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甚至难以寸进。
“被困住了？”柳璃散去能力，环顾四周道。
“奏者，是世界在阻碍我们。”尼禄驻剑而立，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这次聊天勾起了她心中某些潜藏的记忆，也让那个罗马的皇帝逐渐再现于世间。
“有人不希望我们打扰索菲娅的战斗吗？”柳璃眯起眼睛，“想黑掉一个正在爆种的神圣天使……就凭那个伪神？”
“等待吧。”尼禄闭上双眼，“等到转折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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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抬起头，目光中对于天主的狂热信仰几欲化为实质。他和教徒们所看到的世界与常人完全不同，那个在天上耀武扬威的米迦勒在他眼中完全就是主的化身，是主所降下的神迹。自己所信仰的对象亲临于此，不好好表现怎么对得起信徒的称呼？
刚刚教皇只告诉他三件事，第一件就是用最虔诚的圣歌让天主降临，而现在已经完成。那么，是时候去做第二件事了。
“停止圣歌！”乔治直起身，高声呼喝道。
信徒们听话地停下，目光中的狂热与他毫无二致。
“诸君，主的神光照耀着这里，主的目光注视着我们！诸君，为吾主献上生命的时刻来临了！与我一同祈祷，让主的荣光遍洒大地！”
“愿主的神躯临世，愿主的荣光遍洒！”｜
在教徒们狂热地呼声中，乔治张开双臂，仿佛要将世界拥入怀中。
“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原光荣归于父及子及圣神，起初如何，今日亦然，直到永远。求你今天赏给我们日用的食粮，求你宽恕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求你赐予我们登上天国的权杖，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一两千人共同祈祷是何等壮观的盛况？
那声音起初弱小、散乱，渐渐如同河流归于湖海般汇聚在一起，直至再无杂音、声震云霄。天空中云层消散，只有无边无际的魔法阵洒下翠色的光芒；大地仿佛在为这声音而颤抖，碎石在地面抖动不休。
信徒们在狂热地呼唤，因此那个持着至高权柄的、汇聚了一切荣耀的存在就真的出现了。
他的身影被浓郁的白光所覆盖，只有慈祥地目光注视着面前迷途的羔羊。那份温暖洞彻人心，不知不觉中便已让人泪流满面，只知跪在那里向自己的信仰忏悔，祈求能得到原谅。
“我将赐予你们战无不胜的权杖，我将为你们披上坚固的甲，因为我宽恕你们一切的罪。”
白光分化而出，轻轻披在所有信徒身上。那光铸为铠甲与武器，犹如一套套最精美的艺术品。
“这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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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么，奏者，这就是蛊惑人心的宗教，愚弄人心的神灵。”尼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是啊，让人恶心。”柳璃抱着肩膀，眯起的眼中透出阵阵杀意。
“呃，你们这是怎么了？”肖蓝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还好好的呢，怎么转眼间就变成这样了？就算那边的“神迹”再怎么让人不爽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好像对方欠了她们几千万似地。
“大师，你知道吗？”柳璃把手搭在肖蓝肩上，目光锐利地似乎穿透了世界，“如果是我们天使，如果是那群神圣天使在这种情景之下的话，会做些什么吗？”
肖蓝摇了摇头。
“我们会为那些愿与我们并肩而行的亲手披上盔甲，让那些不愿战斗的躲在我们身后。奋战在第一线的会是我们天使，死去的也是我们天使。不到流尽天使的最后一滴血，那些庇佑于我们羽翼之下的生命就不会受到丝毫伤害！”
肖蓝震惊到合不拢嘴，只觉得那些天使的脑筋都有些……嗯，你懂。
“在你看来，我们天使的做法很傻，很蠢，对吧？”柳璃自嘲地笑了笑，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但正因为被人信仰着、被人信赖着，所以我们才会一路前行。即使不知何时会战死于何地，我们依然要成为别人的光，为他人带来希望。”
“因为，这就是我们天使存在的意义！”
“你看，”柳璃指着远处，目光中翡翠色的火焰灼灼而燃，“那些都是什么？掠夺信仰，剥削教徒，甚至无视生命。这是一个神明该做的吗？不，绝对不是！真正的神明应该代表着至善的属意，而不是伪善的信仰。所以——”
“那个伪神该死！”
