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乙拿了话筒道:“赵新义的好友以及黄天赐的亲友们,请都先到那边休息室去。在场贵宾位请不要惊慌,这些都是新郎黄天赐的朋友,来此并无恶意,各位请随意,感谢大家来参加小女和黄天赐的婚礼。”
在场宾客虽对突然来到的这一大群人存在疑惑,不过更多的却抱了看好戏的心态,赵黄恋情暴出时,可说是人尽皆知,现如今,其中的一个主角要结婚了,另一个带了大堆人来不知道干嘛,或者是来抢亲的吧,没事儿的都开始在网络上刷屏,或是将这八卦的消息短信给亲友。
风后仓颉等人也都赶了来,听到张太乙的话,立刻自觉不自觉地将自家派系的人引到主会场旁边的小路,直通休息室所在木楼那边,以免引起世俗凡人的惊慌。
木楼建造得古色古香,与会场的西方设计成鲜明的对比,木楼进门倒是一个偌大的大厅,里面桌椅沙发冰箱电视一应俱全,本是为来此设宴的家族人员休息之用,足以容纳一两百人,因此赵新义一派加上黄帝内阁一派进入,也不显拥挤。
大厅两内两边各有一走廊和连接楼上的楼梯,楼内休息室众多,以供来此设宴的宾客休息补妆之用。
赵新义领着陶铁等人步入楼内,刑天便大声吼叫道:“轩辕小子,给爷爷滚出来!”
陶铁也不甘人后,奔入大厅内,冲楼上大声叫喊:“轩辕小子,有胆负义,怎么没胆出来?”
张星耀平静地来到赵新义身旁,沉声道:“你们两族之恩怨,今日便就此了结吧,待人齐后我自会叫他夫妇二人出来与你们相见,现下,你还是先约束约束你的手下吧。”
赵新义瞪他一眼,沉声制止刑天等人的胡乱叫骂,在大厅左侧坐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动武
黄帝内阁众人步入大厅倒觉厅内气氛有异,侧目对安静坐在大厅左侧的赵新义一派对视,众多人物,一眼便看出对方身份,千百来前积下的恩怨在此蓄积待发,黄帝内阁人等皆自觉不自觉地走到右侧空着的座位下坐下,遥遥与饕餮世家一派对瞪。
朱方东随后赶到,见厅内气氛沉重,急奔到赵新义身旁,小声说:“主公,你这是要做什么?”
赵新义还未说话,陶铁已抢道:“冤有头,债有主,九天玄女乃公主的杀身仇人,即是我族之共同仇人,如今轩辕小子既然要与她成亲,那他姬氏一系,自然也是我们的仇人,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朱方东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对赵新义说:“主公!此事其中必然有诈,还请您冷静三思啊!”
“还有什么好冷静的?现在婚礼马上就要进行了,他们姬氏一族不都来了吗?”刑天冲口叫道。
说话间,风后仓颉也已赶到,正好听到刑天的话,连忙奔了过来,朝赵新义打揖问好。
赵新义睨着二人冷哼道:“你们骗得我好苦!”
风后急道:“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的,请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陶铁在旁冷冷道,“就不论往夕你我两族之仇恨,单今世九天玄女欲害我家公主,这可是人所皆知之事,你家主子既然选择了和那女人在一起,便是摆明了你们的立场!”
刑天飞兼等人在旁一个劲附和。
赵如珍小小声地说:“黄叔叔这般作为,真的让我爹爹很伤心,他怎么可以这样……”
风后搓着手干着急,被对方这一阵抢白也不知如何解释,毕竟这事他也并不完全清楚内情,求助地望向仓颉。
仓颉摸着下巴慢悠悠道:“此事确实存疑,主上一向做事很有交待,但这一次却仅仅传了封密令于我等,便没了音讯,至今,我等也未能联系到主上,新义君恼怒也是应该,此事要换作我等遇上,也难以平静。”
风后本想让仓颉劝劝赵新义,哪知他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急得直朝他使眼色,对方却犹若无睹,直视着赵新义。
赵如珍捧着赵新义的脸说:“爹爹,你就别太生气了,或者,黄叔叔真的有什么苦衷呢。”
赵新义摸摸赵如珍的头:“如珍乖,爹爹没生气,爹爹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给你讨回个公道,别怕。”
朱方□□然紧张地附耳在赵新义耳边道:“主公,我们好像中计了,有人在周围布下结界,我们被困住了!”
