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如天拿着老鸨写的信,走到了黄有天的房间里面,看见黄有天正在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从镜子里面看见黄如天走了进来,黄有天不由得笑了,说道,“大哥,那么早,过来帮我看看,这身衣服怎么样?”
“二弟,只要你有地位,穿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一样。”黄如天神秘一笑,走了过去,将老鸨的信给黄有天,说道,“你看看这个。”
黄有天好奇地看了一眼,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也不由得逞地笑了起来,说道,“刘一疤这乖孙,果然没有叫我失望,也不冤枉我们把他从里面给弄出来。行,就是要这样,给闵松良使劲抹黑。妓女的嘴巴可要比她们的裤带还要宽,不出今日,闵松良就会在上海抬不起头来,所有人都会看不起他,我要他是寸步难行,有口却无言。”
“二弟,你可真行,还是你的办法好用,想出了这么个招数。这样一来,闵松良在上海就一文不值了,咱们收拾他也用不着怕这个怕那个。”黄如天露出了满口黄牙,笑道。
“别忙,还没有完呢。要来就要来狠的,这个才刚刚是开胃菜,后面的才是大餐,保证让闵松良撑到死。”黄有天继承了父亲黄定源的心狠手辣。
“二弟,你还有什么主意?”黄如天不解地问道。
“到时候大哥就知道了。现在,让闵松良好好消化了这盘菜再说。”黄有天阴冷一笑。
闵松良刚刚到警察局,就发现气氛开始变得怪怪的。所有人的眼光都在打量着自己,可是等到自己用疑问的眼光看回去的时候,大家却都避开了他的目光。闵松良凭直觉,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里面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让人觉得很压抑。果然,进了办公室没有多久,助手时飞就一路跑到了门口,没有刹住,差点撞到墙上。说道,“头,这回出事了。刘一疤逃跑了。”
“什么?”闵松良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沉进了谷底。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可是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刘一疤可是重犯,一直是严加看守,怎么会突然间就跑了?
“马上带我去看看。”闵松良想都没有多想,马上就冲出了办公室,一路朝着牢房跑了过去。果然是空的,有两个警察正在那里做着详细记录。
闵松良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都是重点看守的对象,怎么会说不见了就不见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早上四点的时候,我们的人来巡逻过,一切正常,刘一疤正在睡觉。没见有什么动静。过两个钟头再过来看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警察一直在门外看着,连瞌睡都没有打一下,刘一疤不可能就这样出去。”时飞刚刚听取了警员的汇报。
闵松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瘦全发被隐藏在警察局里面的卧底杀害的事情,这次会不会又是哪个未知的卧底做出来的事情?但是,这次的阴谋到底又是什么?闵松良想到这里,说道,“看清楚了吗?的的确确是刘一疤的脸没有错吗?”
“是的,队长。”负责巡逻的警察说道,“我当时不敢大意,看得清清楚楚的。是刘一疤的脸没有错。”
“那么四点到六点,发生过什么别的事情没有?”闵松良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生怕错过了什么信息。
警察想了一下,说道,“犯人应该是没有什么,但是,四点半过的时候,有人过来通报,说是刘一疤的一个老家的远房亲戚,从沈阳那边过来,想见见刘一疤,凌晨刚刚到上海,下车就直接进了警察局,听同事说道,那个人长得一副地地道道乡下人的样子,很普通,满口方言,比划了很久,才知道他要见刘一疤,我们当然不允许,以前也从来没有人来探视刘一疤,所以我们都长了个心眼。”
闵松良一边听,一边想从中发现有点线索,问道,“那个人跟刘一疤没有任何接触对吗?”