肖蓝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位似乎有些不对劲。从刚刚开始她就发现了，这人……这天使的性格在几个段落间就转换到了另一个方向，从有些懦弱的内向小害羞变成了现在这个外向的话唠。
她双重人格么？
“另一个奏者，该把身体还给她的主人了吧？”尼禄看了柳璃一眼，轻声说道。
柳璃只是微微一笑，“战场上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比较好。那个温室里的花朵啊，再怎么雕琢也不堪大用的，她以前被呵护的太过分了。骤然面对那种高强度的训练，没精神崩溃已经是幸运EX的证明了吧？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从未出现过呢。”
白痴才看不出来呢，话说作者你写岔股了就来这手还要不要点脸？
“祸灵梦告知的朕。”尼禄没怎么惊讶，挺平淡的续道，“她觉得你的出现可能会影响到团长，所以让朕给你带句话——‘别在天时面前出现。’”
柳璃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道：“好好，反正我就是个写岔股才出现的角色，也许就这么消失掉才比较好吧……”
谁说的，废物还能利用呢。
尼禄没把心中的吐槽说出来，而是耸了耸肩，踱步向前。那道阻碍前进的墙壁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前方已是一片坦途。
肖蓝弱弱地举起手，小声道：“那个，我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我不会就这么被灭口吧……”
柳璃白了她一眼：“放心，我可没办法干掉一个永远之民。再说了，你要是交出膝盖那某只喵在你身上挖的坑不就白费了么？”
“呃，我感觉，我还是就这么消失比较好……”
第四百六十四章符文对决
“尼禄，”柳璃的第二人格叫住了自己的从者，“虽然我不是那朵脆弱的娇花，但我依然是你的御主。所以……”
少女深吸口气，忽地平举右手。
“Saber，我命令你要活着回来！”
“因为你必将取得胜利，所以你会活着回来！”
红色的令咒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其中一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只留下点点痕迹。
“Saber，我再次命令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因为你可是罗马的皇帝，那个恶名昭著的暴君！能杀死你的只有你自己，除此以外谁都不行！”
红芒大盛，第二枚令咒迅速消失。
“Saber，我最后命令你，必须要活着回来！”
“因为……这是一个家人的请求。也许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奏者，可我却依然是柳璃。我们有着相同的记忆，同样的感情，唯一不同的只是在性格上截然相反。她把你当做亲人一样看待，我也一样。”
尼禄回过身，轻轻地叹了口气。
“朕可不是那个征服王，才不会说出‘要不要成为朕的臣子’这种话。毕竟……皇族可是不能干政的。”
柳璃啐了一口，故意不屑地道：“哈，我还不稀罕干政呢，当个无所事事的皇族多好。苦活累活都由你这个皇帝，我和狐狸就在后边吃喝玩乐，羡慕死你。”
“信不信朕把你丢进角斗场里？”
“来啊来啊，那点狮子什么的都不够塞牙缝的！”
尼禄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家伙的性格可真外向。
“说起来，为什么忽然弄得这么煽情？别说朕会不会死在这里，即使死了也没关系的吧，反正都是回跃动红莲。”
柳璃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声音中带着留恋的气息。
“梦想捕手为了留住她的愿望而自我封印，这让重视亲友的她十分低落。我呢，就是梦想封印的一个衍生物。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们难分彼此，真正让我醒来的契机是日和老师的训练。天使们的新兵训练你也知道的，更别提我和小瑾还被寄予了厚望。”
柳璃顿了顿，苦笑着续道：“有时候我很羡慕小瑾，因为她什么都能靠自己的毅力去适应，直至做到最好。估计就连布伦希尔德阁下都没想到过吧，竟然真的有单人用出了终世夕曲。我呢？被人说天赋超卓，结果现在却连魔法都用不出多少。明明我才是正牌的天使，可却连天使圣域的战地炼成都没学会。说到底，‘天生的天才’最后还是败给了‘努力的天才’呢。”
“奏者，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听风音日和说过，你也在天使圣域这方面有所建树了，不是么？”
柳璃看着双手，自嘲了笑了笑：“没错，我自称是阵地战的专家，因为我只会阵地战。创世天使是攻守兼备的天使，而我却只开发出了一部分防御向的能力，不去阵地战还能做什么？”
“奏者……”
少女摆了摆手，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看得尼禄愣了愣神。
