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前线要顶不住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耳麦里传来前线阵地军官焦急的声音。
一名参谋凝重地看向指挥官：“长官，这时候还不能用防御阵列吗？”
战地指挥官眉头紧皱，最终长叹一声：“用吧。”大部分灵能都被用来制造武器了，以致储备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他们个个都是耗能大户，很多装备耗能更多。
“是！”
就在命令下达之后，巨大的半球型护罩出现在他们上方，将箭矢全部挡下。不仅如此，空中的战斗机也罩上了小型护罩，玄鸟骑士再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一箭一个。
因为护罩的缘故，战况瞬时逆转。玄鸟比战斗机灵活的多，但对方比他们更密集，一个个玄鸟骑士无力地从天坠落。地上的士兵也不好过，附加了灵能的炮弹一发下去就能让大片士兵化为光尘。
“替换装备。”
九尾狐的士兵将老装备送入虚空，马上取出新的装备来。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就有上万战士被打成光尘，之后处境依然艰难。敌人像疯了似地倾斜炮弹，不顾伤亡地向下扔钻地弹和云爆弹。他们又不是天使，死了还能从光辉之门里往外钻，因而数量越来越少。
“糟糕。”白起微微皱眉，这时他们最大的弊端已经显露，那就是人少。对方人数何止千万，自己这边呢？不过百万。先前还能用“后手必胜”来夺取战机，无奈对方也和他们一样不顾生死。士气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败，但双方都不在乎士气的话就只能靠装备和人数——他们两样都不占优。
“柯翊，那个阵列……”许天时眉头紧锁，不把对方的防御破掉己方必输无疑。
“简单。灵能防护阵列需要组合在一起才能保护这么大的范围，找支部队破坏就好。”柯翊一点都不紧张，埋头在那里看着什么。
“位置？”
柯翊伸手一指慧音，那家伙比雷达还方便。
“就在阵地中央。周围防守的力度很强，光我知道的就有许多地雷之类的东西，那种生化怪物也有很多。嗯，虽然没感知到那三个恶魔，不过我想他们也在，毕竟是很重要的地方。”慧音老师随手画出一张地形图，详细程度堪比阵地指挥官手里那张。
“不用多说，我去。”许天时将地图印进脑海，默默记了个精熟。
“领主大人，你能不能给我们点机会？”菲特叹口气，温柔地拦住少年。每次都是团长身先士卒，这让骑士姬情何以堪？
许天时耸耸肩：“没办法，谁让我是团长呢。”再说祸还要让我干掉那个恶魔来着……不去不行啊魂淡。
洛娅默默地起身，金色锁链在头顶排出一行文字：“交给我一个。”
少年微微一愣：“洛娅？”
“能力陷入瓶颈，也许是精神力指数不够。”
许天时忽然有些好奇，金发萝莉自从跟在他身边后便没出过几次手，那她到底是怎么升阶到LV4的？而且不是像他这样最近才升到，很久以前她就是LV4了。不是骑士姬，不是非战斗类能力者，升阶速度还这么快……有点诡异。
“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能保护好自己。”洛娅化出白圣龙真身，尾巴小狗似地甩来甩去——这一定是龙族的保有技能。
“我也要一个。”红美玲伸个懒腰，出声说道。
“诶？你不睡觉？”
“今天不困，想锻炼下身体。”上次咲夜说她该减肥了，这对她是个很大的打击……妖怪怎么了，妖怪就不能纠结身材？不死的老妖怪还很纠结年龄呢。
“我说，你们要不要再带两个帮手？单挑的话……”许天时有些不放心。虽然预感没提示他有什么不妥，但他就是担心，这可都是他的团员。
“不要，会被分走经验。”洛娅坚定地摇摇头。
“我是去锻炼身体的，不是像偷懒啊。”
“……”许天时没说话，暗中给慧音老师打个眼色，示意她有危险立刻派人援救。
慧音了然地点点头。
“OK，走。”
“等等！”一直通过通讯频道旁观的楚原突然出声道。
众人疑惑地看向她。
“破坏阵列的任务交给我们血誓红莲骑士团。”
“啥？”许天时傻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来。楚原的能力他很放心，可骑士团的人才训练一个月，真的能上战场么？那里可有人海般的敌人，拖也能拖死他们啊。
“这只是复仇的第一步。”楚原眯起眼睛，杀气呼之欲出。
许天时沉默，半晌后才叹口气：“好吧，保护好自己和他们，实在挺不住就召唤天使。千万别大意，小心从暗处射的冷枪，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知道啦许哥哥，你比我老妈还啰嗦。”楚原翻个白眼。
时间在上，快把以前那个听话的好孩子楚原还给我！
“白起，让骑兵掩护骑士团。”九尾狐叮嘱道。自己的士兵可以随意牺牲，反正是杀不死的英灵，骑士团的人可都是血肉之身。按他们现在的功绩和实力来说一点登上英灵殿的机会都没有，死了就真的死了。