赵新义猛地站起来,屋内场景虽然没变,可是原本洞开的大门出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去,原本在不远处的走廊、楼梯也都不见了,周围的人群也似乎发现有异,纷纷起身查看,小心地讨论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风后惊讶低吼。
“轩辕小子好狠恶的心,居然想要困住我们好和那魔女成亲!”陶铁大叫。
众人听到这话,又是一阵混杂。
朱方东等人也都注意到,张氏兄弟也都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现场,赶紧请示赵新义:“主公,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新义微眯了双眼,冷冷道:“他即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这小小的结界又怎能拦得住我们!”身周出现一团青色火焰。
赵如珍惊呼一声,跳下地来,安抚赵新义道:“爹爹,你别冲动!”
“你们是要找我吧?何必这么火大。”随着一声沉稳的男声响起,黄天赐携着张茹茵自虚无的墙内走了出来,笑微微看着众人。
一见到黄天赐,风后一派顿时安下心来,争相涌上前去问好。
黄天赐摆摆手,安抚下众人:“大家请坐,有什么话,我们便在此摆明了说开便是。”
赵新义的目光落在张茹茵和黄天赐相挽的手上,眼中快要喷出火来,张茹茵笑微微地冲赵新义道:“没想到演艺界的天皇新义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
赵新义捏紧了拳头,咬牙道:“我来,是为我女儿讨回一个公道的。”
张茹茵仰天大笑起来,在场赵新义一派无不被她得意妄为的行为激怒,纷纷准备随时出手,张茹茵半晌才停下笑声,直视赵新义道:“她不过是你前世的女儿,而杀她的人可是孙寅的真身——东海龙太子,你来找我讨公道,是不是说不过去呢?”
“你这妖女,少在那里装疯卖傻!孙寅早就承认了,当年教唆他伤害公主的人就是你!”陶铁气急站了出来指着张茹茵的鼻子吼道。
黄天赐将张茹茵护到身后,冷静地说:“一事归一事,当年伤害女娃公主的是东海龙太子,即使九天玄女也做过什么,也是前世的她的所为,与今世有何干系?你们来,若是喝喜酒的,我夫妻二人无限欢迎,若是找茬闹事的,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赵新义瞪着黄天赐,一字字道:“你敢把你这番话再说一遍吗?”
赵如珍紧紧拉着赵新义的衣袖,小小声地提醒说:“爹爹,这个不是黄叔叔,您别冲动!”
“不是他,还有谁?”赵新义看了赵如珍一眼,随着赵如珍的手指望向黄天赐的眉间,瞬间皱了眉,面前的黄天赐眉间隐隐有团灰色围绕,确不似真正的黄天赐额间清明一片,澄黄的神光护在眉间。
“有何不敢?我与茹茵今日成婚,你们若是来祝福的,我夫妻二人自是无限欢迎,若是……”黄天赐已接过话头,重说起来。
“你是谁,我不知道,不过你的话,不能代表黄天赐!”赵新义冷冷打断对方。
张茹茵听到这话,浑身颤了一颤,紧紧挽了黄天赐的手臂怒道:“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不是黄天赐?人已经在你面前了,难道你还想自欺欺人吗?”
“自欺欺人的是你。”赵新义冷冷道,“你今天既然送上门来,就休怪我手下无情!”言罢,已飞身扑向张茹茵。
陶铁刑天等人也都早有准备,分别扑向黄天赐和拦住风后等人上前救援。
现场顿时混乱起来,张茹茵也现了真身,与赵新义缠斗在一处,陶铁等人早得了赵新义命令,张茹茵由他亲手处决,风后一方人数虽与陶铁一方相差无几,但失了先机,加上刑天突然到场,哪里是这班凶神恶熬的对手,黄天赐被陶铁、祝融、共工三人缠住,没想到不到一刻便被生擒,这更让黄帝内阁一派惊慌失措。
张茹茵虽现了真身,但也非赵新义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的赵新义正是盛怒之下,接连几招天火来袭,将张茹茵的披帛烧成灰烬,惊得她连连惊叫求救。
某房间内,张星耀和张太乙看着玄光镜中出现的场景,忍不住放声大笑,只要九天玄女一死,黄帝内阁与赵新义一派的仇只会越结越深,到时想要利用赵新义除去黄天赐也不再是什么难事。
再说黄天赐,那日被张茹茵利用悬圃迷香弄晕后,不到一个时辰便醒了来,屋内只有他一人,回想之前发生的事,黄天赐深觉其中必有阴谋,可自己此时被张星耀等人设局囚禁,与无界失去联系,想要逃离想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在他思考如何离开这里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黄天赐立刻闭上眼继续装晕。
一会儿,张茹茵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安静地盯着黄天赐看,黄天赐心里焦急,可又不敢随意动弹,便听张茹茵幽幽地叹了口气,润滑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
“你若不是一心装着赵新义,又怎会受这样的苦?难道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抑或是还不明白这几千来的我对你的心意?”一滴眼泪落到黄天赐脸上,使得他心里一阵难受。