“还是说出来才舒服。那个家伙啊，总是喜欢把心事都往肚子里塞，最后苦了的不还是我们自己？嘛，以后就只会苦她和别人了。”
“嗯？”
“还不明白么，尼禄。这是建立在梦想捕手基础上的圣杯战争，一旦结束就代表着那个梦想的完成。到时候梦想捕手会苏醒并再次自我封印，以此留住她的愿望。至于我这个衍生物……会消失。也许随着梦想封印的出现还会有新的衍生物，但那个已经不是我了。”
尼禄沉默许久，忽然说道：“奏者，朕十几天前曾和狐狸约定过一件事。”
“啥事？我咋不知道。”
“因为想给你个惊喜。朕将奏响绝美的乐章，而狐狸会为朕伴舞，到时能构建出怎样愉快的盛景？真令人向往啊。这样的盛况不记录下来的话，可是人类艺术史上一个最大的缺失呢。所以奏者，”尼禄仰起头，嘴角蕴着笑意，“这个艰巨的任务便由你来完成吧，朕期待你的绘画。”
“笨蛋，我又不会画画……不过我有个DV。”
尼禄潇洒地转身，陨铁之鞴在空中划出一道赤红的轨迹。
“朕去去就回，细节就等朕回来再讨论如何？”
“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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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禄刚踏入战场就立刻张开了自己的固有皇帝圈“招荡的黄金剧场”，明摆着是想速战速决。当然，她这么做其实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她的规格不像苏妲己那么高，也没什么其他对付大规模敌人的手段，更没有弗兰肯斯坦那样永动机似地保有技能。不过万幸她还可以长时间开启自己的宝具，谁让她的御主魔力储量雄浑的可怕。
“要不咱们去帮忙？”肖蓝显得跃跃欲试。天空中索菲娅虽然没占上风，但是凭着两柄圣剑的真名觉醒也没落下风。再说，她想去帮忙也不成，因为她不会飞。
柳璃苦笑了下，道：“我想……还是不用了。”对面出来个小兵都能捅死她无数次了，她难道忘了自己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仗着自己是永远之民就连死都不怕了么，这还真有妹红的风范。
“没关系，我又死不了，说不定还能吓死一两个。”
你还真是啊！
“还是别了，死亡体验应该不好受的吧？”
“没关系，我又不是没死过。虽说当时是觉着挺害怕，但辉夜说了，这玩意习惯就好，说不定还会上瘾呢——反正她是上瘾了。”
……永远之民的娱乐还真诡异。
“大师，我们乖乖地在术式里看着吧，行不？”柳璃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笑个我就不去。”肖蓝微微偏着头道。
柳璃张了张嘴，摇摇头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谢谢。”
“我只是个普通人，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让你笑笑而已。”肖蓝看着柳璃，轻轻地说道。
“谢谢。”
“再说谢谢我可就过去帮忙了啊？”肖蓝被对方的真诚搞的有点不好意思，颇有些恼羞成怒似地道。
柳璃刚想说些什么，面色却忽然大变，抓住肖蓝的衣领就把她扔进了术式核心。与此同时，一只缠绕着沁血白布的长枪正好刺中了肖蓝刚刚站立的地方。
柳璃首先看到的是三十厘米左右的铁质枪头，然后是长长的木质枪柄，最后才看到那个握着长枪的东方年轻人。
Lancer？不是。上次圣杯战争总共出现了三个Lancer，一个是圣乔治，一个是迦尔纳，一个是杏子。迦尔纳她见过，圣乔治是绝对的西方人，杏子……人家是妹子，而且是红毛妹子。
或许是教廷那边秘密培养的信徒，可这隐匿行动的能力比Assinassin都强，竟然连自己都是在对方攻击的前一刻才发觉。要知道地面上还有自己的术式呢，没可能让对方摸进来才对。
“律令。击退！”柳璃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放出了自己的法术。这个是风音日和当初改良过的律令术，门槛很低，相应的威力也不高，算是风音日和教给她玩的东西。一般的律令术比如“律令。目盲”、“律令。震慑”、“律令。死亡”她倒是能放，不过她老师没教。
她学的法术知识大部分都和天使圣域有关，唯心主义魔法还没开始学习。按风音日和的说法就是“先打好底子”，由此可见想学人家的唯心主义魔法有多难了——天使圣域这种能让普通施法者研究一辈子的术式在人家眼里才是基础中的基础。至于其他的法术……学来干嘛，放烟花？
持枪的东方年轻人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似地小退一步，下一刻就调整好身形一枪刺向柳璃。不过这么点时间已经够了，启动地下的天使圣域一秒足矣。
柳璃猛地单脚跺地，嘴角弯起一丝冷笑。
“天使圣域。勇气之歌！”
刻在地上的部分线条骤然亮起，空灵的圣音渐渐回响在四周。这个术式可以大幅加强施术者指定目标的综合战斗力，但只会在阵内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