杀神默默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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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原策动独角兽艾露萨尔，缓步走到骑士团全员一百四十六人面前。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孩童、老者、女人、男人……如果是和平年代，孩子们应该还在教室里气老师，老人在家安享天年，女人和男人辛勤工作。现在呢？无论男女，无分老少，全都是披坚持锐的骑士。
如果说末世是源头，可他们并未在末世来临后丧失希望。亲人死去，家园被毁，这群****“居民”依然还能保持乐观的心态，因为他们再次找到了新的家人。
然而毁灭再一次降临在他们身上。
不是因为天灾，而是因为人祸！
灾难没有击垮这些善良的人，同类却在他们身上捅了一刀。
既然上天没有为他们伸张冤屈，那就由我们天使来当那个“天”！
“害怕吗？”少女轻声问道。
骑士们没人说话，露出一个嘲讽地笑容。害怕？在仇恨结下的那瞬间，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为了逝去之人，他们不需要任何无用的情绪。
“看好，前面是千万敌人，每个都是稀少的LV4。我们只有一百四十七人，也许连防御阵列的面都看不到就会死在路上，死的连点意义都没有。”
“现在，害怕吗？”
骑士们神色肃然。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毫无意义。
楚原微微一笑：“我就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没人会死。”
一个年幼的骑士小声嘀咕道：“说大话，叔叔也说他不会死，会一直保护我和哥哥，但他们都死了……”死在他眼前，至死都在保护他。滚烫的鲜血侵湿身体，火焰无情地吞噬了熟悉的脸。他多自己也和大家死在一起，那样就不会悲伤了吧？
“超红莲团的人从不说大话。”独角兽带着她走到众人身前，面容清晰可见。
“我说没人会死，那就绝对不会有人死去！”
“还记得亲人的脸吗？”
“还记得熟悉的家吗？”
“如果你们还记得，那就随我一起前进！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你们所有人之前，成为你们追赶的目标。我不允许你们比我先倒下，这是我——血誓红莲骑士团团长的第一条规定，也是唯一一条！”
“死？抱歉，超红莲团里没这个字，骑士团里也没有。想让我们死的，就用冲锋击碎他们；想阻拦我们的，就用冲锋打烂它们！记住，我们的前路上没有敌人，也没有阻碍，因为我会毁掉一切，你们面前只有坦途！”
“你们什么都不需要想，看着我就好。追随在我后面，剩下的由我摆平！”
“现在，害怕吗？”
没人说话，举起的长枪才是回答。
楚原拨转独角兽的头，圣枪直指前方。翠绿的螺旋轰然燃起，如同一面不灭的火之旗帜立在众人之前。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燃烧的螺旋，谁都不能！
“骑士们，随我冲锋！”
第三百八十五章铁骑
白起的骑兵在阵前集成锋矢阵，携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敌人发动决死冲锋。显现于世的英灵也是血肉之躯，撞在防御阵列上也会先变成肉泥。但他们义无反顾，拼着用自己的生命硬生生在护罩上撕出一个破口。
骑兵阵法。破阵。
许天时、洛娅、红美玲、祸灵梦四人就藏在骑士之中，没遇到恶魔前他们不能暴露自己。无形的锁链在他们身周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球，连带着他们也隐去了行迹。你永远不知道金发萝莉有多少底牌，当你认为这就是她的底限时人家总能拿出新东西来让你大吃一惊。
血誓红莲骑士团被骑兵裹挟着前进，沉默地看着英灵们一个个化为光尘。敌人的指挥官相当敏感，在防护阵列被突破的瞬间便立刻察觉到骑兵的意图。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敌人，步枪和火炮疯狂地向他们倾泻弹药。
外围的盾骑艰难抵挡着，最前列的枪骑挑飞一辆辆挡在冲锋前路上的坦克和装甲车，丝毫没影响行进速度。弓骑抽箭拉弓射击一气呵成，射速竟然比对方还快。他们用的还是无限箭囊，而且也不用担心体力流失的问题，如果放到古代光这一支骑兵就能横扫天下。
可惜没用，完全没用。
万人集会便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十万人甚至可以排到你视线所及的最远处。一百万人？一千万人？说起来都没什么分别，只有在极高的高空才能看出那巨大的差距，地面上反而没什么感觉了，因为都是一样的无边无际。
