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黄色的光自术式核心中猛然爆发，如同洪流般汇聚向柳璃高举的右手。黄色的光与翠绿的火焰交缠在一起，旋转着化为螺旋。
乔治心头一沉，面色阴沉的似能滴出水来。他会的符文总共只有十四个，第十五个符文还在研究之中，这次战斗绝对排不上用场。虽说如此，他的见识却不比许多精研符文学的人要来的少，反而可以说是个符文学专家。
完美符文的前缀同样是高等复合符文，但这并不代表随意两个高等复合符文就能组合成完美符文。如果二者之间没有极高的相性，那么强制组合起来也只是一场灾难。但若是两个相性极高的高等复合符文组合在一起，那么所能达成的效果要比单个的时候高出无数倍，甚至可以接近永恒符文的效果。他现在完全不能理解永恒符文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他知道想要学会完美符文有多难。
所谓的完美符文是由前缀与高等复合符文组合而成。其音节倒是不多，但图形的复杂程度甚至能让普通人看一眼就交出膝盖。除此之外，完美符文的释义多得让人崩溃，稍稍用错一点你还得交出膝盖。但这不是最让人诟病的，要知道妖孽天才总会出现，但能使用完美符文的却找不出几个。不是他们画不出来，也不是他们理解不了，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们没有主神能级的御使力而已。
如果说描绘完美符文的难度是100，那理解的难度就是1亿甚至更多，所需要的御使力还要在这个数字后面加上几个零。
说了这么多，本喵只是想告诉大家——乔治懵了。
柳璃感觉大脑涨得厉害，似乎随时都会变成巴麻美学姐。她现在是四翼永翼，而天使们的主神能级至少也得是六翼永翼，只有依靠正在运转的螺旋力她才勉强可以发动这个符文。当初在Gaia上加个前缀只是为了保险，没想到现在倒成了致胜的绝招。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右手用力地一锤地面。
符文“Kila’sGaia”由高等复合符文“Gaia”脱胎而来，可以说是最接近永恒符文“大地”的完美符文。前缀“Kila”的含义极多，其中之一是重量。若Gaia取义为厚重的话，则“Kila’sGaia”的含义为“九重山岳”。此处九为至极之数，代表着无法超越，所以其核心意义为最强的重量。说实话这个效果和单纯的“厚重”差不多，也要看受术者的想象力如何。
乔治双手双脚不停地颤抖着，全靠长枪拄地才没瘫成一团烂泥。他只觉得一座通天彻地的大山正向自己压来，隔得老远就已经能感受到那恐怖的重量。
随着幻觉的大山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那种特殊的压迫感来自于“厚重”特性，如果对手精神脆弱的话甚至都不用幻觉大山压身就能直接吓死对方。
可惜，乔治是个精神坚韧的狂信徒。
他颤颤巍巍地举起右手，将手甲的掌心朝向天空。
“Po！”
一面无形的墙突然自他掌心扩展开来，下一刻便将幻觉巨山阻于其外。
符文“Po”的其中一个含义是阻碍，意为阻挡住、使其不能正常通过。如果此符文作用于非生命，则会于其表面生成一面墙壁，但它不能完全挡住，只会延缓。这面墙壁不分内外，任何一侧都会产生相同的效果，大小和延缓速度则由使用者御使力决定。如果此符文作用于生命体，则会在生命体表面产生一面包裹其全身的膜，不仅阻碍了外来事物的影响，也阻碍了内在事物通外外界的道路。
这虽然只是一个基础符文，却依然能对柳璃的“九重山岳”生效，因为少女使用的特性并不能克制住乔治的符文。
符文学的世界永远存在着惊喜。
乔治急速喘息几下，一刻不敢耽误地用出了下个符文。
“Ahna！”
虽然“九重山岳”是幻觉，但依然有其结构，所以当场便被这个基础符文给瓦解了。
“该死！”柳璃痛苦地捂着头，萦绕在手臂上的螺旋之火正有溃散的迹象。一时的失利有些动摇了她的心，连带着螺旋力也受到了影响。没了螺旋力的支撑，完美符文的重负几乎当场让她变成学姐。
此时就可以见到性格对人的重要性了。曹瑾和她一起受的训练，结果人家硬是咬着牙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了，她却只学了一肚子理论知识。
乔治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挺起长枪便至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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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动红莲，核心螺旋圣殿。