“对,他一直都在警察局大厅外面,连刘一疤关在哪个位置估计都不知道。那个人还特地问了队长办公室的位置,说是仰慕很久,有机会要见见闵队长。”警察连忙说道。
“这件事情不合常理,还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吗?”闵松良继续问道。
“其他。。。其他,其他的事情,就是当时,他的亲戚拿了一些馒头给刘一疤,说是家乡那边的,刘一疤以前喜欢吃,不多,也就六个的样子。”警察的声音有一些犹豫。
“你们给他了?打开检查过吗?”闵松良预感到事情不秒,脱口问道。
“对。给他了。我们打开检查过,除了馒头,没有其他东西,分量也合适,没有其他问题。”警察回答说道。
“那些东西呢?现在还可以找到吗?”闵松良把目光转移到了牢房里面。
“报告队长,刚刚检查完毕,已经没有了。”负责记录的警察回答说道。
“你们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闵松良不客气地下了命令。
一个警察想了一会,说道,“队长,我们是两个人一起值班,后来小袁去喝水,我本来想等他回来再去方便,可是实在等不及,就去了来回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回来的时候小袁已经在了,说刚刚回来一分钟。还有,今天早上,小袁在更衣室的一套警服不见了。”
闵松良开始感觉到一阵阵吃力,他在想着,刘一疤到底是怎么样逃出去的,而且都没有警察看见他,莫非是鬼神在作祟?闵松良是个无神论者,当然不相信这样的说法。可是不管怎么样,真相都要找出来,刘一疤罪大恶极,在社会一天,就迟早会有人遭殃。
闵松良苦苦想着,好一会,才拍着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太大意了。刘一疤每天出入牢房,早就知道了更衣室的位置,这次,他是看准了机会下手。”
时飞还是有些不明白,说道,“头,你别忘记了,刘一疤的手脚都加了锁,一动就会发出声音,这门也锁着,他可怎么逃出去?”
“你想想看,刘一疤收了几个馒头?”闵松良转头看着时飞问道。
“六个呀。”时飞马上回答说道。
“那他要逃出这里,一共要开几把锁?”闵松良继续问道。
时飞想了一下,突然眼前发亮,看着闵松良说道,“六把锁。头儿,你是说?”
闵松良点点头,说道,“不错,钥匙就藏在了馒头里面。六个馒头,每个馒头都藏了一把钥匙,所以刘一疤才能够找机会逃出去。他在吃馒头的时候锁链发出的声音警察当然不会怀疑,其实在那个时候,刘一疤就已经打开手脚上的四把锁。警察离开的两分钟时间里面,刘一疤动作麻利地开了两道门,又锁上,穿走了警服,这才逃出了警察局。”
第二十九章 英雄多磨
时飞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头儿,那还等什么?我赶紧发通缉令去抓人。”
闵松良马上点点头,说道,“对,眼下不管怎么样都先要这样做。你先去吧。”
时飞立刻跑了出去。闵松良看着时飞的背影,收回了目光,陷入了沉思。他想不明白,刘一疤一直都没有出过什么动静,可是现在突然间就让人给设法救了出去,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到底是什么人在操纵这样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目的?闵松良抬起手表一看,已经是八点了,为什么刘一疤不见的时候,都没有人告诉自己一声?
“派人出去找了吗?”闵松良转头去问那几个警员。
“报告队长,一发现犯人不见,我们就马上派人出去了,已经跟局长汇报了这件事情。”警员大声地说道。
“封锁好这里,不能让人随便靠近一步。”闵松良说完转身就往办公室走,他感到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刘一疤的快刀固然让人感觉到诡异,可是,这件事情却比刘一疤的快刀还要离奇得多。闵松良顿时感觉到整个警察局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的气氛,让人紧张跟不适。警察局里面的人看见闵松良的时候,表情也是跟往常不一样,好像亲近,却又好像疏远,真是一等一的奇怪,这当中到底是谁的阴谋?这段时间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让人感觉到头疼。自从抓了瘦全发几个,闵松良就感觉自己仿佛是捅了猴子窝一样,接连发生的事情都有些让自己手忙脚乱,差点应付不过来。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闵松良就看见赵金海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看见闵松良,赵金海的眼神除了要问个明白以外,还有一些复杂的东西。闵松良一看见赵金海的眼神,就想起了刚才同事们看着自己时候的目光,几乎是一样的。闵松良感觉到更加压抑,他明显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预兆。
“局长。”闵松良直接走到了赵金海的跟前,他猜想赵金海一定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了。
“现在才过来?犯人都已经跑了两个小时了。你来之前,牢房我已经去看过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你有什么发现没有?”赵金海一开口目光就变得凌厉,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吓人。
“我刚刚从那里过来,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还在进一步调查。没有任何人通知到我,所以我按上班时间过来的。”闵松良照实说道。
赵金海点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刘一疤始终是重犯,在外面久了可不好,你要尽快负责这件事情,把他抓回来,当初既然只有你才能亲手抓住他,现在我相信除了你,也没有人能够胜任这件事情了。”
“我知道了,局长。”闵松良心里面还是感觉到一些失职,如果平常加强一下警员的防范意识,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怎么说,自己做的还是不够到位。可是,百密总会有一疏,谁会想到偏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你怎么想?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单单凭刘一疤一个人,不可能逃得出去,一定有人在指使这件事情。”赵金海转身坐了下来。
闵松良想了一下,走到了赵金海的身边,说道,“没错,这次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帮忙,所以刘一疤才能够逃出去。我现在在猜想,这次幕后的人,跟上次杀害瘦全发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赵金海一听,摆了摆手,经验老成地说道,“行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按照警察局的规定,现在该怎么样张罗就怎么样张罗。关键的是,要等着看上面有什么处罚,居然把一个犯人给看丢了,这一次,警察局上下要跟着受连累不可。”
闵松良一听,说道,“局长,我们固然有我们的疏忽,但是事情没有完全水落石出之前,怎么可以轻易地下结论?草率地就下命令处罚我们,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给我们警察局脸上抹黑吗?让老百姓还怎么信任我们?”
