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上路,赵新义也不想让PD为难,主动开口和黄天赐闲话起来,黄天赐也看出气氛不对,毕竟自己接了这份工作,就应该做好,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赵新义说起来话,不时两人还会有一些亲密的小互动,这让随行的PD和VJ都松了口气。
又走了一程,两人在山腰处追上了就地休息的众人,一见两人携手走了过来,李申拓兴趣地起身挥手:“快来这边,累了吧?”和陈思源各拿了两瓶水过去递给赵新义二人,“先喝口水,休息一会儿,等午饭后继续前进。”
李子旭见黄天赐不停擦汗,便对赵新义说:“新义啊,看你媳妇儿热成这样,快带他到那边去洗洗,从这里穿过去,有条小溪,那水很舒服的!”指着对面的小树林间的一条小道说。
黄天赐面上一红,说:“我自己去就行了。”
“没事,我也过去洗把脸。”赵新义不想让众人为难,强作笑颜地拉了黄天赐的手朝小路去,不忘回头问,“你们有谁还要去的,一起啊?”
众人哄笑起来,纷纷表示不好去做电灯泡。
赵新义和黄天赐手拉手绕到林子背后,避开众人的目光后,黄天赐立刻甩开了赵新义的手,赵新义回头望了他一眼,径直走到溪边,捐了把水扑在脸上。
“你到底把人藏在哪儿了?”黄天赐看着赵新义的背部问道。
赵新义蹲在溪边,任由水滴自指尖滴落,头也不回地答道:“你若想好了亲手了结她的性命,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
“你……”黄天赐话未出口,风后突然自上空俯冲下来,神色慌张地叫道:“天帝,不好了!少爷不见了!”
“什么?”黄天赐大吃一惊,不相信地望着风后。
赵新义也站了起来,同样意外地望着风后。
风后急火火地说:“刚才老爷和太太偷偷带少爷去逛公园,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少爷已经不见了,老爷和太太正急得满街找人,现在已经报了警了,但是还没有找到少爷的下落。”
张茹茵生下孩子后便即死亡,一周后黄天赐将孩子接回了赵家老宅,和赵新义吵过之后,便带了孩子回黄家,黄在安和熊宝宝有了孙子抱,再不管其他事情,一心一意全扑在孙子身上。黄天赐为保险起见,一直让床婆和麻姑在暗中看着孩子,不敢让两老单独带孩子。
这一个月来,一直也都相安无事,这会儿怎么就说孩子不见了?
“床婆和麻姑呢?她们怎么没看着孩子?”黄天赐急问。
“她俩被人迷昏,两老带孩子出去的时候她俩根本不知道,等到醒来已经找不到少爷了!”风后道。
那头周硕拿着电话急急地跑了过来,还没看到赵新义就大声叫唤道:“新义,你女儿有急事找你!”
风后不便让人看到,立刻隐去了身形。
黄天赐怀疑地看现赵新义。
赵新义迎上去接过周硕送来的电话,刚听了一下,脸色立刻变了。
周硕见状急了,问:“什么事?不会是珍珍有什么事吧?”
黄天赐更用怀疑地目光紧盯着赵新义。
赵新义冲着话筒嗯嗯了几声,挂断电话,对周硕说:“哥,今天的拍摄帮我请假,天赐的儿子失踪了,我们得立刻赶回去!”
没等周硕反应过来,赵新义已经拉了黄天赐冲了出去。
赵、黄二人急奔下山,等不得周硕,赵新义亲自驾车带了黄天赐往回赶。
车上,黄天赐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道:“是不是你干的?”
赵新义诧异地看了黄天赐一眼:“什么?”
“我儿子!是不是你叫人带走的?”黄天赐瞪向赵新义。
赵新义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也是茹茵的孩子。”
“张茹茵失踪了。”赵新义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关节泛白。
黄天赐吃了一惊,随即冷笑道:“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赵新义扭头看他一眼,冷冷道:“你若不信我,再说什么也没用。”
黄天赐别过头去,望向车外。
在两人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双双接到了来自仓颉和朱方东的消息,张茹茵和黄天赐来未取名的儿子都找到了,母子二人陈尸于城东一间无人居住的公寓房间内。
赵新义慌忙调转车头朝城东驶去,黄天赐脸色变得更加吓人,恶恨恨瞪着赵新义道:“你够狠!”
