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末日- 第447部分

没等鲛人少女说完，又有三个“权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万仞临身，负山而行’的霸下，‘厚土载物，生化万千’的应龙……还有‘法理明辨，清浊自分’的獬豸？”司日金乌和鲛人少女齐齐倒吸口冷气，震惊地对视一眼。

这三个上古大妖可不是什么小角色，他们不仅自身实力极为出众，就连掌握的权力也是八字的大权。可就连他们都一同消失了……唯有东皇太一才知道敌人究竟有多强大。

没过多久，无数道妖气冲天而起，浓厚的妖云遮天蔽日。

“哈，开战的信号。”司日金乌眯起眼睛，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戾气，“妖族，终于忍耐到了尽头么！”

她一扬翅膀，兴奋地仰天长鸣。

“……坏鸟，你也要去吗？”鲛人公主不再微笑，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

“小鱼儿，这事关妖族的生死存亡，我没理由缺席。”司日金乌第一次在巡天时收拢起身周的阳光，降到了海面上方不足三尺之处化为人形。

那是一个有着女性的外表，却又有着男性阳刚之气的人。她身上穿着男士的长衫，一头黑发随意地披在身后，显得潇洒而又利落。如果不知道真相，恐怕谁都会以为这是个不小心长了张女人脸的纯爷们。

她金红色的双眸倒映着海里的鲛人少女，柔情几乎满溢而出。

“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这是一场不知道敌人是谁的战争，也是次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来的豪赌。

管他什么司天的职责，她现在只想和恋人温存片刻。

因为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会。”鲛人少女点点头，坚定地吐出个字符。

“会一辈子都想吗？”金乌少女伸出手，指尖离海面只有不到一厘米。

这距离仿佛触手可及，但对她们来说，这就是无法触及的天堑。

金乌入水即死，鲛人离水必亡。

此乃天道所规，又有谁能阻止？

又有谁能逆转！

“会！”鲛人少女深吸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多想不顾一切地将手伸出水面，和恋人十指交缠？

然而那只是幻想，不可及的奢望。

她能做的只有伸出手，让两个指尖离得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仿佛这样，就能让她们触摸到彼此。

“这就够了！”司日金乌转过身，幸福地大笑着。她的双臂化作了金色的羽翼，扇动间飞上了天空。

这就够了，真的，足够了。

只要知道这一刻我们还拥有着彼此，哪怕不能触及，也已是最唯美的幸福。

即便恋情如朝露昙花，距离若咫尺天涯——

这片刻的宁静，就已经足以回味一生。

但总有人连这微小的幸福也要残忍的夺走，非要让世界生灵涂炭。

我已经放弃了太多太多……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纵使是微如萤火的幸福，也是我要豁出性命保护的宝物！

“坏鸟，我会等着你的！”鲛人少女遥望天空，苍穹的碧蓝在海水中摇晃。她从未亲眼看过海外面的世界，只能从“绘天石”见到另一个没有水的世界。

她曾经以为大海就是自己一生的归宿，是自己永远也看不厌的风景。

然而现在，她却渴望着能够离开这水，用自己的双眼将天空深深地进心中。

因为天空中，有自己的恋人。

因为大地上，有恋人的家乡。

“等着我吧，小鱼儿。”金乌扇动着双翼，遥遥望向被黑暗笼罩的大地，“我会回来的，绝对。”

到那时，妖族再也不用为自己的未来而担忧。

到那时……恋人将再一次和自己谈天说地。

我会为她讲述大洋之外的趣闻，她会为我吟唱深海之中的歌谣。

一切都会和从前一样，千年、万年……

一辈子，不会改变！

“说好了哦，坏鸟。”鲛人少女嘴角弯起一丝弧度，泪在流出眼眶的那一刻便融进了海水之中。

世人皆以为鲛人是无泪的种族，但那只是因为没人能看见鲛人的泪。

她们也和其他生物一样，会流血，会流泪。

泪，也是咸的。

“说好了！”金乌仰天长鸣，浓烈的阳光照亮了漆黑的世界。

下一刻，九团耀眼的太阳自建木之上缓缓升起。

十日，尽出！

第五百七十三章第三步，孽龙射日

十日尽出，生灵涂炭。

成片成片的森林在炽阳的暴晒下开始自燃，烈火熊熊不熄，大地仿佛变成了炼狱。山岳不再稳固，稍有震动就会崩坍；大地不再浑厚，剧烈的震动时刻不停。村落不是在火中焚烧一空，就是陷于大地之下再无踪影。

对于每一个生活在此世界中的生物来说，这就是世界末日。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这只是个开始。