“这就是十二永翼的感觉吗，简直爽呆了啊。布伦希尔德前辈，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楚原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背后还剩下的四只七色永恒羽翼完全伸展开来。幸亏她的伪王座够大，不然羽毛非得糊旁边的人一脸不可。
布伦希尔德阁下和风音日和死狗似地摊在王座上，对此唯一的反应就是翻个白眼。她们俩今天可是豁出老命才违规成功的，还想再来一次？呵呵，王座不把她们炸上天她们就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好了楚原，违规操作的危险性极高，如果不是今天情况太过异常我也不会同意的。”慧音老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当然，这也就是因为受术者是楚原才能成功，换了别的天使来一个就得跪一个。
“情况很异常吗？这种事情又不是没遇到过。”菲特皱皱眉，疑惑地说道。
“十分异常。”柯翊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一边埋头写作业一边平静地说道：“以前我们遇到的最强敌人大多只是一个，并且有迹可循。请仔细想想，末世中的敌人不是恶魔就是能力者，他们的力量体系还算是属于我们世界的范畴之内。而上次圣杯战争规格虽高，但也没超出一个限度，至少我没从你们的描述里看到任何一个奇异角色。”
柯翊停下笔，飞快地检查了一遍后才满意地把作业递给帕秋莉，接着又从书包里掏出另一套作业开写。
“反观这次，我们的敌人却大为不同。首先就是霜之哀叹，她是永亡之主阿尔萨莉的王权缩影，既然她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阿尔萨莉还会在哪里？一个执掌着王权的永恒能级都出现了，不是异常又是什么？其次，那些教廷的狂信徒为何能突然弄出这么大的阵势？说背后没有阴谋有人会信？最后一点也是最明显的一点，索菲娅的保有技能不可能突然失效，除非是有一个权限不低于传统英灵殿的黑手暗中操纵。我敢肯定，这还只是个开始、”
“结论只有一个，幕后黑手在使尽力气的帮助我们。”
一众少女们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半天才回过味来。
“喂喂，不对吧，这结论怎么想都不对啊！这哪是帮助我们，这分明是把我们往死路里逼好不好！话说刚刚不就是你说整个世界都在针对我们的么，现在算不算打脸啊！”楚原嚷嚷道。
柯翊运笔如飞，什么历史题政治题数学题语文题之类的都毫无难度，哪怕这语文学的不是汉语，而是异世界语言。
“笨，我说的还不够明白？”柯翊想了想，拿出第二支笔开始左右开工同时解决两份作业，“原始螺旋力的超爆发需要特定条件，而对方正是在用人为并且可控的绝境来诱使其成功。如果这都不算帮我们……呵呵。”
“干嘛嘲讽我啊魂淡，信不信本公主分分钟打烂你屁股！”
“楚原，为什么每一份敌人都刚刚好让我们的人在爆发状态下解决？”
“呃，这还没打完呢你就出结论了……”
“那就说另一方面。曹瑾她们的对手是议会，这正好与圣白咏者。金闪闪与恩奇都，开膛手与死灵，刚刚好都是能逼出她们极限的对手。再看柳璃她们那队，对手不正是天生相性相克的教廷么？”
“这队是狐狸分的，应该是巧合吧。”楚原有些不确定地道。
柯翊叹口气，摇摇头道：“与其说是巧合，我更相信这是九尾狐的智慧。”
“那对方为什么要帮我们？”帕秋莉从自己学徒的作业上收回目光，皱眉问道。
“不知道。”柯翊回答的很干脆，“没有足够的资料，我推测不出来。”
其他少女倒也没在意，楚原安心的舒了口气，道：“还好，这下大家就没危险了。”
“如果我们没有英灵殿，也许我会做出和你一样的结论。”
“哈？”少女们大吃一惊。
“危险必然伴随着牺牲，我只希望……这次进英灵殿的人，不会太多。”
第四百六十八章天敌
“AT立场，全开！”柳璃勉力抬起右手，数十层金色波纹屏障立时浮现于乔治身前。她知道，不管是符文“Fo”还是符文“Sinya”都能破开AT立场，但对方的御使力再强符文再多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连续两次使用符文，否则他就不是人，而是怪物。
乔治微微一愣，身形毫不停顿地向前疾行。
“Fo！”
他长枪上撩，枪尖轻易便划破了层层叠叠的金色波纹屏障，丝毫受到阻碍。柳璃忘了件事，对方之所以能使用符文不是因为自身，而是依托于全能力最上级能力“鲜红绘图”。这玩意既然能造出一个有悖于常理的龙巫妖，自然也能造出一个把符文当白菜用的怪胎。
柳璃深吸口气，强压下快要把大脑搅成一团浆糊的痛感，咬牙大喝一声。
“Kila’sGaia。大地轮廓！”
若“Kila”取义为构造，“Gaia”取义为塑形、稳定，那么“Kila’sGaia”的含义就是“大地轮廓”。这个特性不再是单纯掌控某一样物体的基础机构达到塑形的目的，而是只要使用者立于概念化的大地之上便可以任意塑造其形态。
天使圣域的术式核心中再度爆发出一团黄色的光，下一刻一道巨墙便横桓于二人之间。墙高九仞，直入云霄，硬度更是达到了此时柳璃御使力所能达成的极限。