赵新义失望地看了黄天赐一眼,只说:“事到如今,你若还是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
黄天赐头扭向一旁,满脸的悲伤和愤怒,那个孩子虽不是他所期盼得到的,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自己和他肌肤相亲了一个多月,这种感情,是没亲自带过孩子的父亲所不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对持
张茹茵和孩子的尸体是朱方东最先发现的,当他发现张茹茵失踪后,第一时间通知了赵新义,然后通过小灰调查城内所有视频监控,陶铁更是发动旗下七十来号或人或魔或灵的兄弟全城搜查,最终,靠着小灰的全网搜寻,最终发现了一个类似张茹茵身影的女人被一个老妪带着进了城东一座废弃的公寓。
朱方东带着陶铁迅速赶到,同时通知了仓颉和风后,这时他们才知道小少爷也失踪了。
屋内的场景惨不忍睹,幼小的孩子头颅破裂,面目全非,小小的身子下满是干枯变黑的血水,距离孩子三米处的屋角,横躺着双目圆瞪,七窍流血的张茹茵。
母子俩,就这样,在彼此触手可及的地方永远静止,再没有碰触到对方的机会……
黄天赐一进屋子,双目迸裂,低吼一声,回头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赵新义脸上,怒瞪着他道:“你干的好事!”
赵新义哪会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忍怒看了黄天赐一眼,只道:“我只能说,我没有做过,信不信由你!”冲呆立一旁的朱方东和陶铁道,“走!”扭头离开了屋子。
张茹茵此时已魂飞魄散,风后等人虽觉此事多有蹊跷,但因这天上地下再无九到玄女的存在,真正是死无对证,也没办法劝慰黄天赐。
加上孩子的惨死,黄帝内阁顿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张茹茵已死过一次,现今的尸身自是不敢暴露于人前,在通知警方前,风后在和黄天赐知会一声后,便令人将张茹茵的尸身有及血迹清除一空,等到警察和黄在安夫妇赶到时,屋子里只剩下孩子孤零零的小小身子。
这起命案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黄在安夫妇哭天抢地地咒骂害自己孙儿的人不得好死,黄天赐自打了赵新义一拳后,自始至终再未流过一滴泪。
姜、姬两族的关系也变得更加紧张,即便是风后、仓颉、东方诸等人从中调和,也掩不住两族族长相互间的冷漠,甚至仇视。
黄天赐在事发后第三天,派人到赵家老宅将自己的物品全数收走,这让赵如珍很是伤心,几次打电话给黄天赐都没人接,赵新义又以工作忙为由连日里都不回家,赵如珍只能抱着孙寅一个劲地哭,口述自己现在不但失去了爸爸,可能连爹爹也不要自己了。
孙寅哪受得了赵如珍的泪眼,憋不住趁夜跑到黄宅大吵大闹,结果被赶到的警察抓去警局坐了一宿,才被朱方东保释出来。
两族间的关系更是恶化到了极点。
一周后,孙寅去学校接赵如珍放学,却没有接到人,进学校一问,老师说赵如珍已经走了。
情急之下,孙寅连拔赵如珍的电话,也都是留言信箱,连忙拔通赵新义的电话,那头却异常冷静:“她之前传了短讯给我,今天是黄天赐儿子的头朝,她约了黄天赐去拜祭那个孩子。八点,我会让东方去接她,你乖乖回去,不要闹事。”
孙寅心存疑惑,若赵如珍是和黄天赐约好去拜祭那个小孩子,怎么会没有通知自己,只发短信告知了赵新义?不过既然赵新义吩咐他不要闹事,想到之前自己被黄家人弄进了警局,也只得乖乖回家等侯。
谁知到了八点半,朱方东和赵如珍都不见人影,孙寅按捺不住又给赵如珍打去电话,依旧没人接听,朱方东的电话也不通,再打赵新义的,是周硕接的,说他正在录制直播节目,要九点后才会结束。
孙寅越想越不对劲,慌忙联系祝融、陶铁等人,也都不知朱方东的去向,众人略一商议,决定立刻到黄家要人。
黄在安夫妇痛失爱孙,一时情急,双双入院,黄宅里除了几个佣人,只有黄天赐一人,冷冷清清地在花园里摆了桌案,正在准备头朝祭拜事宜,听到大门处传来的叫骂声,黄天赐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隔着铁门冲孙寅等人道:“你们又来这里闹事?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吗?”
“我是来接女娃的,她说好八点回家,现在都快九点了,人呢?你把女娃藏到哪儿了?”孙寅气势汹汹地冲黄天赐吼道。
“她没有来过,要找人到别处找去,不要来私人地方闹事!”黄天赐冷着脸道。
“轩辕小子,你不把公主交出来,我们是不会走的!大不了和你再大干一场!”刑天冲他吼了回去。
黄天赐不想和他们纠结,冷冷道:“我说过,如珍没来过,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要找人,请你们到别处找去!不要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你不把人交出来,我们是不会走的!”陶铁叫道。
黄天赐回头对一旁发呆的管家说:“黄叔,报警。”转身朝花园走去。
陶铁、刑天就要动手,被祝融和共工抱住,祝融急道:“不可以凡人面前施展法术,你俩要是乱来,祖上怪罪下来我可不管!”