一只只上古大妖走出了自己隐居的小屋，发了疯地肆意杀戮人类。而人类呢？他们中那些凭借修行掌握了特殊力量的家伙也像是疯了似地反击，将一只只、一群群妖兽斩于剑下。

仇恨与血腥仿佛不休的音符，成了唯一响彻于大地之上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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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我怎么感觉自己做的事和某个人很像？”许天时一拳打中了不见其尾的吞山巨蛇，任由对方悲鸣着逃向远方。这是“修蛇”，中国历史传说中大可吞山的巨蛇。他的头部呈蓝色，身体则是漆黑如墨，一眼看去甚至望不到尾巴在哪里。

“修蛇”本就是九尾狐诛杀名单上的上古妖兽之一，因为其最喜吞食活物，每三年都要吃掉不计其数的生灵。

这其中有野兽，有人类，亦有他的妖族同类。

“笨蛋团长，你指的是什么？”九尾狐摇摇尾巴，笑嘻嘻地问道。

“你先等等。”许天时摆手止住对方的话头，脚下一动便出现在天空。下一刻，龙息咆哮而出，轻易便将修蛇冲成两截。巨大的黑色长蛇哀嚎片刻，慢慢地没了声息。

“呼，解决。”他像是做了件小事似地晃着膀子，落回众人身边，掰着手指数道，“你看看啊，先是猰貐，然后是凿齿，接着是九婴、大风、封豨，再加上现在的修蛇。”

他摸摸脑袋，微微偏了偏头。

“我怎么总感觉，自己这作为好像和射日之前的后羿那么像？”

猰貐本是和善的大妖，可惜受到人类挑唆后杀死了与自己同名的另一只猰貐。知道真相的他在悔恨中自尽而亡，却没想到被人类抬到了昆仑山，想要作为祭品献给那里的修士。几位巫族遗民知道后用本族的药剂救活了他，想要让他找人类报仇。谁知猰貐活了之后竟神智迷乱，变成了形状像牛，红身、人脸、马足、叫声如同婴儿啼哭、见谁杀谁的凶兽。他在十日并出时跳上岸危害百姓，被许天时一拳捅死。

凿齿是居住在南部沼泽地带的怪兽，长有象凿子一样的长牙，手中持有盾和矛。他最喜欢的食物就是人类，每天都要吃掉上百个纯洁的少女，不然就会兴风作浪，算是妖族中仇视人类的好战分子。可惜他在许天时手底下也没走过一招，别管盾还是矛亦或是妖躯，统统被捅成了肉泥。

九婴据说生于天地初分之时，当时天地灵气厚若实质，不知产出多少强横的灵兽怪物。这只九命老妖于深山大泽之中，阴阳之元气氤氲交错，化生而出，乃是九头蛇身，自号九婴。每一头即为一命。因是天地直接产出，无魂无魄，身体强横异常，已为不死之身。又加有九命，只要有一命尚在，只需于天地间采集灵气就能恢复。他最喜欢吃婴儿而孕妇，而且还是玩弄之后再九头分食，可谓是凶暴至极的恶兽。不过九条命也没能救得了他，许天时一发龙息下去他就成了渣渣，连抢救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大风是一种凶恶的鸷鸟，平时就为害于民，十日尽出后更是变本加厉，见什么吃什么。他的性极凶悍，身体特大，一展双翅能遮住半边天，双翅一扇就刮起飓风，天知道有多少生物死在了他手里。只是他的结局也没多好，许天时手撕了他的翅膀后任其血液流尽，哀嚎了一天一夜才慢慢死去。

封豨是只大野猪，性格贪婪无度，不仅喜欢人类的财富和美味的食物，还喜欢人类中的少女。只是他虽为上古大妖，化形的功夫却没练到家，即使变成人形后依然有两三米高。自然而然地，被他【哔——】过的少女都【哔——】、【哔——】、【哔——】……算了这内容太和谐，本喵还是不写了，不然会被抓走的。嗯，本喵相信大家的联想能力，被这东西【哔——】过的少女基本都成了碎肉。

修蛇就是刚刚死在许天时手里的大蛇，而他们加在一起恰恰就是神话中后羿先后弄死的几只凶兽，连顺序都没变过。

“不是像，领主大人。”帕秋莉摇摇头，博览群书的她自然不会不知道后羿射日的传说，“现在的你就是后羿。等我们回到未来之后，说不定后羿射日的传说就会变成孽龙射日呢。”

“喂喂喂，难道还要我去射日？”许天时大张着嘴，哭笑不得地道，“我又不会玩弓箭，再说我身上只有这个好不好。”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藏龙里掏出一套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弓和箭。众位少女仿佛能从上面感受到幽波纹——也就是替身——的力量。

“拿吊爷的弓箭去射日，我怕金乌成为替身使者啊……”