急速行进的乔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险些一头撞在墙上变成壁画。若与柳璃对敌的是布伦希尔德，恐怕她会一枪戳在墙上借着冲力蹬住墙面开始攀行，那速度反而不降反升——如果她不飞的话。
“呃……”柳璃呻吟一声，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时间。二人的交手不过短短数息，遇到的险境与意外就写了好几千字，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某只喵在注水。
“没时间拆解符文了，怎么办？”少女有些惶然失措，思绪乱成一团。原始螺旋的运转愈发滞涩，连带着完美符文“Kila’Gaia”都有些难以御使，似乎下一刻就会失去控制。对方肯定不会给她时间把完美符文拆开或者描画新的符文，而她的一切手段在对方的符文面前也起不到多少作用，一旦失去这枚符文等着她的差不多就是灰头土脸进入英灵殿这个结局。
“冷静，冷静！大地轮廓带着稳固特性，他的符文暂时还破不开……”柳璃摇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对方真的破不开吗？
“以我右耳的全部听觉为代价，交换突破这面墙的攻击！”
“等式成立，交换完成”
乔治收回长枪，接着直刺而出。坚硬的墙壁应声而碎，露出一个一人大小的空洞。他的要求不是“毁掉这堵墙”，否则代价不会只有区区一个右耳的听力。
他并未就此停手，即使对手是个看似惊呆了的天使，他也依然要全力以赴。
“以我的左手尾指为代价，此枪必中！”
“等式成立，交换完成”
裹着沁血白布的枪尖眨眼间便已刺到柳璃胸前，左手的剧痛丝毫没能动摇他的意志。只要是为了他的主，他就能用一切代价换取天父的胜利！
“要死了？”柳璃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枪尖刺入刺破胸口的皮肤。然而就是在这一刻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左侧偏斜，让过了心脏的位置。
“想什么呢主人！”AT立场爱爱抓狂地在她脑海里大叫道。
“我……”肉体上的剧痛让她的意识越发混乱，竟然连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了。
“Shit，我以为梦想封印那笨蛋衍生的意识能有个好点的战斗意识，没想到就是比原本的主人性格开朗而已！”爱爱操纵着柳璃的左手死死抓住乔治握着枪身的手臂，右手对着乔治一张。
“炮击展开！”
六面棱柱体形态的AT立场如同花朵般绽放，在接近距离内一炮命中了敌人的身体。乔治的右臂被迎面而来的巨力硬生生从身体上撕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远远击飞了数百米，自伤口涌出的鲜血在空中带出一道鲜艳的血雾。
“咳，受的伤还真重。”爱爱咳出一口鲜血，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插在胸膛上的长枪扔在地上。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她切掉了断臂上那只绘着符文“Po”的手，任由断口喷出的污血染花了柳璃白净的脸。她的确是不会使用符文，可她的主人会啊，多点保护措施也好。
“噗，咳咳，得先治伤。”她原本以为自己主人是想诱敌深入一击毙敌，所以才没出手帮忙。谁成想那不是诱敌，而是真的被打成狗了。
“天使圣域。圣灵私语”
爱爱引导柳璃的圣力启动了最后一个预设的天使圣域，身上的伤在若有若无的私语中迅速恢复。这个术式的作用是祛除异常状态，身体上的伤自然也算是异常的一种。
虽说她只是一个绝对能力附带的意识，但在接管自家主人身体的时候还是有一定权限调用其本身能力的，哪怕这不属于AT立场的范畴——谁让她是最强的几个绝对能力之一呢。
所以说天生幸运EX的人你真心伤不起。
“主人，好点了没？”爱爱一边谨慎地环顾四周，一边轻声问道。
柳璃的意识这才回过神，有些心悸地“嗯”了一声。要不是自家能力碉堡，她现在说不定都已经走出跃动红莲的英灵殿了。
“下次别太托大，情况不妙就叫我出来嘛。我可是主人的能力，战斗经验不比那群天使逊色多少。”
“对不起，谢谢。”
“跟我道歉干嘛，怪不好意思的。”
你这声音可一点不好意思都听不出来啊……
“首先，得保证安全。”爱爱眯起双眼，AT立场无声无息地向外扩散，密布于整个天使圣域笼罩范围之内。对于她来说，那些金色的波纹屏障不仅是防御的盾牌、攻击的武器，更是她的眼睛。可惜，这个应用她主人还没学会。
“其次，要确保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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