帝都基地市和九尾狐的军队表面上看起来是十比一的比率，摊到每个人头上似乎也只需要干掉十个敌人就能完成任务的样子，实际上呢？后者在被压着打。数量远超对方还躲在乌龟壳里，那个指挥官将“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发挥到了极致。
对这支突入敌后的骑兵队来说敌人就像永远割不光的野草似地，干掉一个能有十个顶上来。冲锋带来的速度依然还在，骑兵的数量却在锐减。敌人仿佛蚕食桑叶般地一点点消磨骑兵队的生命，而他们距离防御阵列的安放地点却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玉藻前的百万军势中只有十万骑兵，其中还包括了一万玄鸟空骑，一万虎蛟海骑，五千行宇妖骑，三千星骑，两千灭仙骑，严格来说地面上的骑兵只有七万。白起能动用的只有五万骑兵，在敌人没出动特殊陆地载具时他根本用不了最后的两万异种兽骑。
“洛娅，再这样下去我们连恶魔的面都见不到就得全军覆没啊。”许天时眉头紧锁，低声对怀中的金发萝莉说。他现在以前群攻手段都没有，碰到这么多人磨也能磨死他——蚂蚁是怎么咬死大象的？
“还没到时机。”锁链在空中排出数行文字，“现在出手会激起杀气，万一恶魔察觉怎么办？他们可以躲在人群里偷袭，引走他们的话这些人还是会死。至少要能看到防御阵列的时候才能动手，否则……”
“前功尽弃是么。”许天时长叹一声，默默地看着骑士们血肉飞溅，化成片片光尘，“唉，早知道就带两个能AOE的少女了。”一根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呢，话说为啥都没人提醒我？
“不能带。她们生存能力太弱，带走一些肯定要为她们安排守护的人，这样本阵那边的防守等级会骤降。柯翊估算过楚重阳的灵能储备，按照现在规模的军队来看他应该只留了一部分用来防守帝都基地市的灵能。但是一旦防护阵列被破他极有可能狗急跳墙，到时候传送一大片二次强化后的怪物怎么办？帝都基地市耗能不是个小数目，留下来的战略储备足以传送能致我们于死地的大量敌人。”
许天时认同地点点头。她听柯翊说过，在军队中工作的克隆人之所以都是强化肉体的能力者完全是为了节省灵能消耗。他不是没有强大的克隆能力者，只是数量很少，仅能作为秘密武器存在。
“为什么不把人全带过来？”红美玲好奇地问道。
洛娅面无表情，金色锁链向后点了点，示意她自己看。远处的防护罩已经看不出一丝裂口，不时闪起阵阵蓝色荧光。骑士们冲锋的速度不逊色于跑车，突破进防护罩内部还不到三分钟……
“防护罩的修复速度极快。即使我们全进来又能怎样，狐狸的军队根本进不来多少，到时候还是要被围攻。乱军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确定敌人没有可以击穿我方护盾的武器么？柯翊不能，我也赞同她的观点。”
“那现在怎么办？好像我们比较危险一点……”许天时担忧地问。
“等等看，狐狸的军队既然能作为杀手锏存在自然不会这么弱。”
事情没超出她的预料。随着骑士越死越少，一圈朦胧的红光从生还者体内蒸腾而起，渐渐变成了一个个血色太阳。制式铠甲在光芒中缓缓变化，原本透着钢铁色泽的银白化为漆黑，平滑的甲面上浮现出数层奇怪的痕迹。这身甲胄在激烈的战斗中都没有丝毫损伤，然而此刻却布满裂痕，有些地方甚至彻底被撕开，露出下面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血池炼狱似地。骑兵们的面容愈发狰狞，恍如一个个从尸山骨海中走出的厉鬼。许天时忽然想明白甲胄上的痕迹是什么了——那是凝固的血块！
“吾等何人？”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嘶哑的大喝。
“大秦铁骑！”不足三万的骑兵齐声回答，连震耳欲聋的枪声和炮鸣都被生生压过。
“长枪所指——”
“寰宇俯首！”
“铁蹄所至——”
“踏破山河！”
“挑衅秦威者——”
“杀！”
“阻吾前进者——”
“杀！”
“杀吾手足者——”
“杀！”
“戮吾同袍者——”
“杀！”
“大秦铁骑，眼前尽为吾等之敌，该当如何？”
“杀——杀——杀——杀！”
杀声动地，煞气冲天。原本只能被动挨打的骑兵突然化为一只只择人而噬的恶狼，嚎叫着冲向前方的敌人。战马嘶鸣，与主人一样双目赤红，四蹄疯狂地舞动着，整支骑兵队就像飞起来了似地。他们已经彻底放弃防御，眼中只有敌人。
即使死，也要拖着敌人一起死！
帝都基地市的士兵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子弹狂风暴雨般射向他们。可他们没想到，每死一个骑兵对方的速度便快上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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