“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个!”赵金海一下子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脸色似乎是非常急躁,他看了看闵松良,说道,“有些话我已经忍了很久,刚才一开始就想问你了。虽然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问你怕侮辱了你的人格,可是,我现在还在这个位置上呢,我不得不认认真真地问问清楚。我希望你能够说真话,老老实实地跟我说。”赵金海每说一句话,脸色就变得更加不自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雷厉风行的风格。虽然他长期观察下来,知道闵松良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人品也出众。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闵松良感觉到赵金海仿佛有些怪怪的,似乎欲言又止。不止是赵金海,今天所有人对自己都是那么奇怪。闵松良实在是无法合理解释这样的情况,他想不明白。于是干脆直接地问道,“局长,什么事?你说吧。”
赵金海一听,点点头,看了一眼闵松良,说道,“我就直说了吧。我在过来的路上,已经在街面听到了消息,几个刚刚从景春楼出来的人在议论,天亮之前在景春楼里边看见了刘一疤,他在那里呆了一个多小时。”
“我马上带人去景春楼。”闵松良一听,感到意外,感觉有了一点眉目。
“别忙,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这个不是重点。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一个凌晨扫大街的工人说,亲眼看见刘一疤跟景春楼的几个打手起了争执,最后走了进去。我们的人也很快混了进去打听过了,现在整个景春楼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证实我在街上听到的不是传言,而是事实。你现在带人去也没有用,许多人都亲眼目睹刘一疤已经从景春楼的门口走了出去,现在去抓人已经晚了。况且景春楼那地方,说不定抓不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赵金海皱起了眉头。
“局长,不管怎么说,人是从那里出来的,不管怎么样都会留下一丝线索。怎么可以就这样白白浪费掉这个机会?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明白。”闵松良较上劲了,他不明白赵金海为什么这样。
“现在不明白的可是你,闵队长。”赵金海提高了声音,神情也开始变得严肃。
闵松良一听,更加是感觉到了一头雾水,不知道赵金海到底想要说什么。今天怎么一切都那么反常?闵松良顿了一下,问道,“局长,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赵金海终于彻底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大声地说道,“知道街上的人怎么议论你吗?刘一疤为什么就能够出了这警察局的大门?都是因为闵队长你,收了刘一疤的十根金条,他刘一疤才能够如此地逍遥快活,出了警察局,不是先去逃命要紧,而是先大摇大摆地道景春楼里面去享乐。你可真行啊。”
闵松良一听,彻底懵懂了,不解地问道,“局长,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无稽之谈?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刘一疤当初可是我费了不少力气,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如今又放了他,那我成什么了?”
“什么无稽之谈?告诉你吧,刘一疤亲口在景春楼里面扬言,是你收了他的钱,才将他给放了,有板有眼。眼下整件事情很快从景春楼泄露了出来,四处都在议论你闵松良。要不了多久,你闵松良就在上海市无法立身。”赵金海把牙根咬得咯咯响,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闵松良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神经都开始绷紧,感觉到一股不知名的邪恶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朝自己扑面袭击而来,四面楚歌。闵松良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一定是有人要针对陷害自己,要不然除非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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