两人这才强压下怒气,和孙寅站在门外大声吵吵。
祝融看事态越来越严重,又找不到朱方东和风后等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远远听到警笛声,祝融朝共工使个眼色,两人拖了还在吵个不休的三个大男人就跑,慌慌张张找了个隐蔽的巷子藏身,不停低声埋怨三人:“你们再这样胡闹下去,祖上要知道了怎么办?”看向孙寅,“你说我姑祖来这里了,有什么证据吗?”
“你家主公说的,他有收到女娃的短信。”孙寅不耐烦地说,“女娃明明就是来找黄天赐的,他不承认肯定是心里有鬼,我得想个办法进去找找才行!”
“你就少胡闹了行不?都多大的人了?”祝融嫌弃地瞪了孙寅一眼,“有什么事,还是等祖上到了再说。”拿出电话给赵新义打去。
“他现在录直播节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呢!”孙寅气咻咻地说。
电话那头已经接了起来,正是刚下节目的赵新义,祝融连忙将事情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遍,赵新义在电话里叮嘱他在原地等着,他马上赶到。
收起电话,祝融得意地看了孙寅一眼:“祖上马上就到了,你们仨!老实点儿,少给我惹事儿!”
陶铁白他一眼:“小屁孩儿,一边去,等主公来了,看我不打得轩辕小子满地找牙!”
赵新义很快赶到,带了孙寅几人直奔黄宅,佣人见是赵新义亲自来了,连忙去通知黄天赐。
黄天赐半天才出来,冷冷淡淡地望着赵新义问:“你来有何贵干?”
“如珍呢?她说放学后来找你,现在人呢?”赵新义问道。
黄天赐冷哼一声:“你不见了女儿就来找我,我儿子不见了谁赔给我?”
赵新义不认识似地看着黄天赐,冷颜道:“如珍是不是来过?”
“没有。”
“她说了是来见你的,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到底将女娃怎么了?”孙寅怒道。
“我说过没有见过赵如珍,信不信由你!”黄天赐厉声道。
赵新义瞪着黄天赐,两人沉默下来,身周隐隐可见气焰开始凝聚,祝融和孙寅都吓了一跳,祝融轻声劝道:“祖上,冷静!公主可能真的没来这里也不一定……”
“是啊,她可能去了别处,我们再找找。”孙寅也道。
“公主既然有通知过主公她是来找轩辕小子的,又怎么会去别处?一定是被轩辕小子藏起来了!”陶铁不怕死地火上浇油。
赵新义和黄天赐隔着铁门相互怒瞪,赵新义冷冷道:“把如珍还来!”
“那你把儿子还我!”黄天赐道。
“你们退开。”赵新义冲身后的人说道。
祝融和共工都紧张起来,孙寅莫名地心慌,劝道:“有话好好说,你俩……”
某公寓房内,一身材健硕的老者盘膝坐在屋子中央,身前的一整片墙上分成几十块小屏幕,从不同角度播放着赵新义和黄天赐对持的画面,老者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嘴里低声喃喃:“打吧,快打起来,打个你死我活,哈哈……”
“唔唔……唔——”屋子角落传来声响。
老者转过头去,屋角俨然是被绑成粽子斜躺在地上的赵如珍,正满脸惊恐地盯着屏幕,嘴被胶带粘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老者冲赵如珍嫣然一笑,和蔼道:“你是在担心你爹爹还是你爸爸呢?”
赵如珍的目光转到老者脸上,全身挣扎扭动着发出又一轮‘唔唔’声。
老者微笑着调转目光,望着屏幕上剑拔弩张的两人,轻声道:“放心吧,不管他们谁活着,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你希望我们中谁死呢?”一把冷励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
老者脸上闪过惊恐,回头望向出声处,赵新义、黄天赐、朱方东、风后等人凭空出现在屋内,老者面孔有些扭曲,又扫了眼身后屏幕墙上那两个继续对持的赵新义和黄天赐,冷哼道:“你们还是有些本事,居然找得到老夫?!”
作者有话要说:
☆、陈童奇
“陈童奇……哦,应该是烛龙!”赵新义沉声道,“你做这么多事到底意欲何为?”
陈童奇已经站了起来,负手冷傲地望着来人:“事到如今,你们还不知道老夫的用意么?”趁众人微一分神,陈童奇已闪到墙角赵如珍身边,将她一把提了起来挡在自己身前,右手紧紧扣在赵如珍喉间,见众人大惊失色,不无得意地冷笑道,“如今摆在尔等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望向赵新义,“杀了他!”目光移向黄天赐。
“我与你有何怨何仇?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