少女们选择性无视了恶意卖萌的许天时，不然光吐槽就能写上几百字。

“谁说让你用这个啦，笨蛋团长。”九尾狐娇媚地白了对方一眼，尾巴不停地摇来摇去，“你只要用拳头就好了嘛。反正神话传说也是依据现实而写的，等到你今天的作为成为神话之后，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后羿射日’，而是‘孽龙轰日’啦。”

“其实吧，狐狸。”许天时尴尬地笑了笑，小声道，“那啥，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和金乌动手……我当初还答应人家的公主要帮她们来着。”

可不是么，藏龙还是金乌公主送的呢。

“金乌公主？人家怎么没听过？”九尾狐挑挑眉毛，决定避开这个话题，“算啦，打晕他们就好。”

“就像这样？”许天时随手打出一招博丽神拳奥义。博丽打脸……啊不对是博丽有情破颜拳。

下一刻，金乌坠地，世界陷入了无日无光的至黑之夜。

“……我怎么感觉，自己强的有点过分？”许天时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他还记得自己初见金乌时的惊惧，谁成想现在一招就干掉了十日金乌？

“这就是‘气运’，笨蛋团长。”九尾狐嘴角带着一丝嗤笑，“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啊。”

第五百七十三章打你屁股哦！

“命运？”许天时看着慢慢黑下来的天空，疑惑地问道，“我记得慧音老师说过，所谓的命运也是‘因果律’，按理来说不应该种‘因’得‘果’吗？”

他挠了挠头，神色愈发疑惑，似乎智商已经从身上消失了似地。

“可我种下的‘因’也只是间接的影响了这个世界，并未和金乌产生什么交集吧。十日金乌的力量强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算我要同时打十个也得费点力气才对。”

“夏虫不可语冰，笨蛋团长。”九尾狐摇摇尾巴，不打算再和自家的笨蛋废话。具体的解释帕秋莉已经说过一次了，妖怪也只能怪他自己的记忆力变成了草履虫等级——明明还是时间的掌控者。

“这就是‘因果律’，领主大人。”帕秋莉右手伸进虚空，如同落入水波，“十日金乌注定要消亡，这是他们自己在数千数万年前亲手种下的‘因’。只要是站在妖族的对立面上，不管是谁都能轻易地解决他们。”

七曜的魔法使……或者说是八极的法神从虚空中掏出一副眼镜戴在脸上，又掏出了本兄贵同人志。

“前一次是后羿，这一次是你，二者的地位没什么不同。就算来的只是个拿着普通弓箭的人类猎人也能把他们射下来，因为这都是早已决定好的事情。你的惊讶完全没什么意义，与其烦恼这个还不如担心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许天时愣了一下。

帕秋莉翻开兄贵同人志，火焰凝结成圆珠漂浮在她头顶，照亮了方圆十来米的空间。安静阅读中的法神就像个就在图书馆里读书的文学少女，宛如一首静谧的长诗。

当然，前提是这世上有喜欢兄贵同人志的文学少女。

“领主大人，帕秋莉说的是人类的反攻，也可以说成是趁火打劫。”菲特一直开启着“绝望死神”模式，反正以她的魔力储量和肉体承受能力也不用担心第七时空式序列组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此时的她早已不是新时空管理局的那个还是人类的魔法大妈，毕竟恒雷龙可是以肉体强悍而著称的女王龙族。

恒雷龙也就是诞生的晚了点，不然现在的十二位龙族女皇绝对要换个配置。

“人类的……是‘气运’么？奇怪的词汇。总之按照狐狸的说法，人类绝对不是我们先前面对的妖族那么简单。”

“和聪明人组队就是舒心呢，虽然你已经不是人啦，菲特。”九尾狐笑嘻嘻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嘲讽。

“也就是说我们要开始保护妖族了？”许天时显得跃跃欲试，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还是人类的他并非好战之人，但谁让他毫无保留地接受了孽龙的新身份呢。再加上后来融合的魔神本源精血，性格上会产生些许变化也就不足为奇。

“嗯，是啊。”九尾狐微微眯起眼睛，看起来是在笑，但只有对“罪孽”极为敏感的魔神孽龙才勉强察觉到了其中隐藏的杀气。

“是时候……打打人类的小屁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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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地并未因十日金乌的坠落而彻底陷入黑暗，数不清的火光映亮了幽沉的天空。这其中既有森林与村庄燃起的大火，亦有人类们点燃的火把。

自古以来，火就是人类最大的武器。它让人类摆脱蒙昧，从茹毛饮血的野蛮兽族慢慢变成了一个拥有文明的种族，最终占据了整个世界。可火不仅仅只代表着温暖和文明，同时也有着炽烈和狂暴的一面。

人类建立的文明与火焰一脉相承。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会用自己温暖世界，但另一部分却会操纵着文明的利器肆意破坏，如同火焰焚烧大地。

此时此刻，一群十数个身穿白衣的少女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