呢?我得在这儿向你学习呀!这机会你平时那肯给大家伙呀?连课都懒得去,原来是胸中有沟壑不屑于给我们欣赏呀!”这小子嘴还挺甜!呵呵,被人吹捧的感觉真好呀!除了我的小男人和他们寝室那帮损友,我好久没被男人这么吹捧过了。
“你也不赖,但愿我们都能被选上!”我违心地说,这孩子太惨了,四年大学念下来,别说英文,中文还带着家乡口音呢!
“媳妇儿,我饿了!”方泽这个不会看眼色的,粘着我的耳朵说。
“呵呵,那我们走了啊,你还要欣赏一会儿么?”我推了一下方泽的脑袋,然后冲孙超摆摆手。
“不了,我也走了,基本上也结束了。一起吧!”孙超也就势跟着我们往外走!
本来从来都是我挽着方泽的左胳膊,一方面粘着他,一方面拉慢他的步伐。结果忽然间听他说,“媳妇儿,你慢点,这有台阶!”立马就变成他搂着我的腰,我被卷进他的怀里了。我下意识地挣扎一下,没动了,我用眼神示意他,“这还有人呢!”他视若无睹,大着嗓门说,“媳妇儿,你小心看路,你夜盲症,你忘啦?”我无奈,比划着眼睛讪笑着对孙志超说,“我夜盲症,很严重,晚上没路灯就是一瞎子!”
孙志超笑笑,“呵呵,是么,这破楼也是,先把救生灯修好了干啥!”您能更没眼色一点么?我这不是掩饰一下尴尬么?你咋跟方泽一样欠呢?!救生灯不是灯么?您这是要提醒我啥呢?一个比一个烦人,我讪讪一笑,没说话转过头来瞪方泽。
“是呀,哥们你说的真对,真是的,也不知道领导们都咋想的,先修个吊灯啥的啊,修这破救生灯啥用呀?到处都是没安玻璃的破窗户,哪儿不能逃生呀?谁还在乎这点儿亮?倒是苦了我媳妇儿,眼神不好有这灯也看不清!”呵呵,我爱听,我的小男人,你咋知道我又没词儿了呢?
孙志超又笑了笑,不过这次没再说话,我也笑了,对着我的小男人,咧嘴傻笑,就差没啵他一口了,谁知道,心有灵犀,他低头响亮地啵了我一下!我立马不笑了,这小子,绝对故意整我呢!让我人前丢人!我赶紧低头目不斜视地往楼下走。
出了算得上校门的两个破石柱子,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因为方泽说,“那个谁,你去哪儿呀?”撇着个嘴,一脸我们很不熟的样子。
“孙志超!我叫孙志超。我想找个地方吃饭呢!”我这同学一脸诚恳,笑咪咪地回答我家无良青年的问话。
“哦,那不巧了,孙同学,我们吃完了,我们要找个地方睡觉呢!”你咋不撑死呢?啥时候吃过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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