黄天赐不是不明白张茹茵对他的情,只是,上一世因社稷已经负了赵新义一次,这一世,他又怎么可以再负情于他?怪只怪,张茹茵从一开始便将情错负于他。
张茹茵低泣了一会儿,抹干脸上的泪,又道:“不过你就快和我成婚了,这件事再也改变不了,到时,赵新义一定会出现的,我们的恩怨也会在那时作个了断,天、阴两界已经不复存在,人界如今混乱不堪,正所谓一山藏不得二虎,只要将赵新义除去,创神世便会保你帝位不变,到时候,我们便可以重创天界,再不用为这世俗的事情烦恼。”停了一会儿,张茹茵又说,“那几个老东西自持身份,以为这天地人三界是由他们所创造,便可为所欲为,我若不是想要借他们的手除去赵新义,又怎会让你受这等委屈,待我找到伏羲,便能将这班老东西除去,替你报这受屈之仇!”张茹茵低头在黄天赐额间亲了一下。
黄天赐突然出手,点住张茹茵背部几处大穴,张茹茵张嘴还未发出声音,就被黄天赐一把捂住……
作者有话要说:
☆、逃离
黄天赐坐了起来,扶住僵直的张茹茵推倒在床上,自己从床上站了起来,再将张茹茵放平在床上,见她怨恨地望着自己,小声说:“对不起,无论如何,我不能和你结婚。”伸手在张茹茵面上一抚,人便晕睡过去。
黄天赐使法将张茹茵暂时变成自己的模样,而自己则变成张茹茵的样子,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间。
门外的重见张茹茵出来,看她一眼也没多问。
黄天赐借用张茹茵的身份离开了黄宅,但他没有立刻与风后等人联系,就听张茹茵刚才所说,这场婚事其中必有阴谋,而自己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查出真相,如果自己这个时间和风后等人联系上,那势必被幕后主使人察觉,一直以来,他都感觉在他和赵新义身边有着太多的怪事发生,这次赵新义出事,也不像是几个恶灵可以做到了,为了将这幕后黑手找出来,只有趁这个机会在暗中好好查找一番。
黄天赐隐去气息,偷偷地又潜伏回黄宅,到夜时,趁所有人不备,将张汝锋制住,附身到他体内,再将自己的肉身藏到黄宅地下室的箱子里。
一切准备就绪,黄天赐以张汝锋的身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到第二天早上,张茹茵醒来,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
黄天赐以张汝锋的身份第一个冲了进去,就听张茹茵疯了般叫道:“黄天赐逃跑了!哥!快去通知叔父他们!”
黄天赐被当作张汝锋,顺利地参加了张星耀等人的秘密会议,针对黄天赐的突然失踪,张星耀一方面让张太乙加紧查找,一方面给众人布置下婚礼照常举行的方案。
张茹茵对此很是不满,没有黄天赐在,她不知道这个婚礼还要怎么举行。
张星耀却并不着急,笑微微地安抚自家侄女:“放心吧,茹茵,黄天赐就算人不在,你们的婚姻也会成为事实,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张茹茵还是不放心:“可是到时候婚礼现场没有新郎,我和谁结婚?”
张星耀高深若测地看了她一眼,拍了三下手,一个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张茹茵和张汝锋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男人目光呆滞,除此之外,外形与黄天赐竟是完全一致。
“这三天内若找不到黄天赐,便由他代他和你成婚,只要婚礼顺利举行,黄天赐将来即使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张星耀得意地说。
张茹茵走到那男人近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一番打量,赞道:“叔父,你在哪里找来的这个人?若你不说,我还真以为是天赐本人呢!”
张星耀不以为然道:“如今人界混乱不堪,要找个会变身的魔物并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以改造,想要变成什么人都行。”
张汝锋突然道:“若到时有黄帝内阁的人到场,只怕瞒不过他们。”
张星耀赞赏地看了张汝锋一眼,说:“这你不必担心,只要赵新义一派没有出现,黄帝内阁的人我自有办法摆平。”
“那要是赵新义来砸场呢?”张茹茵问道。
“赵新义对你有恨,若接到消息是有可能来捣乱,不过我已经着手封锁了他的消息来源,即便是很不幸的,他最终还是接到消息赶来,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去做,你和黄天赐的婚事也会是板上钉钉,不会有问题的。”张星耀信心满满地说。
张茹茵笑了起来:“有叔父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天赐,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上前去摸了摸假黄天赐的下巴。
黄天赐只觉一阵恶寒,虽好奇张星耀有什么方法能保证即使在赵新义接到消息后也能让婚礼顺利进行,但碍于身份,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